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闹钟如约而至的在六点准时响起，娄纯从睡梦中惊醒，木楞的抬起头，肩上的披肩滑落下来，娄纯倪了一眼，没多看，起身烦躁的关了闹钟。
对着桌上规放整齐的作业暗赞了蒋文一句，而后也没多想，“唰”的两下，把作业全部放进书包，拉好拉链，大功告成。
飞快的洗漱完毕，抓起书包就走。
高三的老师对时间太过珍视，娄纯如果迟到了，老班不知道要在办公室跟她讨论多久的人生。
还好，学校离得近，娄纯跑得快，在校领导记名字前赶到了学校。
她到了教室把作业全部放到抽屉里，全部就位，就准备补觉了。
往旁瞥了一眼，蒋文的桌上还没往上堆书，想必是还没来的，定睛看了看，桌上还有少许橡皮屑，她伸手轻轻扇掉，整张桌面才算整洁。
她记得，蒋文很爱干净。
早上来补作业的人居多，所以教室的声音并不算嘈杂，最多也就几句“借我抄抄”。
娄纯疲惫的闭上眼睛，在即将入睡前，心里暗叹着蒋文不愧是学神，晚上学习学到四点多，真是自愧不如，上天会保佑他健康长寿的吧。
第一节课是老班的课，出奇的，老班今天竟然没有提前到。
周围开始议论起来。
“你们知道为什么老班没来嘛。”一个男生转着笔，神秘的说道。
“为什么？”周遭的人都往这儿看来。
那男生翘着二郎腿，指了指最后那排空着的座位：“蒋文迟到了，被校门口领导抓了，老班正问话呢。”
有女生质疑道：“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胡说的吧。”
那男生撇撇嘴：“亲眼所见，我差点迟到，卡着点进来的，那哥们没卡成功。”
娄纯揉了揉眼睛，刚醒听到了班里正讨论谁迟到的事儿。
她撇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位置，斟酌再三，还是没觉得那个迟到的人是蒋文，转而在想蒋文为什么大清早被老师叫去做事儿了。
看了看背后的时间，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她看了看满满当当的课桌，暗自叹气。
忘记把作业提交给组长了，这回他们又没喊她交作业。
她抽出左右赶忙理了理。
微微蹙眉。
她记得昨晚的作业没有全部写完，应该是剩下了物理，但眼下满满当当的物理卷子，让她愣了愣。
她凝神，仔细看了看，好像是自己写的字，又好像不是，梦游了？
这可是个坏习惯。
不会被蒋文看到吧，梦游应该会吓着他吧。
眼看着老班还不来。
她拐着作业就来到了办公室门外。
里头老班的声音和缓，语气又温柔，仔细听了听，好像是在和人探讨人生。
娄纯回忆起自己以往被老班叫到办公室探讨人生的时候，老班那个语气，和现在可不是很一样。
她犹豫着伸手叩了叩门，里头声音安静下来，这才安心开门，她曾亲眼见证老班得着一个不敲门的学生讲解了半天人生。
“我来交作业”娄纯对视上一双清冷的眸子，声音越来越轻。
被老班探讨人生的是蒋文？
她吸了口凉气，那个迟到的人不会是蒋文吧？
老班没注意到娄纯的眼神和一瞬间的迟疑，他摆摆手：“下次早点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早上补的。”
娄纯扯了扯嘴角，凌晨三四点应该也算早上吧。
她走到办公桌旁，毕恭毕敬的把作业放到桌上，而后偷偷看了一眼蒋文，蒋文望着地面似乎是在发呆，她回过神，在老班严肃的目光下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老班叹了口气：“这丫头。”
而后才抬眼看向蒋文：“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蒋文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
“虽然你是小年轻，但也不能这么消耗你的身体。”老班拍了拍蒋文的肩头，有些感慨“这次镇上的数学联赛预赛，我们学校是第一次有学生参加，你也别太紧张，还有很多时间准备。”
“嗯。”蒋文应了声。
蒋文以前是参加过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也拿到过名次，是个铜牌，他的数学并不算好，而他感兴趣的地方也是在科学研究那块儿，上次的履历上标注了奥赛名次，所以在蒋文报道那一天，老班就把他叫出去，势必要让他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预赛。
老班给蒋文泡了杯茶，叮嘱道：“里边儿有点□□可以提神，喝完再去上课。”
他手里挎着课本，转身欣慰的看了一眼蒋文，点点头，转身出门。
蒋文揉了揉眉心，他还是有点不习惯喝茶，昨晚就是因为在饭局上喝了太多茶水，当晚凌晨四点还睡不着觉。
加上被新搬来的家具有些味道，不知道哥是怎么选的家具，一股子花香味儿，味道浓的压根呼吸不了。
老班的课讲的算是所有课程里最有趣的，娄纯很喜欢听老班讲课，他比很多城里的老师都要讲的好。
