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换个玩法
“林殊，你听我解释。。”
闻颐扬上手扶住我的肩膀
“什么解释啊!”
我朝后退，甩开了他想要触碰我的手。
“不是，我只是想既然事情已经没办法扭转了，逝者已经离去，那何不让她离开是更有价值一些”
“价值”
我已经没办法理智的和闻颐扬说话了。
“什么价值压榨她的死，然后成全你的价值吗？让你闻颐扬成为年轻的新贵，是这种价值吗？闻颐扬”
“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不和你吵。”
“闻颐扬!你这是在吃人血馒头!”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给我听清楚，永远不会!”
闻颐扬想叫住我，可我已经提前一步跑上了楼。
“林殊，林殊，你开门，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闻颐扬在拍我的房门，我靠在房门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抽噎简直让我差点喘不过来气。
我不愿意让闻颐扬看到我哭，我恨他，哭只会让他感受到我的懦弱无能。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坐在地上抱紧自己。
泪水晕湿了袖子，我抹了把眼泪。
站起来拿出书橱里一家三口的照片。
“爸爸妈妈。。。”
看到当时那么幸福的一家人，我又绷不住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不会的，绝对不会。。”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巨大的孤独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像一团灰色的雾，把我团团包围。
我到处乱撞，想找到一个出口，却惶惶不可终日。
突然，有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欣喜的想抓住。
走近一看，却是闻颐扬的那张脸。
我退后，他那种温润如玉的脸明明笑起来如沐春风，可在我看来却是那样的伪善。
“殊殊，听话，和我走，，，”
“不要，你不要跟着我。。。”
“不要!”
我从床上一下子惊坐起来。
四处都是漆黑的一片。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掀开被子下床。
是梦啊。。。。
我揉了把散乱的头发，平静了一下起伏还很激烈的胸膛。
夜不能寐。
第二天乔卿给我发了图
“殊殊，那小子昨天没去酒吧，看来是打的不轻”
照片里的男生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写东西，，脸上轻微的擦伤已经结了痂连创可贴都没贴一个。
可露出的袖口还是能看到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我看着他的照片，脑子里却想起了闻颐扬。
到底是怎么把谭莉迷成那样的。
照片里穿着校服的高大少年有着不输闻颐扬的精致五官，也有着和可以和闻颐扬一争高下的成绩。最重要的。。。他和闻颐扬甚至都同病相怜。。
我的心思渐渐已经变了味。
我想走一遍谭莉曾经走过的路。
我给乔卿发了消息，让她帮忙把闫屿的家住在哪发给我。
放学之后，我看着高德地图的导航摸索着找乔卿给我发的地址。
不知道走了多少个羊肠小道，穿过了地上全是烂菜叶的菜市场，跨过了建在闹市的城市铁轨，我最终在一栋栋密集的民建楼前停了下来。
闫屿的家，在这个城市最不缺的城中村。
密密麻麻的楼房似乎只有一个人的距离，交缠的电线如同一片乱麻，低压压的落在半空。
小孩子放学走街串巷的玩闹声，做饭油下锅时滋滋的声音，树下打牌斗地主的叫牌声。
这一片看不到天空见不到阳光的地带，最是人间百态。
被摩托车压坏的水泥地裂了缝，翘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碎砖，污水在里面形成一片片水洼。
我无从下脚，就站在必经的路口等闫屿。
夕阳染红半边天的时候，马路对面的公交车下来了闫屿。他单肩背着包，往前走了几步，钻进了一家药店。
昨天林殊走后，乔卿就让那群人停了手。
“还好吗？”
闫屿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摆摆的站起来，
环视了一圈围着自己的男男女女，从地上捡起脏了的书包，随手拍了拍灰，就要离开。
“闫屿。”
乔卿从后面叫住了他。
“林殊现在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我无意针对你。”
“可你今天的那些话，，，，你自己好自为之。”
身上都是些皮外伤，揍他的那群人没有下狠手，都是往肉多耐打的地方捶。
昨天回家没感觉有多疼了，闫屿就躺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今天早上起来才觉得浑身都在疼，尤其身上青了紫了的地方，闫屿掀开背心一看，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有瘀血了。
于是今天放学，他走进了药店，准备买点药擦擦。
“你好，一共428。”
闫屿正准备掏钱包，一双白嫩的手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我来付吧。”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闫屿黑着脸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迈着小碎步跟着他。
“你放心，今天就我一个人，我不是来打你的。”
“那就快滚，慢走不送。”
闫屿越走越快，后面女生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闫屿突然想到这地方鱼龙混杂，林殊那小胳膊小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自己的锅。
越想越气，闫屿突然转头。
脸色不好的走到林殊身边，
“你，走我前面。”
闫屿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把林殊带回了自己的家。
我跟着闫屿上楼，老旧的房子楼梯间都很窄。
楼梯间的感应灯也是坏的，一层有一层没有。
闫屿家不大，家具也很少。
客厅和餐厅是连着的，吃饭的桌子是可以折叠的，没有到饭点，就竖起来靠在墙上腾出空间。
闫屿甩给我一双拖鞋，就自己进了卧室。
我环顾四周，房子虽然老旧，但却打理的很干净。
小小的阳台上还种了两三盆长的很好的花。
闫屿脱下校服，穿着宽松的背心出来。
“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
闫屿坐在沙发上，拿起放在茶几上刚从药店买回来的药一样一样的往外面拿。
“你妈妈还没回来吗？”
“她今天夜班，不然我绝对不可能让你进我家的门的。”
我也看到了闫屿裸露在外的皮肤，背上胳膊上一块儿一块儿的青青紫紫，我有点懊恼，昨天是不是把人给欺负狠了。
“我来帮你吧。”
我坐到闫屿身边，想拿过云南白药，闫屿却先我一步把药瓶拿开。
“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着他就开始往胳膊上受伤的地方上药。
“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我家这条件你也看见了，没什么好吃的招待您大小姐。”
“你要是还是为了那件事，我也只有一个答案，，不知道。”
“你一直在酒吧兼职吗？”
“这和你好像没关系。”
“你长这么好，就没有女顾客看上过你吗？”
闫屿听到我的这句话才抬头。
“林殊，你不会以为所有在酒吧打工的人都是被人包养的命吧”
“莫非你那个继父就是这么来的”
我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
抿了抿唇，我决定不再和闫屿绕圈子。
“你以后别去酒吧兼职了。”
“”
闫屿被我的话逗笑了。
“大小姐，我不去兼职你养我啊？”
“我养你。”
“”
闫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林殊，你以为你是菩萨吗？普渡众生。”
“我不是菩萨，闫屿，准确来说，我想包养你。”
“”
闫屿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有病吧”
“我没有和你说笑，闫屿。”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与其一天到晚忙完学业再去低声下气的，在酒吧那么鱼龙混杂的地方伺候人，不如被我包养，起码我干净，能给你的报酬又绝对比你干这些丰厚多了。”
“闫屿，你何不考虑考虑呢？”
“再者说，，我又漂亮，又有钱，哪怕从外表上看，你也绝对不吃亏。”
“你疯了。。。你简直在胡说八道。”
闫屿看我的眼神已经转向了惊恐。
“你简直不可理喻。”
“出去，出去，我把你送出去，现在就走。”
“闫屿，真的，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司机，开车!”
闫屿把我塞进出租车，我后面的话都没有说完，出租车就开了出去。
我往后往，闫屿站在路口，身影变得越来越小。
司机一个转弯，闫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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