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红线:“现在该怎么办?”
夏富贵:“我也不知道啊。当初主子只交代咱们,说房举人金榜题名后就要在她耳旁念叨回辽东完婚的事。可是主子他并没有说,如果房举人做了大官该怎么办啊!”
红线叹气,“可不是么?唉——”
事情超出了认知范围,红线和夏富贵躲着臣寻商量对策。
仆随主子,两个狗腿子跟夏漪涟一样头脑简单,以为殿试结果出来,很快便能回辽东去了。揣着这种想法,两个人只关心黄榜上有没有臣寻的名字,其余的压根儿就没想过去打听,直到现在才晓得臣寻做的什么官。
红线:“太子侍读厉害不厉害?是几品呀?”
夏富贵:“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跟太子沾边,应该非同小可吧。”
想了想,富贵再道:“估计跟咱俩这种差不多,虽然只是服侍郡主的下人,可你瞧府中其他下人,哪个不把咱们当半个主子看待?就是外面的人,见着我二人,也是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所以,就算房大人的品秩不高,但别人一看她是太子身边的人,肯定不敢轻视。她这就叫做,叫做……”
富贵想到一个自以为很贴切的词:“这就做深藏不露,对,深藏不露!”
红线深以为然,“那人是太子诶,比郡主可强太多了。郡主不可能做辽东王,但是太子却实打实会做皇帝。房举人跟着他,以后便有可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呢。”
夏富贵猛点脑袋,“我听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说郡主眼光高、眼光好,一相就相中了房举人这样一个女子,人品样貌才学都是上上乘,辽东没第二个女人比得上她,但就只怕郡主制不住人家。我原先还不信,觉得女人就算再会读书、再会做文章,那她也只是个女人,顶多比其他女人更知书达理些,可最终的结局都一样,还不是守着自己男人和孩子那一亩三分地。可是,现今再来看,这个房举人却是叫我大大开了眼界啊。”
“是啊,咱们郡主怎么干得过太子呢?”红线托着腮,有些悠然神往。
见状,富贵在旁边咕哝着道出两人的心里话,“老实说,如果俺是房举人,也会选太子不选郡主的呀。”
红线一愣,像被踩到了猫尾巴,随即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夏富贵的脑瓜子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蠢样儿,你这辈子有机会在太子和郡主二人中选一个吗?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好好服侍主子要紧。”
夏富贵委屈地捂着脑门儿,“我就是打个比方,我怎么可能背叛郡主?红线,你太不温柔了。”
红线刻意眼露凶光,凶狠地盯了富贵一眼,随即嫣然一笑,揉狗头似的揉了把他的脑袋,郑重其事道:“此事干系重大,还是问问郡主该怎么办吧。”
两个人背地里商量完毕,赶忙给辽东去信,向夏漪涟请示。
臣寻知道两个监军一直在向夏漪涟报告她的一举一动,但自己也不能稳坐泰山。
臣寻也给夏漪涟写了封信去。
信中道:“侥幸得皇上看重,指为太子侍读。一来这是皇上的钦点,也是恩典,我不敢贸然请辞下放地方为官;二来,太子是储君,倘若我于此时便伺候在册,将来他继承大统,我身为太子近臣,随之出仕治事有期可待。而且我敢担保,品秩定然不低,这对保住辽王府又多了两分把握。”
理由入情入理,当然也不忘给一个时限,不然那男人说不定会发疯。
臣寻是见识过夏漪涟的疯状的,他母亲都能拉上一块儿同他一起疯魔,三纲五常撇一边不说,老子和弟弟都敢拿来开生死玩笑。
“都云我是大齐立国以来唯一获封正六品的状元,光宗耀祖自不必说,肯定前途无量。其他同科进士则获封的庶吉士,据我所知,庶吉士会在翰林院待满三年,三年后参加朝考。考核合格者,便给封官职,或进六部,或外放为官。我这个侍读学士,应该也会跟庶吉士一样,三年一考核,根据考核情况再给予实职。皇上惜才,不可能让我这个状元做一辈子的太子侍读。当然,如果太子提前登基,你我便不用等三年了。”臣寻在信未写道。
这封信递出去后,臣寻心中忐忑,不是担心夏漪涟窥到她意在拖延的心思从而迁怒爷爷和族人,而是在意夏漪涟他看信后会作何感想。
三年后参加朝考……如果他放任她按照这个计划来,便是想完婚,就要等她三年。
三年后又怎样?却不得而知。
或许,三年又三年,臣寻都有些迷茫。
但目前,她是真的无暇筹谋同夏漪涟之间的婚约要何去何从的,爷爷和族长那里必须要有个交代——这是头等大事。
如果房氏族人没有得到妥善安置,她或许就要三年又三年地待在京城。
反正天高皇帝远,夏漪涟和辽王府如今已经不能拿她怎样,而她也已经知道了辽王妃的底牌,心里有恃无恐着。
在等待夏漪涟的回复中,臣寻每日如常去东宫应卯。
别看她这个新晋状元郎占尽了本届登科及第的士子们所有的风光,但这个卯却一点也不好应。
臣寻干了几日,心中厌烦得很。每去东宫,心情如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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