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思维升格
“现在你已经能够看到第四道维度了，来试试看出我真正的样子。”
司空恋离开后，劳伦斯便重新漂上了天空，散发着金光的头发高高的飘扬。
“呃，现在？”
李添袖看了自己的精神侵蚀度，为难道：“我使用这种能力会影响到精神，不需要先治疗一下吗？”
由于前阵子杀戮太重，导致有些上头了，所以现在他最低都没法降到32%以下。
“无序是一种种族，同样也是一种疾病。”
劳伦斯知道他的情况，言简意赅的回答道。：“只不过这种疾病有对人好的地方，它在侵蚀你的身体和意志的同时，也能让你更快的适应这宇宙的法则。
这种疾病我没有办法治愈，你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赶在他侵蚀你之前完成突破。
否则要是你堕落成了无序者，我们就会出手。”
“好吧，那我试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添袖只得深吸一口气，凝视起视线中的碎片残骸来。
他将意识凝聚起来，看向在视野中混乱跳跃着的空间碎片，试图将它向两边掰开。
咔！
李添袖的精神强度已经半步触摸到了神级的门槛，更是精通驭物之术，在如此强大的精神撕扯之下，那混乱的碎片顿时出现了裂纹。
但随着裂纹的出现，一丝丝灰蒙的气息也从中逸散出来，朝着李添袖的身体里钻入。
就这么一点的时间，他的精神侵蚀度就增加到了33%。
“啊！！！”
李添袖逐渐加大力度，他的身影也开始震动起来，一分为三，出现了和维克交战时的那种重影。
他的世界开始变化，如同翻转过一个个麻将块一般，拼接成新的形状。
就在这时，一块拼图突然碎裂，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连带着身后的空间有一种扭曲，卷起了一片片彩色的漩涡。
“嘶——”
李添袖感觉脑袋一痛，抬头看向劳伦斯所在的位置，后者的全身都已经扭曲错位，变成了梵高的画风。
“错，重来，不需要这么暴力。”
劳伦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知道。”
李添袖瞥了一眼自己的精神侵蚀度，只有40%。
于是他很快从中退出，重新开始尝试。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在撕开了一个口子之后，便开始观察那些溢出的混沌之息，控制着意识朝着源头追溯了过去。
于是他进入了一个冰冷黑暗的空间，海水在狂风的卷积之下崩腾翻涌，劳伦斯也变成了他曾在群星学院呈现的巨大独眼的形状。
“啊，这画面我好像之前看见过。”
李添袖想起来，他在接触维克的时候也见过这片漆黑的大海。
“错了，这里是渊狱，和表世界相悖的黑暗面。
你要是堕落成无序者，会经常来到这个地方，现在也可以提前熟悉一下。”劳伦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您这笑话可真冷。”
李添袖吐槽了一句，再次退出，然后重试。
这一次，他的世界变成了简约的风格，劳伦斯也变成了火柴人的形状。
“你不会认为你对了吧？”劳伦斯问道。
“行行行。”
李添袖也知道是某个地方出了问题，果断重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视野变得五彩斑斓，周遭的机器线条也柔和了下来。
至于劳伦斯所占的位置，此时正站着一位金发碧眼、身材婀娜的漂亮大姐姐。
劳伦斯：“这里是……”
“二次元对吧，我知道的。”李添袖瞪大了眼睛。
“是你对现实失望之后诞生的可怜妄想。”劳伦斯闭上眼睛。
“纳尼？”
李添袖心头震撼，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虽然有些可惜，但要是以后有空，倒是可以常来这里看看。
就在他准备进行第五次升维的时候，劳伦斯却制止了他。
“够了，你要到极限了。”
“啊？这么快？”
李添袖思维正活跃着，并没有感觉到不适，但调出面板一看，他的精神侵蚀度确实到了78%。
“不快了，你自己看看时间。”劳伦斯提醒道。
“时间？”
李添袖疑惑的看了下右下角，发现居然已经过去一周了，顿时被吓了一跳：“怎么过得这么快？！”
“我说的吧，一旦认真起来，三年的时间并不长。”
