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谋之道

都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古顺德却是个例，除了又胖又壮之外，这小子精明的很，察言观色却是一流的。若是让元如一来评价，这小子就是一个马屁精，满肚子坏水的不良人。

        古顺德倒卖古货发家致富，对于古董行业，眼力和阅历一定要有，但必不可少的是知识量，古顺德虽然有点不务正业，但是对古董的知识却情有独钟。元如一曾说他早有这股劲，就去读研究生了。古顺德不屑的回应，说他毕生的愿望是收藏仙器，说完后还眼巴巴期望着看着元如一。

        元如一和古顺德结缘是七八年前，那时古顺德还在鬼市摆摊，是众多期望靠倒卖古董发家致富的一员。元如一那个时候也是到处去淘修行真经古货，只要是古本古货他都感兴趣，他都想买。

        直到古顺德发现，这元如一总是能买走他摊位为数不多的真货，这就让古顺德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古顺德所卖的货物中，自己也不是完全的知根知底。一般人或许不明白，古董行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打眼。

        前一刻你在别人摊位买走一件古董，后一刻卖古董的人就可能后悔，因为被买走的有可能是珍品。

        也有可能，你觉得买的是珍品，其实是一件赝品。

        古董行也魅力就是如此。就是相互打眼。

        顾顺德察言观色有一套，便留了一个心眼，只要是元如一看好要买的古董，他就把价格拼命的提高。元如一囊中羞涩，自然知难而退。时间长了元如一不去顾顺德的摊位了。

        顾顺德悄悄的把元如一看好的古董，送到更大的古董商哪儿，结果百试百灵，也暗暗发了一点小财。

        但是却也把元如一这位财神给得罪了，人家去买古董你和人家说一百元，结果人家要买，你又把价格提高到三千元，这样任凭是谁都很恼火。所以元如一不去光顾古顺德的摊位了。

        古顺德尝到甜头哪里肯放过这位财神，每天都会到鬼市去守元如一，风里雨里也等在哪里，恨不得第一个出摊，最后收摊。

        可是元如一消失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顾顺德瘦了和黑了，每天都很焦虑。就在古顺德逐渐绝望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出现了。顾顺德几乎是见了亲人般，拼命拉住了元如一。

        元如一“咦”了一声，看见一张胖脸在仰视自己，眼里居然还泪汪汪的。不得不说古顺德表演的很成功，起码没让元如一反感。

        还不等元如一说话，他就热情的拉着元如一来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由于是凌晨4点左右，咖啡店里面人很少，看见古顺德又给拉座位，又寒嘘问暖，看到元如一终于不耐烦了。

        顾顺德狠狠的攒了一把口袋里的钱，狠了狠心终于皱皱巴巴的钱掏了出来，放在元如一面前。

        元如一正要说话，顾顺德激动的手舞足蹈，快速把事情经过说完了。然后可怜巴巴看着元如一。

        元如一不禁哑然失笑，无奈说道“这些钱你还是收回去吧，我就不要了。”

        顾顺德一听顿时脸如猪肝色，元如一看在眼里便安慰他说“买古玩是兴趣爱好，上哪去找那么多真品啊。”

        古顺德连忙说道“大哥呀，我有渠道呀，只要您开金口，小的我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元如一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先试试吧。”

        原来古顺德想让元如一在鉴定古玩的路上，给自己指一条明路，也就是他负责联系货源，让元如一找真货，在摊位上找真东西，犹如大海捞针，可遇不可求。

        元如一没有理财观念，早就入不敷出了。做什么事都要钱财开道，所以同意了古顺德的想法。

        此后两个人经常出入何种古玩场所，渐渐在当地古玩市场有了名气。后来古顺德赚钱眼红了，找了些来路不正的古董，元如一哪里会不知道，训斥了他一通。

        古顺德虽然表面上唯唯诺诺，但是心里却还有些想法。深谙人心的元如一怎能不知道，于是告诫他少做些不靠谱的事。所以顾顺德听了元如一的话，细水长流的做生意，也用赚来的钱开了一家古玩店，并且用自己名字做招牌。

        从哪以后元如一便很少掺合古玩的事了，任凭古顺德怎么求他，始终不肯再去帮他鉴定古董。经营古玩店自然有赚有赔，当发现古顺德经营濒临倒闭时，元如一还是会帮他度过难关，两个人这几年的情谊，不是兄弟也胜似兄弟了。

        当古顺德经营稳定后，招了几个伙计，有跑外的还有看店的，古顺德彻底的享受了一番当老板的感觉。

        当他拿着分红给元如一说一人一半时，元如一怎么也不要。两个人也第一次吵红了脸，最后以元如一踢了他屁股一脚结束。古顺德最后说“第一次见识了，给钱不要的人，您是爷。”

        从此之后古顺德对元如一的称呼改了，不叫哥了，直接叫元爷，元如一自然懒得计较这些。

        顺德古玩店上下两层，一楼是普通古玩，二楼是比较珍贵得古玩，至于古顺德是否还有藏品，那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古顺德连拖带拉把元如一请到了二楼，因为他知道元如一没事不会在他店里超过半个小时。元如一今天出奇的随意，两个人来到了二楼。

        古顺德把元如一摁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坐下，自己坐在一边表演起茶道来。

        元如一曾问过顾顺德，为什么在一楼和二楼都得摆上老板椅和老板桌。古顺德说了一句“二楼是你的位置，一楼是我的位置啊。”

        从哪以后元如一没事，从来不去古玩店，就是去也不超过半个小时。

        古顺德也不管他，偶尔给元如一打电话吃饭之类，都是被拒绝的。和元如一相处时间长了，知道他的行事风格，也不见怪。但是每次说让元如一现实一点，不要再去追求飘渺不定的道时，元如一直接抬腿走人，古顺德也只能无奈摇头了。

        虽然说道不同不相谋，但丝毫没有影响两个人的兄弟情谊。就在两个人相互调侃，嬉笑怒骂时，店里的伙计上来说道“掌柜的，了尘道长来访。”

        元如一听闻他有客上门正要离开，却被劝住了。古顺德说道“你整天研究道学，今天正巧来了你的同行，青云山道观的主持。”

        元如一笑道“胖子，你真了不得，道士也让你忽悠来了。”

        古顺德用手指点着元如一喊道“元爷，你可不要不服气，人家可是正宗的道门弟子。”

        两个人说归说，但是却没有犹豫，一前一后下楼迎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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