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独自在国外思念故人

来到马来西亚的东阳和助理皮皮，一直在忙展会上接到订单的事，好在事情都进展的比较顺利。打出来的第一批样品已经给客人确认过了。如果不出意外基本可以正式生产了。这时候，东阳才有一些空闲的时间。
  午后，东阳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打开电脑里的邮件，回复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刚想要关掉电脑出去喝点提神的咖啡时。但无意的看到特别提醒的邮件里，有一封未查看的邮件，他急忙打开这封邮件，是一幅特别美丽的星光照片出现在他的眼前，后边配图的文字是“在平行宇宙中相识的浪漫，我们微不足道的接触，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能量和爱”咦，她自己一个人去日喀则看星光了？不错啊，一个人勇气了的。这个女孩子总是在他无意的时候，给他带来惊喜。东阳暗自嘀咕着。
  东阳将这张照片和文字传送到手机里先保存，像是收获到一件特别珍贵的礼物一样。
  然后关掉电脑，出了办公室的门。
  走出办公室的东阳没有去地下车库，而是索性的在大街上走着，手里的手机画面还没有换到别的程序正是打开那张照片，他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像似在期待什么。
  马路周围的建筑如东南亚风格，轻奢的小洋楼。跟办公室的高楼大厦略微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马路两边的白桦树在这个夏天的尾巴里依旧显得格外的精神。绿意盎然如年轻的士兵矗立在那里稳如嵩山。
  东阳在这条街找了间平时常来的咖啡馆，坐下来，点了杯当地的经典咖啡，点了些甜品小吃什么的。在咖啡和在甜品补充能量的情况下，刚才有所困意的东阳变的精神起来。
  他没有想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但是是记住了。然后关掉手机，好好享受眼前的下午茶和甜品。
  这样看似休闲散漫的日子，确实让繁忙的自己得到快速放松。
  东阳喜欢这样有节奏的工作和生活，忙完一阵子让自己短暂的休息一下，是身体很有必要的能量恢复。
  咖啡馆里的音乐特别和谐，婉转悠扬的旋律，让这个下午显得格外的惬意和舒适。
  来自内心的满足和一种莫名的好感像似这甜品一样沁人心脾。这种无意间心动的感觉正是青春年少才有的旋律。东阳感觉那个曾经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活力少年又回来了。恰巧此时马路上有三两个少年穿着淡蓝色校服背着书包放学归来，见他们手里拿着篮球从咖啡店门前的马路路过。
  东阳的眼神跟着他们的步伐在短暂的移动。“今天这是怎么了，想什么来什么，这么恰巧。”他低头抿一口桌上的咖啡，似乎有些苦的味道，但是是东阳喜欢的口味。他喜欢喝浓浓的加了柠檬的苦咖啡，因为这种苦咖啡入口一瞬间虽然苦，但是入喉的时候特别丝滑和有一股柠檬的清香从鼻腔吐出来，淡淡的柠檬余香在鼻腔里回旋。一瞬间将他带入那个曾经的年华里。
  在那里，他是开心和快乐放肆的少年，时常跟同学们一起去学校的操场打篮球。篮球旁边总会有一个穿着粉色或者蓝色裙子的长头发女孩在等他，或者看他们打篮球。这个女孩是东阳学生时期的初恋。高挑的身材，长着娇小的面孔，有些曲卷的头发，更像是一个芭比娃娃惹人疼爱。那样青涩的感情纯粹而简单。在一起的日子里常常一起手牵着手在校园外的街上吃吃喝喝，也会在专柜里帮她挑喜欢的衣服和包包。这个女孩叫欧若。
  两年的高中生活，两年的大学情书往来，这样的时光是他们那个年代最经典的珍藏。以至于到今天，东阳对信件和卡片类的东西依旧有着特殊的情感，像是对欧若的纪念，纪念那份曾经美好而始终带着遗憾的初恋。
  因为美好是这个叫欧若的女孩给她青春时期满满的恋爱的感觉和兴奋。而遗憾要从东阳大三的时候说起。
  上大三的东阳一边忙着准备留学意大利的考试，一边创立自己的公司。欧若在那段时间有无数次给他写信，希望他有时间回来江州去看看她，她有很多话不方便信件里说，希望见了面再说，东阳以为小女孩使性子脾气，有什么不能电话里说清楚的事情，非要跑那么远过去当面讲的。就没当一回事情。依旧忙于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情。
  就在大三下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东阳记得很清楚，那天东阳正好去一个品牌西装店试穿新定制的西装，好去参加3天后的意大利留学面签的事情。刚好那几天东阳创立的品牌商标刚下来。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办理。
  而就在那天，是9月4日，欧若的爸爸给他打了个电话，希望东阳尽快赶来江州市人民医院血液科，欧若快不行了，想见他最后一面。
  此时的东阳才一脸发白腿软的瘫倒在地，路过的行人以为他犯病了，都过来帮忙。而只有东阳自己最清楚，一瞬间开车去了市人民医院。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医院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欧若，极其虚弱，脸色苍白，头发都掉光了，身上到处插着管，时不时的化疗机器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人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东阳踉踉跄跄的来到病床前，他们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都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东阳的眼神里布满了泪光。这一切他明白了欧若平时给他写的所有信件的东西，他以为的他认为的他觉得的，在这一瞬间换成悔恨的泪水在眼里打转，那一刻，东阳再也忍不住，哭的跟一个小孩一样。

