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卖蛇毒（1）
半年前傻丫爹走了之后，大伯娘私下把三丫卖给人牙子，傻丫回来知道后，一个人连夜追去，在县城门口追上了，暴打了人牙子一顿，救下了三丫，也被告去了衙门，县太爷和师爷见她傻没追究，但判了爷奶退人牙子钱外加赔2两银子。
三丫从此有些自闭，这才是傻丫最最担心的。
从此爷奶和大伯一家恨透了傻丫，但傻丫武德充沛，让他们非常忌惮。
以前傻丫讲话就是一个字：啊、嗯、咦、哦。。。村中孩子经常拿屎尿泼她，她也无所谓。但从此村子中上到闲汉下到孩童都不敢折腾傻丫了。
辰时初，小花带着藤筐来了，一起去山里。
"傻丫，今天我们再多抓几条，我娘说再攒七八两银子就能攒够我哥彩礼钱了。"小花哥哥大奎开年就19了，家里穷，媒婆都不上门。看来小花娘想攒够10两银子，这样娶亲的彩礼就不算差了。
"小花，抓蛇不是长久营生，我们还要想其他办法。这一带靠近村子的山脚我们一共抓了14条，要想抓更多可能就要去深山了，那样就比较危险了。"
"那再抓50条总可以吧。"小花露出失望表情，同时算了算50条蛇能有多少钱，她不识字所以算不清。
"前几天我们吃食没了所以抓了蛇就卖了，这次我们抓了蛇我想取蛇毒，看看药房收不收。"一两蛇毒一两金，这是前世的情况，不知这个时空是不是同样的，这个时空很落后，不知有没有利用蛇毒入药的技术条件。
"啊？蛇毒还能卖钱啊？"小花顿时浑身都是劲。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靠近深山的地方，傻丫发现了狼粪。
"小花，我们就在附近找找吧，暂时不要往里去了。"
一会功夫，小花就在一个兔子洞里找到3条土公蛇和一条菜花蛇。
傻丫把容易的活留给小花，自己找岩石缝隙。
到了午时，两人收获了8条土公蛇和3条菜花蛇。没去镇上卖，而是回家。
远远就看见大量村民围在茅草屋外。
"傻丫，你既然不傻了，咱们就把一些事情说清楚。你最近抓蛇赚了不少，可是这蛇是咱们村后山的，不是你想抓就抓的，你得把赚的钱交出来，那是村里的。"村长李怀山一副上位者咄咄逼人的语气。
人群中小花娘一脸抱歉的表情，她嘴不牢，闲聊天时告诉了她妯娌。
"村长，我早算到你会来这一手，所以每抓一条蛇我都会做一个标记。先不说李家洼村不可能拥有大虞山，大虞山属于朝廷，属于皇上。我和小花抓蛇特地去的两村交界处，你要不信，我们就去请县太爷按王法来公断。"傻丫没兴趣在道德上谴责他，直接搬出王法，同时的确每抓一条蛇就在抓蛇处做一处"十"字标记。
"傻丫，你不要用王法来吓唬我，在这个村里，我李怀山还是说了算的。"村长气势稍减，但口气依旧不小。
"自古王权不下乡，所以您村长就是一方霸王，不过那是民不告官不究，如果民告则官必究。如果县太爷知道您敢把大虞山划为你李家洼村村产，估计给你个私吞国产的罪名不算为过。"傻丫心想你个泥腿子还想吓唬我这21世纪的灵魂？！
傻丫看了看一旁的家人，似乎表情都比较平静，放下心来。
"这处茅草屋原是季嬷嬷的房产，是咱们村子的，你不能住！"李村长彻底撕破脸。
"李家洼村该有多大地盘相信村长您心中有数。如果您拿出村里地契证明这屋子盖在李家洼村，我立即搬走。"
"傻丫，你别太绝，与我李家洼村为敌你没有好果子吃！"
"我爹程大东逃荒来到李家洼，你们也是逃荒来的，凭啥这村里没我家一席之地？村里6口井我爹带朋友打了3口，工钱和吃食全是我爹出了，够对得起你和整个李家洼了。你还真别吓唬我，如果你找我麻烦，别怪我给你更大麻烦。"傻丫欺身向前，直逼李怀山。
"这事不算完！"李怀山挥手带走了村民。
傻丫知道事没完，不过傻丫不虚。现在最重要是试取蛇毒，然后看看蛇毒能不能卖掉。
拿出吃食，叫上小花一家一起吃。
