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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更漏子 满目荒凉谁可语?——下


尚书府门口

        一辆马车停住,灼兮顺着青且的手下来,灼兮微整衣礼,眸光冷意顿生,她,想起了那个大雨的夜晚,母亲面目凄惨的样子,那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情景,怒,油然而生。

        苏晟礼赶到尚书府门口,青灰白的长袍,腰间系了一条黑色粗带,只是看上去老相了许多,浓眉下的双眼深不见底,声音压得低低的,有一丝哑然:“灼兮,你回来了。”

        对于这个父亲,灼兮不是不恨得,当年的出走,对他似乎没多大的影响,若不是现在太后的一点疼爱,他是否连名字也不愿多唤一声呢?想到这里,灼兮眼里充满了厌恶,:“是,不会叨扰您许久的。”

        说完,便带着青且走远。

        连晟礼看着对自己充耳不闻的女儿的背影,自嘲一笑:如今她恨我是应该的,应该的。

        灼兮站在幽栖小筑门外,不敢向前踏一步,里面布局依旧停留在她离去的记忆时,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充斥着久远二字,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

        青且拉拉灼兮的衣袖,轻声道:“进去吧!”

        灼兮颔首,便踏入院中。

        “青且,你待会到前厅去告诉连老爷,就说在出嫁前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灼兮收拾着东西,冷不丁的发话。

        青且一怔,便应了一句。

        夜间,窗外下着倾盆大雨。一位素衣女子跪在院内,身上夹杂着点点血迹。

        “娘亲,我去大夫来好不好?我去把爹喊来。”小女孩跪在女子身边,稚嫩的声音夹带着哭音。

        “灼儿,不许去。”女子声音透着许多无力。

        “娘啊,爹为什么要这样罚你?呜呜呜····”小女孩看着母亲身上的血,哭得更是凶狠。

        女子看着女儿的眉眼,心中一疼,目光夹杂着不舍:“灼儿,不要哭,以后碰到什么事都要坚强点。”

        转过头,用手捂着嘴唇:“咳咳···咳··”

        “娘,我听你的,我们先进屋好不还?”说着,便想扶起母亲。

        哪知还没起身,素衣女子便已倒在地上,“呕”的一声,大片血迹蔓延在胸前。

        灼兮晃动着女子的身躯,:“娘,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女子刚想安慰下女儿,不期许又咳出几声。

        “灼儿,娘要是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娘你说的什么话,灼儿不懂,灼兮只想好好陪着娘亲。”灼兮紧紧地抱着女子,哭噎着。

        女子静默了一瞬,眸光看着那一处倒垂海棠,嘴上不经念道:“命薄佳人,情锺我辈。海棠开后心如碎。”

        灼兮听后,头摇得凶猛:“我不喜欢你念这词,你每次念完就哭。”

        女子惨白的脸庞勾勒一笑,想抬起手摸摸女儿的脸,手浮在空中便已垂下。

        双眼已阖。

        “娘亲!”灼兮惊坐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原来只是梦一场。

        只是梦一场。

        灼兮起身推开门窗,一丝清冷迎面而来,贴梗海棠倒垂在窗边,灼兮不由得就想起了梦中的情景,怔然念道,:“海棠开后心如碎。”

        走到门外,打开门,已是深秋,夜凉如水几处寒,回廊转栏来到母亲的房间。

        古琴依旧,人早已不在。

        灼兮来到书案前,将烛台点燃,案上并没有灰尘,想来是有人打理了的。桌角一处厚纸层层叠放,灼兮不禁拿起一张翻看,笔墨刚劲有力,不像是母亲的字体,难道是·····他?

        灼兮仔细念道:“海棠落地思无穷,初相见,应声红。”

        一张,两张,皆是这样的词句。

        灼兮拽紧手中的薄纸,无力的坐下,母亲,你看见父亲为你写的词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死了才来缅甸她,这是你的愧疚之心吗?

        灼兮趴在桌上,声不可泣,是为母亲坚守多年的痴情,是为母亲苦等几番的痴心,是为母亲夜夜帘影的独摇。

        窗外清冷的风吹过,床边的薄沙飘起,几许月光打在地上,

        海棠枝头使得添香冷,倚烛照影惊得恰似鸿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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