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捉妖(一)
众人解除了误会,那些人也知道了他们是来替他们降妖除魔的,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了,兴奋地要给他们端茶送饭,安排客房。
雪瑄见他们如此热情,连忙笑道:“不必了诸位劳心了,我衡宫在村上也是有座酒楼的,到时候林姑娘他们也可以到我们那酒楼去住,正好我也联系上的我们的人,说是已然是收拾好了。”
一会儿,没等璇玑他们拒绝,雪瑄和容徵便就拽着他们去了玉衡宫的产业-桃花坞,那桃花坞可是比这酒家华丽多了,倒也没有像他们那样桌椅散落,反而是整整齐齐的。
不知何时,他们便如此生疏了,晚上时分,小厮们便把菜肴给端了上来,璇玑他们本就有些饿着肚子,因而大快朵颐。
热腾腾的饭菜进了肚,这时琳琅才满意地说道:“这历练其实也蛮好玩的,又能交新朋友,还能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方华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只是如今住在桃花坞中,也不想多嘴讨人烦。
第二日,待他们用了茶饭后,他们便就找到了酒家的人询问着情况,璇玑问道:“阁下可知村上有一户姓杨的人家?那家有三兄弟的。”
那掌柜连忙说道:“莫不是村北的杨大郎一家?唉!他那儿比我这儿还严重呢,不仅是白柳树汁液稀少,更严重的是连水源都难得,那田地里的瓜果都枯萎了,如今想必是连正常的吃喝的难解决呢。”
雪瑄听了,不禁想到,如今都这样了,自己应该去禀报自己的哥哥减少当地的上供的次数。
方华这时已然是吃饱喝足了,连忙说道:“这杨郎君的家在哪儿,还请阁下指条道路。”
掌柜答应着,吩咐伙计们去准备车马,一边又说道:“几位客官要去抓鬼,可需要我们提供些符咒、黑狗血什么的?”
雪瑄听了这话,不免觉得好笑:“又不是去祭祀山神的,干嘛用黑狗血呢?”
雪瑄用腰扇遮着面,神气十足地说道:“掌柜的,你可真有趣,什么符水、黑狗血,都是些江湖骗子拿来骗你这些不识的人的,我们就靠着一把剑或者什么法宝去降妖除魔的。你们啊,莫不是真把这些劳什子玩意当真吧?我告诉你们,若是还有人打着降妖除魔的名声,到处招摇撞骗,你们就拿笤帚或者木棒把他们给撵出去!”
那掌柜见她是头戴帏帽,又戴着面纱,因而觉得她说的话,想必还是有些道理的,便点头答应着。
容徵拉着她,一边贴耳说道:“玉儿,你管这么多的闲事做什么啊?也不怕脏了自己,他们都是些粗鄙之人,你又何必如此讥讽她们呢?”
雪瑄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望着璇玑、琳琅二人。
方华拉了一下雪瑄的袖子,低声说道:“舒姑娘,话不可说的这么满,各家有各家的法子,狗血符水不一定是完完全全是骗人的。但是,我等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等见识还是太过少了。”
雪瑄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冷声说道:“常言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自己不好好的,赖到人家身上作甚?”
