第25章 第25章
这是一间位于郊区的别墅，独自建在一座山坡之上。
别墅几公里外的公路有一个公交站台，会从这条线路走的公交只有两辆，还是旅游专线。
黑潮看着在别墅内忙忙碌碌的人们，他们进攻派这位首领，唯一一个黑潮喜欢的地方，就是有钱。
当他来到首领所在的房间，对方果不其然又是在打游戏。
“树形者那边送来的药剂到了，我放在老地方了，那么，没什么事我就先撤了老大。”他不过就是来汇报一声，不为别的，药是他拿到手并送来的，他就要让这位首领知道。
从树形者那里得到的药剂可以暂时缓解能力失控症状，对方并不会将真正解决这一问题的药剂公之于众。
而一直以来负责这项交易的人也正是黑潮，他从不愿别人接手这事，他必须让自己在这位首领心中足够重要。
做弃卒的人绝不能是他。
黑潮看着面前被帽子遮盖了面容的人，对方依旧是窝在沙发里，面前巨大的显示屏上，对方操纵的角色正在大杀特杀。
就算是这么看上几眼，黑潮就知道他们的这位首领游戏技术高超。
对方养的那只长毛犬就趴在对方的脚旁，舔着对方裸露在外的脚踝。
首领给予黑潮的回应只有一句嗯。
这让黑潮略有不爽，敷衍、潦草、
在黑潮离开房间之前，他看到就坐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月余，对方的视线就落在悬挂于墙壁的显示屏上。
对于他的离开，月余也只是稍微撇过头看了眼。
这家伙倒是首领在哪就在哪。
别墅里当然也会住上那么几名进攻派的人，其中就包括他的姐姐。
进攻派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团队，到头来也不过是各顾各，各怀目的。
无论身处哪个派别，大家都是一样。
黑潮从未认同过他们这位首领，他也想不通姐姐为何选择了这样一个人。
年轻、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享受一场游戏。
从这样的人生里，黑潮可享受不到一分一毫的乐趣。
他加入进攻派，可不是为了像现在这样和树形者通过利益上的往来维持那股微妙的平衡。
这个世界应该属于他们这些特殊能力者。
从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能力，这不恰巧证明他们为了应对那股极端情绪而进一步得到了进化么？
什么控制和隐忍，不过是为那些没有能力的人找的借口。
离开那栋别墅，黑潮四下环顾，而后才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果不其然，是那个叫做杨远的人发来的讯息。
说实话，黑潮确实有拉拢杨远的自信，对方的开朗自信全是来自于爱尔。
树形者对爱尔动手是早晚的事，不过对方的行动比黑潮预想的要早太多，树形者有着自己控制特殊能力的方法，不可能是为了这点对爱尔动手。
中立派的那些家伙要么是些自私自利的人，要么就是空有自身大义的人。
进攻派同树形者有合作关系，这自然不用说。
唯一的可能就是保守派那边有了什么动静，让树形者不得已采取这种行动。
再说那些家伙最擅长欺骗爱尔那种小鬼头。
因为爱尔有着同那个男人几分相似的面容，黑潮便同其他的一些人一样对爱尔进行了调查。
原来这家伙是保守派那位首领的儿子。
只是自己的儿子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事，保守派的那位首领看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甚至没有现身的打算。
就算爱尔被抓，也没见保守派采取什么行动。
难不成那个男人早就希望树形者这么做？
黑潮看着手机上的讯息，杨远帮他也做了不少事，譬如当他被首领派来的人暗中监视时，和其他人的一些单独的交易，就会由杨远前往。
他同样也为对方提供了不少有关爱尔现状的信息。
利用进攻派和树形者之间的利益关系，黑潮能得到的消息只多不少。
只是关于保守派的信息，杨远知道的并不多。
到头来不过是因为爱尔，当初陈言才会拉杨远入伙。
就算现在陈言认可了杨远，保守派的其他人也依旧视杨远为外人。
爱尔的朋友，充其量也就到此为止。
就在黑潮准备回复杨远，确认见面地点的时候，一股令他极为厌恶的气息踏入了他展开的领域。
于是他收起了手机，就这么站在公交站台，视线望向空无一辆车辆的大路。
没过多久便有一人来到他身旁，坐在了休息的长椅上。
黑潮并未转过身去：“那么说说看吧，你是正好要去市区和我搭乘同一辆公交，还是说首领让你过来盯着我。”
“首领让我来帮你。”
帮？黑潮心中一声冷笑。
说的倒是好听。
“哦？是么？不需要我来算算我究竟帮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么？”
黑潮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刀风刃自他额前骤然消散，发尖被割断，碎发随风飘散。
他弄了弄自己的刘海，寻思着又要去做一次发型：“连自己的情绪都不会控制，空有强大的力量，你连这份能力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到。”
不会控制情绪，同等于不会控制力量。
能自由收放那股负面情绪，才能自由调节力量的强弱。
只是黑潮有件事想不明白，他私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偷偷同杨远他们接触也好、还是同那些个树形者私底下有别的交易也好，他们那位足不出户的首领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还是说首领只是一种猜测，才会让月余这家伙跟着他。
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而且他的能力，任何跨入领域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被他捕捉到。
这种展开领域和空间的能力，基本上都是出自于逃避。
同龙空将自身和他人隔开空间不同，黑潮是主动选择逃离。
他很羡慕龙空，甚至是嫉妒。
将进攻派所有成员回忆一遍后，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着程度不一的嫌疑。
黑潮能怀疑所有人，但是他唯独不会怀疑自己的姐姐——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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