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小灵界天王，段先生(大章)

另一边……

　　北山。

　　剑气纵横，一柄剑一时间分化为千万柄。

　　到处飞驰，无拘无束，但威力无穷。

　　触剑者即死，战况惨烈。

　　“这一剑，是我心中的执着所化，名为“生灭”。”江辰眼神冰冷如深渊一般，说出了这个名字。

　　生灭剑阵，是江辰两种剑阵中，最重视杀伐的剑阵。

　　相比之下，千千剑阵的数量之多，虽远在生灭剑阵之前，却绝没有后者那般，杀伐果断，剑意凌厉。

　　整个华山都仿佛由原先的祥云雾霭变成了人间地狱。

　　三界依旧笼罩在威胁中。

　　远在剑庐之内的玉帝等人，同样不敢停歇片刻。

　　由太白金星从旁护法，秦九盘膝而坐，早已入定，回归地府冥界。

　　火云大世界。

　　一座山头，一间简陋房屋中正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

　　他面前桌案上摆放着一张地图画卷，有关大量莫霄世界战争情况，在画卷中尽皆显现，形成了模糊的光幕场景，时刻变换。

　　白发老者越看越是起劲，神色肃穆。

　　“江辰……江辰，在哪呢？”白发老者指着画卷，仔仔细细的查找着。忽然，他手指停了下来，眼睛都仿佛亮了下“啊！找到了！”

　　沉凝片刻，似乎在观摩江辰一方的战斗情况。

　　随即一挥手，身旁出现一道虚空裂缝。

　　寻常仙人开启虚空解封，都需要一定时间且裂缝维持很短，要趁着裂缝再度关闭的瞬间，钻入裂缝中，才能被传送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然而，这白发老者却似乎根本不用在意这一点，裂缝开启，他就不去刻意管了，自然看着画卷地图许久又道“先去一趟南海。”说着，站起身，钻入虚空裂缝中，消失不见。

　　那桌案上的画卷图案依旧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换不停，可以看见，江辰这边的战况还是能够简单维持的，但随着时间推移，也越来越困难了……

　　一柄飞剑穿梭虚空，在周围一闪而逝，很快又从另一个方向出现，在那位仙人扭头之际，穿胸而过。

　　那仙人还没来得及呼救，就以身死道消。

　　飞剑如此穿梭，连续数次，斩杀了数十位仙人。

　　终于，飞剑重新飞回江辰手中，片刻休憩。

　　高原静静看着这一切，这是他第一次与江辰遥遥相望，正面交锋。

　　虽然高原已被压境的极惨，只有红尘仙初期实力。

　　但天道平衡，高原被压境的同时，江辰同样不好受。

　　二人如今相差一整个大境界，可面对江辰，高原仍无十足把握，能是江辰的对手。

　　毕竟高原一开始就修炼法术，入道后也是精通各种玄妙法门，但对于近战或是防御能力，都远远不如一剑破万法并肉身成圣的江辰。

　　相比之下，即便占据高境界优势，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高原不敢迟疑，按照先下手为强的原则，容不得江辰有半点喘息之机，当即心念一动，周围悬浮起一颗颗如拳头般大小的火焰陨石，足有七块，这法宝是高原借助丹田蕴养而成，名为“陨星岩”。火焰陨石外层包裹的火焰，也是丹田中下三府的三昧真火。威力自是十分强悍江辰静静看着。

　　掌中飞剑嗤嗤作响，继续吸收周围死去仙人们的煞气。

　　江辰可不同于胡古道，能够借助周围的空气力量，形成为己所用的浩瀚气，并转入笛中剑中，形成源源不断的力量。

　　江辰只能转入身体没丹田浩瀚气到飞剑中，至于吸取周围仙人尸体们的煞气力量，则完全是君寒刃后期形成的一种特殊属性。

　　毕竟君寒刃杀伐太重，死在君寒刃剑下的仙人神魔也众多。尤其是江辰在域外荒疆的那十年中，几乎就是君寒刃提升品质最快的时候，这也让君寒刃在域外荒疆沾染了本不该属于飞剑自身力量的魔道之力，形成剑灵后，吞吸煞气的力量也更强。

　　这一现象的发生是很难得的。

　　试想，天庭有多少仙人曾被放逐域外荒疆，但最后能得到这一优势的却屈指可数，很是难得。

　　江辰气运之强，可见一斑。

　　掌中那柄君寒刃牵引的凶杀之力忽然“嘭嘭嘭”炸裂开来，一时间周围温度迅速降低，空气都开始凝结，同时对抗着高原周围悬浮的七颗火焰陨石。

　　江辰掌中表面都出现了冰霜，覆盖了一层白霜。在他周围逐渐出现大量的冰霜凝结，隐隐还有着雾气弥漫周围处处，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冰晶薄膜。

