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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嫁蔷薇


2019多年后再会

        假如沈意疏没有出道成为艺人

        猛虎阿沈想要攫取一朵蔷薇反而被蔷薇枝缠得死死的

        猛虎在花圃里张开了爪子。

        -

        solo二辑的活动以mcd为起点有条不紊地展开。

        社会服务役需要排队申请,以至于入伍日期尚未完全确定下来,不过至少能空出一次回归的时间。郑泽运在音银打歌彩排的间隙碰上了不少熟人,同天回归的sf9,其中rap担白朱豪是相熟的后辈,在走廊里见到自己他便热情地凑了上来打招呼,和冷酷外表是截然不同的少女般柔软性格。

        “都怪我忙昏了头,早该跟哥打电话的。”

        “没关系,你们也要回归,正是最忙的时候。”郑泽运摆摆手,说道。

        年初的时候顺丰忙内姜澯熙出演了大热剧《天空之城》的黄宇宙一角,sf9总算藉此机会在大众视野里拥有了姓名,不过造化弄人,那一次却是师兄nflying凭借逆袭曲《屋塔房》拿了一位,而且fnc上半年还卷入到了李胜利郑俊英事件中去,本身在公众那里就“前科累累”,很难说不会连坐到旗下其他艺人。自己去年的初solo赶上了一个不错的时间,拿到了《theshow》一位,这一次回归就纯粹抱着“反正入伍前闲着也是闲着作为队里唯二正经solo过又能写歌自给自足干脆就发张迷你专开开演唱会回报粉丝”的心态,不指望成绩,但是郑泽运真心地希望这个弟弟所在的组合能早日拿到一位,蚊子再小也是肉,多少人就靠一个ts一位坚持下来了。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了redvelvet一行人,年轻的女孩子们已经做好了舞台造型,服装设计大胆却用色明丽,是你即便无法认同但也绝对会多看两眼的时尚。

        就是这多看的一眼,郑泽运瞥见了其中一个女生。

        人很高腿很长,脑袋后面拖着长长的马尾,妆面很薄,即便是走在美貌冠绝新生代女团的irene身边也不显逊色。不像是工作人员,却又和成员聊得很开心,看上去彼此之间颇为熟稔。

        倒不是因为长得漂亮才引人侧目(当然这确实也是原因之一),郑泽运觉得那个女生既陌生又熟悉,隐隐约约和记忆里的某个身影有重叠相似之处。

        “哥怎么了?你和redvelvet前辈也认识吗?”白朱豪好奇地问道。

        被后辈的声音拽回心神,郑泽运撤走视线,微笑着解释:“勉强算,我们也回去吧。”艺名yeri本名金艺琳的红毛忙内曾经和自家队长一起主持过《音乐中心》,要说认识也不是不行。

        宣布完一位之后在人来人往的后台郑泽运又碰上了rv,他索性叫住了金艺琳:“yeri呀,能过来一下吗?”

        金艺琳看了看队长,得到许可后三步并作两步去到了郑泽运面前,即便穿上高跟鞋两个人也还是有快二十公分的身高差,小姑娘说话时都得仰着头:“leo欧巴找我有事吗?”

        郑泽运开门见山:“今天和你们走在一块儿的那个马尾女生也是你们公司的吗?”

        被这个哥哥的直接给吓了一跳,金艺琳随后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欧巴是想我做中间人介绍你们认识吗?”

        “阿尼,我不……”

        “好了我都懂,我们今天已经听到不只一次‘跟在redvelvet身边那个高个子staff好漂亮’这种话了。”直爽的忙内一向是有话就说,“但那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是从前和我们一起训练过的中国姐姐,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务才又有了接触。这个姐姐的联系方式我不能私自给你,不过我可以帮欧巴问问能不能见一面,不用谢我我是乐于助人的椰梨米!”

