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军功
路上走了约三个月，大军浩浩荡荡的进了京城。
虞绾和谢涯坐在分别坐在两匹马上，威风凛凛。
班师回朝，京城里前来看热闹的人不计其数。
路的两边都是，有人在喝彩，一声高过一声。
虞绾内心百感交集。
上一世，她选择了在马车里，当时尽管能听见声音，但有些情景，还是亲眼所见才能觉得震撼。
直到卸甲进宫，虞绾都还沉浸在刚才的场景里。
“阿虞？”谢涯的声音传来。
虞绾自方才起便是魂不守舍，他都已经喊了好几声了，是虞绾都没有反应。
不得已，他只好上手捏了捏虞绾的脸。
这般亲昵的动作，自然是做给那些人看的。
但虞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陡然觉得脸部一痛，下意识便将谢涯的手用力一掰。
“阿虞！”谢涯痛呼出声。
虞绾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抱歉，我走神了。”
谢涯揉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摇头：“无事，但阿虞最好快点打起精神来，咱们马上就要面见圣上了。”
“好，我都省得。”虞绾点点头，努力地保持平静。
这一次，她要彻底改写自己的命运。
一切都如上一世没有任何分别，直到皇帝问他们要什么奖赏。
虞绾直接跪地：“回禀圣上，臣爱慕一人已久，但请圣上成全。”
一旁的谢涯僵硬片刻，他没想到虞绾会如此快。
明明，应该是他去讨赏的才对。
这样皇帝才会赐婚，他才好借机说出军功的事情。
可现在……
虞绾深知她和谢涯的事情早已经人尽皆知，那么倒不如由她来扮演一回深情的人。
皇帝笑意盈盈的看着虞绾和谢涯两人，谢涯也只好做出一副喜悦的模样来。
皇帝笑眯眯的：“虞绾，你所说之人是谁啊？”
“皇上，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愿皇上成全。”虞绾没有回答，反而说想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哦？”这下皇帝倒的确生了几分好奇心“你尽管说，你们打了胜仗回来，要什么朕都会给的。”
“千户庄嵩尽职尽责，在军事也颇有造诣，这一回也立了不少功，然而他已有妻女，家境也贫寒。”
“臣，愿以一身军功，换庄千户留京。”虞绾说得声音很大，生怕谢涯听不见一般。
皇帝打量的目光在虞绾和谢涯身上来回赚。
虞绾倒是没什么异样，就是谢涯……
“虞绾。”皇帝开口“你这事，怕是没同谢涯商量吧？”
虞绾大喜，她等得就是这句话。
“回皇上，臣不解圣意，此乃臣的私事，缘何要同谢将军商量呢？”虞绾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皇帝眼瞧如此，笑了两声：“好，你们之间的私事，朕不过问了，但你方才所求，朕允了。”
“军中，就是要有你这样的将帅，才不会寒了将士门的心啊。”
虞绾大喜，连忙谢恩：“多谢皇上，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从大殿出来，谢涯就一直没说话。
他不说，虞绾也懒得理，一路上笑着跟同僚聊天。
直至出了宫门，虞绾要去庄嵩家，谢涯才开口：“阿虞。”
哼，憋了这么久，终于憋不住了吧？
虞绾转身，一脸的无辜：“怎么了？”
谢涯先是微微一笑，替虞绾理了理细碎的鬓发：“无事，就是不知道方才在大殿上你会那般说。”
“好像，你同我之前认识的那个虞绾不一样了。”
谢涯说着，眼睛盯住虞绾，似乎是想要从虞绾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来。
但这样的场景虞绾早已经在自己的心里上演过千百遍，自然是不虚的。
她把谢涯拉到一边，声音也放的极低：“你是不是傻呀。”
反将一军，将谢涯都弄得有些门反应过来。
虞绾没管他，接着道：“我两战功赫赫，日后还要成为夫妻，若是我不把军功送出去，你觉得皇上会怎样想我们？”
“功高震主，这可是一夕都不得安寝，我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若非如此，岂不是日日头上都悬着一把大刀？”
“这送出去，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能落地，咱们就可以好好准备自己的婚礼了。”
虞绾说完，笑嘻嘻地看向谢涯，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
谢涯愣了片刻，才笑出声，但笑意并未达眼底，看着虞绾的眼睛里反而是深深的探究：“阿虞越发聪明了。”
“不过，你之前不是不喜这些的吗？如何又会了解这么多？”
谢涯当然不可能对虞绾放心，要知道，虞绾这块垫脚石的作用是很大的。
要是虞绾出了什么变故，那么他这么多年的筹谋就全毁了。
他静静地看着虞绾，等待着虞绾能给他一个放心满意的答案。
虞绾眼珠子四处乱转了下，颇有些不好意思：“是兰花告诉我的。”
“兰花很聪明，我看她有将相之才，我打算着重培养她一下，日后能堪大用。”
谢涯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来：“兰花吗？”
虞绾点头：“对，是她，你看，她是不是很聪明，若不是她教我，只怕咱们真的会被皇上给忌惮了。”
谢涯拉着虞绾的手，轻轻揉捏：“阿虞，这些事情，不止兰花会，我也会，即便你今日不说这些话，我也有办法打消皇上的猜忌心。”
“所以日后，我希望你能多同我说，我们会成为夫妻，一体同心，我们才是日后要携手相伴几十年的人。”
谢涯说完，便就一直盯着虞绾看。
虞绾压下心里种种，勉强对上谢涯的眼睛：“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本来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看看我现在有多聪明。”
“谁知道你那么快就识破了，一点儿也不好玩。”
不想再跟谢涯装模作样，虞绾摇摇谢涯的手：“那我去庄嵩家了？”
“你去他家做什么？”谢涯反问道。
虞绾理直气壮：“咱们，咱们都要成亲了，按照规矩，不是成亲前都不许见面的吗？”
虞绾越说声音越小，谢涯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但愿没有露出马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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