　　相比于高原，在其周围温度都很高，正如黄昏后的火烧云，璀璨、明艳、美丽、炽热，却又让人不敢靠近，心生欢喜，望而生畏。

　　冰与火的对撞，就在半空中隐隐形成不死不休的惨烈格局。

　　虽然二者还未碰触第一轮的攻击，却已经能够感受到两股力量之间那种强烈的敌对凶厉之感。

　　“杀！”

　　“斩！”

　　随着几乎同时一声令下，寒冰飞剑与火焰陨石迸射而出。

　　在二人遥遥相隔的半空中，进行疯狂对撞。

　　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对撞所牵引的虚空中，都有些许震颤。

　　空间都仿佛发生扭曲。

　　剑庐内，太白金星操纵一圆球型法宝悬浮半空，圆球内有场景显现，正是如今华山四周出现的战争局势。

　　只见另一面。

　　南山。

　　新仙盟最强的段先生与保皇派一方的胡古道正面对抗，段先生一出手就祭出了他的杀招，正是威震八方的强大攻击法宝——风水刺！

　　这是段先生众多灵宝中，品质比较高的先天灵宝。这法宝不仅同时拥有风之力和水之力，还能在二者配合中，改变施术者与敌人的风水方位。

　　简单来说，类似于道门的奇门遁甲。

　　寻常情况下，若是遵循奇门之理，就必须找到与自己方位卜卦匹配的地方，站住此方位的最佳爻位，施展出的力量成倍增强。段先生若是如此做，几乎可以拉平跌境后的惨相。如此一来，不仅对胡古道是致命的打击，即便对整个华山都是不小的威胁。

　　段先生自然对自己的风水刺很有把握，毕竟他能够名震三界，有一部分原因靠的就是这风水刺。

　　然而，让段先生万万没想到的是，即便找寻到了属于自己最绝佳的奇门方位，面对胡古道的剑道冲杀，段先生竟然只有招架之功，全无反击之力。

　　看着面前剑雨般的剑阵，段先生神色凝重，更远处是显得较为轻松的胡古道。

　　即便是从很远的地方看去，胡古道都不曾动用自己的结印手法，反而那柄笛中剑就仿佛与胡古道心意相通一般，即便胡古道表面上没有操纵飞剑，笛中剑仍能凭借胡古道的心意去攻击。

　　“坤字，地神！”

　　段先生心念一动，在心中以结出阵印，只见半空中不见半点土地，却突然清空出现巨浪，朝胡古道涌来。

　　胡古道定睛一看，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巨浪，分明就是由泥土沙石组成的巨石大阵，只是用特殊手法将大阵连在一起，造成类似大浪淘沙般的错觉。

　　笛中剑轰鸣有声，周围被剑气吸引来的一柄柄飞剑，在胡古道面前形成剑盾，保护着千秋居士，将那从虚空中冲出去沙土形成的石柱挡在外面，两者相触，隐隐有惊雷之声。

　　笛中剑分出两缕剑气，一柄剑化蛟龙，威力惊人；一柄剑化火凤，气势燎原。

　　这两缕剑气原是一种，皆为胡古道五行剑道大成后的剑意手段。

　　如今，只是显露两种而已。实则胡古道全力爆发下，不仅可以在剑来剑阵的基础上释放威压剑气，还能叠加五行剑道的力量。如今，在见识了第一次碰面就动用杀招的段先生第一层手段后，胡古道对其心中已有计算。一般来说，修为能到胡古道、段先生这一层次的超级仙人，本就明悟道心，而且极其坚定，轻易不会动摇。

　　段先生修为比胡古道高出太多，第一次动手，凭空站立后，竟然没有用最佳的三十五卦，而是用了看似最不该用出的坤卦地载，显然没将胡古道放在眼里。

　　看似简单的过招，实际处处隐藏着机心门路。

　　而胡古道以五行剑道中水火之力，去对抗段先生的坤字，地神。

　　水火本就不相容，再加上原本坤字、地神为土系法术，与二者也全无干联，可以说，胡古道是很聪明的。能够及时分辨出段先生举手投足间对自己的威慑与镇压，这其中自然还带着些许不屑，然而，胡古道都能及时应对，予以回击。

　　他们之间的战斗，实际上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以力斗力，而是在拼斗过程中，随时有意无意的显示出对战斗之外，个人对道的领悟程度。

