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空悲喜 曾何时造化弄人——上
斜阳笼罩下来,南漠帝宫与西秦皇宫差别甚大,一个富丽堂皇,一个庄严雄伟。它的色调多于深色,暗哑的灰色石墙让人觉得整座帝宫的沉淀气息,帝宫门口停下一辆昏黄马车,门口的御林侍卫肃然着脸庞,丝毫不敢松懈,立即在滚轮前方放把小木凳,修长的手指撩开车帘,五官凌然,俊美的脸庞浮起淡淡的笑意,使得身旁的侍卫一愣,男子不悦的皱皱眉,冷声道:“不认识孤了。”
侍卫立马垂下了头。
男子向车内望去,青灰色衣袍,发丝挽起,神情淡漠得看不出喜怒哀乐,眉眼扫向帝宫门口处时,轻轻的蹙了下,并不搭理车下的男子,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男子走到她的身旁,温柔的挽起耳旁垂落的发丝,轻声道:“这么鲁莽,摔倒了怎么办?”
灼兮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手,淡漠说道:“走吧!”
那个男子自然是湛彦迟,赶了几日的路程,最终达到了南漠,庄严雄伟的皇宫让她沉默,她身边的男子不再是儿时疼惜她的哥哥了,他懂的利用她,从那一刻,心里有些东西不在从前,她只能沉默,她想要胥晋北好好的活着。
湛彦迟依旧好心情,传来步辇,明黄的帐篷,宫红的缨络垂吊下来,让她的月眉一皱,那双眼睛不再含笑,跟随她的心学会冷淡。
湛彦迟拉住她的手,灼兮倒退三分,屈膝说道:“民妇不敢!”
一句话使得湛彦迟半僵,众侍卫大气不敢出,低低的垂下头,默默地揣测着她的身份,湛彦迟的南漠新即位的王上,在做太子的时候手段极其阴狠,平常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莫说是笑,口气和善已是不易,如今,这般温柔的对待这位女子,却遭来不善的态度,让他们真是汗颜,主子生气,一般遭殃的都是奴才们。
湛彦迟轻轻一笑,眉梢并无怒气,牵起她的手说道:“莫要胡说,灼儿何时成亲了。”
灼兮低头不语,拂去之间微妙的和善,声音略微沙哑:“王上莫不是忘灼兮已嫁做妇人了。”
谁都看出了湛彦迟阴郁的表情,紧紧的替她捏了口气,冷声说道:“你真的要这样。”
灼兮只是低头不答。
僵持了许久,湛彦迟冷声唤来近身内侍德公公,吩咐道:“她若要步行就随了她,你带她去舜华殿。”
德公公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暗自替自己擦擦汗,舜华殿距离宫门路途至少有几百里,若是步行岂不是·····他自幼在深宫,怎会看不出这个女子对王上的重要性,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刚想劝劝她,没想到灼兮却开口了,声音清明的传入众人耳中:“德公公,走吧!”
湛彦迟一听,脸色更加深沉,大步坐上步辇,厉声道:“起驾。”
莲步轻移,侯门深宫,遍地的黑白灰红,极致的鸾凤玄珠,灼兮微微抬头,轻笑出声,不过又是一个牢笼。
德公公顿住身子,以为灼兮有什么话说,不想半天也没听见动静,尖锐的嗓音压低:“夫人,走吧!”
灼兮听着那句夫人,想起了楚地的青梅酒家的女老板,也是这般唤她,眉目怔怔,淡淡提唇,轻应了声,跟在他右方慢慢的走着。
德公公是深宫老人,极是会看脸色,见她心情比原先要好,嬉笑说道:“舜华殿距离这很有几步路,夫人怎么不顺了王上的意思呢?”
灼兮脸色微变,只是沉默着不语,德公公偷嘘一眼,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听进去了,慢声说道:“那舜华殿是最近才建起的,王上极其看重,入秋了,满殿的木槿纷纷开来,与这南漠帝宫很是不同。”
木槿,她和胥晋北相识也是在一片木槿从中,那时候她心里惦记的是那个迟大哥,而这时,在次提起,满心装的却是那个男子,你说,是不是造化弄人!
“很是不同?倒不如说是不协调,本就不属于,又何必强迫。”
德公公没想她会说得这般清淡,也不再接话。
转过曲水花榭台,明黄步辇上的黑衣金丝男子目光一直追随着灼兮,迟迟未退,轻叹口气,走下了步辇,挥挥手,不让他们跟来,大步离去。
舜华殿是湛彦迟依照着“灼如舜华,佩玉铃铛”这句话取名的,并不奢华耀眼,反而满室的流光衬托着一份暖,湛彦迟就是喜欢这份感觉,带着灼兮的那种感觉。朱门轻轻开启,如德公公所说,满院的木槿花开得正好,一如既往那般,灼兮心里微微动容,轻踏进门槛,雕花木窗,戈兰藤椅,如水乡般的静雅,丹花寸寸衍生,雕刻在悬梁房上,殿内不大,退去南漠的庄严,隐去鎏金气息,四角地方摆上琉璃竹花瓷瓶,中间是镂空银绘鸳鸯鼎,散发着点点清香,一室安好。
两个青绿的宫装女子见到来人,放下手中的活,跪下身来请安道:“奴婢弄琴(弄弦)拜见娘娘。”
灼兮脸色顿时大变,斥声道:“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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