璇玑在一旁笑道:“我师傅也说过的,狗血符水是民间驱邪的,那些云游道士经常会有用这些的,想必不一定是完全没有一定用处的。”
容徵见雪瑄说出这种话,也就是见怪不怪了,因她本就是天帝的公主,自然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只是没有云琳琅的严重而已。
雪瑄见方华和璇玑跟自己唱反调,心中本就不快,搞得是自己是那类无理取闹之人,心中顿时不痛快,冷笑道:“是啊,原是我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你们几个倒是干干净净的,反正我总是错的,那又何必扯上我呢,你们自己去吧!我和六哥一同去,也不碍着你们的眼。”
说罢,她就拉着容徵就先行走了,不管她三人了。容徵眉头一皱,就知道她就是这种桀骜不驯的性子,因而就没有多管她了。
璇玑见情况不太妙,本想说些什么的,又转念一想,有些错也是自己引起的,便把自己当作锯了嘴的葫芦,刚出了门,忽然一想,便笑道:“咱们也走吧,别在这再叨扰他们了。到时候去看看那片山区,也好知道些关于玃如的事情。”
她三人本想着跟着雪瑄一起走的,只见她和容徵变成一道白光,就消失在视野内了。
琳琅向璇玑和方华抱怨道:“都怪你们,把她们给气走了,她们要是找不到了,我们也没办法和阿嫙交代啊,到时候阿嫙定不会原谅我们的。”
说罢,她也带着璇玑也御剑飞走了,只留方华在那儿哭笑不得。
有时候,他也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抽了筋了,为什么偏要喜欢她,和琳琅在一起的时候,是甜蜜的也是苦辣的。
十八年的时光,与她与相伴相知,自己原本就是个弃婴,是当初的林禄筠与杨丹纾捡回来的,自己又不敢太过奢望于她喜欢自己。她就如一把火,在冬天时可以温暖自己,靠得远些可以温暖,靠得近则会灼烧自己。
往往他都告诉自己,你是高攀不起她的,因而他如今直接把自己对她的爱意埋到心底。
真的,爱一个人是真的很累。
他不禁长叹一声,随后便追赶她们了。
望仙郡后山一带被当地人称呼为朱雀山,相传古时,曾有神兽朱雀下凡帮助百姓,因而得名为朱雀山。
雪瑄与容徵,琳琅与璇玑不出片刻都到了朱雀山的半山腰,雪瑄先行去看了那树的情况,这里的情况实际上比他们说的还要严重,满山坡堆满了枯萎的树根,树的汁液满地的流淌,那应该就是白柳树。
那些枯木被砍成好几段,一看就知道是被恶意造成这样的,重重叠叠的枯木,看起来像是被一种巨大的野兽所为,可惜了,糟蹋了那么多的白柳树。
她俯身观察着一截断掉的枯木,轻轻地用手摸了一下,感受到那树的被砍伐的情形,看起来,这些树不是规整的砍伐的,而是被随意砍断的。
她不免心中暗下一惊,这是妖族所为,而且可是妖族北方六部的手法,看来他们还是不死心,还是在这儿闹事,看来,不太好对付啊。
她抬起身体,为他们分析道:“这树不像是人为导致的砍伐,你看,这明显就不是斧子之类砍的,像是利爪抓断的。”
忽然一阵风来,她也知道,其实是几只青羽鸟来了,地上的灰尘被风吹起来,满天都是草木灰,遮天蔽日,把她的视线给阻拦住。
得亏她带了帷帽,风沙没有进了她的眼睛里,她施了个法术,便将这风沙给止住了。
抬眼望去,只见一阵青绿色的光芒如同流星从她眼前闪过,唰的一下,就从她眼前消失了。她暗自嘲讽道:“瞧瞧,连妖来都不知道,要是以后遇到妖族北方六部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呢。”
璇玑也发现了妖的气息,便先行御剑而起,去追赶那妖,雪瑄不放心,怕那林璇玑到时候丢了,还是带着容徵一同隐身去看。
追了一会儿,璇玑便落在一片松叶林前,果然见到前面树林里闪着一道青绿色的光芒,像是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见那东西像是一条蛇,还是青色的,璇玑猛然想起了什么,有关于青蛇的,忽然只见一个东西飞快地向她砸去,她连忙用腰上别着的剑去挡。只听叮的一声,一个东西砸到她的剑上了,她顿时吃了一痛,那力道极大,让她虎口处都淤了,差点连剑都握不住了。
那妖本想再次进攻的,却被躲在暗处的容徵与雪瑄反击,雪瑄拿了身上的一枚飞羽攻击那妖,那妖很快就跑了。
璇玑大喊一声:“谁?谁在哪儿?”急急忙忙地在空中四处张望,然而晴空万里,绿林万顷,哪里还会见到半个人影呢?等她再转回头来,那妖早已经跑了。
璇玑想了又想,到底是何人在帮我,但苦于没有思绪,于是,璇玑随后御剑飞行回村北。刚落地,琳琅和方华二人就背对着背,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她来了,埋怨道:“你瞧,舒姑娘和昊林师兄到现在也不回来,说不准人家早已经找到线索了呢。”
见璇玑来了,她二人皆没有再说什么,璇玑不禁苦笑道:“我这个姊姊也真是个活宝!”
