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
用脚处理起来特别容易的事情,用手处理起来可难。因里面空间太小,锤子根本抡不开,使不上力气,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钢网砸掉。
“小槿,哥哥来救你了。”我拿着手电晃了晃喊了一句。
“哥哥!呜呜呜。”我半跪着的身体被一个小肉包撞的晃了晃,差点摔倒。
“哥哥来了,你没事吧?”我将手电拿起来照她。
“没事,呜呜呜。”
那丫头一哭起来就收不住,我只能拿出了我的杀手锏说:“你寒哥哥就在外面,你难道想让他担心吗?”
“不想。”
“别哭了,乖!”我抬手帮她擦了擦哭的红肿的眼睛,心疼万分。
她身后还蹲着两个孩子,应该是她同学,都哭的眼睛红肿。
“就你们三个吗?”我开口问。
“还有张福和候依然,他们都死了。”一个女孩哽咽道。
“你们两个先从这个洞里爬出去,小槿,你带我去看看。”
小槿带我去的时候,两人早已没了气息。据说其中一个是刚好跑到了花园栏杆的位置,直接被腰斩;另外一个是被窗户玻璃伤到,流血过多死亡。
我过去摸了摸被判定死亡的那个孩子,还有微弱的脉搏,于是抬眸问小槿:“你想救你的同学吗?”
“想!”
“好,哥哥将他绑在你腿上,你爬着将他拉出去,好不好?”我说着撕了半袖做绳子。
“好,但是,哥哥,你不走吗?”
“哥哥会带着你这个同学的遗体,跟在后面保护你。”我说着揪了揪她圆鼓鼓的小脸蛋。
“好,哥哥加油!”
“嗯,女侠加油!”我说着抬起拳头同她碰了碰。
等我和小槿从洞里爬出去的时候,废墟里已是灯火通明。
斯寒是个比较傲娇的人,但是见到小槿的那一刻,他全然忘了那些傲娇,一把将小槿抱在怀里,哭的惊天动地。
他一米八,小槿才刚一米六多一点,有着完美的身高差。我看着那一大一小黏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原来他好这口啊?丫的,藏的够深。”苏岩搂了搂我的肩,轻笑一声。
“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然,小槿肯定没有这么快得救。”我说。
“真想谢我?”
“当然。”
“那将小也让给我。”他丢二郎当,我没看出一点真心。
我只能以云也现在是自由身,他可以追来回击他。
“还是算了,快考试了,等高考结束了再说。说好,不许跟我抢。”
“那你可得抓紧,上大学了我可就发动总攻了。”
“你这人说话不算数。”
“我没说上大学了还不追她啊!”
我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并肩走着,入夜之后救援队换了一批人,他们让我们去休息。刘叔说有个老朋友要见,就丢下我们走了,我带着苏岩和斯寒回了家。
我妈妈眼睛快哭瞎了,但见到立在门口的小槿的时候,不确定道:“老木,咱闺女回来了,你说她不会是鬼魂吧?”
我看着嘴里叼着烟的老爸,面皮抽的厉害,这腹黑鬼,居然没有告诉我妈木槿得救的消息。
“妈妈,我是人,不是鬼,不信你摸摸。”木槿跑过去跟妈妈撒娇。
“真好,你吓死妈妈了。”
“来来来,都累坏了吧,赶紧洗手吃饭。”我爸说着拉我们去洗手。
鉴于斯寒和苏岩的功劳,我爸还开了一瓶他珍藏的好酒。
我看着他推到我面前的酒杯,觉得肯定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喝吧,今晚咱爷儿几个好好喝两盅。”我老爸很慷慨道。
“爸,你还没喝呢!”我抽着面皮说。
“你小子说什么呢?让你喝你就喝。今天做的不错,像个哥哥。”
吃完饭,我妈又给我们准备了两碟子小菜,然后拉着木槿给凌阿姨送饭去了。
最后,我爸将我们三个都灌醉才罢休。醉酒的结果是,我们三个一直睡到次日吃午饭才起来。
我揉着混沌的脑袋,推开了斯寒压在我身上的腿,嘀咕一句:“渴死了。”
“谁挤我?”苏岩嘀咕一声,掉到地上去了。
我这才清醒过来,笑着摇了摇头说:“能在我家这么大的炕上掉下去的,也只有你了。”
“地上也不错,我再爬会儿。”
“哥哥们,吃饭了!”小槿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
“妈今天没去上班吗?”我揉了揉眼睛问她。
“去了,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一点半。
“你怎么不叫醒我们?”
“嘿嘿,今天早上余震震了三次,你们三个睡的跟死猪似的。爸爸说让我别打扰你们,我当时就想,像你们这样的人,地震被埋了都是活该。”
“小槿,过来。”斯寒这才揉了揉眼睛,顶着他沙哑无比的烟嗓叫木槿。
“睡迷糊了?”木槿走过来,坐在炕沿上问。
“啵!”斯寒搂过木槿的脑袋,很自然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满脸宠溺的揉着木槿的脑袋傻笑。
“禽兽啊!”苏岩在地上翻了个身,开口怼斯寒。
与此同时,我也不满的怼他一句:“干哈呢?她都十四了,你还当六岁呢?”
“她在我心里永远六岁,你管的着吗你?”他说着下地穿鞋,拉着木槿走了。
我无奈的又躺回枕头躺尸。
“木易,你也不管管,小孩子都被他带坏了。”苏岩说着也爬上来躺尸。
“我有什么办法?那丫头觉的她的寒哥哥可比我好多了。”我说着拿被子捂了脸。
“看来我可得我妹上上课了。绝对不能让她跟小槿那样。”苏岩说着有些烦燥的踢了踢被子。
我知道他妹妹,也就是安澜的妹妹秦苏,比他小了三岁,长的像安澜,可好看,以前小的时候经常在子严家里,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岩岩,岩岩。”
“干啥?叫魂呢?”