        根本来不及解释自己的真实意图金艺琳就一溜小跑着离开了。

        郑泽运:……

        签售会结束后在回公司的路上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想刷一下ins,郑泽运这才发现金艺琳居然给他发了kakao信息过来。

        [yerimese:沈意疏,010-xxxxxxxxxx]

        [yerimese:那位姐姐的联系方式,电话和kkt一致]

        [yerimese:我就帮欧巴到这里了噢~]

        后面还发了自己洋洋得意的动态表情包,实在是小孩子心性,连看不见表情的通讯信息里也透着开朗。

        郑泽运收起手机,试着刻意遗忘掉那串数字,他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个人,照理说只有见过两次的缘分,早就应该模糊掉了她的面容,但现在却又慢慢苏生,轮廓边角都修补得清清楚楚。最后呈现出来的脸和金艺琳口中的姐姐有七八分相似。

        本来应该是十分,但女孩子的17岁和24岁变化之大,委实可以看作两个人。

        而郑泽运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七年前,甚至更早一些的某天夜里,结束练习后他从公司步行回宿舍,路上突逢暴雨,没带伞,不得不闪身拐进了附近的咖啡店。深夜的咖啡店因为挤满了避雨的人而喧闹如白昼,他端着咖啡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征得同意后与那个年轻女生在角落里分享了一杯拿铁的时间。

        说年轻显得用词不够严谨,站在他的立场上,应当是仍然可以被叫做孩子的年纪。面上挂着一点黑眼圈,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睛明亮,眉毛也毋需精心修饰,年轻俨然就是最好的妆造。其实那之后又过两三年郑泽运就渐渐记不清她的脸了,只记得应当格外出众,因为他端着咖啡到处找位置时周围的人都在偷瞄她。

        出于“为什么夜深了还在咖啡馆做数学练习册”的好奇心,他主动开口向她抛出了话题,聊天中得知是从中国来的练习生,但这反而催生了他更多的好奇和探知欲,出国做练习生还在兼顾学习,出门玩却又随身带作业,实在是很矛盾。

        但是矛盾又往往与迷人二字挂钩,人总向往复杂的、超越自身理解能力的东西,郑泽运也不例外,所以他收走了女生因为着急赶车而落下的练习册,以求换取再见一次面的机会。

        希望没有落空,很顺利地约定了第二次会面。这一次他得知了更多有关她的信息,中国人,17岁,来韩国一年多,花田sm家的练习生,出国的代价是哪怕冒着猝死风险也要保证成绩不滑坡。这些词语跟描述共同组成了面前这个名叫沈意疏的女生,看着温温柔柔又和和气气,还有着和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但他却觉得她好像一个谜,比睡在葡萄架下才开始编织的仲夏夜之梦还要虚幻,醒来后就如蛛网般裂开,连一小块碎片也不留。

        聊天很快就结束在女生礼貌的告辞中,郑泽运对于这个山岚一般的女生最后记忆,是她勾起嘴唇微笑时不曾变化的眼睛。

        当初redvelvet出道和二次加人时都没有看到那个名字,郑泽运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见面的一天,却没想到记忆与现实以一种戏剧般的转折再次展开交汇。但冷静过后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念头,再见面要说什么,你还记得我吗,当初为什么没有出道,后来过得怎么样,现在在从事娱乐相关的工作吗?

        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居然把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啊不,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孩子,隐隐约约地挂念了这么多年。他并非别有意图,但这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就让时间的车轮碾过去,把似有若无的念想统统压碎成粉末一把扬了好。

        可你知道墨菲定律,事态如果有倒向不受控一端的可能性存在那么它就必定会发生。手机震动两下,提示有新消息送达,他抬腕亮屏,解锁进了kakao,那里躺着一个崭新的好友申请。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他点击通过。

        -

        接收到“已经到达”的信息时,郑泽运立刻从楼上的练习室下来到了公司大门。他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入口处,织瘦的影子几乎要融进夜色里。听见脚步声于是那人转了过来,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张脸,郑泽运心里扬起某种尘埃落定之感,果然是这样的,她长大之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沈意疏。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示意她进来。

