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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第230章

顾白衣嗅着掌心里的菊花清香,“我知道,小王爷把五少夫人带走了,你心里不放心。”

“姐姐?”顾若离心下一惊。

回头想想也是,这宫里的事儿哪里能瞒过顾白衣。

“这是皇宫,不是市井街头,小王爷想肆意妄为,也得先问过这宫里的规矩。”顾白衣挑了几朵小白菊放进茶壶里,这才淡淡然的抬了眼皮子瞧她,“皇宫不是燕王府,不是他宋宴说了算。”

有那么一瞬,顾若离觉得眼前的顾白衣,似乎没那么蠢。

“姐姐,小王爷会不会出什么事?”顾若离声音细弱,若是仔细听着,还能察觉一丝哽咽的意味。

顾白衣沏了一杯菊花茶,慢条斯理的放在她面前,“与其担心小王爷沾花惹草,不如好好的跟燕王妃相处,有些时候直的不行,走点弯路也是好的。”

“姐姐,您也知道的,王妃她......”顾若离满脸为难。

顾白衣轻叹,却也不再开口,燕王府的事情她不想掺合,她只是顾若离的姐姐,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的道理,顾白衣时刻谨记。

“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与皇上说说情,让他擢升一人,我......”顾若离抿唇。

“朝堂之事,纵然我是你亲姐姐,我也无能为力。太后不许后宫干政,皇上也不会喜欢这样,我不能因为你而惹怒自己的夫君。”顾白衣环顾四周,“以后不要再提,这次我当没听见。”

顾若离当即行礼,“若离知错,姐姐恕罪!”

“你去陪陪燕王妃吧!”顾白衣道,“我这里还得盯着点,若是出了岔子,太后娘娘会不高兴。”

“是!”顾若离白了一张脸,快速离开。

二月瞧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吓死奴婢了,差点以为主子您会答应。”

“你家主子虽然惯着她,可也没到是非不分的地步。”顾白衣将一朵小菊花塞进她掌心里,“前朝之事,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绝不会沾染分毫。爹耳提面命,皇上日日叮嘱,我若是连这点话都听不进去,怕是早晚要死在这上头。”

“呸呸呸!”二月轻啐,“您别胡说。”

顾白衣轻叹,“她心思多,怕是从未开心过,咱们所见的笑容,约莫是她最痛恨之处。”

“您什么都明白,为何还得纵着她?”二月不解。

顾白衣敛眸,不语。

“主子,要不要去找找......五少夫人?”二月压着嗓子低低的问。

“你见过,像吗?”顾白衣轻声问。

二月轻嗅掌心里的菊花,皱着眉头颔首,“奴婢瞧着像!不过,当时都是远远瞧着,不大真切,若说是否一模一样,还真的不敢肯定。但是海公公莫名其妙的掉进了水里,怕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顾白衣无奈的摇摇头,“若是不招惹,由着淡去,兴许什么事都没了,偏偏一个两个都不死心。不过是个女子,为何这般揪着不放?不过是吃了燕王府十年的饭,可这命都不知道还了多少次,怎么就......”

“嘘!”二月慌忙打了个手势,“燕王妃在那头,主子您仔细些!”

顾白衣点头,“若是我爹在,怕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侯爷那性子,定然是要吹胡子瞪眼!”二月装得有模有样。

顾白衣被逗笑了,险些被菊花茶烫了舌头,红着眼笑骂一句,“你这死丫头......讨打!”

一声太后娘娘驾到,皇上驾到,所有的命妇都站在原地,跪地行礼,高呼太后千岁,皇帝万岁。

“臣妾叩请圣安,太后娘娘金安。”与顾白衣一道行礼的,还有颖妃。

皇帝的后宫,少不得佳丽,但被封为妃的,唯有顾白衣和这位颖妃,说起颖妃,不得不提起颖妃的父亲。颖妃的父亲昔年出使邻国,后因为出了些许变故,持节不改,死在了异国他乡。

先帝赞其忠义,追封为世袭忠义侯,侯爵由长子继承,也就是颖妃的兄长。

颖妃的性子随了她死去的父亲,刚正秉直,为人处世皆是光明正大。这也是为什么,她被封为颖妃,与顾白衣平起平坐,而皇帝宠爱顾白衣,她却始终不曾动过任何小心思的缘故。

生在枝头傲霜雪,绝不堕落碾成泥。

后宫众人,知颖妃的脾性,不敢轻易招惹,毕竟谁不知道忠义侯的名头,谁不晓得她杜家有先帝亲笔书写的免死令。就算哪天她真想打死一两个后妃,怕也没人敢多说半句。  “都起来吧!”太后仪态万千,目光扫过眼前众人,却未有收获。按捺住心中不快,太后瞧了一眼顾白衣,“都准备妥当了吗?”

顾白衣颔首,“太后娘娘放心,席面准备好了,只待诸位赏玩结束之后,入席饮宴。”

“很好!”太后敛眸,意味深长的看了宋玄青一眼。

宋玄青松了手,瞧着太后领着众人缓步走进花丛里。

“你不是请了傅家的人吗?”宋玄青环顾四周,“人呢?”

顾白衣摇摇头,“臣妾也没瞧见人,连小王爷也不见踪迹。”

宋玄青插着腰,“别吓着太后才好。”

“怎么,皇上见过了?”顾白衣忙问。

“海晟见过了,吓得掉进了湖里,别惊着母后才是。”宋玄青缓步往前走,“你带着人四处找找,朕先去陪母后,免得惹出乱子。”

顾白衣颔首,“臣妾这就去。”

可靳月就在假山后站着,哪里晓得外头的动静,待霜枝扯了扯她的衣袖,三人趴在假山后往外探头,才晓得皇帝和太后都来了。

远远的瞧着,一行人穿梭在菊花丛里,衣着华丽,阵仗极为壮观。

“我现在出去是不是太晚了?”靳月问。

明珠想了想,犹豫着点头。

霜枝有些担心,“少夫人,会不会治咱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没瞧见也有罪?”靳月眨着眼问。

明珠和霜枝面面相觑,不知者不罪??

可咱没经验。

哪知道怎么有罪,怎么没罪?

靳月猫着腰,悄悄的溜出假山群,三个人就这样蹲在菊花丛里。

好在今年的菊花长势喜人,花开硕大,加上底下的花盆高大,人只要蹲着不动,倒也不容易被发现。三人一人蹲在一盆菊花后面,瞧着太后那帮人在远处的埂上走。

“还没咱们逛大街来得有意思。”靳月撇撇嘴吐槽,“这花花草草虽好,可一帮女人凑一块,叽叽喳喳的委实烦人!”

“少夫人是嫌奴婢和明珠话多吗?”霜枝问。

靳月忙摇头,“你们与他们不同。”

“这菊花也不太一样。”明珠道。

靳月一愣,这才意识到,她们三个人蹲的位置好像不太对。

为什么说不对呢?这菊花泛着金边,品种有些特别,叶子边缘亦是金闪闪的,就根撒了金粉似的,与周边的所有菊花都不一样。

“好像......真的不太一样!”靳月心下一惊,“快走快走,要坏事!”

坏了坏了......

果不其然,三人正猫着腰打算跑路,眼前忽然出现绣着精致花纹的裙摆。

靳月喉间发涩,心下微颤的仰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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