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背锅
谢沅心里还是有气的，但是谢老太太都出了声，她也只好停下自己的动作。
乐言和欢言两个东倒西歪的蜷缩在地上，各自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乐言冷静些，嘴唇都咬破皮了也没哼出来一声。
欢言就不行了，这会子满脸横泪，小声呜咽着。
她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生怕谢沅一个不如意就又打了过来。
谢老太太站起身，走到二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喊过来吗？”谢老太太问，声音冰冷至极，毫无温度。
乐言颤抖着身子点头：“奴婢知道。”
“既然知道，那有些话就不需要我再问了，老实交代吧。”谢老太太看着两人，眼神里都是探究。
她本来以为还要再费些力气的呢，不错，倒是都很懂事。
乐言跪直了身子，开口道：“我知道我和欢言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误，但也请老太太允许我们辩驳几句。”
“那日，我和欢言拿着包裹准备去找二姑娘，谁知道五姑娘半路闯了过来，还非要看一下二姑娘的包裹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们自然是知道二姑娘的东西是不能给旁人看的，只是五姑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欢言耳根子软，便就将包裹打开给五姑娘看了。”
“我的包裹是没有给五姑娘看的，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乐言说完，便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以示她所言不虚。
甫一开始，乐言还想过帮欢言一把。
但是性命当前，很多事情就由不得她了。
她若是不为自己开脱，那么她的命都有可能不保了。
欢言听乐言这样说，就明白乐言是放弃她了。
不过她除去刚开始的伤心外，并不怪乐言。
毕竟一开始，乐言也是劝了她的，若是她那个时候听劝，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情。
欢言哆哆嗦嗦地直起身子，她知道，现在一屋子的人都等着她开口。
“五姑娘那时委屈可怜的很，说只是想看看二姑娘包裹里都装了些什么，她好回去也准备着，奴婢瞧五姑娘可怜，便就将包裹打开给五姑娘看了。”
欢言一边说，一边后悔不已。
再回想起谢汐的种种来，只觉得谢汐是故意在引她上钩一般，并且破绽明显。
她当初，怎么就信了呢？
欢言想到此，心里委屈更甚，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只是她还没哭一会儿，谢沅的巴掌就又到她的脸上来了：“你还好意思哭！”
听完欢言和乐言的话，谁都能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谢汐借着利用欢言心软而趁机翻看包裹，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塞了进去。
谢沅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谁的婢女？你是我的婢女！她谢汐算个什么东西？她让你打开包裹你就打开包裹，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这么些年当真是白对你们好了！”
谢沅说着，又气不过去踹了乐言一觉：“蠢货！欢言犯傻你居然也敢不拦着！”
乐言生生挨了一脚，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怪不到她的头上了，那么这个时候挨一脚不算什么事情，忍着便是。
反观欢言，整个人面色煞白，被谢沅打了一巴掌后连哭也不敢大声哭了。
只是缩在一旁，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脸。
谢老太太由着谢沅又撒了通火，才缓缓开口：“那这么说，那张纸，就是谢汐塞进去的了。”
没有人说话。
是不是谢汐塞进去的已经不重要了，欢言乐言如此说，那这张纸，就只能是谢汐塞进去的。
谢老太太抬手拍向桌子：“好个汐姐儿！我一直觉得，这即便分了家，情分也仍旧是在的，她倒好，自己不好好讲心思放在正道上，竟专门弄这些歪门邪道！”
“沅姐儿！同我出门，你被这谢汐害得如此惨，凭什么她还能进贡院考试。”谢老太太气上头，招呼谢沅就要出去。
要去哪？同谁说？怎么做？
这些谢老太太都还没有想好，她想着，大不了去贡院口闹上一番，这样谢汐考完出来也无颜。
“母亲！”谢沅撇开谢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我不出去，我不要出门了，女儿的脸都丢尽了，方才回来的路上就有许多人来对我指指点点，现在出门，女儿还要不要活啊。”
谢沅说着，又是哭了起来。
她觉得当初被鸣鹤堂赶出去都没有现在的这么丢人。
谢老太太恨铁不成钢，道：“还丢什么人啊，你不去做些什么，可就不止是丢人这么简单的了。”
谢沅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一旦科考作弊的名头落到她的头上，她会面临什么。
她现在仍旧是小女儿的心思，只觉得脸面是最为重要的，其余的，她不想管，也不在乎。
谢沅愣愣地看着谢老太太说话，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女儿会有什么事情吗？”
谢沅说着，就缩进了谢老太太的怀里。
她双手死死揪住谢老太太的衣襟不肯放开半分。
谢老太太眼睛微眯，将谢沅护在自己的怀里：“你放心，有母亲在，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谢老太太的话落地铿锵，给谢沅送了不少心理安慰。
然而，就在下一刻，有小厮连滚带爬的进了屋。
小厮不得进内院，这是规矩。
但显然这件事情非比寻常，以至于小厮连这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老太太不好了！咱们府门口来了一堆官兵，说是，要，要抓二姑娘。”小厮低着头，压根不敢看一眼，颤巍巍地将事情给交代了。
“母亲！”一听说有官兵要来抓自己，谢沅顿时就慌了神，连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谢老太太护着谢沅的手不由得缩紧了些，她知道现在就只有她在给谢沅撑着了。
她站直了身子，面上也带了几分威严：“带我过去！”
几人来到谢府大门口，官兵来了有二十个人，周围的，则是看热闹的百姓。
谢沅一见到这个场面，就立刻缩在了谢老太太的身后不肯露面。
谢老太太轻轻拍了下谢沅的手：“母亲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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