  他在用手抽打着自己的脸，在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腔。显得那么的苍白和无助。哭完的东阳，找到欧若的爸爸，告诉他有很多办法可以再试试，国内不行就国外，眼圈子里泛着红的东阳，这一刻是那么的柔弱，欧若的爸爸跟他直摇头说“已经晚了，欧若得了不是常见的白血病而是骨髓瘤，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三期了，除了自体移植，但是这种办法在一年前我们带她去上海去北京最好的医院尝试过了都没有效果，她身体会本能的排斥，做完移植一直没有好转。”
  欧若的爸爸深深的叹了口气，眼圈里泛着红，依旧能在东阳的面前克制自己的情绪，越是这样，东阳心里像张牙舞爪一样疼的发慌。有一种窒息的伤心在心脏里不能释放。
  欧若的爸爸，拍拍东阳的肩膀，随即说到“感谢你今天过来，欧若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希望你能留下来陪她走过最后的这几天，可以吗”一边说一边抿着嘴，声音里都是带着抽泣的无奈。叔叔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在医院的走廊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瞬间像老了很多岁。
  东阳再次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痛苦的哭起来，双手托在头上，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办，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欧若的爸爸和妈妈暂时离开一下出去办点事，留在病房里只有躺在病床上的欧若和刚哭过擦拭完眼泪的东阳，来到病床前，欧若安安静静的躺着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力气睁开双眼。
  东阳用手握住欧若的双手，这一瞬间，欧若轻轻的睁开双眼，用力的说着“感谢你真的来看我，我想我已经知足了，你来看我就是最美好的礼物，也不妄此生来过人间，爱过你”说完欧若开心的笑着，笑着笑着眼睛很不争气的就哭了。时不时的用手捂着肚子那一块儿可能刚才笑得太用力，有些疼。
  再也禁不住的东阳，大哭起来，特别伤心的说着“我以为你是小孩子脾气，跟我闹着玩，你理解我的一切，我却从未真正的关心过你，知道你现在病的这么严重才告诉我，你要离开我，我没有想过你真的要离开我，你真的是很自私的人”
  欧若听完笑着笑着也跟着一起眼角流出了眼泪。声音有些虚弱，她说“你知道，上高中那会儿，为什么全班同学只有我一个人不用上体育课，每隔一段时间要休息几天没来上课吗，我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生病了，那时候我是抱着希望去治疗的，也可能是刚开始，化疗的药对我的病有些作用，而且咱们刚在一起，我不希望因为这个原因终止我们的情感，我希望即便是生病了依然能好好的谈一场恋爱，确实在这样的病面前，医生说我随时都可能离开，所以希望我尽可能的不要留有遗憾的去生活。所以我鼓起勇气向你表白，还好你似乎对我的印象不太坏，就这么的咱俩走在一起了。而和你好好的谈一场恋爱也算是没有遗憾了。你了，不要想的太痛苦，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包括你的生命，随时都可能不是你的，唯有与自然融合一体。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希望你能自然而然的做自己，也可以把我忘掉，重新开始你的人生。我们曾经最美好的经历包括我们过往沟通过的情书，希望在我走了之后，你把他们都烧了去，留着不好”说完，欧若擦干眼角的泪水，用手摸了摸光光的脑袋。开心的朝东阳放肆的笑起来。
  东阳听着欧若说的这些话，越发的心里难过和伤心，他确实不懂什么叫真的离开，什么叫曾经的我们一瞬间的一无所有，什么叫忘记重新开始，他只知道目前的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没有准备去承受这样的告别。但眼前的事实是必须去接受。
  欧若有些累，眯着双眼，还安慰着东阳不要太难过和伤心。
  是什么样的病折磨的这么一个原本摔跤都会喊痛的女孩，此时在人生生死面前都没有惧怕。是什么样的勇气和能量？
  欧若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边附和着说到“是爱的力量，生病的这些年，是感到父母给予爱最多的，也感到家人给予更多爱的，最主要还有你的爱”
  东阳自己都有些愧疚的说“什么，我的爱”
  欧若开心的说到“是呀，爱情的甜，可以暂时让病情减轻，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你感兴趣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东阳停顿了几秒，然后嗯嗯的点头说到“睡吧，我在你身边了”说完，东阳托起来欧若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越抓越紧，直到有一些汗珠冒出来。才知道自己此刻是有多么紧张和在乎。
  放开手的那一瞬间，看着睡着的欧若，东阳自己瞬间也成熟了好几个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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