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双马尾萝莉
寒意的制造者赫然就是白易。
而寒意本身，是他之前一直藏腰间的匕首。
那把黑色匕首在最关键的时刻，刺入了李索的下颌，便也决定了胜负。
……
李索身体一松，把长刀从肋骨里抽出甩开，他仰躺在地面上连连喘着大口的粗气，乌黑的瞳仁看着天空中灰白的傍晚，坦然道：
“白兄啊…看样子，又得等上一年了。”
白易同样喘着气。
哗啦一声，把刺入李索下颌一截的匕首抽出来。
他才缓缓起身，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李索。
“夸人的话我实在不会说。总之，你不错。”
白易语气平一如既往的淡然，却又有些独特的感染力。
听到这话，李索仰望天空的嘴角又扬了扬，释然的笑了起来。
台下，人群之中。
几道衣着普通的人影退出场去。
一刻钟后，白家大长老的院门被敲响。
来人开门，白家的五位长老赫然都坐于院中。
“快说，封都台那边怎么样了！？”三长老火急火燎的看了那年轻人一眼。
后者连忙弯腰，双手作礼，道：“长老们，大…大事不好！那白易竟然把李索干趴下了！玄令被他夺了。”他气喘吁吁的说着。
“什么！怎么可能，那李索可是到了玄卒六品啊！”三长老气鼓鼓的锤了锤桌面。
“三长老，千真万确，你借我十个狗胆我也不敢骗你啊…”报信之人双腿打着颤，哆哆嗦嗦的讲。
“我特么哪有狗胆借你，行了下去吧。”三长老冲他挥了挥手。
沉默了片刻。
“此事，看来不想我等想象中那样简单了，大哥你看……”二长老看向一旁闭目沉思的大长老，问道。
后者手中紧紧握着茶杯，眉头有些扭曲，陶瓷杯壁上竟是隐隐泛起裂痕。
咔嚓一声翠响，茶杯再也不堪重负，顷刻碎裂。
大长老这时也狠狠睁开了双眼，他低声沙哑道：
“既然那白天元不想好好坐这家主之位，那自有他人来坐！”
听到这话，即便周围的长老之前都已做了心理准备，可还是不由得脸色一沉。
“大哥…这是要…如何”四长老忐忑的问。
“无论如何我们都挺大哥，若真让白易安生去了玄宫，那我等日后还有翻身之力？”三长老拍了拍一旁的四长老，放言道。
“老三说得不错！这次不得不和他翻脸了……”
大长老理了理胡须，眼眸阴沉。
“那我们要怎样做？”二长老焦急询问。
“一不做二不休！白天元和白易，一个都没能留！”大长老郑重的扫了众人一眼，“老五，你们亲自去杀白易！白天元就交给我们四个。”
“玄士境巅峰，可别连一个毛头小子也杀不了！”说着，他又看了看一旁低头沉默的五长老。
后者之前弯手靠着桌面闭目，闻言，他才睁开双眼。
看了一眼说话的大长老，又看了看周围众长老，他点了点头。
封都台不远处，高楼林立。
其中最冠冕堂皇的，莫过于春风楼。
春风楼乃是整个封都最大的酒楼，占地百亩，楼高百尺。
一眼望去，沉木楼壁上的雕栏玉砌，龙飞凤舞。
每年的夺令战后，城主会在这春风楼大摆酒宴，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白易本就无意参加这种活动，但白天元笑着挽起大手拖着他，又转念想到屋里早已没了酒水，白易便无奈的来了。
整个春风楼都被李家包场，中央长桌上围满了十六家族的家主，周围则是许多张小一号的圆桌，各个家族中的年轻子弟们纷纷落座，倒也没人刻意挤兑白天元。
一来是白易已经把该打的架都打了，没人不服；二来有李孝离和李孝萧撑腰，也没人敢多嘴。
白天元此刻就坐在李家二人中央，和颜悦色，说笑着吃过旁人敬来的酒。
白易并没有打算给各位家主问好，也没与周围的年轻人们混为一谈。
他独自到前台要了一坛杜康酒，转身往楼外走去。
春风楼前的木栏处，这里左右可观一整条街道的景色。
虽已傍晚，街道却是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是悠闲，或是急忙的走过。
白易双手枕在木栏上，双眸目视前方，咽了一口酒。
他到现在还是迷茫着，对于眼前的世界说不上陌生，但伦为熟悉，更谈不上。
街道是通透的明亮，但他却是与这个烛光的世界隔离了，就像是地球的漫天雪花，无来由地，他落伍了，他孤零零的飘到了这陌生之地。
在这里，漫无目的，飘荡。
或许，这片雪花会彻底融化在这异世界的土壤里吧……
白易怅然之时。
天地间忽然漆黑起来，狰狞的乌云像是黑色的烟雾，转眼间已经布满了整个世界。
这是…脑海里的世界？同样乌云，同样的空荡……
白易猛地想起了之前那伫立于迷雾中，扶手就能触及天穹的黑影，还有那把山岳大小的长弓。
他身心一震，抬头望去。
那黑色的人影赫然就站在之前的位置，祂眼中闪着寒芒，伸手拿过身后的箭矢。
长弓的中心对准了白易的眉心，弓弦被祂拉的嘎吱作响。
——
“在想什么呢”
清脆酥软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
白易豁然惊醒，回过头去。
苏轻慕俏脸贴的很近，她调皮地眨巴着大眼睛，闪起炯炯有神的星点。
“怎么。我们并不熟。”白易看了一眼后，重新侧过脸。
“怎么？没怎么啊，我就想来看看你。”苏轻慕洋洋的笑，声音温和而稚嫩。
白易单手握着酒坛封口，饮下一口后，问：
“看完了吗？”
……
“啊？”苏轻慕红唇微张，有些吃惊。
“别这样说嘛，我们好歹三日后是要一同去玄宫的，要是路上出了岔子，我还能罩着你呢…”
她细声说着，向白易的左肩凑了凑，用同样的姿势曲肘枕着红木栏，向远方眺望。
古往今来，明筱国各地城镇，夺得玄令的两人，会由城主钦定的强者护送到玄宫，一来互相能有照应，二来能联络些许感情，不至于一个人去哪陌生的玄宫。
去年的白易就是同苏清月一路前往，但此刻白易并不想与这少女作伴，倒也不是对一年前有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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