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噢，原来是你啊，潼恩·埃利奥特？”刚才两人惊慌的模样瞬间不复存在，肯齐直起身体，笑着打量起自己这位同僚“我还当是谁呢，这是蝙蝠侠派你来的吗，小蝙蝠崽？”
见对面已经将自己给认出来，潼恩走近了停下，对肯齐的嘲讽置若罔闻“没想到哥谭已经腐烂到这个地步，能让我看见警察和黑丨帮混在一起不分你我的情景。”
“放尊重点，小姑娘。”肯齐如同一只尽忠职守为主人看门的烈犬“我佩服你的胆量，但中国有句老话，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是不怕我，但你知道先生的名声吗？”
“什么名声？”潼恩面露不解，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站在肯齐后面不远处，把玩领带的法尔科内“我不想知道，那你知道我的名声吗？”
“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终于耐心耗尽，露出这副皮囊下凶恶的嘴脸“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天在这儿杀了你，丢到海里去喂鱼，明天也没有人会收到消息，因为死一个警察而已，是很常见的事不是吗？”
“你想让我怎么做？”她保持微笑“‘大导演’写好的剧本我一定照做。”
“赶紧离开这里——”肯齐走近了些，略微俯身，在潼恩耳边轻轻道“我可以跟先生解释，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滚回你的蝙蝠窝去。”
“行吧，肯齐，我答应你。”面对这样的死亡威胁，她的身体止不住地抖动起来，害怕的模样好像不似作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
“那就是——”潼恩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膀臂，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迅速将这个高大的成年男子以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撂倒在地，并抬腿补上一脚“我最讨厌威胁，任何人。”
肯齐倒在地上痛地大叫，法尔科内看到这样的情形，立刻指挥着守在门外的双胞胎打手进入房间，本来是一对一的局势瞬间扭转过来，对她极为不利“看来你们家大人没教过你，怎么去服从。”
闪电划过大雨瓢泼的夜，狂风灌入房间，桌上的东西被吹得七零八落，轰鸣的雷声是不是咆哮着响彻天际，房间里七零八落的家具成了倒成为她此时最好的掩护。
“我只服从于我想服从的。”她灵活地躲开两位打手的前后夹击，还不忘抬手给他们一人一拳，嘲讽道“您一个有权有势的大男人，欺负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女生，您不觉得羞愧吗？”
“还是说，您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嗜好？”她跳过沙发，借用墙壁施力，一个肘击扑打在他们背后，“不过可别告诉我您没看出来，卡索沃她并不愿意。”
法尔科内一时松开了对卡索沃的钳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将自己的打手耍的团团转，墨镜下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微微眯起“我看的出来，但你并不了解真实的状况。”
“真实的，状况？”潼恩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敢置信的看着对自己犯下的罪行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人，怒火被彻底点燃“你为了埋藏秘密，你要杀了她，这就是现在真实的状况。”
“……是吗？”法尔科内抚平了西装外套的褶皱，胸有成竹的笑意渐渐在嘴角漾开“你不明白，哥谭这座城市，都是我说了算。”
话音刚落，本来倒在地上的肯齐捡起角落倒下的凳子，用尽全力砸向潼恩的背后，她疼得立刻跪在了地上。
两个打手趁此时机上前，一人一边将她牢牢压制住，肯齐这才慢腾腾走到跟前，一口唾沫啐在她脸上，“玩儿偷袭是吧，真是个贱人！”
潼恩虽然感觉自己四肢百骸此时都如同散架了一般，但仍旧挣扎着想要摆脱对方的钳制，“有种你们就放开我，我还是会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卑鄙无耻的——”
咒骂被打断，肯齐朝她脸上毫不犹豫扇了一巴掌，伸出食指指着她鼻子恶狠狠道“那是法尔科内先生，你最好放尊重点。”
“诶，肯齐，停下。”法尔科内出声提醒，肯齐低头退到一边，在他的示意下看住卡索沃防止她逃跑“别对女孩这么粗鲁。”
“你很有种，女孩。”他毫不吝惜自己的称赞“我的意思是，你比哥谭警局的那些条子有种多了，连你的上司詹姆斯·戈登警长，前些日子我让人教训了他一顿，他到现在也不敢来找我的麻烦。”
“不是所有的哥谭人民都会怕你。”潼恩神情倔强，哪怕此时脸颊高高肿起，衣服早已在打斗中变得破破烂烂，显得尤为狼狈，她也毫不畏惧抬头和他对视“我们都不怕你。”
“你这条子出门都不带枪吗？真是看不起我。”法尔科内嗤笑一声，这样的宣言对于他来说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只有认识我的人才怕我，女孩。”
“你知道我经营的零下44度俱乐部吗？”他接着道“那里经常会来一些……大人物，比如结伴而来的两位市议员、或者工会官员、几位刚下班的警察，甚至还有法官。”法尔科内从衣袋里掏出手‖枪抵上潼恩的脑门“而现在，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当场将你的脑袋轰掉，哪怕是在那些人面前，这是你无法用金钱买来的权利。”
“不，我还是不会怕你。”潼恩摇头，黑如深潭的眼眸坚定而冷静“你是想借此来威胁我，就算你真的这么做，如果戈登先生知道了，他更不会放过你。”
“你之所以不怕，那是因为你自认为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东西。”法尔科内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像是要生生捏碎“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警局工作的同事，你那个在日报社工作的姐姐，都有可能成为我的枪下亡魂，砰——！”
