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小村交易
“王爷,王爷~”雪若看见眼前的景象,扶着九亲王叫起来。
“嗯……”从九亲王嘴角溢出微弱的声音。
“王爷……”听见九亲王的声音絮儿喜极而泣,九亲王嘴角溢血,胸前更是暗红一片,伤口又开裂了。
雪若看着周围的状况,三个黑衣人躺在地上,已经全无气息,迅速给九亲王处理好胸口的伤,又处理干净各处伤口,给九亲王绑好。
雪若估摸着自己的脚腕受伤了,现在脚腕处肿胀热辣辣的疼。雪若发现之前那些黑衣人骑的矮马居然还有一匹就在近前。
设法牵了那匹矮马,发现矮马温顺,跟着她身后一步一步走得稳当异常。
“王爷,王爷……”雪若小声的叫着。
九亲王并没有回应,雪若想尽各种方法,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将九亲王弄到马背上去,虽然这仅仅是一匹刚过她腰间的矮马而已。
这时,那矮马仿佛知道了面前之人的烦恼,它弯曲四蹄,卧在了雪若旁边。雪若看得一愣,欣喜若狂,天不绝我,雪若费力将九亲王拖到马背上,在马边扶住九亲王。矮马温顺的站了起来,雪若牵着缰绳,扶着坐在马上半靠在她身上的九亲王一瘸一拐的往山林外走去。
当看见面前的羊肠小道时,雪若恍若隔世,终于看见路了,哪怕只是羊肠小道,至少证明附近有村,有村就有人。
雪若顺着小路来到一处小村,小村实在是小,十来户人家,村里真飘着阵阵炊烟,雪若的眼泪瞬间冒了出来,至少有人家了。只是,那些追来的黑衣人被九亲王处理了,希望后面的黑衣人没有那么快发现。
由于体力有限,雪若带九亲王离开之前,对那里的三具黑衣人尸体并没有怎么处理,就那么躺在那里。这里也不能久待,雪若心中打定主意。
见到雪若进村,村里玩耍的小孩都好奇的看着她,雪若艰难的走到村头一户有着三间茅草房的农户院外,大声叫到:“有人在家吗?”
“来了来了,谁呀?”一个打扮爽利,微微有些发胖的中年女子跑出来,见到雪若二人,吓了一跳。
“这两位后生,天啊,快进来吧!”那妇人看见雪若浑身皱巴巴脏兮兮,而且全没有外衣,而九亲王更是,兽皮衣服也是快要分辨不出颜色,还有些地方东破一块西开个口子。
“孩他爹,快出来。”那妇人领着雪若二人进得院来,在院内叫到。
“婶子,我跟我兄弟打北边来做买卖,谁知道路遇劫匪,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留下两条命来。我这兄弟被伤得不轻,今日只求二位能够收留一宿,小生多谢了。”雪若粗着嗓子,一手扶着九亲王,单手行礼,对那妇人说到。
“这位小哥快别这么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当不得您行此大礼,我还得去问问我们家当家的。”那妇人侧了身子躲开雪若的礼,说到。
“那劳烦您了。”雪若说完,见到那妇人往屋后去了,拉住正要过来的一个中年汉子一起。
雪若牵着马进到篱笆里面,院内布置得井井有条,中间是一条能容两人并行的小道直达屋前,小道两侧种着雪若叫不出名来的菜蔬。
不多一会,那妇人并着那汉子又出来了,那妇人脸上带着犹豫的笑容,说到:“小哥,谁人没有个落魄的时候,本来二位落难我们怎么也应该搭救一把。只是,小哥你看看,我们家也是穷得揭不开锅,家里还有三个半大的孩子要养活,实在是……”
那妇人说话的时候,她旁边那个黑壮木讷的汉子一直在局促的搓着手掌,小心的看着那妇人,最后开口说到:“孩他娘,咱锅里不是新蒸的窝窝头吗,挺多的,给二位小哥拿一些,至少让他们二位先对付了这一餐吧。”
那妇人皱了皱眉头,说到:“罢了罢了,本来锅里那些个窝窝头也是刚够这一家老小果腹,咱们能帮的也就是这些了。”
雪若看着这二位,心内并不怪这妇人如此,乡下农户,一年到头在地里刨食,能有几个钱,半大的孩子吃穷娘,他们家还有三个孩子,被他二人拒之门外也正常。
如果只是肚子饿,的确如此就可以了,可是,身边还有一个重伤的九亲王,雪若只得硬着脸皮说到:“我们哥俩并不是想要白吃白喝你们的,只是我哥身受重伤,如今天色已晚,只盼能有个地方歇息一晚。”
“可是……”那妇人还要说什么。
雪若打算了她,说到:“这位婶子,小生知道二位都是善心的人,我哥俩也不白吃白住你们的,您看看我兄弟身下这匹矮马。”
那妇人顺着雪若的话打量九亲王身下那匹矮马,生得毛光水华四蹄健壮,身负一人却并未表露出一丝疲倦,是矮马中难得一见的好马。问到:“小哥的意思是?”妇人指着矮马问到。
