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李莲花抽出剑:“让开。”
纪汉佛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没顾得上休养,连忙紧急给肖紫衿和其他院主传信,另外派人下山,看能不能把那些纸销毁。
谁知门人为难道,整个扬州城都在议论这件事,销毁信纸不可行。
“院主你快想想办法吧,现在我们百川院门人走出去,大家看我们的目光都怪怪的,已经有好几个门人,都说要退出百川院了。”
纪汉佛气的心口生疼。
想办法想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如今乔婉娩和肖紫衿在江湖上寻找李相夷的身影,石水常年不回百川院,白江鹑闭关,他连想找人商量都做不到。
纪汉佛忍了很久的血,终究还是喷了出来。
该死的云彼丘!
—
与此同时,李莲花这边。他和洛云心昨晚出去了一程,醒来的比往日要晚。
李莲花走出房门,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往楼下走去。
不知道刘如京醒没醒。
莲花楼一楼的大门敞开着,刘如京和邓沉舟都不在其中,或许是去客栈门口等兄弟们了吧,李莲花提起衣摆,转道往客栈大堂走去,刚走进去就看到站在桌子上的邓沉舟。
小少年一只脚踩凳子,一只脚踩桌子,手握成拳,脸上的表情恨不得下一刻就冲出去杀人。
李莲花挑了挑眉,把面前的场景尽收眼底。
人群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手里拿着一些雪白的纸张:
“云彼丘怎么会看上一个魔教妖女,他不知道正邪不两立吗?”
“昔日同门竟给门主下毒,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云彼丘哪来的人性!但凡还有人性,他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李门主真是太惨了,他那么惊才绝艳的人,恐怕万万想不到,自己视为兄弟的人会给自己下毒。”
李莲花怔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洛云心鬼鬼祟祟的身影,眼里划过一丝了然。
他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
昨晚洛云心偷偷摸摸出去,便是为了干这些事吧,难为她顶着一块黑布,在大晚上出去。
至于云彼丘...
他连乔姑娘都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何况是曾给他下毒的云彼丘。
他不报复,只是因为觉得没必要。江湖风波恶,楼里莲花清,他只想带师兄回云隐山请罪,而后两人一狗,闲时浇浇花钓钓鱼,巧了管管闲事挣点功德。
但有人愿意为他费心,李莲花只有感动的份。
但是继续往下听,李莲花眼神中星星点点的笑意逐渐消失。
什么叫五十八位兄弟之死?
云彼丘和五十八位兄弟之死有关?!
李莲花心口犹如被手掌攥紧,眉眼间久违的露出肃杀之气,他一直以为,四顾门五十八义士,是因为追随他攻打金鸳盟才战死。
若说有过错,过错也在他身上,是他受了单孤刀蒙蔽,带着他们和金鸳盟开战。
可若这其中有人作祟,若是云彼丘故意把58位兄弟引向死亡,那他万不能容。
李莲花伫立在原地听了一会,呼吸中满是沉重。
他转身回了莲花楼,扯开马匹的缰绳,翻身上马。
他是相信洛云心的。
若云彼丘只是对不起他一个人,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李莲花懒得对他出手。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同兄弟们一起坑。
李相夷可以原谅云彼丘对他的背叛,却没资格代替死去的兄弟说谅解。
李莲花赶去百川院的路上,遇到了回程的刘如京几人。
几人脸颊上溅着两滴血迹,见李莲花的模样,心知他是得知了云彼丘的消息。
门主生性嫉恶如仇,对身边的人却很容易心软,得知云彼丘害了58位兄弟,他心中一定极为难过。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刘如京作为代表,劝道:“门主,我们已经为兄弟们报过仇了。”
他不必再亲自动手。
李莲花眉眼沉沉:“不,该让58位义士亲眼看见。”
他语气轻却坚定,刘如京几人便没有再劝,跟在他身后回到百川院。
百川院外。
李莲花翻身下马,戴上一张面具。
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是当年李相夷亲手所建,内里的构造机关,没有人比李相夷更清楚。
如今百川院大乱,加上刘如京四人是四顾门旧人,门人见刘如京四人跟在李莲花身后,竟没有人来阻挡他们一行人。
李莲花轻而易举来到关押云彼丘的地方。
地牢阴暗潮湿,云彼丘抽搐着躺在地上,身上的血迹染红了衣裳。
他静静的听着自己的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声音。
云彼丘在等死。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曾被他害死的五十八位兄弟亲友不愿意他活着;百川院门人不愿意他活着;纪汉佛和肖紫衿几人,为了百川院的名声,也不会容许他活着。
牢房门吱嘎的声音惊醒了云彼丘,云彼丘艰难的睁开眼睛,朝着来人看去。
来人一身青衫,明明一身儒雅装扮,可身上的气质却如同一柄开了封的宝剑,锋利到刺目,这种气质恍惚中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李相夷。”
云彼丘嘴唇微微煽动,却未吐出任何声音。
是他啊。
原来他没死,碧茶之毒竟然也没能杀死他。
李莲花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低低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五十八位义士之死,是你做的吗?”
云彼丘苦笑了一声,倒是没说谎。他点了点头。
是他。
李莲花闭了闭眼,为曾经相信他的五十八位兄弟感伤,他把云彼丘拎了起来,声音冰凉:“你该去向兄弟们赔罪。”
“门主,我来。”
“他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刘如京拎着云彼丘的领子把他拎起,扛到肩上,云彼丘四肢骨骼粉碎,软绵绵的垂落,因为刘如京的动作,引发痛处,使他额头上的汗不断滴落。
一行人走出一百八十八牢。
百川院门人见他们肩膀上扛着云彼丘,看起来是要把云彼丘带走,有人思前想后,便去通知纪汉佛。
纪汉佛一惊,连忙站起身:“不能让人把云彼丘带走。”
刘如京几人可以把云彼丘打一顿,但不能带他离开,百川院的名声还需要云彼丘来挽回。
他已经想好,要在三天后开一场大会,审判云彼丘的罪行,以示百川院从未有包庇云彼丘的想法,挽回名声。
纪汉佛召集人后,匆匆忙忙赶到百川院大门,堵住刘如京几人的去路。
“把云彼丘放下!江湖上的事归百川...”管,云彼丘有罪也该由百川院来审判!
一行话没说完,卡在喉咙里。
纪汉佛看着走在几人中央的那个身影,一股凉意从后背升起,僵成了一座木雕。
或许跟着他的人认不出来,他却能认出来,这熟悉的身形是谁。
李相夷。
这个熟悉的名字从脑海中冒出来。
纪汉佛嘴唇颤抖。
李莲花没准备和纪汉佛多说什么,他只是从腰间抽出那把剑,轻轻抬眸,语气轻而淡漠:“让开。”
剑光锋锐,纪汉佛的身体比脑子反应要快,条件反射向后退开。
不知是感受到了院主的态度,还是冥冥中的第六感,纪汉佛带来的门人,如同摩西分海,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门人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外人,带着云彼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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