　　到目前为止，也就胡古道这一方生死对阵，最为有趣。

　　二人仅对了一招，原本认为胡古道难以抗下“地神”，却不想后者轻松挡下的同时，还有蛟龙余威尚存，直穿入云，在天空极远处响起一声龙鸣。

　　段先生神情肃穆，终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没想到，单单来一趟混沌界，他曾经都丝毫没放在眼里，如今却也不敢再怠慢了，即便是混沌界竟然也能遇到实力如此强劲的对手。

　　段先生感到一阵充实与畅快。

　　接着，他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道光幕再度开启，接着流光四射，聚集在脚下形成一圈圈阵盘，以段先生为核心，是肉眼可见的八卦绝佳方位的阵核。

　　胡古道眼睛都亮了下“奇门遁甲！”

　　段先生道“很意外？”

　　胡古道定了定神，摇摇头道“还好。”

　　段先生道“你难道不奇怪吗？”

　　胡古道疑惑。

　　只见原本站在坤卦方位的段先生脚下，方位突变，由坤卦迅速阵盘轮转，变为离卦。

　　胡古道神情严肃，额头有汗水渗出。

　　段先生道“你是叫千秋居士？”

　　胡古道点了点头，连道“不过，我现在更喜欢别人称我为华山仙。起码，带着个仙字。”

　　段先生道“不错。你还不错。没想到，在混沌界，竟然还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停停，又道“你应该是此界的最强者。”

　　胡古道微露笑意，连道“不敢当。”

　　段先生道“可以看出，你很骄傲。你应该很少被人正面击败。”不等胡古道继续说下去，段先生已经先说出了自己对胡古道的真实评价。段先生看着不远处，胡古道面前一层层如坚固护甲般的剑阵，“即便是天庭第一剑仙的吕洞宾，恐怕操纵如此多飞剑形成剑盾方面的手段，都不如你，你应该感到骄傲。”

　　然而，胡古道并不是个爱骄傲的人。

　　胡古道沉默了，因为他以听出段先生话语中的变化。

　　那是由一开始的高姿态般的傲慢变得惊讶，由惊讶逐渐平复心情，继而变得用平等目光对待对胡古道的一种眼神。

　　令人感到一阵心安的同时，又伴随着强烈的危机感。

　　然而，很快段先生的神色又从平等对待变得高傲。

　　那种高傲不同于一开始的神情，一开始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如今却是冷傲无谓，有着必胜把握。

　　他声音低沉，却足够让胡古道听到，在后者耳中显得格外震耳欲聋“你败过吗？”

　　胡古道神情凝重，眼神更加坚定，却一言不发，因为他以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股莫名压力在自己心头攒动，如同心上压着千斤巨石一般，让胡古道浑身不禁打一冷颤。

　　笛中剑的威力不减，甚至为了护主，威力比之前更强了。

　　段先生遥遥虚空一指，脚下阵盘连续变化。

　　一招一变化，一步一登天。

　　“离字，九日曜轮！”

　　“坎字，水龙咬！”

　　“震字，雷光斗！”

　　“兑字，分定泽潭生死珠！”

　　他就在半空中静静站着，脚下阵盘随着隐藏在阵盘中风水刺的连续变化，从阵盘中一次又一次的飞出不同属性的阵杀法术流光。

　　一时间，有九颗日曜星辰冲杀向胡古道。

　　有一条水龙从阵盘中飞出，伴随着雷电交加，汹涌磅礴。

　　有三颗金色珠子飞出，力量沉重，每一颗质量极小的金珠內蕴一座大山的重量，三颗金珠便堪比三座大山。虽然是阵盘法术形成的方寸物，却不比寻常仙人的差，即便是江辰当初赖以防守或攻杀的狮头大印，如今在这三颗金色珠子任意一颗面前，都显得重量太过轻便。

　　看着汹涌而来的四种不同属性的力量，胡古道神色平静，以看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似乎并没有急着反击，反而等四种不同属性力量打在飞剑上时，胡古道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不错，他竟然笑了。