在潼恩随着枪响偏头掩饰自己紧张的那个刹那，法尔科内露出了个意料之中的笑容“这样的话我曾对跟你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过，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有太多害怕失去的东西。”
“你觉得你做了警察，挽救了形形色色的生命，你就崇高、你就伟大，你就是好样的？”他继续道“自以为贯彻了正义，但你真正了解这背后的残酷吗？永远不要试图了解我们的世界，孩子。哥谭多的是阳光照不进的地方，连科波特那家伙也不得不听命于我，我们当初便说好，马罗尼倒台后我们会瓜分这条产业链。”
“我现在即便告诉你真相，你回去后便告诉了所有人，那你觉得，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法尔科内抬脚朝她腹部踹去“记住了，永远不要去做不自量力的事，你恐惧的源头是未知，懂吗？”
潼恩弓起身体，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失去开口的力气，只能任由肯齐和打手将两人双手双脚捆绑上带了下去，扔在车的后座上。
“老大，科波特先生还在冰山俱乐部等您。”肯齐扣好外套，站在原地等待法尔科内的下一步指示。
“走吧，去找科波特，如今马罗尼已经倒下，也是时候应该重新分配一下利益归属了。”
“至于那两个女人……她们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扔进海里喂鱼吧。”
蝙蝠侠跟着赛琳娜回到了市长的住处，这里作为案发的第一现场，在取证完毕后早已拉上警戒线，还专门派人保护起来。
她轻车熟路地从天窗抛下绳索，脚步轻巧地避开了守在这里的警员，摸索到挂在墙壁的那幅风景画上，按动画框下的开关。
接着便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工具，撬开米切尔市长当初存放贵重物品的保险柜，想要将卡索沃的护照带走。
“看来你在这方面很在行。”蝙蝠侠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两人接着便扭打在一起。
两股实力相差悬殊，毫无悬念的以赛琳娜的落败为告终，布鲁斯拿过护照翻看，照片上的女人也确实和潼恩告诉他的信息一致，“他伤害了她，所以你就杀了她？”
“什么？”赛琳娜作势要攻击的手被他抓住“拜托，只管给我就行了。”
蝙蝠侠并未理会，突然一把拉过赛琳娜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发出一点声音，一开始她还疯狂挣扎，直至发现手电筒的光芒在房间内闪烁，才慢慢停止动作。
定时巡逻的警察见四下没有异常，便关上门从这里离开。脚步声由近及远，她猛然发力将布鲁斯推开。
“听着，亲爱的，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没有杀任何人，我是来找我的朋友。她想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这个狗杂种将她的护照拿走了。”
“她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反正她吓坏了，什么都不愿意说，甚至都不告诉我。”
“她看起确实心烦意乱。”布鲁斯将护照递给她“滚回你的地盘去，我会去跟她谈谈。”
两人迅速驱车往回赶，却没想扑了个空。
“安妮卡！宝贝！你去了哪里？”赛琳娜推开虚掩的房门，卡索沃却早已经不在这里，她预感大事不妙，崩溃地叫着她的名字四下寻找。
蝙蝠侠踏进房间，电视里还播放着哥谭的每日新闻栏目。
“今晚天气转凉，气温会降到4摄氏度左右……最近一小时内爆发了更多的突发新闻，这座城市已经发生了两起备受瞩目的谋杀案，而这一次，凶手却选择站出来在网上声称对此案负责……”
“天哪，他们要对她做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赛琳娜一无所获，几近崩溃着从屋子里走出来喃喃自语“妈的，他们还拿走了我的手机。”
新闻里的主持人仍旧喋喋不休“本次的受害者，是哥谭市警察局的负责人，罗伯·萨维奇局长，他在今晚早些时候被发现死亡，死于伯恩区的警察联盟设施内，凶手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以下信息，我们郑重警告，该视频极度令人不适，请谨慎观看……”
“我见过这家伙”赛琳娜看着画面里主持人对受害者的介绍“在俱乐部里。”
“冰山俱乐部吗？”
“零下44度俱乐部。”她回道，“是俱乐部内的俱乐部，那才是真正的俱乐部。”
末了还不忘补充“是个暴徒聚集地。”
“那是你工作的地方？”蝙蝠侠朝四周扫视勘察，桌角处还残留着零星的血迹，一路蔓延到沙发边，看起来尤为醒目“……赛琳娜？”
“不，我只是在楼上的酒吧工作。”她沉吟半晌，从冰箱里拿出杯水给自己倒上“但我看到他们来过，很多不该出现在那的人都来过，这么跟你说吧，你们所谓的那类……正直公民，已经不止一次到这里找乐子。”
尖锐的通讯声突然在房间里想起，布鲁斯按了按手臂上的按钮，是戈登的来电。
“蝙蝠侠，你见过潼恩吗？”电话里戈登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言语间是毫不掩饰地担忧“那孩子不听我的劝告，非要去冰山俱乐部调查，我一直在尝试联系她，但电话一直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布鲁斯陷入沉默，他们确实是在俱乐部见过，但两人从那里出来便各自行动去了。
正打算回答，房间里的小猫不小心被赛琳娜踩到尾巴，正尖叫着从她脚边跳开，空出来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蝙蝠侠蹲下身体，将掉落的物体捡起来，放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查看，果不其然——是一枚带血的警徽，和正式警员的警徽不一样的是，这枚警徽偏小且有点泛黄。
他最终选择对戈登如实相告“潼恩和卡索沃一起被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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