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秦安澜那家伙拉仇恨的手段可不是一点半点。他将苏岩、云也和我的节目排在了一起,还将我夹在了他俩中间。他给我的说法是必须得治了我们三个不清不楚,相互退让的毛病。
云也一曲《暧昧》之后便是我的《一直很安静》,我一上台,整个台下的气氛就不对了。
尤其凌斯寒,盯着我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整首歌,唱得虽好,也发挥了我的正常水平,但是等我唱完的时候,凌斯寒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匆匆鞠躬下台,苏岩正在唱《手放开》,歌声纯糯,听起来很舒服,但我已没心思听。
在楼下的草坪上,我找到了凌斯寒,他似乎在哭泣。
“你还好吗?”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问。
“没事!”他鼻音重重地回了一句。我掏了一张纸巾递上去,他接了后画蛇添足似的来了一句,“有点感冒”。
“我会和小也好好谈,对不起。”我怯怯地道。
我和他一起长大,比他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他,但是这一次,我有些迷茫。他都哭了,大概是那天我凶他妹妹凶的太厉害了,他心疼了。
“我该怎么办?”他突然搂了我,埋在我肩头,哭的更厉害了。
我哪里见过他那种“阵势”,于是吓得连连服软,“没事了,我会乖的,我错了,我再也不若你生气了,我马上去跟小也道歉。”
我搂着他哄了好久才哄好,然后拉着他回了教室,教室里依旧人生鼎沸。
主持人正报幕,报了独唱《拯救》,报幕之后没人上台。凌斯寒自告奋勇的过去接了话筒。我第一次见他那么反常,但又不敢拦他,只能在苏岩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嗑瓜子。
苏岩倒了杯啤酒递给我说:“来,咱兄弟俩喝一个。”
“好,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们班的晚会也该开始了,你这个副班长不用主持大局吗?”我直接拿起瓶子一口气闷了半瓶。
“有文体委员就行了。”他说着也开了一瓶。
我轻笑一声,一口气喝完了瓶子里剩下的啤酒。然后看一眼云也的位置,勾着唇角问他:“兄弟,当初为什么分手?”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他轻嗤一声道。
“不会。”我笑着提了提酒瓶,和他碰。
“少喝点,过会儿还要去九班。”斯寒已经唱完了,他过来夺了我手里的酒,自己倒是仰头差点将瓶底都吞掉。
“咳咳咳——”喝的太猛的结果是他被呛了个泪眼婆娑。
“我有分寸,倒是你,今晚怎么回事?”我示意他将酒给我。
“你管老子?”他皱眉,似是醉了。
我无奈的摇头,没再跟他搭话。
熊斐听说我们要去九班,嫌弃我们不靠谱,要将所有摊子都撂给他。
我只能安慰她说就几分钟,很快回来。
我连着喝了两瓶酒,然后去了九班,我和斯寒都去了,九班的同学很兴奋。
其实,那天晚上我有机会和云也做真正的男女朋友的,可因为我去了九班。她找我的时候我没在,而她准备给我的那个纸条,也因为看到了在九班讲台上与孙佩佩互动的很开心的我而被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我们从九班匆匆回来没几分钟,凌斯寒就冲出了教室,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在翻垃圾桶。
他喝的有点醉,我怕他站不稳,只能扶着他让他找。
“我帮你找。”他找了半天没找见之后我将他拉起来,立在墙边,将垃圾全部倒在了楼道里,他很快看到了宝贝似的从一堆塑料纸里捡起了一个叠得很精美得心状信纸。
“哇喔,谁送你的?这么宝贝吗?”我扫垃圾的时候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不用你管。”他很宝贝那“心”,也不让我看。后来我才知道那张纸条是凌斯寒写的,让云也带给我,只可惜,云也的醋坛翻了之后便扔掉了。那张纸条上只有三句话: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你所想,我必心念之。你、太阳和明天,三者中我选你。
有人出来叫我们说舞台剧《霸王别姬》开始了,我只能拉了凌斯寒进去换衣服。我演的是那个姬。
起初那个舞台剧是她们女生的节目,斯寒伴乐之后又加了旁白。后来请了语文老师来指导,他说整个剧还是缺那么点感觉。最后,在安澜的撺掇下,令薰的虞姬被我反串了。
起初,我心里是拒绝的,我想演云也的那个角色――项羽,但被云也拒绝了。
后来语文老师钦定了让我演虞姬,说我的眼神没有人能演出来。
是的,没人能演的出来,因为,我不是在演,我是真的爱她。生平第一次,想为了一个女生去死。那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对戏的时候,云也没少训斥我。
两天前: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对戏?”
