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隐藏猛将
曹冲说完后又补充道:“这是本公子的初步计划,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细节不成熟,因此还需诸位一起调整一番!”
等曹冲说完,众人的脸色各有不同。
特别是李孚,他忽然觉得,这个小主公很是不简单。
明明是一场硬碰硬的硬仗,可却被他安排得像是大人打孩子。
先不说斥候的情报准不准,单说这野外打伏击战,有很多校尉当了几年兵,连兵法的门路都摸不到,可曹冲却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张燕忽然开口道:“主公,我部马匹有些不足,不知可否调配一些?
还有弓弩,末将想要一鼓作气打散敌军!”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而曹冲则是咧嘴笑了起来。
“陈主簿,此事你来安排,尽一切可能满足张将军的需求!
记住,这一战算是我等与袁军的首战,全军士气能不能提起来,就看这一仗打得漂不漂亮了!”
“属下遵命!”
陈琳的声音不小,就像参军已久的老将。
当下张燕也不客气,直接与陈琳诉说自身需求。
与此同时,李孚与辛毗等人,也在默默商议伏击的策略。
曹冲安静的听着,他想看看哪些人的才能比较突出,因为他现在用人的地方很多。
首先是李孚,此人的军事才能还是有的,至少军事理论很扎实。
其次是陈琳身边的青年冯礼,这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胸中的伏击策略一套一套的。
除这两人外,曹冲发现张燕的部将中,有两名胡子拉碴的汉子,与众人都不太合群。
不仅如此,那两人之间似乎也不感冒,都在自顾自的喝酒。
曹冲也不吝啬,见他们的酒不够,立即示意侍女继续上酒,甚至让侍女去给他们切熟肉。
其中一人面色显得十分憔悴,似乎曾经受过长期虐待,看上去皮包骨头。
而另一人是个圆脸,那满脸大胡子有点像张飞,不过却不是黑脸。
那人的酒量也不小,喝白酒就跟喝米酒似的,完全不知道罪。
等众人商量得差不多了,曹冲才开口道:“张将军,不知这二位将军高姓大名,本公子很想认识!”
在场众人闻言,立即齐刷刷的看向那两人。
咳咳咳......
那位瘦巴巴的憔悴武将闻言,顿时被喉咙里的酒水呛到了。
另一位圆脸大胡子也是一样,当下尴尬得要死。
张燕很无奈,随后拱手道:“回主公,这位是麦义麦将军,兵法韬略远在末将之上!
这位是高见高将军,他的练兵手段很稀奇。
仅仅半月间,末将部下兵卒已经焕然一新!”
曹冲一听,仅仅花了三秒钟,便猜出这两人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麹义将军,与威名赫赫的高览将军,当真是本公子失敬了!
来,本公子以奶带酒,敬两位将军一杯!”
咕嘟,咕嘟!
曹冲说完,也不管在场众人那惊愕的目光,直接干了半碗热奶。
等他喝完,现场依旧鸦雀无声,就连两位正主都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嗝~
打破宁静的,是瘦巴巴的麹义一个饱嗝。
他尴尬的用袖子擦擦嘴,随后拱手道:“在下麹义,见过主公!
隐姓埋名,实乃无奈之举,望主公见谅,张将军见谅!”
原来,张燕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个落魄老兵。
不等曹冲与张燕说话,那位圆脸大胡子也拱手道:“在下高览,见过主公!
在下......也有一些苦衷,还望主公与张将军勿怪!”
曹冲闻言,笑着摆手道:“无妨!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谁又敢说自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
坐,都坐下慢慢喝,咱们继续讨论眼下的战局!”
张燕见两人依旧尴尬得不知所措,于是也笑道:“咱们主公性情洒脱,二位不必如此拘谨!”
事实上,张燕也曾听过这两人的大名。
可他却不知道,这两人竟然会改名换姓来到自己的军中。
麹义坐下后,当先开口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在邺城卫关了三年,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原本想着,在张将军帐下做个混吃等死的闲散将军。
可万万没想到,主公竟然只凭一个化名,便猜出了属下身份!
主公如若不弃,某家愿誓死相随!”