老班最会讲文章的意境，无论是什么悲欢离合故事，都能被他剖析的清清楚楚，这就是娄纯喜欢他上课的原因，感觉在他的口中描述出来的课文，每个人物都会活起来。
娄纯撇头，看了一眼刚回来的蒋文，他从刚刚开始就引气沉沉的，让娄纯有些不敢开口跟他讲话。
见蒋文揉眉心，她戳了错蒋文的胳膊，压低声音问：“老班找你干嘛？”
蒋文：“迟到了。”
娄纯瞳仁放大，第一次见蒋文迟到，被震惊的有些愣神。
更震惊的事情在于，蒋文竟然会迟到。
她缓了缓又说道：“我卡点很准的，我下次来喊你上学吧。”
“嗯。”
娄纯撇撇嘴，这回倒是回答的很快，不过能和蒋文一起上学，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蒋文斜倪了一眼旁边心情很好的娄纯，微微扬了扬嘴角。
老班的课到了末尾，他手背在身后，朝着下头那帮子孽徒开口：“我们班蒋文即将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预赛，大家平时安静些，别打扰他学习。”
底下听闻全国高中数学联赛预赛，一片哗然，他们对奥赛都只有浅层的理解，只知道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预赛就有机会参加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但小地方从来没有过开过奥赛的培训班，身边也没人参加过奥赛。
“这么牛。”
“我电视剧里看到过那种比赛，太酷了。”
“太优秀了吧也。”
“比不上比不上。”
“不愧是空降兵。”
娄纯稍微往旁边歪了歪身子，已经隐隐感觉到女生仇恨的目光了。
蒋文从前参加过数学冬令营她是知道的，捧着个证书一声不吭的给蒋父那个场面她至今都记得，天才都是这么不以为然的吗。
难怪他昨晚捧着个书，复习的这么晚，太辛苦了。
蒋文似是感觉到了旁边的目光，抬眼望过去。
两对视线交叉，娄纯立马错开目光，低头看着语文书，连头都没敢抬。
下课后人都跑到外头去玩了，教室里只留下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做题。
娄纯抬着头，双眼微合，下课的铃声真是最美好的声音。
胳膊肘下面的卷子被人抽走，娄纯诧异的睁眼看向蒋文。
蒋文正拿着她昨天的作业翻看着，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他拧着眉好像真的在认真的帮她分析题目。
“这题为什么没对。”他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审视的眼光望过来。
娄纯看着那道题目，又看了看那道严肃的目光：“不会。”
“不可能。”蒋文声音是笃定的。
娄纯抓了抓脑袋：“确实不太会。”
蒋文把自己昨晚打印的资料拿出来递到娄纯面前。
娄纯眯着眼睛看了看此乃何圣物，才发现那一沓都是资料。
她小心翼翼的抬手翻了翻，竟然每一科都有。
“那你就学吧。”他想了想又说“不会的话我教你。”
娄纯抓了抓脑袋，有些烦闷，额前的碎发被携带了一撮顺下来，撇在眉骨上方，顺着阳光生出了慵懒的感觉。
坐在第一排的陈价蹙眉，教室里没什么声音，他们二人聊天的声音传到了她耳朵里，才不过几天，他们二人就已经这么熟络了？她斜倪了一眼后头娄纯的模样，暗暗咬牙。
难道风言风语对那男的也不起作用？
这狐媚子。
这边娄纯还在推脱。
“不用了不用了。”她推过资料，摆摆手，毫不领情。
蒋文黑着脸，又把资料推了过来。
娄纯眉头微蹙，苦笑着欲把资料再推过去
蒋文的手抵在资料的另一端。
推搡在此结束。
她看了一眼蒋文，苦笑着把资料挪了回来。
资料整理的很仔细，她有些惊讶的看过去：“哪儿买的。”
蒋文错开她望过来的目光，云淡风轻道：“网上下下来的，应该对你有用。”
娄纯看了几页，定格在了数学的资料上，物理资料整理的很细，连基础都用上了，其他几门却没有那么基础，数学恰好是娄纯最薄弱的学科。
她又狐疑的朝蒋文望过去。
蒋文喝着保温杯里的水没去看她。
陈价拿手抬了抬她的黑框眼镜，抱着手上的作业本起身。
她走到蒋文桌前，声音轻轻的朝他开口：“同学，可以给我讲一下这个题目吗？”
娄纯见到那张脸，气不打一处来，沉了沉气息，拐头看窗外的天气，耳朵却是时刻听着这边的动静。
蒋文声音清冷。
“抱歉，我语文不好。”
陈价扯了扯嘴，尽量露出一个得体的笑意，也没觉得这是被拒绝：“这题还蛮简单的，你帮我看看吧。”
她说着就打算把作业本放到蒋文的桌上。
蒋文拿手挡了挡：“简单的话你应该也可以吧。”
他看着陈价还打算开口，出声：“抱歉，语文确实不太好，如果有理科问题可以来找我。”
“谢谢。”
陈价有些尴尬的抱着作业本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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