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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39


那天我们四个人逃了半天课,窝在宿舍看电影。

        谢苏找了一个玄幻类型的片子,片子的结尾是女孩妈妈的灵魂一直陪在女孩身边。

        谢苏最后安慰我和斯寒说:“咱们妹妹一直就在咱们身边看着呢,所以你们两个要开心一点。只有你们开心了,妹妹才会安心。”

        安慰的话虽然很是苍白无力,但是他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有灵魂存在的话,她一定不希望我们继续颓废。

        “敢不敢和我做一个了断?”这是我收到的云也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

        “好,周六你过来。”这是斯寒以我的身份做的回答。

        周六早上一大早,我便见到了云也,我有些惊讶她突然的到来。

        我和斯寒都胃不好,所以习惯吃早餐。早上出门的时候谢苏说要吃豆浆油条,但司马懿要吃葱花饼。所以我和斯寒两个人跑遍了2号食堂才算买齐了我们四个人的早餐。早餐还没来的及吃,我就在宿舍楼下撞上了云也。

        “哥哥!”她叫一声,撞向了斯寒怀里。

        自从我打心里打算放弃她之后与她的交集少之甚少,甚至尽可能的躲着她。所以,这一次,我想她大概是来找她哥。

        “早餐给我,我先上去。”我从还在愣神的斯寒手里拿过早餐,准备要走。

        “她是来找你的。”斯寒突然夺了我手里的东西,拍了拍云也,转身走了。

        “不是――”我望着他消失在楼门口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干嘛。

        这大清早的,这么冷,话说那可是他亲妹妹,他都不心疼的吗?

        “自己看手机,我替你做了一个决定。”他的声音远远的飘来。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当翻到那条信息的时候,骂娘的心都有了。

        “木易,你怎么了?”云也看我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于是开口问。

        “你吃早餐了吗?”我说着抬手挠头掩饰尴尬。

        “还没。”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我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说句实话,北国秋日的早晨挺冷。虽然不能够在一起,但是我还是对她狠不下心。

        我给她要了一杯豆浆,一份葱花饼。给自己要了一份包子和豆浆。

        早上食堂里人不是很多,我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和她沉默着吃了一顿早餐。

        我抬头看着她嘴角的馍馍渣子,忍不住掏出手纸帮了擦了擦,埋怨一句:“脏死了!”

        “你还是那样,一点儿都没变。”她说着脸颊红了红。

        在一起虽然日子不长,但照顾她似乎成了一种习惯。男人在前女友跟前性本贱,我也不例外。

        “给你听一首歌。”她说着将耳机的一头插到了我耳朵里。

        是阿当的《爱了很久》,旋律忧伤又纠结,恰似我当时的心情。

        对于云也,我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仿佛很久之前就认识她。一直以来,我骗自己说可能是她长得像斯寒的原因。可是,我打心底里知道,并不是,那种似曾相识和相似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前世爱过的两个人,来世相见的话会有莫名的熟悉感,我想,我和她大概前世是恋人吧。而且,大概前世我欠了苏岩太多,所以这一世,我注定要让他三分。

        “云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一别两宽,好不好?”最后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于是一把撤掉了耳机。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推给苏岩?”她也撤掉了耳机,凉声问我。

        “小也,我没有他情长,我们就这样吧!”

        “你撒谎,你是怕他出事对不对?还是你怕哥哥出事?你爱他,对吗?”她盯着我,步步紧逼。

        “小也――”我的耳朵突然响了一下,耳鸣持续了很久,我隐约听到她说:“被我说中了?木易,我都没有和你好好在一起过,你就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就一年,如果你真觉得咱们不合适,我绝对不再纠缠你。再者,你如果跟我在一起,你爱哥哥这件事情,我也可以替你掩盖,不是吗?”

        “你不是来跟我做了断的吗?”我说着抬指掏了掏耳朵,耳鸣才好了一点。

        “对,但是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不舍与纠结,你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不是吗?”

        “岩岩为你牺牲了那么多,我不能毁了他的幸福。”

        “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他答应给我一年的时间。”

        “那一年之后呢?你还不是得走。”

        “你不也得走吗?咱俩半斤八两。”

        “你疯了。”我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你没疯吗?你爱哥哥的代价你想清楚了吗?”

        我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小脸,心跳声又开始清晰可见,她这是在逼我。但是,她说的没错,我到底爱不爱凌斯寒我依旧没有弄清楚,即便是爱,家里人能接受吗?