劳伦斯淡淡的回答，然后给出了下一步建议：“你建立组织的思路不错，他们可以持续的给你提供精神回复，所以在降低这段时间里，你可以把精力投在这个上面。”
“知道了，我先走了。”
李添袖不想浪费时间，传送离开了劳伦斯的观测室。
然后，他打了个电话给陈希。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喂？”
“陈希，我有个礼物送给你。”李添袖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礼物”
陈希狐疑的皱起了眉头。
“逐火盟主。”
“……”
“你怎么不说话？”李添袖有些疑惑。
“我有病是吧？”
陈希反问道：“现在没了轮回制度，我每天散散心、约约会，跟女朋友亲个小嘴，不知道有多滋润。
我是有病才抛弃这么幸福的生活，去跟你当个什么打工人。”
李添袖：“……”
是该说这家伙活得通透呢？
还是该说他不是进取？
不过之后他一修炼可能就是一两个月，可能会影响到原本的清洗计划，能够信任的人也只有陈希。
所以李添袖想了好一阵，改口道：“这样，陈希，你好好的想一下。”
“你让我想啥我也不干啊。”
陈希被他这副努力挖人的样子笑了。
“首先当盟主会让你成为大人物，可以摆脱Q对你的无所事事的印象，增加崇拜值。”李添袖说道。
“呵。”
陈希冷笑。
他已经是大人物了，并不需要变得更大。
“其次，办公室代表着可以让女朋友换上制服和黑丝，偶尔还可以搭配知性的眼镜……”
陈希：“？”
“换个严肃些的场景约会，有一种别样的情趣……”
陈希：“？？？”
“你看谁不顺眼可以拉他进来大秀一番，也可以一边办公一边……”
“草！”
陈希忍不住大骂了一句，质问道：“你办公室钥匙在哪里？！”
“我让阿羽拿过去给你。”
李添袖连忙宣布成交，生怕他反悔。
现在他总算是理解众神的感受了，万千信徒们的祈祷处理起来，那可真是够浪费时间的。
……
“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一个月后，李添袖的视界升维似乎有了进展。
他眼前漆黑的宇宙已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光线明媚的天空之城。
而劳伦斯正穿着一身描绘着群星符文的普通袍子，正站在一座彩虹的桥梁之上。
“感受它。”劳伦斯说道。
“嗯。”
李添袖想要点头，但却发现身体僵硬，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感到疑惑。
“这个维度的世界，相当于将原有的宇宙按照极度恐怖的比例尺进行了缩放。你现在想要动弹一下，相当于要在原世界移动几万公里，做不到也是正常的。”劳伦斯说道。
“那……你们呢？”
李添袖有点好奇他们之间的差距。
“我当然是可以自由移动，但状态比起未进入超凡之前，也好不了多少。”劳伦斯说道。
“啊，那众神来到这种地方那不是受罪嘛。”李添袖叹气道。
“困难是困难了点，但这里既然是比我们原世界更高级的地方，自然也蕴含着其中的奥妙。”
说着，劳伦斯伸手示意他别继续提问，说道：“别浪费时间了，你站着冥想一下吧，感到难受了就退出。”
“好。”
李添袖从善如流，运转起群星冥想法，恢复自己的精神力。
然而功法才运转起来，他便感觉他的脑内世界开始剧烈震荡，尘土与砂砾都仿佛失去的重力，漂浮了起来。
那原本平静无比的大海也遭到了某种力量的推动，瞬间升起了上百米高的巨浪之墙，以压倒一切的威势朝着这渺小的海岛倾轧而来。
海啸了。
“草草草草草！”
李添袖震惊的叫骂着，控制着亚顿魔源竖起了防御墙。
但随着一道清脆的破裂声，那可怜的海岛被冲出去七八公里远，险些没被撕裂开来。
而他自己也被迫从观测的状态撞出，狼狈的倒在了地上，鼻子和耳朵上都流着血。
“沃日啊……”
李添袖捂着脑袋呻吟出声。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冥想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他快要裂开了。
“感觉怎么样？”
劳伦斯明知故问。
“感觉要死了……”
李添袖喘着粗气，呈大字型躺在干净的地上，忽然笑了出来：“但不得不说，有点爽。”
虽然这次冥想把他的识海都给整伤了，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增长了很大的一部分。
