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风雨来时忌硬刚
陈煌:“哈?”
这开口可不是无逑随便开的,或许是去冥地走了一遭吧,他如今对各种灵流感知都变得颇为灵敏,尤其是这阵阵逼近的鬼气。
把自己的衣角稍稍理了理,无逑缓慢起身,背对着那大门。只见他一手背在了身后,另一只手缓缓伸出默默的比了个三。
“三。”说完,无逑就折下一根手指。
“二。”又收了一根。弄得陈煌跟着起身后煞是迷糊。
“一。”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不大不小。整个宴席的气氛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面的雨声骤然加大,一阵寒凉登堂,使得堂内的烛火尽数熄灭。而更应景的是,门外突然劈下一道闪电,一瞬间就将无逑的阴影在所有人的眼里勾描的淋漓尽致。
只见无逑绯瞳一闪,门外的阴风将他些许发丝带起,隐隐贴在脸上,显得鬼魅无比。
突然,一阵青烟在无逑身后炸起。同一时间,一个黑影擦着他的身侧,直直飞向了贺老爷和云朔风所在的地方。
也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怪物呀。”,整个宴席终于是乱了。负责尖叫的,往外逃命的,四处抄家伙的……
混乱中,无逑还是看清了。那黑影在到达贺老爷面前之前,就被云朔风身边的侍卫——燕齐北,拦下来了。再向外弹开,滚了几圈之后趴在大堂中间的地上不动了。分明四肢已经扭曲到可以说是恶心的程度。
看身形,正是之前发出豪言的那位壮士。不过要是看灵流的话,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趁现在,我们走。”无逑手里现出玄迫,对着陈煌开口道。
都这样了,这地方哪还能多待,陈煌点点头,回道:“好。”
也不过就两人刚刚跨出门。身后“哐当”一声,大堂的门被猛地关上了。一道宛如多年没开过嗓的嘶哑男声无端响起,萦绕在整个空间之中。
“贺老二……好久……不见……”
远离那大堂一段路之后,陈煌几步跟了上来,“刚刚那声音……”。
“估计是有些年头的厉鬼了,这鬼气还挺大。”无逑只身走在前面,手中玄迫的剑鞘末端,悠悠划过贺府里被精心照顾的灌木丛。
突然,无逑转过身,“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陈煌疑惑:“什么?”
“你好像对我不太礼貌,每次和我讲话连个基本的称呼都没有。”
陈煌:“……”
抬手一挥,无逑随性开口,“以后,你自己好好想个礼貌的称呼。不然……我可没理由罩着你了。”
如今的贺府,已是静的如同一座死宅。刚刚四散而去的人也全都不见了踪迹。陈煌一个不注意,几滴雨水溅到了脸色。伸手一擦,居然是黑色的雨。
陈煌脸色一阵忽青忽白,最后开口道:“再……再说吧。”
勉强算是得了回答的无逑转过身,潇洒的继续在贺府里“横”着走了。
“到了。”无逑言罢,一脚踢开了贺少爷的房门。
又是一道闪电落下,将这贺少爷的屋内霎时间照亮了。屋里,明眼人看着就知道不对劲。好好的地面,中间无端多出来一个大坑,而且这坑的周围还净是些黑土。
如果说之前陈煌说的话是真的,那这个行为就真可谓是。暴殄天物!不可理喻!
批判之余,无逑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带着陈煌利落的跳下了那个大坑。环视一番,这还是一条挖了有些年头的地道。
虽然外边一番死寂,但这地道里还依旧燃烧了跳动的烛火。要说这地道的大小嘛,那就是三四个汉子在这里并排都不成问题。而且地道两旁,还刻了些繁复的花雕和文字。
真是难得贺府地上有那么大的宅子,地下还有那么讲究的地道。如此思索着,无逑缓缓拔出了玄迫
“话说,你刚刚在哪个宴席上做了什么?还冒起青烟。”陈煌的声音在地道里隐隐回荡。
无逑:“什么?”
陈煌:“……”
陈煌:“无逑仙师,刚刚你干了什么。”称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好说好说。”,无逑摆摆手,“术业有专攻,我刚找帮手了。不过……有没有人理,那就是另一说了。”回答的极其自然,脚下也走的坦荡。
却听见身后的陈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说道:“哦,我还差点以为上面的动静是你搞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无逑回身反驳。
随着两人越往前行,鬼气也就越强。周身温度也是一个段一个段的往下掉。不过好在,两人都不是常人。
一段弯弯绕绕之后,两人来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石室。
“等一下。”陈煌突然开口。“你觉不觉得,这地方有点熟悉。”
无逑心说,那可不,简直不要太熟悉。
瞧这幽暗的环境,四周凿刻的图雕,还有那个在中间特别醒目的一口石棺。可不就和无逑回阳的时候待的那个地方,有千万般相似。
借着四周的灯火,无逑带着陈煌靠近了那口石棺。正抬起手要扶上那石棺上的符文。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无逑顺手抓过陈煌,飞快影在了石棺的阴影之中。
“师父,现在怎么办,那是个什么玩意!”一个清晰的男声响起,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慌张什么,不就是鬼气多了点。”这人虽然如此回答,但语气里却也不见得就多了多少冷静。
“可是老三已经……”
“闭嘴!”