又问道:“找到杨大郎一家了吗?”
琳琅与方华异口同声地说道:“找到了,就在那边。”话音刚落,她二人连手指的方向都是一样的,忽觉一愣,连忙欣然的把手放了回去。
琳琅淡然说道:“方才见过杨大郎的小外甥女,也把图给她看了,一会说是像,又一会说不像。想来孩童说的话不准,记性也不好,怕是就是这厮,只是那孩童看花了眼,因而咱们还是上山去一探究竟。”
璇玑点了点头,轻声地把自己在朱雀山的遭遇说了出来,她二人听了这话,连忙沉默了起来。琳琅胆怯地问道:“这可怎么办?这妖怪这么厉害的吗?莫不是千年或万年的老妖?”方华也只是皱着眉头,并未说什么话。
璇玑捋了捋头发,轻声说道:到时候再说吧,它也不伤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太坏的妖,只是喜欢捉弄人而已。到时候,我们把它赶走就是了,不要伤害它,我记得阿瑄曾说过,人分好坏,妖也是。”
话音刚落,忽然有一个小玩意从她的袖口中滚了出来,掉在的地上。
她三人仔细一看,琳琅把那东西捡了起来,惊奇道:“月白色羽毛插在芝麻粿子上?这可真是稀奇,这羽毛看起来是正正好好地插在芝麻粿子上的!”
璇玑猛然想起来那暗器,难不成就是个芝麻粿子?她三人左思右想,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芝麻粿子。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把那芝麻粿子放在手心中,努力的回想着有关芝麻粿子的事情。
不知何时,容徵和雪瑄回来了,竟带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左不过就是个芝麻粿子而已,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这羽毛貌似是传说中的银翅鸟的羽毛,这可真是难得,因银翅鸟遭人捕杀太多,以至于很多地方的银翅鸟几乎绝迹了,说不准是因为这儿的环境好,才有稀疏的分布呢。”
璇玑她恍然中从舒霖身上看到了雪瑄的影子,恍然中又想起,这芝麻粿子是彦凤最爱吃的,那是个闪着珠玉光辉的少年郎,他曾豢养过一条小青蛇,叫作菱香来着的。
难道是他吗?四年前玉衡一别,已是四年后,虽未曾再见到雪瑄,但是能见到他也是好的。
然而璇玑也知道雪瑄、修瑾、彦凤都是好人,可她再也没有见过如雪瑄那般高傲如孔雀般的奇女子,她是个敢于去挑战父权的女子,她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得了她的眼里呢。
会是彦凤吗?真真是他吗?其实璇玑也不敢太过于确定,毕竟世间豢养青蛇者不计其数。
琳琅在璇玑面前摆了摆手,问道:“璇玑,你这怎么发起了呆了,这时候别发呆可好?”
璇玑晃过神来后,笑道:“我在想……,他为什么不在这呢?”
琳琅笑嘻嘻地打断她,笑道:“莫不是在想小情郎不是?好啊,到时候,我要去告诉爹爹和嬢嬢去,你在想小情郎!”
她又说道:“好了,逗你玩的,你是不是在想阿瑄、彦凤、修瑾他们,对不对?”
琳琅拽着她的胳膊,任由着她的衣袖和宫绦随风任意飘动着,飘荡的很高,连带着她鬓角垂下了发丝。
琳琅轻声笑道:“想也没有用,谁叫你这四年内不写封信给他们呢,若是写了封信给他们,也不就知道他们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璇玑也只好苦笑着,谁叫自己不识字呢,人家雪瑄与雪媖两姊妹再不济也读过几本书的,人家可是识字的,自然是能自己亲笔写封信给自己的。
彦凤与修瑾更不必说了,他二人本就是男子,男子会读书写文章也是正常的。
琳琅看她郁郁不欢的样子,也是心疼,因而笑道:“没事,你不是那青蛇像是彦凤豢养的菱香嘛,说不准明日,他就来找我们了呢。”
璇玑摇了摇头,只是呆呆地望着星空,她不是后悔没写封信给他们,而是觉得自己可能跟他们生疏了,不然彦凤见到她为什么要走呢?