麹义说完,高览也说了类似的话。
曹冲自然是欣然接受,而且说了一些很中听的场面话。
这个麹义原本是冀州牧韩馥的部下,可后来两人闹了矛盾,麹义便投靠了袁绍,袁绍因此而占领了冀州。
史书记载,麹义在官渡之战后,与田丰一同被处死。
谁能想到,他竟然被关在邺城卫整整三年之久。
至于高览,此人战斗力很强,与张郃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他在官渡之战时,屡次被郭图挤兑,后来与张郃一起投靠了曹老板。
史书记载,他投降之后就失踪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却无人知晓。
曹冲知道,这两人之所以隐姓埋名,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他不会蠢到刨根问底。
两人又喝了几杯之后,高览开口道:“主公,在下以为,袁熙那二十万大军,并非疏于防范,更非一无是处!
依在下看来,他们是打算在三更时分拔营,然后急行军,目的是在黎明时分攻城!”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惊呆了,因为高览说得合情合理。
曹冲闻言,也觉得有道理,随后仔细看了几眼三维地图,袁军正在喝酒的将领,果然都去睡觉了。
曹冲道:“依将军所言,我方该如何部署,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击败敌人?”
高览思索数息后反问道:“主公是想退敌,还是灭敌,又或是招揽敌军?”
曹冲想也不想,直接答道:“能招揽自然是最好,如果招揽不成,最好是全歼敌军,否则北方又将生灵涂炭!
而最终受苦的,依旧是各地百姓!”
听见曹冲的说辞,在场众人全都愣了愣,因为他们想的只有战功与利益。
就连麹义也不例外,他忽然感觉自己刚刚随口拜的小主公,正是他这些年心中所向往的明主。
高览尴尬的拱手道:“是末将肤浅了,还望主公勿怪!”
“无妨!请将军说说胸中良策!”
高览闻言,沉思数息后才开始讲述他的战法。
他的大概策略,是根据曹冲之前的策略稍作调整。
而调整的目标,依旧是行军打仗的重点—粮草。
高览的意思是,烧掉敌军全部粮草与辎重,并且在同一时间,毁掉魏郡河畔的所有桥梁。
搭建桥梁需要时间,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敌军既没有粮草,又没有帐篷等辎重御寒,顶多只能撑半天。
届时只要己方抛出橄榄枝,那二十万大军必定纷纷来投。
这种战法,虽然得不到粮草,可却是损失最小的打法。
高览说完后,麹义依旧在劳神在在的抚须,而且摇头晃脑的闭目沉思。
曹冲笑道:“我觉得高将军的打法很完美,至少咱们的损失是最小的!
不知麹将军是否有不同的看法,我愿洗耳恭听!”
曹冲这么一说,众人又齐刷刷的看向麹义,因为他的名声在冀州还是很响亮的。
麹义见曹冲如此客气,当下也客套了几句,随后才开始说出他的战法。
他是西凉人,善于骑兵运动战,所以他的打法,是在曹冲原来的计策上,增添了一些花式打法。
例如在敌军阵型大乱时,派出一支敢死队,直接干掉主帅袁熙。
又或者,派出几队神射手,专挑敌军校尉以上将领杀。
通常情况下,只要敌军的将领死伤超过三成,敌军的士气肯定开始溃散。
如此一来,就有机会夺得辎重与粮草,甚至可能提前结束战斗。
于是,曹冲在经过仔细思量之后,让李孚这边挑选一万弓弩手,分别交给高览与麹义。
李孚一开始答应了,可是他想想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两位将军,在下虽然只是刚刚投靠主公的新人,但在下愿誓死效忠主公!
倒是二位,统兵能力在下一点都不怀疑,只是......”
呵呵呵......呵呵呵......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都知道李孚什么意思。
他们一个背叛过韩馥,一个背叛过袁绍,理论上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的人品。
而那两人听见李孚的话之后,竟然同时笑了起来。
可是,不等这二人开口说话,曹冲抢先开口道:“李将军不必担心,我相信这二位不会背叛我!”
此言一出,现场又一次变得落针可闻。
最后还是麹义开口问道:“主公,你何以如此笃定我等不会背叛?”
曹冲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自进门开始,二位除了最开始的化名,没有一句是虚言!
倘若二位真想对我军不利,又何必说出刚才的战法?
再者说,麹将军浑身透着虚弱,一看就是在邺城卫饥饿所致。
你没有虚言相欺,所以我没有理由不信你!
再说高将军,真要是贪图高官厚禄,何必在投效我父亲之后,又重新回到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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