        在kakao上约了jellyfish作为谈话地点,自己的公司总归要多一分安定感。郑泽运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义无反顾地纵身跳进了那段单薄的回忆里,不过沈意疏既然主动找上门来,那么就把某些念想摊开来说清楚,彻底清除干净。

        “您想喝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三楼的洽谈室,郑泽运把茶几上倒扣的两个杯子翻过来,“抱歉,这里只有柠檬水了。”

        “柠檬水就好。”沈意疏从善如流,“您比我年长,不用说敬语的。”而且还是最高级。

        “……好。”

        “我再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沈意疏接过水,氤氲着一点浅柠黄的舒适水温透过杯壁传到指尖,“我叫沈意疏,24岁,中国人,曾经是sm的练习生,现在是一名自由摄影师……啊不对,我还是有一个团队的。”

        她随后说出一个名字,这个摄影团队郑泽运有所耳闻,这一两年来在国际上声名鹊起,主要是给时尚杂志拍摄封面和内页,但也跟不少爱豆组合有过合作,最近一次就是redvelvet的day1专辑。

        “我大概算半个圈内人,所以就冒昧称呼您一句前辈。这么晚找上门来实在唐突,不过还是很想亲眼见识一下yeri特意提到的人。”

        她这样说道,虽然语气和神色都很恭敬,但反而更加显得挑衅。出道七年,郑泽运纵是再不善交际也磨炼出了识人辨色的能力,他想他没有看错……沈意疏,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眼神不会骗人,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尽管有所收敛,但仍有着某种勃发的兴味,像是猛虎锁定了落单的猎物,在冲上来捕获盘中餐之前要先将其尽情□□一番。

        这个比喻很荒诞,郑泽运却默默认同了前一半。沈意疏的确是个不普通的女人。

        “其实您……你,”他在她审视的目光里及时扔掉了敬语,“很像我的一位……旧识。”

        迟疑之后寻了个谨慎的说法,但郑泽运清楚他是没有立场和资格用上任何一个包含认识之意的词语的。沈意疏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更明显了些:“所以前辈才对我产生了兴趣,是吗?”

        没有等到回答沈意疏又继续说了下去:“让我猜一猜,既然会因为相似的人而侧目,并且还去向艺能界的女后辈打听,那么您应该对您的那位旧识怀着不一般的心情;又是旧识,大约也多年不曾见过了,那可能是出道前的暗恋对象?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某些话,就突然迎来了分别,以至于前辈还念念不忘至今?”

        这话已经称得上冒犯了,以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的角度来说,郑泽运下意识地想否认,然而舌尖灼痛,一个字也说不出。她大胆地揣测、窥伺他的过往,揭开他想要遮掩的内心,但他偏偏无法冲她发脾气。

        倘若你还能记起那个雨夜咖啡馆的角落,你会如何看待我?这个未必心怀叵测却也并非光风霁月的我?

        她仿佛扼住了他的喉咙。

        像猛虎对一朵蔷薇亮出森白的牙齿。

        “不是那样的,对那个人来说我甚至挤不进认识的范畴,全都是我单方面的自以为是而已。”郑泽运说,他默默咽下了复杂的思绪涌流,对沈意疏的好奇和探究淡化成日光下暴晒的冰,再说下去他可能无法在她面前维持冷静。

        “好,我明白了。”沈意疏喝下一口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需要确认的事实她已经全都确认好了,现在只需要折取结果就行,“我在yeri那里知道了您的名字,要来了您的联系方式,事实上,我对于对我感兴趣的人都存在着兴趣。”

        他疑惑着抬眼看向她。

        “要试着交往看看吗,前辈?”她扬起下巴,将他的狐疑悉数接收,并抛出了更惊人的邀约,“您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为了见您一面才过来的吧?”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又补充道:“在这十点半的夜里。”

        “……”你是不是疯了?他是想要这么说的,但他又何尝不是疯掉了才会坐在这里?