　　而且，笑得畅快！

　　正如一开始的段先生那般。

　　不！似乎比段先生还要轻松些。

　　胡古道的答案同样很简单，收起了花里花俏的表面功夫。

　　他将告诉段先生一个令他永世不忘的真理。

　　他是剑仙，剑仙最擅长的是什么呢？

　　即便表面有着太多属性光环于一身的飞剑，到最后都免不了万法归一。

　　那是凡俗世界武林中极为考究的无招胜有招。

　　然而，要想达到这一层次的前提是，得先有招。

　　追本溯源。

　　剑道的根本，就是那一柄剑。

　　不用任何属性加成，纯粹的一柄剑。

　　最纯粹的剑意！

　　最纯粹的剑心！

　　毕竟，他是剑仙啊……

　　一步一步去践行，踏上剑道仙途的剑仙，名副其实！

　　那么，剑仙最擅长的是什么呢？

　　一剑……

　　——破万法！

　　一缕缕剑光单独分开……每一柄剑威力都不亚于一位逍遥仙人的全力自己，扫地在此界压境的情况下，每柄剑力量叠加，又形成一种类似超越逍遥灵仙层次的力量，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这股力量却并不属于任何仙人自蕴而成的仙家法力，而是巧妙的独辟蹊径，在灵仙灵力之上，找到了额外的契机。正如凡俗武林中旁门左道与正大光明的区别。

　　然而，一旦这些多层力量结合起来，威力惊人不说，隐隐都有剑道邪气渗透其中。就拿笛中剑而言，原本一柄看似质地古朴、材料极为考究的白玉洞箫，如今却变成了通体漆黑的墨笛，这其中由内到外的变化，就是胡古道心境的转变，也是由光明磊落到旁门左道的变化。巧妙而玄奇，却并不让任何人惊讶，这就是胡古道剑道法门的又一奇特之处。

　　简单来说就是，胡古道的任何手段显露出来，都是看成惊才绝艳，然而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竟然没有丝毫感到震惊，就是一气呵成，自然而然。嘿！真是奇怪。

　　奇怪吗？

　　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并不那么奇怪了。

　　只能是暗暗惊叹于胡古道对剑道掌握堪称精妙绝伦的变化。

　　正是这妙到毫巅的变化过后，那原本四种不同属性浑厚的力量与剑盾碰撞，同时更有无数飞剑一次又一次的穿梭这四种属性形成的实质力量，整整穿梭了数个周天方止，直到那力量成为虚无，消失在空中。

　　忽然段先生一声大笑——

　　“妙啊！妙啊！”伴随着朗声大笑，一直站在半空中与胡古道遥遥相望的段先生，忽然用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移动，静止不动的胡古道背后忽然出现了一对黑色钢刀，同时那钢刀猛然变大，变成了足足有数十丈的巨大飞刀。

　　一股雄浑可怕的仙家法力气息朝钢刀内渗出，四散到周围让下方的一众保皇派仙人旁观者心中都胆寒震惊。

　　“这是！”

　　显然，这柄钢刀以不仅仅是奇门阵盘卦象的范畴。

　　这更像是……

　　法身！

　　段先生忽然哈哈大笑，跟着身体也暴涨百倍，成为了百丈巨人。此时低头看去胡古道等一众保皇派仙人，就如凡俗生灵观赏蝼蚁，随时都能一脚将之踩死，却非要观看蝼蚁的生活，欣赏着微小世界的一举一动。

　　神通！

　　这一回，胡古道丝毫没有犹豫。

　　段先生的身体瞬间暴涨数十倍，成为了一立于天地中的巨人，头顶天，脚踏地，这正是天庭最为常见的一种仙家神通。

　　法天象地！

　　“是法天象地神通！”

　　果不其然，不等胡古道说出来，一旁的井蛟王最先叫了出来。其余兴山王以及其他保皇派仙人军团等都咋舌。

　　即便并非登天后的天庭本土仙人，而是一些隐居世外的散修、地仙等，这些看似在混沌界生活无尽岁月的寻常仙人们也都知道神通法天象地。

　　法天象地，可以说是天庭乃至整个三界中最为寻常且实用的神通了。

　　一般的可直接变成四五丈高，厉害的变成十几丈高，而这段先生竟然可以瞬间一个念头，就变成数十丈高。

　　这法天象地一个最主要的力量显露，就是变得越是庞大，威能就越是惊人。

　　“轰！”

　　化为数十丈高大巨人的段先生，一只手就能完全将胡古道面前的剑盾抓住，虽然有着极大可能被剑盾刺伤，但随着神通精熟后，身体素质也都随之增强，寻常利剑的攻杀对段先生而言就是挠痒痒一般轻松。

　　段先生凭空抓起那柄虚空中出现的钢刀，手中的刀光一闪，瞬间席卷大地。天地间一瞬划过只留下了耀眼的刀光痕迹在半空中形成肉眼可见的实质刀光几乎就是毁天灭地，将天与地在一次的分隔。只听得一声炸响，那袭击向胡古道的恐怖刀光竟然将剑盾完全震碎，无数柄飞剑在胡古道亲眼目睹之下碎裂成一块块细小碎片，飘散在空中，随风飘扬，随风而逝。