方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边嘲讽道:“你瞧瞧你那猪脑子般的脑子,他们说不准只是家中有事来不了呢,何必这么执着于他们有没有生气呢?”
一边轻笑道:“跟个苦瓜似的,谁看都不高兴。”璇玑因没有再说些什么话,因而惹得她二人拍手叫道:“你瞧瞧,她就跟个呆子似的。”
璇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心想着,我真是呆子吗?
舒霖见情况不对,连忙怒斥她二人道:“你们说话太过了,就跟吃了枪子似的。”
说罢,她就用手指着琳琅,骂道:“你还好意思做她的姊姊,世上哪有姊姊见妹妹被人嘲讽不出来帮忙的,你却不出来帮忙,你就不配做她姊姊!”
容徵拉过她的袖口,说道:“小玉儿,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她,她本就是个笨丫头。”
雪瑄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们,没一会,只听叽叽喳喳的声音,雪瑄看出来了,是一群地玃如拼了命地冲向他们。
而琳琅却在抱怨道:“什么味道?可真难闻!又腥又臭的。”
只见一群玃如跑了过来,因雪瑄带了羊角灯,因而被烛火照亮些,但还是不够亮,她们几个往后看,只觉得腥臭味离他们越来越近,腥臭味越来越重,琳琅不免又抱怨道:“我受不了了,真难闻!”
雪瑄记得袖口带了些白磷粉,便撒到地上,顿时火光冲天,宛如白昼。
她们愈发觉得腥臭味离自己更近了,令人作呕,急忙往山上跑,谁知那攫如也不是吃素的,四条腿终归是跑得过两条腿的,一眨眼,玃如们皆跑了上来,夜色中他们的眼睛闪着绿光,好似鬼火般的闪耀,令人觉得恐怖。
……
众人皆遇到了攫如,雪瑄比琳琅反应的快,发觉玃如已经把他们给包围了,因而率先拿出了‘明月’来,一挥而出。
琳琅也拿出了自己的灵剑龙渊,那龙渊剑乃是拿龙族之血淬炼而成的,因而十分的珍贵,连璇玑和方华都没有。
龙渊在她手上用了多少年了,自然是娴熟得很,因而得心应手也不足为奇了,她用力的一挥,只听几声剑声,一道明亮的金光在剑身上闪耀着,刹那间已然是斩杀了四五只玃如,腥臭的血液在她的脸上飞溅着。
琳琅在慌忙中的战斗中不知是什么东西滚到她的手上,她用力的用手一抓,一个毛茸茸、血淋淋的东西,仔细一瞧,吓了一跳,原是一只玃如的头,那角还在上面,确确实实是长着角,像是还没有死的透透的,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琳琅。
她尖叫的大喊道:“五郎,五郎!你在哪儿啊?”
雪瑄的剑法是天帝手把手教的,能差到哪儿呢?
剑如一阵风吹过一般的斩杀了几十只玃如,见琳琅那样,不禁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怎么,林大姑娘怕了不成?早说呀,这么怕血,还做什么捉妖师啊?好好的躲在你的深闺妆楼去,跑到这儿做什么呢?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不成!“
雪瑄轻轻的拨弄的手上的金钏,方华与容徵和璇玑都在她二人后斩杀玃如,后听琳琅如此哭闹,急忙赶过去,手臂一伸,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
雪瑄见到此场景,喃喃自语道:“曾经也有个人对我也是如此,可惜呀,世间男子多薄幸,女子有情……”
容徵满眼心疼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道袍的女子,她曾经也是个一国的公主啊!被一群奴才欺负成这样。
忽听几声哀鸣,容徵与雪瑄听出来这是玃如的叫声,他念了个咒语,便把自己的剑抛向空中,化作千万把剑,如同千万支箭矢一样,射杀了那些玃如。
他一边躲避着玃如,一边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琳琅死死抱住他的腰肢,哽咽道:“我怕,五郎,我怕!一个死物的头刚刚抓在手上了,吓死我了!不过现在好点,没事了。”
雪瑄不禁觉得好笑,平日见你呵斥璇玑的时候,也没见你怂到这个地步,这个时候装什么死啊!