        沈意疏依旧沉静地隔岸观火,轻盈维持着一身潇洒:“您现在肯定想问我是不是疯了,再不然就是觉得我脑子不清醒,但我没有开玩笑。”

        “我说过了,我对于那些对我感兴趣的人也同样存着兴趣,当然类别不同,有的是出于专业探究,有的是符合我本身取向。恰好您在我这儿二者兼备,但可惜您似乎没有主动联系我的意图,于是我来了。”

        “让我继续猜一猜,您为什么不想联系我。”沈意疏站起身,在洽谈室里来回踱步,鞋跟发出的哒哒声勒住郑泽运,并不断收紧,把他逼进更狭小幽微的空间里寻求庇护,“看见我除了唤起您式微的悸动,也让您重新回想起难以启齿的往事,为什么会难以启齿呢,暗恋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除非是因为当时的您心思不纯?或许,对方是未成年?”

        明明是炎炎盛夏,却有凉气从背心里蹿上来直冲天灵盖,郑泽运意识到不能再和沈意疏聊下去了,她太厉害,迟早能洞穿他的心,到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但是没关系,我不是未成年,和我交往不需要感到羞耻和惭愧。”

        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但她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抬眼勾起笑,嘴唇饱满像随时都要溢出的鲜红色毒药瓶:

        “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

        同沈意疏交往的消息郑泽运并没有刻意隐瞒,很快就在朋友圈里传开来,金艺琳率先发来kakao询问,欧巴你和阿沈姐姐真的在一起了吗那我多少算是你们俩的牵线红娘你们不请我吃饭这说得过去吗?

        说不过去,但是也的确没有时间,打歌期尚未结束,每天从电视台下班后可能还有签售或者电台的行程,约会都只能放在深夜。沈意疏曾提议去汉江散步,反正她算半个素人,被d社拍到也不会见报,说不定还能在路上遇见手拉手看月亮的小爱豆们。

        “为什么不想和我手拉手看月亮?”郑泽运问。

        “因为和哥做什么都很浪漫,不需要靠夏目漱石来增添情趣。”沈意疏躺进恋人怀里,长而绵密的头发在郑泽运腿上铺开,他勾起其中一缕缠在小拇指上,俯下身去同她接吻。

        在亲吻的间隙,她喘着气:“……今晚就不回去了吧?”

        “好啊。”他答应,又寻到她的嘴唇,与她一道陷入月光深处。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忙碌而程式化的打歌期因为多了一个人涉足,也变得不那么枯燥无味,甚至在休息的时候开始期盼起见面要说的第一句话。心态的转变会直接投射到一个人的精神面貌上,签售会上有粉丝问欧巴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帅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郑泽运没有否认也没有正面回答,只说确实是感觉到很幸福。

        幸福吗,当然是幸福的,活到现在好像第一次感受到被无边无际的愉悦包围着送上天际的滋味。但是有多么幸福就有多么的惊惧,郑泽运很清楚凡事总有它的价格,现在的快乐必定需要别的什么来交换,当他向她表述出自己的不安时,沈意疏总是微笑着安抚他,“只要哥能一直这样爱我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去想”,她总是这样说。

        沈意疏有时会中国日本欧美到处飞,摄影团队并不固定受雇于某一家杂志社,帮爱豆拍照时也有出外景的时刻,这个“时刻”通常取决于被拍摄爱豆所属的经纪公司规模。大公司、抑或愿意花钱的公司可能会安排出国拍摄,但话又说回来了,能请得起沈意疏及其摄影团队的,一般也不会是名不见经传的中小型会社。

        因为工作原因又有小半个月没见面,这天沈意疏原本一早就说好回家吃晚饭,眼见挂钟的时针都快指向数字9她还没有回来的意思,郑泽运便直接打去电话询问行踪,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女生,他记得,是她的摄影助理。助理解释说今天本来约好要拍摄新专辑封面的爱豆组合因为商演原因迟到了快两个小时,负责掌镜的沈意疏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差点撂挑子走人,对方经纪人再三道歉保证不会有下次后才勉强让她消了气,现在正在拍照。