"傻丫，你不傻了，能和婶子说说怎么回事吗？"小花娘终于"代表"所有人问出了让人困惑的问题。
"要感谢那个人牙子，她派个人想在大虞山里杀了我，给了我脑袋一下，没想到他没砸死我却让我开了窍，所以我不傻了。"傻丫轻描淡写。
"可是你怎么会抓蛇的？村里铁柱、狗剩、二虎他们也想去抓蛇，结果在山上刨了一天，就刨出一条白花蛇。可你和小花半天就捉了10条，这本事跟谁学的？"小花娘实际也有点怀疑村中传言傻丫被妖魔附体了。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细的我就不和婶子您说了，反正小花现在也会抓了。您也别听村里人胡嘞嘞说我这个那个，我要是妖魔还要靠抓蛇养家啊？！"傻丫不会说是跟21世纪贝爷学的。
小花娘多少放下了心中石头。
"婶子您放心，这两天我会带小花去更远的地方抓蛇，大虞山这么大，有的是可以施展的地方。争取年前让你家攒够10两银子，给大奎哥娶媳妇。"
"好，好，大奎娶了亲，小花也就可以嫁了。"小花娘似乎看到了生活前景，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打发走小花娘和哥哥，傻丫带着小花和二丫取蛇毒。
一开始很不顺利，那冬眠的蛇不张嘴。后来把屋内温度提高些，抓住蛇头，用竹片撬开蛇嘴，然后把蛇牙对准瓷碗边，刺激蛇毒腺，让蛇咬下，排出毒液。
8条蛇，费了整整2个时辰，收集了刚刚盖住小瓷碗碗底的毒液。
蛇毒是蛋白质，常温存放很快就臭了。得赶紧将液态的蛇毒制成粉状。
这个时代没有真空干燥设备，只能把碗中毒液转移到镇上买来的瓷瓶中，用蜡封好。
然后傻丫自制了非常简易的手摇离心机，意图把蛇毒中的纯毒和水分分开。
3个人把胳膊都摇酸了，总算看到了成果，浅黄灰色的毒液与水分被分开了。然后就是用镇子里买来的小铁皮盒子放上一袋生石灰，点上蜡烛，再放入纯毒，用黄泥巴密封铁盒，让蜡烛消耗掉铁盒里的氧气。
保持真空，2天后再打开看看是否变成粉末了。
一直忙到深夜，也不知这蛇毒能不能卖掉。
第二天一大早寅时末，小花就来了，两人约好去离此地10里的狼崖抓蛇，同时把已取过蛇毒的几条蛇先卖了。
刚出门，傻丫就看见一个黑影冲过来，赶紧一把推开小花，随即身上就被泼了一身不知名的固态液态混合物。
黑狗血加妇女例假污秽之物。
傻丫心里有准备，这是迟早会发生的。脚下不停，一拳击中黑影下巴，倒了！
"二虎？"小花从诧异中醒转来。
二虎是村长侄子。
"二丫不要怕，守好家门。把娘的衣服准备好给我回来换，我要出门的。小花也在这里等着，暂时不要掺和。"傻丫不想惹事，不想和这些愚昧的家伙多掰扯。但事情躲不掉。
傻丫背起二虎，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蹭他一身。
到了村子里，村长、村老都已到齐，看来是等二虎消息的，不过等来的是傻丫背上的二虎。
"傻丫，你把二虎怎么了？快把他放下。"村长有点急眼了。
傻丫也不多话，背着二虎就往村子家去了，没人敢拦。
傻丫从村长家那口井里打水，那口井还是傻丫爹程大东"孝敬"村长的。
傻丫在村长家堂屋一桶一桶地打水冲洗，把二虎放在村长家供桌上。村长家十几口人捂着鼻子站一旁，没人敢动。
院子外上百村民围观，没人敢吱声。
冲洗完毕，傻丫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家了，二丫准备了傻娘衣服，傻娘今天得光着躲被窝了。
连喝了3碗小花娘拿来的姜汤，和小花又出发了。
先去镇上，把11条蛇卖了。其中2条土公蛇被一个人买去泡酒，给了650文，另外6条土公蛇和3条菜花蛇都给了祥福酒楼，卖了2500文。
立即分给小花1575文。因为傻丫自己的钱要购置些东西让李二爷爷带回去。