方华又用剑赶走了些玃如,横冲直撞的,竟闯出一条血路来。
琳琅远远地看到自己的剑被一只玃如死死的抓住,发出一阵阵光芒,立即纵身一跃,抬手握紧龙渊,另一只手将龙渊用力的一挥,那玃如立刻被砍成两三瓣,嘶吼着慢慢血流而死。
她将身体一扭,把头发甩了甩,厉声说道:“该死的东西,若是下次再敢冒犯村子,小心我屠尽你们!把你们剁成肉泥和肉酱!”
雪瑄见了觉得好笑,刚刚那个抱着男人哭的人上哪儿去了,现在又搞得跟个伟大的人似的。
方华也不想和她多说些什么,只是四处张望璇玑的踪影,只见璇玑那黛色的裙袂,在他身边经过,他急忙问道:“你上哪去了?你姊姊和我都担心死了。”
璇玑却笑道:“哪有上哪去啊?我左不过就在你们后面而已。何必这么大吃一惊呢?”琳琅赶紧抱紧璇玑,连声说道:“你在我身边就好,回来就好!”
忽见璇玑像是闭目养神,口中却念念有词,过了一阵,便出现了几条带着火舌的火龙,雪瑄她们一眼便看出来了,这是火咒!
四条火龙冲向四方的玃如身上,烧得它们是一个如焦炭一般,雪瑄不禁震惊道:“四条火龙?她不要命了!这搞不好可是会引火烧毁这座山的。”
璇玑像是火咒用的太过于猛烈了,她多半是撑不住了,额上全是汗珠,双手还在那儿颤动着。
方华本想去帮忙的,但见她如此认真,也不想打扰了她,也就没有再管她了。
雪瑄瞧着不对,连忙用四海琉璃瓶里的水龙,连忙把一条火龙的火给浇灭了。
奇怪的是,那些玃如只会去攻击雪瑄和璇玑,而琳琅、方华、容徵却没被它们攻击。方华不禁思考着,当初在北号山的时候,那蛊雕、犀渠见到雪瑄的时候便是冲上去攻击,哪怕是被她所杀。
她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特别招妖气之人吧,不然这些妖为何一股脑的追着她。
容徵本想用剑气赶走那些玃如的,但他看雪瑄这样子却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样子,更像是一个人,那个他曾经爱过,但让他恼羞成怒的那个人,那个叫舒莯的女子。
雪瑄不知从哪儿变幻出一把弓箭,朝天一射,那箭矢便化作千万支箭矢,射杀了十多只玃如。
容徵见此不禁愣了愣,这是……传说中的彤弓素矰这又怎会出现在这呢?她正要叫璇玑过来,又见那些玃如要从她头上跳过攻击她,雪瑄连忙拉满弓弦,用力的射了一箭,那玃如便死在璇玑的眼前。
琳琅本想去帮忙的,又见她如此厉害,便就放下心来了。
璇玑脚一滑,便要从山崖上滑落下来,在她要掉下来的时候,试图要抬手用剑支撑在山崖壁,雪瑄连忙把身上带着的披帛抛了下去,厉声说道:“璇玑,抓牢了,我来拉你上来!”
一阵子后,那披帛就断了,璇玑便就掉了下去,雪瑄大声喊道:“璇玑快用御风之术!别愣着,快啊!”