“您觉得合适我兄弟身下这匹矮马赠予二位!”雪若淡定的说到。
“不不不,万万不可。”那汉子连忙摇头说到。
“这位小哥,您这样我们就不好意思了,婶子我是爽利的人,今晚二位就在这住下,马我也不要二位的,只是你这位兄弟伤势颇深,只怕要请郎中。”那妇人见雪若出手大方,为人和气,也起了怜惜之心,不再像之前一味的拒绝。
“二位先不忙拒绝,先听我说,我兄弟二人现在骑马并不方便,而且矮马并不善赶路,这是其一。另外这马也不是白给二位,还得麻烦二位帮忙去帮我这兄弟请位郎中来,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只是这又得麻烦二位送我们一程到最近的镇上去。”雪若将事情罗列出来,讲与面前二位。
那妇人没有说话,倒是那黑脸的汉子说到:“小哥,您先进来吧,我帮您将您兄弟扶到隔壁屋子先躺下吧。”
那妇人听见汉子的话,本来还在犹豫,像是突然下定决心似得,说到:“小哥,看您的样子应该是家世好的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其实不瞒您说,您这匹马拿到镇上能买到十来两白银,我曾在镇上见过那马行里面买卖,当时那匹矮马还没有这马的品相好。
而您托我们的那些个事,虽然繁琐,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哥您还是要将这匹马送给我们吗?”
“嗯,不是送,是换,前提是您得帮我把刚才说的那些个事给办了,而且请郎中钱也得您帮忙垫着,我们手上并无银钱。”雪若其实贴身的还有大额的银票,只是财不露白,她觉得一匹马已经足够支付所有这些,虽然这只是她顺手牵来的一匹马。
“这是自然,只是,小哥二人身无分文此去如何果腹呢?”那妇人担心的问到,目前雪若说的她都能接受,毕竟十来两白银足够她们一家数口嚼用大半年,而且不卖而用做运送农货也是好的。但,如果雪若还想让她再给白银她就没有了,家里这么多口人,也就刚够糊口而已,这还是自家汉子壮,平时能去山里打猎打柴补贴家用。
“这个就不劳二位操心了,只要能将我们送到镇上就可。”雪若说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您先进去休息,一会我再炒两个干菜,将吃食给二位送去。”那妇人说到。
“那个不急,还得麻烦婶子先去请一下郎中,我这兄弟昏迷到现在。”雪若见妇人妥协,连忙说到,九亲王一直昏迷到现在,又经颠簸,她实在担心。
“我们村地处偏僻,并无郎中,要去到隔壁村子,孩他爹,你去揣两个窝头路上吃,先去请了那个赖头郎中来。”那妇人先对雪若解释,然后喊着那个汉子说到。
那汉子走后,雪若在房内陪着九亲王,正准备解开九亲王兽皮衣帮他擦拭身子的时候,那个妇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哥,我见二位衣衫破烂不堪,我找了两套我家汉子的衣衫来,二位若是不嫌弃,将就换上。”
雪若开了房门,看见妇人捧着两套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接过衣服,雪若高兴的说到:“多谢了,正犹豫要不要向您开口呢,您就送来了,解了燃眉之急,谢之不尽。”
“快别这么说,我们家那口子的衣服补丁贴补丁的,实在是当不得您如此。”那妇人连连摆手,说到。见雪若转身,又问到:“要不要再给您打些热水来?”
“好的,劳驾了。”雪若回答,见妇人走开,雪若关上房门,用妇人拿来的干净帕子替九亲王擦拭好胸口,胳膊,将所剩不多的药粉均匀的洒在九亲王胸前的伤口上。
之前九亲王忍痛处理好的伤口又崩裂开了,看着疤痕与变成硬块的血纠缠在一起,望之骇人。雪若小心的清理了伤口周围,又拿所剩不多的布条给九亲王绑好。轻手轻脚的替九亲王擦好身子换了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衫,好在浆洗得干净。
就着那妇人新端来的温水,擦拭了身子,换上了干净衣衫,雪若靠在九亲王身边,不小心睡着了。
“啊!”雪若从梦中惊醒,拍拍胸口,看见九亲王躺在身边,气息还算平稳,这才拍了拍胸口。梦里一片血红,九亲王倒在血泊正中央,怎么追都追不上,最后眼睁睁看着九亲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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