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师尊让徒儿好等
“苏渐，你——”
白柯一时也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在苏渐心中的形象估计早就跌到了谷底。
教他做人要高风亮节的人，为了一己之私隐瞒身份与徒弟苟合。
苏渐站在他身后，为他系上了一件披风。
“五月了。”白柯蹙眉。
“张嘴。”
“为什么？”
一颗丹药喂进了他的嘴里。
白柯一下没留意就滑进了喉咙里。
他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你这是做什么？”
“固魂丹。”
这是专门给神魂不稳的人治疗的丹药。白柯属于夺舍，尽管他的魂魄要远远强于原先在这具身体里的人，还是有可能魂飞魄散的。
白柯做的最好打算是等他成功杀了男主后，就把这具身体还给原来的主人。
固魂大可不必，他打算待会趁苏渐不注意再吐出来。
“我不需要知道师尊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再接近我，也不需要师尊去扮演什么角色。”
“我想要，师尊就是师尊。”
昔日的师尊和弟子对视了一会儿，还是白柯先移开了视线。
“若我说我是为复仇而来的呢？”
苏渐笑了：“师尊会恨吗？知道恨是什么感觉吗？”
“我也是人，怎会不知爱与恨？”
苏渐冷森森地说道：
“你若真的恨我，就不应该接近我。”
我早已病入膏肓，而你成了我的希望和解药。
“若我说，我爱你呢？”
苏渐的呼吸一滞。
“若我的接近不是蓄谋已久，而是单纯地因为喜欢你呢？”
半晌过去，苏渐取下了面具。
“白柯、上尊，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白柯眼尾一挑：“当然知道——唔——”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苏渐的舌头长驱直入，似乎要占满白柯的每一寸空间。
白柯差点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想逃离，但他后退半分，苏渐就前进一寸。
最后他的胜负欲也被激起来了，开始和苏渐抢夺这个吻的掌控权。
“谢谢师尊，我很尽兴。”
白柯面色潮红，他果然还是输了。
狗徒弟还特地帮白柯拢了拢衣服：“待会不是还要出去吗？被别人看到这副样子，还以为是我欺负了师尊。”
白柯：你欺负得还少吗？
魔界的夜市不如凡间的热闹，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橙红色火焰漂浮在半空中，只要用一种羊角型的容器就可以盛下来。
熙熙攘攘的魔人挤在并不宽阔的街上，今天似乎是什么节日。
一群载歌载舞的魔族姑娘带着一阵奇异的花香从他身旁飘过，其中的一个姑娘扔了一朵花，正好砸在了白柯身上。
白柯拈起了那朵黑红黑红的怪花，觉得此花有些古怪。
周围的人却都开始起哄：“倩儿姑娘看上你了，公子跟她走吧。”
“公子艳福不浅哪，快跟上去吧！”
“真羡慕。”
“人都走远了，快点！”
……
白柯还在脑海里搜索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花时，旁边的人当机立断地拍掉了他手上的那朵花。
见白柯不爽地盯着他时，苏渐冷声道：
“你难道还真想追过去？”
“对啊，怎么了？”
是想追过去问问这朵花在哪里摘到的。
“这位兄弟，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这是做什么？”
旁边一个不识眼色的人指责苏渐。
苏渐不想费口舌，直接牵起了白柯的手就走。
“哦~”
旁边的人群又一阵起哄。
“原来是有主了。”
白柯把花收入袖中，准备另作他用。
苏渐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又想起他之前打听至魔之地的事，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一直这么走也很无聊，尤其是当两个人还没什么话可讲的时候。
于是他们一起上了酒楼。
坐在二楼上看楼下街道繁华瞬息万变。
偶然间瞥见一个小孩骑在父亲肩头举着一串花灯，他记起以前似乎他也给苏渐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
因为苏渐被他捡回去时还小，白柯有一年下山历练，在凡间偶然瞥见此物，这才记起了还有这么一个小孩，顺手买了一个托另一个徒弟送给他。
白柯转头，发现苏渐在盯着他。
“师尊还记得吗？”
白柯故意问道：“记得什么？”
“果然。”
苏渐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故意避开了白柯的目光。
毫无疑问，这次出行不欢而散。
夜里白柯等身边的人睡着了，忽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我买的是九瓣莲，比七瓣莲好看多了。”
伯旧单独来找白柯了。
他缚着眼布，用苏渐的话来说就是故意在白柯面前装可怜。
当然，对白柯这种眼见为实的人来说很奏效。
他一上来就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额头上磕出的血把白绫都染红了。
白柯当然是下去亲自把他的宝贝二徒弟扶了起来，尽管苏渐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师尊，我不求您能原谅我，但是，我真的很想你。”
“当年之事，责任全在我，与你们无关。”
白柯实话实说，要不是他因妒生了心魔，又怎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那师尊，我还能请教你琴艺之事吗？”
伯旧的两眼亮晶晶的，脸上愧疚之色全无。
白柯哑然。
呵，他养的全是些白眼狼。
说起来就算纸火和苏渐都对不起白柯，伯旧也无半分愧对他。
反倒是白柯亏欠他多一点。
伯旧当年的眼疾是可以治好的。
但是能治眼疾的灵药只有一株。
按理说，白柯收伯旧为弟子也是为了方便找到灵药随时治好他。
但天道要伯旧眼瞎，因为他以后会成为无人出其右的琴修。
白柯找到灵药的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可以破了天道，结果一道雷劈了下来，没砸中白柯，把灵药给砸毁了。
自此，白柯再也没动过忤逆天命的念头。
在他的心魔快要彻底夺占身体的主导权时，只有伯旧还像以前那样靠近他，就算被他轰出门外，也要请教那么几个问题。
在那段时间，白柯痛苦地快要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是伯旧把他拉回了正轨。
载存终于又被白柯宠幸了。
这次，白柯是真的在用它来演奏仙乐了。
不注入灵魂，仅以灵力为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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