璇玑耳边只听着雪瑄的声音,但没听出来她说些什么,便迅速的往下坠落。
雪瑄看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用召唤出妖灵出来,连忙命令白鹰去接着璇玑。璇玑没过多久,就被一只大鸟所接住了,没过一会儿就上来了。
璇玑望着雪瑄,愣了一愣,笑道:‘多谢舒姑娘了,救了我一命。”
突然一个银色的东西冲了过来,雪瑄看出来,那是一枚银弹,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郎,雪瑄记得恍惚中在哪儿见过这人,她缓过来,想起来这人是云岫门的玉珃。玉珃福了个礼,笑道:“见过各位,四年未见,怕是大家早已把我忘了吧。”
璇玑与琳琅愣了愣,问道:“你是……?”
玉珃轻声说道:“我乃云岫门的弟子玉珃,不知几位还记得我吗?”
雪瑄半掩着自己的脸,隐隐约约地说道:“记得,当初在玉阳的时候,远远瞟过一眼,到时候还有些记得的。”
璇玑反而问道:“彦凤在哪里?”
玉珃愣了一愣,反问道:“姑娘知道彦凤?”
雪瑄冷笑道:“喏,那边那树上的不就是?好好地跑树上作甚?当自个是猴子不成?”只见那树上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穿着一身的淡青色的衣服,尖窄溜肩,面容虽说姣好,但不能与雪瑄相比,一双桃花眼正笑盈盈的望着他们。
那男子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毛蓝布制成的衣服,身体修长,他虽说是半盘着头发,但也能看出来他的美艳,指不定是个烂桃花的。
彦凤轻笑一声,便柔声说道:“璇玑,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璇玑有些结巴的,磕磕绊绊地说道:“你我……四年未见……,我这是高兴,……才不是结巴呢!”
又在他身边左右看了看,一把把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面如春天盛开的桃花,笑了笑,激动地说道:“你是彦凤!真的是你!万一我没认出来你怎么?”
彦凤温柔地说道:“这不是认出来了吗?”
璇玑笑道:“不,不,不,差点没认出来,你长得比以前好看了!”
又埋怨道:“可惜阿瑄和修瑾不在着,若她也在就好了。”
梁彦凤慢慢的脸红了起来,磕磕绊绊说道:“我认得你就好了!”
璇玑也没怎么听他说话,只一个劲的喊着彦凤,彦凤的名字,惹得玉珃和那青衣女子皆笑了起来,二人笑的合不拢嘴。
彦凤轻轻地用手给了璇玑一个爆栗,柔声问道:“你们来这是做什么的?来历练的吗?”
彦凤往璇玑附近一瞧,瞧见几个生面孔,便问道:“两位是?我记得我貌似没见过二位吧!”
雪瑄冷声说道:“哟,瞧瞧,光惦记着云岫门的友人,偏生把我们当不存在似的,原是我们不配,高攀不起你林二姑娘和梁郎君,若是嫌我们,早说,我们自然是会走的!”
彦凤听了这话,有些懵,因而问璇玑:“她二人到底是哪个宗派的?说话如此尖酸刻薄,不知道还以为是吃了枪子了呢。”
璇玑莞尔一笑,为彦凤解释道:“她二人是玉衡宫的,本就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那位是舒霖,舒姑娘,她旁边的是昊林师兄,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何对我们有这么大的偏见。”
雪瑄冷声说道:“不必你如此假惺惺,你若是觉得他好,就跟他好过去,偏偏拉上我作甚?我自个可不像你们,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做爹都是如此下贱之人!做女儿更是如此!”
容徵不禁笑了笑,觉得这玉丫头,说话真厉害,若是不仔细看,还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吃了枪子了呢。
彦凤与璇玑本想再多说话,雪瑄却说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去桃花坞住一晚,休息一下吧,我想玃如应该不会再来了。”
彦凤等人愣了一愣,问道:“桃花坞?那貌似是郡上最大的客栈!莫不是那桃花坞是你们玉衡宫的人开的吧?”
雪瑄满脸骄傲地说道:“正是,因这也算是我玉衡宫的领地,凤麟州到长龙山一带都是我们的领地。”
雪瑄等人皆御剑而起,皆往桃花坞去,雪瑄吩咐下人:“去准备三间房给这三位,再去准备一桌酒菜与我们吃。”
下人们答应着,没过一会,一位身着浅粉色衣裳的侍女福了个礼,说道:“公子,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差两道凉菜就好了。”
雪瑄点了点头,不知何时,又有个人来住宿,雪瑄认出来了,那是修瑾和秦如风。璇玑吃了一惊,说道:“方才还念叨你和阿瑄呢,可巧了,偏这个时候你来,可恨阿嫙为何不来,若来了也好来叙叙旧啊!”