　　胡古道本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的身体忽然就不由自主的被震得倒飞开去。

　　胡古道背震飞的同时，段先生一声令下“攻山！”汇聚黑云之上的群仙，驾云降临。

　　天边呈现出异像，黑云如龙卷般席卷而下，形成一座倒悬塔尖，直穿入云，深入山中。

　　华山之巅，如同借云与天相连。

　　借着类似云梯的黑色云雾龙卷，众仙登临山巅，开始攻山。

　　毕竟是段先生这边给胡古道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虽然有天道束缚，让段先生残忍跌境，但段先生却可借奇门遁甲之法，平衡这一缺陷。即便胡古道修为高深，也仅局限于对剑道领悟上，真正遇到了精通五行道法的超级强者，胡古道也有些力不从心。

　　千秋居士终究是安逸了。

　　然而，段先生的想法也很简单。

　　擒贼先擒王。

　　这连续进攻后，胡古道只是呈现出了防守姿态，别说反击了，就是连正儿八经和段先生正面交锋都显得很吃力。

　　再被神通击败后，胡古道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差距。面对段先生的压力，他不能有丝毫藏拙。

　　那些仍然盘踞在黑云之上的天庭仙人们静静看着这一切，也在随时准备第二波冲杀。

　　胡古道略微站定，汇聚剑阵，一时间，周围无数剑器重新凝结，一些碎裂的飞剑也都合拢到了一起，成为新的更加巨大的飞剑。

　　飞剑耸立天地，仿佛撑天柱石。

　　胡古道抬头看着那一层层黑云，就在刚才一波冲杀后，己方战死上千修行者，终究是天庭势大，且这些天兵都有合一阵法，人海战术的阵法组合下，威力都不逊色于一位寻常准圣仙首。

　　即便有天道束缚境界，威力也在红尘初期，面对一盘散沙般的胡古道一方仙人大军，就如山贼遇到了正规军，一触即溃。

　　这次战争发生的太过匆忙，即便在江辰等人的布局下，保皇派一方仍是练会了些许寻常阵法，可面对天庭势力，三万天兵组成的仙人大阵，仍显得不堪一击。

　　好在身为主将的胡古道是个不甘失败的主，越是面对强者，胡古道战意越浓重，他之所以在华山呆了三百多年，自然也是这个道理。

　　一方面追求绝对的自由，于是就接连放弃了登天机会，另一方面即便成为了大隋王朝敕封的五岳正神之首，建立宗庙，享受凡俗香火供奉，但在整个莫霄世界，胡古道仍是一个十足十的超级强者。

　　世所无敌。

　　无敌是多么寂寞。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可看的高手最为对手，胡古道似乎消弭很久的战意再次被点燃。

　　段先生的实力的确毋庸置疑。

　　是那种绝对不容忽视的强大。

　　胡古道虽然未曾见过天庭真正的大能者实力，但料想段先生即便面对清雎天尊，也仍有一战之力。

　　不可说游刃有余，那也是不切实际的。但起码能让清雎天尊处于短暂时间中认真对待。

　　于是，胡古道神情凝重，很少说话的他，几乎已经忘记如何说话了。

　　“我有三招，不多也不少。接下来，我会将这三招全部用出，如果你能接得下，此山头，你便算破了。”

　　无疑，这将是胡古道最强杀招。

　　然而，即便是自诩修行三百年的千秋居士，事实上也没报多大希望在这三招上。

　　他只是觉得这三招用出后，不仅可以短暂阻滞段先生，更重要的是，能够将天兵阵法，完全摧毁。

　　段先生这边的兵力毕竟也不多，只有一万两千人。

　　但对于胡古道而言，就很多了。

　　毕竟想要找出一个突破口，进而打通山头，来到剑庐中心，段先生这边的希望是最大的。

　　虽然段先生的对手，也是四人中最强的。

　　就在第一波仙人阵法冲杀中，胡古道原先率领的七千仙人军团，死伤近三分之一，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千余人。而段先生一方还剩九千人。近乎两倍还多一千。

　　胡古道的压力可想而知。

　　段先生眼露笑意，点了点头，不在询问此话是否当真，因为他知道，不管真假，对于自己而言，已经无用了。

　　他只需要给出胡古道一个答案。

　　不错。

　　——这个答案也必将是胡古道想要听到的。

　　段先生道“来！”

　　胡古道也跟着笑出了声“战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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