        得知沈意疏还没有吃东西之后郑泽运向助理索要了详细的拍摄地址,离家里不远,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他立刻挂了电话,把饭菜装进保鲜盒里用微波炉加热,这个天气东西冷得慢,到的时候正好能吃。

        助理知道他要来,于是早早下来等待。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摄影棚的时候,沈意疏正拿着相机训导躺在地上的男团成员别躺得跟个尸体一样。被拍摄的小爱豆或许是出道不久缺乏在镜头前展示魅力的经验,又或许是对上一个气场强烈又如此美艳的摄影师不知如何是好,总之成片效果沈意疏一直不满意,正好男朋友带了吃的过来探班,她就放这个稚嫩的人间乐高一马,给他半小时自己调整状态,也不知道这么僵硬怎么出道的。

        “哥怎么过来了?”沈意疏把摄像机交给助理,从摆放杂乱的桌上精确摸到一根黑色橡皮筋,把自己那一头绵密如海藻的长卷发扎成马尾,“担心我没吃的特意送饭来吗?”

        看着沈意疏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向他走过来,郑泽运心跳漏过一拍,她变得愈发漂亮了,黑发红唇的维纳斯无时无刻不在摇曳着神圣的艳火,眼睛流光溢彩,不被尘霾掩盖一丝一毫,甜美的仲夏夜幻梦好似一夕之间拥有了人间的实体。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怔住了,沈意疏是意识到原来现在已经很晚了,郑泽运则是感觉到自己隐约有些过头的控制欲。这段关系开始得颇为冲动,而他本身就是略显居心不良的那一方,因而从不敢对沈意疏有过多要求,但自己作为男朋友,总该有质询的权利吧?

        “被气昏头就忘记了,对不起,不会有下次的。”沈意疏挽住郑泽运的胳膊,撒起娇来,好像猛虎退化成了猫咪,“快让我看看我的男朋友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欧——巴——”

        他下垂的嘴角忍不住一点一点往上扬,到底还是败给她了。

        旁边的助理:( ̄o ̄;)吃惊脸。

        拍摄快结束时,组合里的门面借着再次表达歉意的理由又找到了沈意疏,开口说的却是:“前辈nim,今天实在是对不起,或许您能给我您的电话,方便改天约个时间请您吃饭吗?”

        沈意疏当即就冷了脸,先不说她是不是单身,她根本就对这群平均年龄比自己小五岁以上的小爱豆提不起兴趣,而且她以为刚才吃饭时她和郑泽运的关系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眼下居然还有拎不清的,这就很招人嫌了。

        “你们出道多久了?”沈意疏问。

        门面老老实实回答:“马上一年了。”

        “拿过一位了吗?最近一次销量多少?音源空降多少名?youtube播放量多少万?开得起演唱会吗?一万,不,五千人的场子坐得满吗?练习生至今的花销都还清了吗?”

        这一连串的灵魂拷问砸得门面君有些懵,随即涨红了脸,意识到沈意疏这是嫌他不够格,但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可以作为回应的话。

        “回去多练习,别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沈意疏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我对一掌就能拍碎的温室花朵可没什么想法。”

        “那我呢?我是什么?”

        在小区停车场熄了引擎停好车,郑泽运扭过头来问。

        “mo?”沈意疏先是一愣,然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半是好笑半是认真地回答道,“你嘛,应该是我在整个花圃里最想要细嗅的一朵蔷薇。”

        郑泽运伸手摸了摸沈意疏的头,她有时展现出来的强势果决的确像一只猛虎,但是:“可以一直为我停留吗?”他问。

        “干嘛这么问,我不是就在这里吗?”沈意疏不动声色地避开这个问题,浮起笑去握他的手,“时刻都抓紧我就好了。”

        -

        后面终于约到有空一起吃饭的时候已经快冬天了,金艺琳见了面狂吐槽,“这顿红娘饭我从夏天等到秋天等到快冬天终于吃上了”“泽运欧巴没空就算了阿沈姐姐怎么也这样”“我难道会吃垮你们吗”,等等等等。

        “那你今天多吃一点,我买单。”沈意疏笑眯眯地说。

        今天约的是西餐,而且redvelvet下个月就要回归了,金艺琳就是再想狠敲沈意疏一笔也不敢放开肚皮吃,点的套餐只一样尝了一点点。年轻小姑娘挑起一根意大利面,卷了又卷卷了又卷才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不过姐姐还没告诉我你们俩为什么会交往?虽然欧巴好像是很符合你的理想型,但你们好上得也太快了吧?”