家里锅碗瓢盆都不全，很多是小花家借来的。
粗布棉衣买了7套，稍微好些的细布棉衣买了一套，因为傻丫要谈生意。又买了3床盖被和3床垫被，还有大大小小几双棉鞋，不能把家人冻坏了。又买了一堆针头线脑，油盐酱醋。
这一下就把傻丫的钱用光了，只剩下几十个铜板了，当然打手那2两银子没动。小花说可以先借给傻丫些钱，傻丫拍拍她以示感谢。
前往狼崖，那里也是属于大虞山。
"小花，你心中有没有相好的？你开年也16了吧？"
"没，没，你不要瞎说。"小花羞涩地低下了头。
实际上小花长的很不错，上门提亲的人很多，但小花娘一方面因为儿子还没娶亲所以暂时不愿女儿嫁出去，另一方面当年有个道士说小花在18岁前会遇到贵人，然后嫁入富贵之家，至于别人信不信，小花娘是信的。
"小花，如果你随便嫁了，肯定嫁不到好人家。你跟我两年，我包你脱胎换骨。"傻丫一脸严肃，她是想收小花这个"小弟"，小花本就和她关系好，而且人品正直，虽不算聪明但执行力强。
"嗯，我娘也不想让我随便嫁了，说要等贵人呢。"
"也许我就是你的贵人！"
"你也不害臊。"
姐妹俩一路打闹着来到狼崖。
在对小花反复强调了注意事项后，傻丫要观察这个狼崖周边环境。
狼崖离官道不远，之所以叫狼崖，就是因为曾经一位官家人几抬轿子经过此地时，居然从狼崖里冲出二十多只狼，官家随从被咬死好几人才让官家脱身，是故得名狼崖。
这狼崖附近有猎户打猎，因为傻丫稍微往里面走一些就发现了猎户布置的陷阱。不过几乎没有人捉蛇，看来捉蛇是高技术工作。
傻丫看到了一处山体下隐蔽的缝隙，这种缝隙里通常不止一条蛇，蛇冬眠时也会群居，开春后散去。
小花已捉到了2条土公蛇和一条蝰蛇。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傻丫终于接近了那处缝隙，掏开碎石，果然里面一个小溶洞，小溶洞里有至少20条蛇。小花得知后一蹦三尺高。
取出了13条大土公蛇，那七八条小蛇就不要了，不能斩尽杀绝。
又找到几处缝隙，只抓土公蛇，毕竟不能把蛇的毒液混合。
当小花的藤筐都放不下时，收了33条蛇，姐妹俩决定走了。
"把东西放下，那些蛇是我养的。"一个猎户装扮的中年汉子拦住去路。
"你看是见官还是直接动手？"这种情况没啥道理可言，对方就是看她们两个女的，而且手中是高价值的东西，就是想硬吃。
中年汉子眼中寒光一闪，一拳打向小花，傻丫在他拳没到时就一拳打在他下腹，对方直接蹲下了。
"有种你别走，这块地是我家的地盘，你等着我叫我师父来。"中年汉子还不死心。
"你如果能证明这块地属于你家，那没问题，这些蛇我还给你。"傻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真是人家私产，那该赔礼就赔礼。
那汉子跑了。
"傻丫，我们也走吧，他如果叫很多人来了，我们怎么办？"小花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对方当然可能仗着人多硬吃。
傻丫还真不是很怕，一个21世纪全国女子拳击前8名，打几个古代壮汉很轻松，什么武林高手都是扯淡，光是脚下移动的速度和对阵策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企及的。唯一担心的是小花被误伤。
"小花别怕，这里离官道很近，如果对方人来的多，我们是能看见的，到时我们再走不迟的。"
两盏茶工夫过去了，对方来了4个人，手里拿着破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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