这个量比自己靠观测冥想一年来的都多，去掉观测结束后休整的时间，高维冥想的效率应该有观测的百倍了吧。
要是他能够扛得住这恐怖的能量洪流，他的实力将会以一个极为逆天的速度暴涨起来。
他根本无法拒绝！
“高维世界在压缩了大量空间的同时，也汇集了其中的能量浓度。
天赋越高，修炼的效果就会越好。
这也是为什么就连嗜杀的无序者，都只会选择文明度较高的世界进行吞食。
吞食那些低文明的世界获得的好处，可能都不如他们修行个几年，纯属浪费时间。”劳伦斯解释道。
“那九神一直呆在永曜，岂不是一直很吃亏？”李添袖忍不住想。
“永曜有一个成熟的利益链，真要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呆上几千年。”劳伦斯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觉的结界也能影响到高维？”李添袖问道。
“是的。”
劳伦斯点头，然后说道：“需要修炼的时候，他们就会上来这里，只用意识的残影来回应信徒的祈祷。
然而修炼的过程中会遇到不少的瓶颈，他们需要从灵感中顿悟突破。
轮回计划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存在的，两者相辅相成，让他们从当初狼狈逃难的下位神，晋升成了如今的中位。”
“原来如此……”李添袖咋舌道。
果然世间的关系都是由利益组成的，若不是在永曜有利可图，可能众神甚至都不一定想理会这些信徒。
司空觉果然是个天才。
“今天就到这吧。”
劳伦斯再次打断了他的感慨，说道：“高维冥想原本是在神级的精神力才能做的事情，现在看来，你的精神还算坚韧，休养好了就可以继续了。
在那里修炼，预计你一年内就稳稳的步入神位。”
“好的。”
李添袖从地上爬起来，抓紧时间回去休息。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劳伦斯也不禁为之而感慨。
他第一次完成升维的时候，连精神力都调动不起来。
李添袖不但能够在其中和自己交流，还成功的进行了冥想。
这样的天赋和根基，绝对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恐怖的。
若不是伊格纳兹的破坏，他超越永曜的众神只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时间，
就是这么一个残酷的东西。
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够走到最后。
……
暮色降临，司空家的灯火如期亮起，铺散出了热闹温暖的气氛。
李添袖才服下了药物，正要修复自己的精神创伤，一阵能量波动便出现在了门外，然后将其敲响。
叩叩叩。
李添袖用意念打开了门，便看到艾妮丝从门外探进一个头来，微笑着对她挥手道：“嗨~想我了吗？”
“三个月之前想，现在我的脑子都被精神力塞满了。”
李添袖如实回答，然后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由于认知和角度不同，众神的思维总和他不一样。
对此他除了表示无奈，也没有别的办法。
“听劳伦斯的汇报，你再过段时间也要跨过神明的门槛了，所以也到时间该让你了解一些新的东西了。”
艾妮丝撩起侧边的头发微笑着，那笑容仿佛能够治愈一切。
“什么新的东西，企业文化吗？”李添袖皱眉道。
“有关于……觉的线索。”
艾妮丝俏皮的拖长了前半句语音，在看到李添袖变化的表情后，又再度笑了出来：“还会发新武器哦~”
“走吧。”
李添袖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
反正他不需要睡觉也能养伤，不差这一点时间。
“嗯哼~”
艾妮丝抓着他的手。
然后两人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一片散发着黑烟的荒野之外。
不远处修建了一片陵墓，在平整的荒野之中显得无比突兀。
中央的墓碑前插着一柄银白色的大剑，再往后的方向，竖起了九面随着夜风微微飘扬的红色旗帜，每面旗帜的中央都写着一个“修”字。
显然，
这座陵墓的主人，
属于永恒之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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