        我深吸一口气,镇定几秒才开口:“小也,你要知道,我很坏的,到时候伤到你了,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们不做朋友,这一年我们只做恋人,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她抬指划了划我的眉心。

        “你这小丫头,从哪儿学的?情话说的这么顺溜。”

        “人家是谈过恋爱的人,哪像你这小清纯,什么都不懂?再说了,情话这种东西,那是发自内心的水到渠成的东西,不用学。”

        “爷也是谈过恋爱的人,不过似乎谈了没几天。”我说着拍了拍她,示意她下去,不然我的腿得断。

        “没情趣。”她自己坐好了,开口嫌弃我。

        “我带你去个地方,特有情趣的。”我说着拉着她出了食堂,去了传说中的小树林。

        “不错呀,没想到你们学校还有这种地方?”她扫视一眼周围,笑嘻嘻的道。

        “你们z大没有吧?”我突然觉得特别自豪。

        “是没有,不过我们z大背靠着山,也就是说那整个山头都是秘密基地。”

        “那要不咱们去你们学校后山吧?”我舔了舔唇角,故意吓她。

        “木易,你龌龊,下流!”她说着脸刷的就红了。

        “在自己女朋友面前,不龌龊,不下流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说着搂了她的腰,进一步靠近她,我想试一试,到底何为心动。

        “木易,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她结结巴巴道,脸红的跟苹果似的。

        “傻瓜,你不是说过吗?情话都是水到渠成的,那种事情也是一样的。所以,你要相信你男朋友的定力。”我划了划她的瑶鼻,放开了她,心中有点失落。我知道他最近没有出来过,但搂着美人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也是真让人郁闷。

        后来,我们两个人坐在假山后的小山包上乱侃,说各自学校最近发生的趣事。起初坐着,后来躺着。

        日光从树缝里钻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影子。气温也不似刚来那般低。

        我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讲着他们学校趣事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柔软。她总是像黑暗里突然出现的那束光一样,在我精神快要奔溃的时候给我希望。

        我已经腻在小槿的事情里很久了,尤其高考完了之后,我心下大胆的将心里那些伤口生生的揭开,然后舔着血腥过日子。

        我也想过要放下,但每次闭上眼睛,总能听到小槿那绝望的遗言。

        躺着时间久了,脊背有些僵,况且,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想看看倒底是谁那么无聊。

        刚一翻起来,我便看到了苏岩的身影。一身淡蓝牛仔服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高挑,他双手插在兜里,眸色柔柔地看着我这边。我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形明显一僵,但是很快朝我笑了笑。然后转身,挥着手离开。走的很潇洒,但我知道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也为了云也,为了我们两个走出自残模式,他暂时放弃了自己的幸福。

        “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们男生的想法,为了彼此可以放弃所有,甚至是自己的女人。”云也爬在我肩头,望着苏岩离开的方向,怅然的叹息一声。

        “你一直知道他跟着你?”我偏头问她。

        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你其实记得木槿,他说你需要我。”

        我听了云也的话,苦涩的笑了笑,心想:凌斯寒,又是你!

        “木易,我知道小槿曾经给你的温暖我给不了,但是,我希望我可以拉着你走出黑暗。我希望我给你的爱可以帮你慢慢抚平伤口。”

        我偏头,看着她含泪的眸子,抿唇点了点头。抬手柔柔地揪了揪她的脸颊说:“丫头,我也希望我能拉着你走向光明,云叔他一定希望丫头开心快乐。”

        “啵!我听哥说你们学校有台球厅,你教我打台球好不好?”她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亲。

        “就咱俩?”

        “叫几个电灯泡也无所谓。”她笑着说。

        “臭丫头!那将岩岩也留下吧,晚上你跟他一起回去,我放心。”

        “好。”

        我给斯寒打了个电话,让他叫上其他两个舍友。

        “不去,岩岩刚叫我骑车压马路去。”斯寒直接拒绝了我。

        “斯寒,我俩玩太没意思,要不这样,咱们下午再去压马路,顺便逛夜市。”

        “你见过岩岩了?”

        “嗯,给我将人留住啊!”

        “知道了,那台球厅见。”

        我们学校两个大食堂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超市,台球厅就在超市的地下室,我开了两个台,各自两小时。

        他们还没来,我便教云也熟悉握杆手势。

        “身子后撤,这样瞄准。”我说着在她背后握着她的手手把手教。

        以前小的时候,小槿刚学习写字的时候我就像那样握着她的手教她的。那时候她年纪小,比较爱玩,我还教训过她。可是,每次教训她的结果是我就被舅妈教训了。她打小是舅妈照看的,我感觉舅妈对她比亲闺女还亲。

        “我来,啥也不会。”我和云也打了三次,没有打进去一颗。正好斯寒他们几个来了,他将我拉到怀里,握着我的手,在我耳边簌簌叨叨:“上次不是给你说过吗,瞄准这条线……”

        “会了吗?”教了两次之后,他在我脑门上拍一把问。

        “会了,一边儿待着去。”我说着继续拉了云也教,以前我妹妹活着的时候,我总是好为人师,今天就当过把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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