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行 第十章：走还是不走

季节三人匆忙的退房后，离开了那个院落式的小旅店。季节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店主一眼，总觉得店主随时会有可能讹上来。

        出去旅店，沿着右手边的小路向前大概300米，便是桐城二中。此时学校门口，有些路边摊，有卖煎饼烧饼的，也有支起炉灶卖起馄饨面条的，还有摆起油锅炸着油条的。季节走向一个煎饼摊，并看向汪俊与曹佩。

        “我不想吃”汪俊说着

        “一个煎饼”曹佩倒

        “老板，来三个煎饼”季节说着，迅速的付钱走人

        季节递给曹佩一个煎饼，然后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轮流交替着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念念有词的说着：

        “啊！真香！”

        汪俊白了一眼，随后紧紧盯着那些进入中学的人群。忽然汪俊神色凝重，但却没有任何举动。只是细心的季节看见了汪俊捏紧了拳头，随之一声叹息。

        汪俊目送着那个女孩进入考场，琳琳神色如常，没有什么变化，也许是有些距离，也察觉不清。这时又个胖胖可爱的女生，路过汪俊跟前，塞给他一个小纸条。如此细微的举动，若不是季节的注意力放在汪俊身上，可能都不会发现。

        在琳琳消失在我们视线中时，汪俊转身，向前走着，我们也一起跟随。到一个偏僻的小巷中后，四周已经无人时。汪俊打开纸条，此时，季节才发现那个皱巴巴的纸条已经出现些许湿润。汪俊很迅速的阅读完毕，便将纸条递给了季节，季节与曹佩一起看向纸条，纸条上的字迹，虽然有些稚嫩，但却也算的上清秀，不过寥寥几句。

        “八点开考，十点三十分结束，开考后半小时后后才可以交卷，我会在八点半时交卷，出校门后，我会向左步行大约三百米左右。那边比较破败，没有什么店家和行人，在那等我。”

        季节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十分，依照琳琳步行的时间，她到此地的时间，应该会是八点三十五分，如此来说我们只有二十五分钟准备时间。三人彼此看了看，汪俊此时说，我在这等她。

        “走不走？我的意思是，要不要离开桐城，要不要离开安庆？”

        “走”汪俊接话到

        “我们不是要在这等琳琳过来吗？我们去哪？”曹佩说着

        “时间有限，如果决定走的话，我们就要开始准备了，如果你只是想见一见她而已，我们等着便可”季节说到

        “我肯定是希望走的，不过我不能代替琳琳做决定，可是我们可以做好走的准备。”

        “好的，那我知道了，曹佩，你现在往回走，我们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有面包车在路边招揽生意，你找辆空车，就跟车主说，你要去安庆，不过前面有几个朋友，要一起带着。然后将车子开到这边，我们上车后，你我坐最后面。汪俊坐在驾驶员身后位置，打开窗户，随时注意路上情况。等琳琳一上车，我们就出发。”

        计划一拟定，我靠在巷子里，抽起了烟，我有点紧张。至于紧张的来源，我不清楚，是担心失败，还是觉得这样的决定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此时汪俊依然站在巷子外，偶尔踱步，偶尔蹲下又站起。

        时间过的很快，一辆面包车停在我旁边，我没有犹豫，直接上车，随后曹佩喊了一声，上车，汪俊也跳了上去。

        “老板，人到齐了吧？”车主问起

        “还有一个人，刚从家出发，司机师傅，你再稍微等下！”

        “好的”

        在这焦急的等待中，季节从安排计划后，便一直没有说话。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叹息，时而张望。

        这时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还是初次相见的过肩中长发，她的头发很黑，很直。身材稍显扁平，低着头，用双手抓住一个塑料文件袋，护在胸前，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有空白草稿纸、笔、和一些证件。

        “琳琳”

        这时，汪俊开了他右手的车门，招呼着琳琳上车。琳琳上车后，喘着气，看起来十分紧张的样子。

        “司机师傅，开车”汪俊说着

        “等一下，我有句话，想问下琳琳”季节说到

        汪俊、曹佩、还有琳琳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季节，但季节知道此时，不是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而是径直问道：

        “我们要离开桐城，你自己考虑清楚，这对你来说，可能会是个很重大的决定。现在下车，或者晚点下车，都来得及。”

        “我考虑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答案很坚定，走”

        如此之后，车辆发动，开始的路途还有些颠簸，或是停车，出了桐城城区后，便很少停车了。路途上言语很少，季节在车后，看着琳琳依偎在汪俊身边，汪俊也紧紧的拥抱着她，这一幕看起来很是甜蜜，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我十分明显的感觉到了悲伤。不是乐极生悲的预感，也不是看着历经艰辛终于团聚的感动。这种悲伤来的莫名其妙，很是轻微，我却清晰的感觉到它的存在。

        车辆一直向着安庆方向行驶，我靠近曹佩的耳边说了句话，随后曹佩道：

        “司机师傅，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一点事情，要去高河一趟，能不能我们高河下？”

        “到高河是吧？你早说去高河吗？说去高河我就不拉你们了，高河人不多，回来拉不到人的。”

        “师傅不好意思，我知道是我不对，临时改了主意，你看高河距离安庆还有那么远呢，便宜点呀。”

        一开始他们俩说的比较慢，我还能听懂，以至于到后来说的越来越快，我是一句也听不懂了。渐渐的，司机的抱怨与嘟囔声音越来越小，曹佩也不再言语，我看了下曹佩。曹佩有点沮丧，和我说小声的说：

        “退了20块钱”

        高河对于汪俊与曹佩都十分熟悉，但对于我和琳琳，却极为陌生，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是对于汪俊与曹佩，却是在这里长大的。进入高河后，曹佩随便找了个地方，就让司机将我们放下，然后在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的，又上了辆车，还是一如既往的小面包。

        看着远处有两个大大的字，高河，我知道目的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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