雪瑄偏生不想与他们多说些什么,直接吩咐下人道:“再添几个碗筷,记得让厨房多做三道菜来。”
偏璇玑是个不正经,偏要一心撮合雪瑄与修瑾,容徵在此,听了这话,脸色铁青。雪瑄连声呵斥下人:“饭做好了?别饿着了客人们,小心我罚你们去下三所去!”
一会儿,雪瑄等人便用了些饭菜,方华尴尬的看着雪瑄,轻声说道:“舒姑娘不报自己名号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宋雪瑄呢!”
雪瑄并没有说什么,只见她们在寒暄,彦凤一边拍了拍方华的肩膀,一边柔声说道:“你二人如今长高了许多,跟以前大变了样子。”
方华亦然也笑道:“你也是,还记得当初你在玉阳的宫门前责骂泠叡的时候,那时真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常言道,‘一日看尽长安花’,大概是这样的吧。”
他们几个便就在饭桌上聊起来这相别这四年的经历和经过,一时间竟不顾时间,竟聊了三四个时辰,雪瑄轻咳了几声,便赔礼道:“我先回去就寝了,各位要是想继续聊,便继续聊吧。不过如今也是夜半三分了,还是早日就寝为好。”
说罢,她便拉着容徵便去了自己的房间-桃花斋。
见雪瑄与容徵也走了,琳琅这会子才发现彦凤身边跟着个女子,修瑾身边跟着个不认识的男子,因而问道:“这二位是?”
琳琅也知道自家妹妹喜欢彦凤,因而看着彦凤身边跟着个女子,甚是觉得那女子是来抢自家妹妹的夫婿的。因女子喜爱互相攀比,琳琅早就心中起来老大的一阵火气了,因她觉得璇玑喜欢彦凤,彦凤心中又有了璇玑,因而越发觉得这么个女子不顺眼。
菱香看出琳琅这眼神分明是针对自己,因而她给了眼神给了玉珃,玉珃倒是个蠢货,径直说出:“这位是我们云岫门的弟子江毓禧,之前飞英会的时候病了,因而你们才没见过她呢。我与彦凤出去历练的时候,她非哭闹着要跟着去,因而便带着她来了。”
修瑾笑道:“他啊,参加过飞英会的,那个战胜飞纾他们的那个秦如风。”
他们不知道的是,雪瑄与容徵正在用宝珠监视着她们,雪瑄与容徵自然是知道江毓禧就是菱香,也就是只青蛇妖。
琳琅听到她是云岫门的,顿时一惊,后又笑道:“正巧呢,我们正要去顼阳找白叔叔他们玩呢,之后再去玉衡宫转转,不如你们同我们一起去吧。碰巧,遇到这儿闹鬼的事情,因而在这历练一番。”
琳琅不觉觉得这玉珃果真是个呆子,跟那敏德一样,呆的跟个木头似的。
琳琅见时辰不早了,便提议众人就去就寝,彦凤与修瑾等人不知房间在哪,因而问店小二:“客房在几楼,叫什么名字?”
小二回答着:“三楼,元郎君与秦郎君住的是天字号的房间,梁郎君等人住在地字号的房间。一般我们这儿卯时三刻便朝食,申时四刻开哺食。”
琳琅听了这话,便问道:“为何午间没有午食?”
小二解释道:“这……自古我们这就没有午间的午食的说法,一日只有两顿饭。只有钟鼎贵胄才能享有一日三顿饭,客人们可别再刁难我们了,是真真没有午食,连我们玉衡的诸位公子和女公子都只能接受。”
琳琅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也只得去睡觉。
第二日清晨,雪瑄她们就听着几声锣鼓的声音,雪瑄便知道这是卯时三刻到了,要开朝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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