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牛头人宣言

五条悟见绘琉再也不愿意回他话。

        虽说这种感觉挺新鲜的，但五条悟可不是那种被无视还能坐视不理的人，当即开始作妖。

        “你怎么不理老子啊？”他试图唤起绘琉的注意力，用罪恶的手指戳戳戳绘琉柔软发烫的脸颊。

        那个称呼……他用的自称还是这样啊。夏油杰倒一直都是在正式场合也能用的很普通自称，五条悟的要更加简单粗暴。

        绘琉不想理五条悟。把被子拉起来，打算继续躺下睡觉。

        或许是看出来了绘琉对自己谈话的兴致不高，五条悟把自己的手机塞给绘琉，又折腾着把绘琉喊起来，“别睡，不许睡。”

        或许是从来没有照顾过病人的经历，五条悟觉得绘琉目前的状态十分新奇，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容忍。少女的粉色长发因汗液被浸湿，粘在脸颊边，看起来像被雨水打湿的小动物。

        也像粉色的棉花糖。原本白皙的肤色染上绯红，整个人看起来就红彤彤的。

        “别睡，起来聊天嘛。”

        绘琉：“……。”

        气恼的天之宫绘琉拿起五条悟强塞给她的手机，指甲敲在对方手机的键盘上，把显示的界面拿给五条悟看。

        「我还在发烧，请不要打扰我的休息。」

        黯淡的荧光屏幕被绘琉充满恶意的调到最高，闪瞎了五条悟的眼。丝毫不愿听从人类的坏猫猫只是垂首看了绘琉一眼，坐在边缘的他又向绘琉更进一步。

        “可我已经很贴心了啊！都没有让你说话。”

        「你是不懂静养是什么意思吧……」

        绘琉循规蹈矩的把符号也一起打上去，探寻对方隐私的坏心思在蠢蠢欲动，但绘琉不想在发烧的时候看见自己不该看的。

        ……谁知道dk的手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对哦！！你这么一说，那这个机会就更难得了！毕竟是越过杰和你独处嘛。”绘琉敏锐的捕捉到在五条悟口中一闪而过的名字。

        「你是来趁虚而入的吗？」

        绘琉打字偏慢，等不及的五条悟就主动凑上去看她到底在码什么字。两颗毛茸茸的脑袋挨在一起，被迫营业的绘琉原本就很烫，在她身边的五条悟也感觉到了这份热度。

        从五条悟记忆中开始，他就没有过这么虚弱的时候。六眼所承载的信息虽多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尽管从生而知之开始就有无数的咒灵企图吞噬「六眼」给咒术界带来的光辉，但都无功而返。

        不仅仅是颠覆咒术界，甚至作为打破世界平衡的存在，五条悟就从来没吃过亏。就算在封闭的宅院中，他也是万丈光芒的中心。

        在狭窄逼仄的古宅中，皆是陈腐、树木枯朽的气味。但哪怕他们对五条家「六眼」的诞生有诸多不满，无数的烂橘子想取他的性命让咒术御三家重归平衡，五条悟仍旧在他们的视野中活蹦乱跳。

        他们理解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敢大肆张扬的侵犯五条家未来家主的领地。所以五条悟迄今为止虽然有诸多波折（不管是外力、还是六眼本身带来的困扰），依然是顺风顺水一帆风顺的。

        没有遭受过挫折。

        “乘虚而入什么的，别装模作样了。”银白色的发丝与粉色交织在一起，五条悟的呼吸甚至近在咫尺。少女能感觉到和自己的体温截然不同的冷气，错开的肩膀让五条悟靠得更近。

        “你根本不喜欢杰啊。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说出口了。

        虽然不是禁忌的话语，也不是打开就会造成灾厄的潘多拉魔盒，但夏油杰听到会生气吧。

        五条悟自从观测到这一事实之后，倏忽就开窍了。

        恋情只是夏油杰的单相思。

        「……」

        五条悟看绘琉在手机里打出一连串的省略号，超不爽。

        “怎么了——总不会被拆穿真相就开始瑟瑟发抖了吧。明明杰这种受欢迎的性格更容易骗女人，但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骗感情吧。所以都说了啊～”五条悟强行把绘琉的视线掰正，让她不再低头注视着手机屏幕。

        “骗不过我的，绘琉。”他恶劣的、爽快的撕开事件的真相，并且意外的期待绘琉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比如分手？

        清澈绮美的、仿佛不管何时都不会有动摇的苍天之瞳，在之前倒映出自己粉色的身影不过是错觉——绘琉无比清晰的认知到。

        纯粹是个恶劣的人。

        好吧。现在她有两个选项。一个是当白莲花说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一个是顺台阶而下。当然了，还可以有第三个选项。

        “我，还是女朋友。”绘琉艰难的用干涩的喉咙讲话。意为「我还是夏油杰的女友」。

        五条悟疑惑，“你不完整的说出来，是不会有人倾听的。难道你不了解、不知道吗？”

        像是俯瞰绘琉可怜弱小的挣扎一样。

        “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明明就在做趁虚而入这种卑鄙的行径，提醒都不管用。但是……

        好像也不是不行。

        依绘琉对五条悟的观察，他现在既有可能是一时兴起，也有可能是纯粹的对她抱有好感。但应该没有到达「爱」的程度才对。

        毕竟两人见过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但要是有系统的加入，就不一样了。

        要是，好感度99的人，不止是最开始一见钟情的恋人呢？

        否则的话，无法解释五条悟的反常行为。但他实在是太难以理解、无法琢磨。要实验对象的话，起码要是「正常的实验对象」。

        咒术师或多或少都带着「异于常人」的特征，其原因是盘踞在体内比平常人更多的咒力，以及日日夜夜面对的精神压力。

        他们每天都在与丑陋的咒灵相伴，咒术师的特殊（异常）证明了他们与常人的隔阂，也背负了责任。从高专孜孜不倦的寻找咒术人才就可以看出。

        至于不想自己的地位有所动摇的烂橘子是另外一回事。

        不可置否的是，咒灵大多丑陋扭曲，咒术师的压力也比常人更大。

        所以，干脆反问吧？

        与其让暴露自己，不如问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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