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告密
“今日的事情党焘和你做的好!”成无寇走在最前面,身边并排走着赵斯,“等回去,我会给武师说一声,让党焘家二丫头到府中做个闲散的事!”
赵斯点点头,“我替党焘兄谢过成大哥!”
“若是不给林景一些颜色瞧瞧,他都不知道谁才是老大!”
赵斯附和道,“是,那个林景仗着自己是武师的客人!就不把成大哥你放在眼里!昨天歇营的时候,那个林景就口出狂言,对成大哥您很是看不惯!甚至拉拢咱们的人!”
“他敢?”
赵斯笑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成无寇默然,林景的突然出现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林景毕竟是武师的客人,从武师的态度中来看,武师虽然极度讨厌林景,派他限制林景行动的同时却也在拼命拉拢林景。
他不由得想起武师这些时日的变化。
“林景是总教派来的人!有些事与我商议,你且避开!”
“林特使昨日提出,要从你和老三的手下调拨些人!”
“前几日林兄弟用了你的马拉车,也是无心的,你要容忍些!记着,林兄弟虽说是总教派来的人,却是实心实意为我办事,你也多和他学这些!”
想他成无寇,自打武师到万家便跟随武师,如今竟然比不上林景?
想那林景,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整日与武师说笑,又是神神叨叨地给武师送些什么药,那些龌龊不堪的事情,林景来之前,都是他做的,可这武师就是对这山魔教的东西像是着了迷一般?
如果武师不是想着让林景顶了他,怎么会把他手下的精干人马调给林景用?
草料、银粮、柴米,就连衣物肉食都想着林景。
成无寇转过身向后瞧了瞧,见林景靠着马车门子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现在就想冲上去将林景一刀宰了,他现在就可宰了林景,何必等到以后?
“林特使!小心些!山路崎岖!”
林景架的马车后转出一人一马。
林景一惊,“党兄弟腿上有伤,当真是要注意些!也是我大意,出来时不曾想着备着跌打药!”
“林特使记挂了!古人‘刮骨疗毒’都不叫痛,我这不过是蹭破点儿皮,又算得了什么?又骑着成管事的马,已经是大大的有福了!”
成无寇将目光收回,低声问赵斯。
“你知道些什么?”
“林特使刻意拉拢咱们的人,成大哥难道不知道?”
成无寇哦了一声,又瞥了一眼党焘,“是谁?”
赵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党焘!”
“不可能!我可是党焘的救命恩人,当年要不是我派人请来大夫给他治病,他党焘骨头都化成灰了!况且我待他不薄!”
赵斯冷笑几声,“成大哥难道没有发现党焘兄这些时日有些奇怪?”
“奇怪?”
赵斯说,“我家中原本儿女八个,现如今剩了三个!”
成无寇笑道,“对了,记得,你当时走投无路,老爹老娘都病的要死,你婆娘又染了假肺痨,三个娃儿也就老二能和你出来!”
“是!亏得成大哥还记得!不过当时……”
“阿泱怎么样了?”
“阿泱好的很,只是不如党焘兄家的二女子出落得水灵!多亏了……”
“我记得当时就是党焘从我这儿支了几个月的钱米,满了你家米缸,治了娃儿的病!可惜你爹却落了个残废!”
“多亏了管事在武师面前讲了好话,我爹才能在府中谋个差使!”
“那是武师英明!党焘待你也好的很!”
成无寇说“很”字的时候,瞥了一眼党焘,不由得音调拖得有些长。
“这是这是!只是党焘对我好也是有预谋的!”
“预谋?”
赵斯道,“我倒不是说党焘有害我意思,只是他的做法有些奇怪!”
“怎么?”
“这些年,说是认了干儿女,可到底是他送我钱米多!”赵斯眼珠子一转,“我也是奇怪!林特使来这儿这段时间,党焘出手更是大方,昨日竟然送了我十斤猪肉,我还问党焘,‘不过年不过节地怎么这般破费?’他却说,以后月月过年,天天过节!”
“这些日子党焘办事得力,武师也是喜欢的紧,赏赐他多!我也替他高兴!”
成无寇冷哼一声,武师赏的东西哪一个不经过他的手?可党焘的东西又是从哪儿来的?要说是这些时日谁的赏赐多,还用想,林景。
可是林景为什么要给党焘东西?
