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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招供


宁嬷嬷只是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手中将令牌拿了过来,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她还是有些不忍心,停住了脚步,“少爷,小少爷他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是你们这辈子都得罪不起的人。”
阮老爷倒在了地上,隐约地听见了这一句话,心中不由震惊。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太后和皇上都不敢插手?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宁嬷嬷拿着令牌回到了宫中,将令牌交给了太后。
太后的脸色倒是平静得很,“他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管他了,哀家也给了他们泼天的富贵,可是他们不知足,贪心,甚至还目无王法,哀家也救不了他们。”
太后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以后,不许阮府任何人入宫。”
“是。”
太后的意思相当明确了,她已经彻底不管阮府的人了。
阮荣这一次,大概是难以撑过去了。
不管她是插手还是不插手,鸾景深这边都不会放过他,她索性不管了。
免得,侄儿没了,亲孙子也没了。
这可不是她希望要的。
阮老爷出了宫,回到了阮府,但是他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得罪了谁。
现在,阮荣是捞不出来了,他要救人,就必须要去求这个得罪不起的人。
大概只有这个人开口了,不追究了,他才能顺利地将人给捞出来。
此时的白如意,在给鸳鸯复查后,又给她输液了。
等药输完了,她便出了宫去了。
她要去找彭红昭,昨天,她给彭红昭诊了诊脉后,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当时人多,也就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现在,她选择上门去,直接跟彭红昭说,顺便问下她今后的打算。
白如意的到来,让彭红昭有些微微地吃惊。
她没想到白如意居然会亲自到这里来。
白如意笑了笑,“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只是没有想到,姐姐你居然会过来我这边。”
“你这是什么话?”白如意笑着说:“我可从没将你当外人。”
白如意坐在了她的身边,彭红昭的脸色现在还是有些不好。
“你最近不舒服,我知道原因,之前人多,没好意思说。”
“什么缘故?”彭红昭说:“我其实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整天昏昏欲睡,病恹恹的,也没什么胃口。”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是在思念着鸾凤鸣。
是的,这个第一次走进了她内心深处的男人,带给了她痛,也给了她快乐。
从此就再也磨灭不了。
白如意说:“你怀孕了。”
“呃……”
这个倒是让彭红昭感觉到有些吃惊,她怀孕了?
这不可能吧?
他们虽然之前经常在一起,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怀孕了。
她的心情一下子悲喜交加了。
喜的是,她终于有了和他的孩子,也算是对这段恋情的一个交代。
悲的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了父亲。
白如意叹息了一声,“你真的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她从彭红昭的眼神中,就知道了这一点,彭红昭是想要生孩子的。
彭红昭没有吭声,白如意又补了一句,“其实,我也可以帮你把这个孩子拿掉。”
“不要。”彭红昭立刻拒绝了,“我不会拿掉的,他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一旦被抓住,就是死,我想给他留个后。”
她说着,眼中的泪水簌簌地落下。
“只是,我求你念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不要告诉别人。”
若是皇上知道她怀了鸾凤鸣的孩子,那势必会要除掉这个孩子的。
如此一来,她和孩子都会身处险境。
白如意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的,要说的话,之前给你看的时候,就说了。现在,你要好好养胎,只是,你之前就只有鸾凤鸣一个人,如今突然有了身孕,恐怕……”
是个人都会怀疑,尤其是皇上,更是会怀疑的。
彭红昭咬咬牙,“那也没有办法,我也不可能现在就去找个人嫁了吧?”
要是能临时找个冤大头嫁了也不错,但问题是,找不到。
彭红昭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人一直在默默地喜欢她。
更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
她想了想,“要不,我还是先离开吧,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住下来。”
白如意说:“不管怎么说,彭府你是不能住了。”
但若是离开了彭府,她一个孕妇,恐怕也是难以安身。
“我找三哥去。他有很多的别院,随便给我一间住就好。”
“好。”白如意说:“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嗯。”
两人在一起商量着,很快就商量出了一个对策来。
彭志画这边还不知道彭红昭怀孕的事情,若是知道了,想必也是会答应的。
白如意在彭府的时候,鸾景深也没闲着。
他带着人一起去了大理寺的监牢,开始审问阮荣。
阮荣十分嚣张。
“皇侄,您就这样对待您的表叔吗?赶紧给表叔放了,把那些弹劾表叔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
鸾景深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你现在是犯人,要做的是认罪和画押。”
“我可是太后的亲侄子,唯一的,独一份的侄子呀……”
“闭嘴!”鸾景深冷冷地说:“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犯人,皇祖母那边我自有办法去说。”
阮荣咬牙切齿,“鸾景深!你不要冥顽不灵!咱们可是亲戚,你就不能网开一面?你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你有什么好处?”
“我是大理寺卿,维护正义,扫除邪恶,就是我的职责。”
阮荣气炸了,“我知道,我不就是调戏了一下你老婆吗?那也是我不知情啊,不知者无罪,你好歹大度一点。”
他真是肆无忌惮惯了,不知道这天下是鸾家的天下,而不是阮家的天下。
鸾景深冷喝了一声,“住口!阮荣,这天下是姓鸾还是姓阮?”
阮荣怔了一下,见着鸾景深的气势非凡,早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小小少年了。
他的气焰一下子就短了下来,“皇侄,是我错了,我不该调戏你的王妃,是我该死,我愿意赔偿一万两,你不要再追究了,放我出去吧,我又没什么大罪。”
“你以为,我是在公报私仇吗?现在有三十多份奏折,举报你,你觉得你的下场是什么?”