        沈意疏单手支起下巴,说:“椰梨呀,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缺过男朋友吧?”

        金艺琳被吓得面条差点从鼻孔里出来:“知……知道,joy姐说我们公司就有好几个前辈在问她要你的联系方式。”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一直在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被谁深深需要着的人,所以符合我条件又对我感兴趣的人我都愿意去接触一下,不过我渐渐发现,date遇到的人大多只是受外表和激情驱使,他们并没有到非我不可的程度。”

        “所以,欧巴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么?”

        “现目前看来他是很认真,或许只有真心才能换取真心吧。”沈意疏说,“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会找你问我?”

        金艺琳点头:“说你很像他以前见过的一个人,我当时还嘲笑他这么老套的搭讪理由连网剧编剧都不会写了。”

        沈意疏:“他没有说错,我们七年之前见过一面。”

        金艺琳:???!!

        “所以,一个能把我记挂七年的人,符合我要求的可能性总归要更大些。”沈意疏补充道,“就算是见色起意也没关系,我只要确认他真的惦念了那么久就好了。”

        吃完饭告别金艺琳之后沈意疏半途改道去取了东西,马上就到郑泽运的生日,她为送什么礼物是煞费苦心,最后找到一个合心意的香水,但是韩国缺货,得从欧洲总部调过来,于是被迫多等半个月,但好在赶上了生日之前拿到手。

        回到家里没看到人,沈意疏也不意外,正好可以把香水藏起来等到生日那天送。经过客厅去书房时瞟到了茶几上的信封,她保证她不是一个喜欢乱动别人东西的人,但是信封上的“服役通知”几个字太过醒目,牢牢吸住她的视线,以至于像被咒语驱使着去到了茶几前。

        是了,她怎么就忘记还有服役这件事呢?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潜意识里不想去思考?不愿意面对分别所导致的一切可怕后果?

        “意疏?你回……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件事来着。”

        从洗手间里出来后郑泽运发觉沈意疏正盯着服役通知书看,他申请许久的社会服务役前些日子终于审批通过,本来计划正式的书面通知下来了再告知她。

        “哥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呢?临去当兵前一天吗?好趁机甩开我是不是?”

        “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我应该怎么想?”沈意疏抬起头,眼眶泛起一圈红,“我做什么你都一概接收从不过问,是大度体贴还是根本就毫不在意?我主动提出陪你去复诊你也拒绝说不想打扰我工作。你真的在意我吗,还是只要有人在女朋友这个位置上就行,那个人是不是我根本就不重……”

        “不是的。”他打断,主动将她拉进怀里,“是我从一开始就图谋不轨,盼望你能永远为我停留,所以才从不敢要求你什么,如果让你产生误解我很抱歉。”

        沈意疏颓然地闭上眼睛,她是高傲的猛虎没错,以为有牙齿和爪子就可以在花圃里横行霸道居然不败之地,但最终还是被蔷薇用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爱意给缠住了,从此再也无法脱身。

        “对不起,请……不要离开我,是我需要你,拜托了。”

        “好,我不离开。”

        -

        几天后。

        “所以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你是社会服务役?”沈意疏气冲冲地闯进来,把详细阅读后的兵单甩在郑泽运作曲的工作台上,“我还以为你是现役一去一年半杳无音讯。”

        “首先,现役入伍也不会和家里完全断了联系,而且,”郑泽运咬重这个词,感到无奈,“我想说的,是你不给我机会,凶了我之后就对我表白,那种情况下难道还要我打断你吗?”

        “呀,郑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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