无逑微微露出半边眼睛。只见来的这两人,一个身着黄□□袍,一个穿着灰色的弟子服。有意思的是,这两人身上都带着些血渍。
或许,这就是纪姑娘提到伊师傅,那位邪道士?
那伊道士又开口道:“我这还有你师伯给的求救符,求那大人在今天这个场面里保下一命也估计不成问题。但是眼下,贺府乱成这样,贺老爷叫我来看的‘死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闻言,无逑分明感受到了陈煌注视的目光。没错,估计这个“死人”,多半就是说的自己。
伊道士继续开口,这次似乎是在抱怨,“真没想到,原来贺府里还藏着这么个玩意儿,我这趟事替你师伯真是跑亏了。”
这伊道士靠在石壁上滔滔不绝,所以对面的徒弟也就一个音也不再多吐。
“老三家人那边,回去你记得带点东西过去。”,伊道士抬起头,吩咐了徒弟。
“是,师父。”,徒弟得了指示,回答的迅速。但紧接着他又开口道,“话说师父,这又是个什么地方,这里真的安全吗?”
那伊道士靠着石壁坐下来,“勉强算个安全地儿,现在这外边要是出去了,去哪不会遇到刚刚那个些怪物。先躲一阵,要是那个‘死人’命大,就等我出去,再把他放进棺材里。我能让他进第一次,就能让他进第二次。”话尾还莫名带上了些许诡笑。
趁着道士说话的功夫,那徒弟自己一个人摸到了棺材这里。见状,陈煌握上无逑的手臂一紧,分明是在问他什么时候动手。
“师父,话说这棺里是谁呀。我怎么没感到丁点死人气。”那徒弟和两人就隔着一个石棺,有些低沉的声音在无逑头顶响起。
眼见不远处那伊道士慵懒的摆了摆手,“一个小屁孩而已,之前施灵替的时候这小屁孩死活不听话,搞到最后直接回不了阳了。就这下场。”
“那……就这么把他放这了?”徒弟的声音不咸不淡。
“不然还能怎么办。”,伊道士勾了勾嘴角,“你看看这贺府地多大,就这么留着,也不见得能对他们有多大损失。就是有个女人,动不动就来找我,弟弟前,弟弟后的,烦都烦死了。”
听到此处,陈煌手收的更紧了。无逑急忙回过头,冲这个根本不知道自己手劲有多大的孩子,摇了摇头。示意他再等等。
“师父你说的,不会是贺府的纪姑娘吧。”徒弟这声音里还真的显得有些许惊奇。“刚刚我们到的时候,她还问我来着。那……现在怎么和人家交差呀。”徒弟的声音顿了顿,后面的话出口反而成了独自的喃喃“之前听说贺家待这对姐弟如己出……”
伊道士暗暗撇了徒弟一眼,“我还会怕那么个小妮子?再说了。”,伊道士顿了一下,故作了一把神秘,顺后嘲笑,“一个外人。哪有自己家的儿子重要。你真以为贺家就和她在什么事上都是一家亲。我还就和你小子明说一句,我能在贺府里横着走,背后靠的,就是这贺老爷和夫人的全盘默许和‘不时提醒’。”
徒弟哑了声,没接话,看不见他什么表情。无逑本来就蹲着的,这个地方角度不太好,那徒弟大半边脸都被石棺的一角遮住了。隐隐露出来的右眼,似乎在得到这番言论之后突然低垂了下来,神色无光。像是有疑惑萦绕左右,不得疏解。
不过,无逑倒是觉得。这人,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四周落得一片寂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伊道士站了起来,顺手拍拍身上的灰,接着开口道:“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算长,但好歹也是我第一个徒弟。我就跟你透个底。以后呀,遇到这些金银成堆的大户,谁给的多,就听谁的。可千万别靠着自己那份作祟的良心,去做出一些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是,师父。徒弟一定警记教诲。”,无逑看着这那徒弟转了身,还给那个伊道士行了个礼。
“过来。感觉外边灵流没有刚刚那么躁动了。”那伊道士从道袍里掏出一张黑符。“去外边找点黑土。按我之前教过你的,把这符烧了。”
那徒弟巴巴跑过去,伸出双手连忙接过那符。
“我们就真的不做点什么?人要跑了。”身后陈煌幽幽开口。
“不急,再等等。”无逑闭上嘴,直接意念传音。
“等什么?”陈煌发声低到都快出不来气了。
无逑:“等那道士落单。二打一,胜率翻倍,不怕你拖后腿,赢得肯定快。”
陈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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