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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第190章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霜枝皱了皱眉心,不太明白明珠为什么目不转瞬,瞧着少夫人摸剑柄的动作?是有什么含义吗?

“明珠?”霜枝喊了声。

明珠仿佛从梦中被惊醒,整个人都惊了一下,“什么?”

“你没事吧?”霜枝问。

明珠摇摇头,“我没事,走吧!”

“哦!”霜枝点头,没事才怪!

“少夫人!”明珠行礼,“您还好吗?”

靳月握紧掌心里的剑柄,“我没事,走吧!”

“少夫人,知府大人是不是想......不要您了?”霜枝眨着眼睛问。

靳月啧了一声,快速顿住脚步,歪着脑袋瞧她,“你觉得你家少夫人,这么没用?知府大人专门找我谈话,想把我踹出知府衙门?”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霜枝慌忙行礼。

靳月负手而立,长长叹出一口气,“他只是提醒我,让我离燕王府远一点,免得到时候吃了暗亏。说起来,知府大人是个老好人!”

“是!”霜枝连连点头,“那奴婢就放心了!踹了这么好的捕头,他得上哪再去寻一个。”

“属你嘴甜。”靳月侧过脸,瞧一眼神色不太对头的明珠,面色微沉,“明珠,你身子不舒服吗?瞧着脸色不太好。”

明珠摇摇头,“奴婢只是觉得,应该更小心一点,不该让少夫人再被燕王府的人蛊惑,伤害。”

靳月一伸手,一条胳膊圈一个,霜枝在左,明珠在右,“行了,你们待我好,为我着想,我心里很清楚,所以你们不要有负担,大家生而为人都不容易,没有谁必须为了谁而活!”

“少夫人。”霜枝红了红脸,“若是让人看见,那还得了?”  到底是尊卑有别,关起门来没人瞧见倒也罢了,现在是在外面。

“怕什么,有我罩着你!”靳月笑了笑。

不过,她还是松了手,否则霜枝的脸都快熟了......

“明珠,你怎么哭了?”霜枝诧异的惊叫。

明珠慌忙抹去脸上的泪,“风吹的!”

靳月愣了愣,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好,她没想到只是这么亲昵一番,明珠竟然就哭了......自己委实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觉得高兴,拿她们当自己人而已!

“少夫人,奴婢没事!”明珠眼眶红红的,却不敢抬头去看靳月,神情有些闪烁。  “没事就好!”靳月推了霜枝一下。

霜枝笑道,“今儿的风可真大,吹得奴婢的眼睛,也红了呢!”

“走吧!”靳月瞧了霜枝一眼。

二人会心一笑,都没有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靳月出来的时候,罗捕头已经走了,安康生还在院子里站着,似乎是在等她。

“罗捕头去林氏绣庄查小绣娘的事,你与我去走访王家的一些旧人。”安康生往外走,“你心细,多留意。”

“好!”靳月点头。

王家的米行生意能做得这么大,跟王夫人的母家有些关系。初初嫁给王老爷的时候,王家的米行只是个两间面的简单米铺,但王夫人是家中独女,家里亦是经商。

老岳丈病重之时,都是女婿在床前伺候,所以理所当然的,王夫人母家的财产,都归入了王家。

王老爷的米铺变成了米行,不断的做大,终成了今日的宫中供奉。所以说,王家成了今日的家大业大,全然离不开王夫人的倾力相助。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明明是王夫人与王老爷挣得这般家产,最后却要分给三房的三个儿子,所以王夫人和王陌的嫌疑最大。”靳月坐在马车内,低头剥着花生。

安康生点头,瞧着她剥花生的娴熟动作,微微拧起眉头,“诚然如此。”

“证据呢?光靠说,可不行,办案得讲求证据。”靳月拍着手上的灰尘,又捏了一颗花生,愕然见着安康生微拧的眉头,呐呐的将花生递过去,“你想吃就说,霜枝都随身带着的。”

“你为何这般喜欢吃花生?”安康生问。

靳月眨着眼睛,“喜欢一样东西,也得有理由吗?”

喜欢就吃,不喜欢就不吃,这不是人之常情?哪有这么多理由可讲?若是什么事都讲理由,还不得把人累死?

安康生被问住了,默默的接过她递来的花生,好像是没有道理的。

“我们现在去哪?”靳月问。

安康生把玩着手中的花生,“我心里有个疑问,所以要去找个人,好好的问一问。”

花生仁塞进了嘴里,靳月狐疑的望他,“疑问?什么疑问?”

贝齿轻咬,嘎嘣脆。

“去了你就知道了。”安康生冲她一笑,似乎并不想解释。

下了车,是一个小四合院。

“走吧!”安康生领路,轻叩柴扉,“有人吗?”

从内里走出一个孩子,瞧着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怯生生的问,“你们找谁?”

“李婆婆在家吗?”安康生问。

小家伙点点头,“祖母在家,你们找她有事吗?”

“烦劳转告一声,就说安康生求见。”

靳月不知道安康生带她来这儿见什么人,便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不多时,那小家伙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老者拄杖,亦步亦趋的走到了门口,眯了眯眼睛,似乎是瞧不太清楚,“人在哪呢?”

“婆婆!”安康生作揖,“我在这儿。”

“进来,进来!”老婆婆招招手。

小童快速开门,领着众人去了饭厅里坐着。

“柱儿,去倒水!”老婆婆吩咐。

“不用忙活了,我们问两句话就走。”安康生道。

老婆婆点点头,“柱儿,你先下去吧!”

小童点头,快速走开,明珠和霜枝守在门口。

“李婆婆,我是衙门里的师爷,今儿过来是因为有件事,想跟您求证一下。”安康生从袖中摸出了一本册子,“我在府衙的库房里找到了京都城内,二十多年前的出生记档,王家的长子王陌,是您亲手接生的。”

说起王家,李婆婆愣了一下,“王家?”

“是的,王治王老爷。”安康生提醒。

李婆婆张了张嘴,神情有些闪烁,“时隔太久,我都不记得了!你们,回去吧!”

说着,她伸手去摸拄杖,起身要走。

“王老爷和王家二公子已经死了,被人所杀!”靳月开口。

李婆婆握着拄杖的手,止不住颤了一下,“我只是个稳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找我也没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忘了。”

“若是您忘了,为何听到王家就害怕成这样?”靳月站起身,“婆婆,人命关天,您总不希望再有人死去吧?谁的命,不是命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李婆婆轻叹,“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儿!”

安康生默默的收起册子,“婆婆,您的老家是不是在集县?英州,集县!”

李婆婆猛地握紧手中的拄杖,颤颤巍巍的转头盯着安康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靳月觉得李婆婆不太对,好像有东西被死死的压制住,说不清楚是惊恐,还是惊诧,反正......情绪特别激动。

“这和我是何方人士,有什么关系吗?”李婆婆声音剧颤。

“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随口一问罢了!”安康生起身,缓步走到了李婆婆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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