“私事和工作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我缓缓的起身,那是我们两个闹别扭以来我第一次正眼瞧她。
“那就给我演,这次晚会的一等奖奖品是个保温杯,我想要那个杯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要杯子是吧?老子给你买10个。”我咬牙道。
“你给我买?木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以为是个人送的东西我都会收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云也,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这个虞姬老子演了,但不会自杀,而是杀了你。”
正如斯寒所说,我是天蝎座,爱的很极端。一旦受伤会先朝自己心口捅两刀,然后边舔血边不给对方活路。
“行,刚好算是创新。”她大概是不想跟我吵,于是点了点头。
彩排的几次都很顺利,但愿演的时候不会出什么差错。我想着拍了拍胸口。
“没想到这小子穿女装这么让人惊艳!”我一出场语文老师的声音便不大不小的飘了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俊杰,又怕何人耻笑?”
“孤此番出兵,若不灭汗,誓不回程。爱妃不必多言!”
“王心已定,妾不敢多言。如此,何日发兵?”
“明日,爱妃可同孤一同前往。”
(白)项羽连败,四面楚歌之声响起。
“爱妃,敌兵四路来攻,孤欲杀出重围,爱妃紧随孤身后。”
“妾身本良将之后,岂肯牵累大王。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东,再图后举。妾愿与大王一起杀出重围!”
(白)项羽与虞姬合力杀敌,最后被逼到了吴江边,战马也死了。兵卒上前劝,追兵已到,请大王速速上船。但船只能载一人离开。
“孤王杀得大败,已无颜见江东父老,爱妃速随兵卒离开。”
(白)项王口中所说与所做皆然不同,提剑刺向背身而立的虞姬。
“大王能否靠近听妾最后一言?”
(白)虞姬倒在血泊中挣扎。
“也罢,爱妃有何话说?”
“冥府阴冷,妾需大王暖床!”
(白)虞姬费劲最后的力气用匕首杀死项羽。剧终。
节目完了之后安澜抱着肚子躺在楼道里笑的快断了气。还好音箱声太大,不然级主任肯定给他一个处分。
“神经病!”我白他一眼,边擦脸上的妆边骂他。
“哈哈哈,暖床?亏你想的出来。”他继续抽风似的笑着。
“原台词是什么来着,我瞅瞅。”蓝河说着拿出剧本看,然后也开始抽风似的笑。
“共赴和暖床之间的差距那可不止一点点。”女生中有人开始吐槽。
“一个是说情话,一个是耍流氓,那是天壤之别?”
“你故意的是吧?”云也见大家都在那儿笑,冷着脸问我。
“对,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我一把将她按倒在楼道里,低声的警告她一句,然后才放开。
“有病!”她愣愣的在楼道里躺了半晌,然后才缓缓的坐起来,继续卸妆。
晚会完了之后已经是十点钟的光景,我们班好多男生喝的有点多。我也喝的有点头晕,斯寒说我们可以打牌打到天亮,只可惜提议被大家拒绝了。
“兄弟,快期末考试了,我看你再不采取点措施,你这整个人怕是要废了。”安澜搂着我的肩,醉的不轻,快连话都说不清。
“采取什么措施?”我眯着眼问他。
“跟我来。”他摇摇晃晃的拉着我下楼,我本来想着他可能有什么特别的惊喜给我,结果是他叫了一帮人去k歌。
“明天还要上课。”我心里有些拒绝,因为我在那帮人里看到了云也。
“你喝糊涂了吧?放了三天假呢!”同桌开口提醒我。
“喔!”