武师赏赐给林景东西时,他并未想到这些,经赵斯这么一说,他的脊梁骨一阵冷汗。
看来,林景打算先拉拢党焘,但是没想到赵斯向他告了密。
“怪道是!”
赵斯继续说道,“成大哥您一定比我还清楚!党焘兄有八个孩子,党伯伯,党伯母还都请的老妈子!党家嫂嫂更是一身绫罗绸缎,说起来成大哥您都不信!党家嫂嫂前几日添了一件首饰!”
“哦?”
“就连镇上的宝玉轩都买不到的一件首饰!”
“宝玉轩都没有?”成无寇冷笑一声,“倒是什么宝贝,连宝玉轩都没有的?”
“九凤八宝钗!”
成无寇大惊,“九风八宝钗!”
“你怎么知道?”
“前不久党焘请我到他家里吃酒!酒兴正酣,他将他老婆叫出来,我瞧见那个物件实实地稀奇,金灿灿的,又是鸟蛋大的白珠子,又是红的绿的石头!我一问,党焘就把这东西吹得是天上有地上没的!临走的时候,我问,这东西值个多少钱!党焘神秘兮兮地说,这东西怕是宝玉轩都没得卖!”
赵斯努努嘴,“连宝玉轩都没得卖?”
他撇着眼一看,成无寇脸色阴沉,忙道,“怕是我看错了!党焘兄不过是吹牛罢了!”
“嗯!”成无寇冷眼瞧着赵斯,“你方才说党焘每月给你家里送米送柴?”
赵斯忙忙应道。
“他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党焘兄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党焘兄今天总是神神叨叨,盯着成大哥的马看,总对着马说,‘好马儿,好马儿!可怜没个好主人!’还说什么‘摔死’谁什么的!实在是我耳朵不行,没听清楚!”
“方才你说,党焘和林景靠的近是怎么一回事?”
赵斯一愣,说道,“这几天不是成大哥您让我巡夜么?这不,昨夜,我小解出来,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我一想,这个时候,什么人还不睡觉?心想该不是林景叫了个窑姐儿?成大哥你也知道林特使……”
“看到了什么?”成无寇不耐烦地说。
“我想着过去沾沾光,没想到过去一看,在林景停宿的马车却看到了党焘!”赵斯顿了顿,继续说道,“林特使自打来了以后,便与党焘兄走的近,饭菜必须是党焘亲自送去才吃!有一次我去送,竟然把我给赶出来,还是党焘兄亲自送去,林特使才吃了!我知道林特使又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党焘兄!”
“哼!”成无寇冷哼一声,“你继续说!”
“可党焘兄与林特使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比成大哥和林特使的关系还近!口口声声说什么‘林兄’‘林兄’的,成大哥您也知道,党焘读过一些书,又会做些蹩脚诗,常常不把兄弟们看在眼里,总觉得高人一等!”
“嗯!”
“林特使一副书生相!党焘兄经常说,‘裙子为朋,小人为党’,我一想,他们肯定就是穿一条裙子!他们两个人说的到一起,对成大哥您也是好的!可不想,我,我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什么话?”
“我……我……”
“快说!”
“哎!”赵斯痛定思痛地咬咬牙,“哎!”
“快说!”
“‘除了黑煞,我保你为万家第一武师!’”
“混账!”
“这是林特使原话!”
成无寇一愣,“当真?”
这个林景好大的胃口!
成无寇扭头看了看后面的马车,几乎与林景目光相对的瞬间,他忙忙回过眼。
若不除掉林景,日后必然有大患!但是林景此时深受武师重视。依照武师对林景的信任,武师最多对林景产生怀疑。林景的目的却是除掉武师。
除了眼下除掉林景,别无他法。
“我赵斯如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女儿被人卖去做窑姐,我儿子给人抓到牢里坐凳子!”
他已经相信赵斯的话,就算赵斯不发誓,他也要对林景下手。
“好了好了!党焘怎么说?”
“党焘一口答应,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给林特使叩了三个头,还收说什么‘以林兄马首是瞻’,那下贱劲儿我都学不来!”
成无寇铁青着脸,这次带的手下中,大都是由党焘挑选的,既然党焘已经投靠林景,那么这些人自然都是党焘的心腹,且先不说林景,就是党焘的武功就和他相当,加上从未显露武功的林景。
他盯着赵斯。
忽然,一阵马鸣声在耳边响起,随之是激烈的马蹄声以及扬起的灰尘,几个人的**声,
只听一人喊道,“马惊了!快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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