“要不你把咱妹妹介绍给我吧,我就把小也让给你。”我扯着被角,强迫他将脑袋放出来。
“滚!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他将头完全埋入被中。
“其实我也不敢要啊,你说两个大舅子,我还活不活了?”
我抬着脑袋设想,假如秦苏她男朋友得罪了她,然后就有两头“恶狼”扑向了那小伙子。这么想着,我不觉打了个寒颤,直摇头。
本来是一句半开玩笑的话,也是苏岩半开玩笑学给秦苏听的,怎料却被那丫头记下了。后来还逼得我无路可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吃饭的时候我们三个还想着下午去做志愿者,结果我爸说能得救的全得救了,剩下的都是遗体。
虽然是一句听起来很冷漠的话,但背后藏着的却是无尽的心酸。后来我从父亲的日记中看到了他有史以来最短的日记:我甚至无法亲吻你的骨灰。——爱你的爸爸
我们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
镇上那么多房子,有名的北街口危房区是塌了几间房子,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大名鼎鼎的镇重点中学,却是大面积人员伤亡。据说死亡的老师和学生加起来超过了100人,受伤600多人。地震发生的时候刚好是上课前5分钟,老师和学生基本全部集中在了1号楼。用媒体的话说,就是差点连锅端。责任在谁?工程队?验收组?还是监管人员?
“市里浩浩荡荡来了四十多号人,县长、副县长、镇长,副镇长,校长等20多号人全部被撤职,但又有什么用呢?”我爸叹息一声说。
“胡搞,那危楼都多少年了?我上小学时候就有了,这镇里都换了多少届领导班子了?当初建楼的承包商都老了吧?”我皱着眉头,郁闷万分。
“我去看看,这些领导怎么能这样呢?”苏岩忽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回来!”我爸皱了皱眉,叫住苏岩。
“叔叔――”
“岩岩,你现在去了就是打你爸爸的脸,先别去。”我爸理性分析着。
“叔叔,您知道我爸爸?”
“知道,我俩还是老同学呢,要不是他那火爆脾气,当年他就不会和你妈妈离婚。”我爸叹息一声,然后示意我们继续吃饭。
我看一眼我爸,心想,原来是他老同学的儿子,怪不得昨晚苏岩来了之后他很熟稔,都没让我介绍。
“爸,你能不戳别人伤口吗?”我有些嫌弃道。
“我听说他想复婚,被你妈妈拒绝了?”我爸八卦道。
“嗯,我要是我妈,我也不会在跟他在一起。他那样的人,眼里只有权利,他不需要亲情。”苏岩说着,恶狠狠的扒着饭碗。
“岩岩呐,你知道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我爸说着叹息一声,“你爸爸坐到今天那个位子,不容易。他当年可能是有错,但那不也是不想被解职吗?当年要是真的被解职了,他拿什么养活你们娘儿几个啊?你要理解你爸爸的难处。”
“是他让你来当说客的?”苏岩说着直接摔了筷子,转身跑了出去。
“爸――”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追了出去。
“你以为就你们几个关系好呢?我们几个当年也好。”
我听着爸爸带着怨气的声音,有些无奈,只能感叹他是真的老了,没一点眼力劲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家里住的是四合院式的院子,我房间的门被苏岩关上了,我拍了两次无果之后便爬在窗户玻璃上叫他:“苏岩,你把门打开!”
我从窗户外面看到他躺在炕上,用被子捂着脑袋,就是不肯理我。
“岩岩,开门,快,你再不开我可踹门了啊!”我开口威胁他。
他从炕上爬了起来,我本来以为他是来开门,怎料他走过来直接拉了窗帘。
“苏岩,你别听木老头的,他的话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
“吵死了!”他突然又拉开了窗帘。
“嘿嘿,我不吵你,你来一下儿门呗!”我满脸堆笑的爬在窗棂上可劲儿卖萌。
“滚,我想安静会儿!”他说着“哗啦”一声又拉上了窗帘。
“岩岩!”
“让开!”斯寒突然将我挤到了一边。
他三下五除二打开了窗户,然后跳了进去。
“你咋知道我里面没关?”我问他。
“从小到大,请问你的窗户关过几回?动不动开窗户透气,生怕将自己憋死。”他白我一眼,拉开了窗帘。
“那样室内空气好,你懂不懂呀?”我嘀咕一句,本来打算也走窗户的,但是斯寒已经开了门,我便从门里走了进去。
苏岩依旧躲在被子里不理人,我和斯寒想了百种办法都没用。
“兄弟,我将小也让给你,这总行了吧?但是求你不要不说话。”我最后被他逼得没办法,只能开口拿别人的人生打赌。
“这可是你说的?”他突然拉开被子,眼神亮晶晶的。
“你大爷,你居然骗我?”我咬牙道。
“是个男人就不许反悔。”他指着我,一字一顿道。
斯寒一听我俩以他妹做交易,表示要暴走。
“不开心。”苏岩说着又将脑袋埋在了被子里。
“行了行了,别装了,不过答应我,你可不能再拿烟头烫自己。不然,我保证将小也从你身边抢过来。”我瞪一眼斯寒,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将苏岩从被子里揪了出来。
他再没有耍脾气,而是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傍晚的时候,刘叔来接我们,送我们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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