我们一帮人在门口又拦了几辆车,去了商业街的ktv。那里环境很好,我是第一次去那种场合。
苏岩一去就是点歌。
我也连着点了两首《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痴心绝对》。
唱痴心绝对的时候起初是我一个人唱,唱到后面苏岩也不甘示弱的加入进来。我们两个第二次合唱,已经很有默契。
谭晶晶吹了吹口哨,来了一句:“苏爷,我打断一下。这木易确实算是暗恋,可是你呢?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晶晶,你喝醉了。”云也一把将谭晶晶拉回座位里。
苏岩没有回她的话,继续唱歌。我知道他也心中不爽,尤其对我有点不爽。
包厢里光线很暗,我唱完之后坐到了最暗的那个角落里发呆。待我回神的时候云也已经坐在我身边。她就那么静静的盯着我,led灯带的光暗了又明,将她的脸印的明暗飘忽不定,表情也模糊迷离。
她的手就在距离我手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如果我稍微动一下,就有可能碰到,有可能触及那专属于她的温度。
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从开始到结束,说要跟她做朋友的是我,说不再跟她是朋友了的也是我。
我突然发现,一直以来装情痴的人是我,将她推出去的人是我,自我放逐的人还是我。
“你――”
我们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我尴尬的咳了咳,然后示意她先说。
“这歌真好听。”她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震耳欲聋的音响声灌入耳中,搅乱了我所有的思绪。
“给哥让点位置,让点位置!”安澜说着推了一把云也。
就那样,云也毫无防备的撞入了我的怀里,撞的我愣了半晌。
云也对我的戒心很大,她很快撤离了我怀里,歉意的来了一句:“抱歉!”
我的呼吸就在那一刻仿佛被什么攥住,逐渐困难。
我必须得承认自己喜欢她,可是她对我起初是讨厌,如今是生分客气。这些都跟喜欢一点点不沾边。
我知道,安澜将我拉出来,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继续颓废下去。他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可是我平日里挺洒脱一个人,就是在喜欢云也这件事情上过不去。
“我好喜欢你。”我喃喃自语一句。可是音响的声音太大了,我的声音很快石沉大海。
“你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冷冰冰的,都不会笑吗?”熊斐站在沙发上,爬到了站在那儿唱歌的斯寒背上。
因为刚好在话筒旁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大家都能听得见。
“我一直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斯寒倒是很坦然的应一声,然后示意熊斐坐下。
我还是第一次见斯寒心平气和的对一个试图靠近他的女生说话。他对熊斐还不错的原因是因为云也,这个我能理解。可是他这么做,无非是让熊斐对他的感情越陷越深,最后受伤的会是熊斐。
“兄弟,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你这么优柔寡断。你倒底在怕什么?”简一凑了过来,盘腿坐在了我对面,一副跟我爸一样要审问我的架势。
“你喜欢泼猴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我问他。
“那个时候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可是你跟我不同啊,你们两个是落花有情,流水有意。”
“是我一开始就把所有的事情搞砸了,我如果真跟她在一起,作为一个男生。你觉得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在对方眼里会成为怎样的角色?能给对方那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吗?”
“木易,你在自己心里画了个标准,然后将你的标准强加在了别人的感受之上。你能划线,别人就不能吗?你要换位思考,至少以我的角度来说,你千方百计的接近人家,等人家放下戒心,准备请你去喝一杯茶的时候,你却突然在自己周围筑起了高墙。一颗芳心撞南墙,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简一说的没错,我是在心里筑了一道墙,墙里躲着的人虚情假意装情痴,墙外站着的人完美诠释痴情种。
可是,感情的世界里哪能真正分得出是非对错,只是局中之人被当时那种想要爱的情感冲昏了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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