阮荣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真的会有重罪。
他满不在乎地说:“那三十多个人是谁,等我出去之后,我就把他们全部打得跪在地上求饶不可。一天天的就知道找事,无非就是想让我在这里多关上几天。”
“是吗?”鸾景深笑了笑,“贪污枉法,结党营私,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还有,诬陷太后,毁皇家之清誉。”
他说着,微微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这里面随便一条,都是死罪。”
阮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哪里肯相信,自己做的这些事,怎么会暴露了?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他吞了吞口水,“皇侄,这些事情我都没干啊,我从来都没有干。我是一个安守本分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是还是不是,你自己心里面清楚。如果你不招,也没事,本王这里有很多的证据,若是在证据面前,你还不招,那就只能是大刑伺候了。”
他的声音很淡然,在这密不透风的监牢中,却是显得格外的空旷,令人不寒而栗,也着实刺痛了阮荣的神经。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身为皇上的表弟,太后的亲侄子,居然会落到这步田地?简直是不敢相信。
“我要见太后!”阮荣只能搬出杀手锏。
但是,鸾景深却是说:“抱歉,你没资格。皇祖母如今不想见阮家的任何人。”
“难道我父母已经去求过太后了?”
“当然,当时见了一次后,就再也没见了,你还是死了心,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阮荣这一次彻底地瘫软在了地上,他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这一次看来真的是难以逃脱罪责了。
“你为什么要查我?难道不是因为我调戏你老婆吗?”
“一方面,在这之前,你就人神共愤,查你是迟早的事情。”
随后,鸾景深宣读了一份关于他的罪状,多达十多页,让他签字画押。
阮荣不肯,死不认罪。
鸾景深冷笑了一声,“这里的每一项,都是有证据的,看好了,那边那一摞。”
他伸手指了指,在边上一摞的资料,全部都是他的罪证。
“阮荣,你要不想被抄家灭族,最好是老老实实招了,免得你爹娘老子,跟你后面倒霉!”
这句话着实将阮荣给吓到了,他颤抖了一下,“你居然真的敢抄阮府?”
“我为什么不敢?你结党营私,本就是抄家灭族的罪,何况你还拿着皇祖母的名头,去招摇撞骗,压榨百姓!”
阮荣听着,顿时就蔫了。
他之前的嚣张气焰,全部消失了,现在,他只有惊恐不安。
鸾景深说:“你最好还是招了吧,否则……”
他伸手指了指边上的那一排刑具,“上面的黑锈,曾经都是殷红的血。”
太可怕了。
就算是阮荣这样的硬汉,在见了之后也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他咬咬牙,“你居然会对我,用这些刑罚?”
“为什么不?”
鸾景深冷笑了一声,“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犯人,本王在律法许可的范围内,对你进行刑罚逼供,有错吗?”
他说着,冷冷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副卿,“用刑。”
“是。”
副卿带人走到了监牢的边上,将牢门打开了。
里面的阮荣立刻朝着外面扑了过来,但被副卿给一掌劈了过去。
鸾景深冷笑了一声。
阮荣心中充满了愤怒,他远不如副卿的武功好。
副卿点了他的穴道,“让你尝尝我的分筋错骨手。”
“啊……”
阮荣浑身颤抖,哀嚎不已。
但是他还是咬牙挺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白如意走了进来。
“如意,你怎么来了?”鸾景深看见白如意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暖的。
眼睛里的冰冷,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白如意微微一笑,“看看鸾大人怎么审案。”
鸾景深起身,让白如意坐在了椅子上,“他不招。”
“这么证据确凿,他还不招?”
“老子就是不招,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阮荣决定了死活不招供,这样鸾景深就不能杀他。
白如意却是站了起来,“我最喜欢看人不招供了。”
她朝着阮荣走了过去,一步步走得很轻,很缓。
“我这里有一种药,能让人生不如死。”
她说着,拿出了一管药剂,一边走一边在空中挤了挤,排空了里面的空气。
“呸!”阮荣骂了起来,“臭娘们,就是你害得老子!”
他说着,几乎要发狂。
白如意看了副卿一眼,副卿伸手制住了他。
“啊……”
当白如意的针扎了进去之后,他就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白如意说:“你现在叫什么?留着点嗓子,一会再好好叫。”
说着,让所有的人都出来。
很快,阮荣在牢中开始嚎叫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疼,每一个细胞都在折磨他。
这种剧烈的痛苦,越来越强烈。
这样强烈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甚至出现了幻觉。
开始,他还能忍忍,但是到了后来,他根本就不能忍了,小便失禁。
“我招了……我招了……只求速死……”
牢门打开了之后,他颤抖地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半个时辰后,药效就会消失,你自然会好。”
“半个时辰,不,我现在就想死,就想死啊……”
但是,没有人管他,众人拿着他画押的罪状离开了,独留下了他继续忍受着折磨,那种万蚁蚀骨的痛苦,让他无比煎熬,到后来尤为恐怖。
若是在夜晚,恐怕还以为是厉鬼。
外面,鸾景深问白如意,“他会死吗?”
“应该不会,除非他自杀。”白如意笑了笑,“我有解药,但是我不想给,这样烂了心肝的人,就应该让他多受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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