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如果我变胖，那一定全靠这家卷饼。”罗莎一手将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卷饼递给坐在沙发上有些狼狈的格蕾斯，一边尝试活跃气氛，“你可以先吃点东西再收拾。”
无论对谁，经历被当地数一数二的hei帮贩卖都是一件会遭受严重创伤的事，罗莎已经观察格蕾丝一个晚上了，但是她大部分时间都异常沉默，只能试探着帮助她。
心里默默叹口气，罗莎心情复杂，她没想到罗曼已经疯到绑架哥谭的本地女孩了，还是韦恩企业这么举足轻重的大集团的员工。
在她的印象中，从四年前生意线被蝙蝠侠端了，罗曼就很少干这个了。在这之前即便做人口贩卖业务，也主要来自阿尔巴尼亚。他是疯，但他不蠢，他明白如果对本地人动手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
哥谭警方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这会成为蝙蝠侠找麻烦的主要证据。
相较之下，他的du品业务可对他友好多了。
罗莎不自觉地用右手抚摸左手手腕，垂下眼帘，这个世界没有给她投向良善的机会，她只能选择放弃邪恶。
“谢谢。”格蕾丝抿抿唇，将卷饼接了下来。
“幸好我家也在钻石区，今晚可以早点睡。”罗莎在和客厅连着的厨房里倒了杯热牛奶给她端过去。
钻石区是哥谭的曼哈顿，韦恩企业、冰堡俱乐部都在这里，无论是上流阶级还是犯罪分子都青睐这片金钱的沃土，就像是今晚的宴会也选择了这里的酒店。
这个富人区用华贵和珠宝点缀的外壳下隐藏着的是令人难以探查的罪恶。
罗莎在和罗曼渐渐疏远后从来没有考虑过朝五晚九做自立自强的小白花，而是看着罗曼打在银行卡上不菲的生活费和他所谓庆祝她十八岁的说辞，果断选择在这里买了一套92平的两室一厅一卫——就当是他给她支付的那么多年的劳务费了。
其实就房子大小来说，她认真考虑了一下，太大的房子是看着爽，可还得请保洁。为了多保住几个保洁的命她选择自己打扫。
不过这么看起来的话也显得她太大方了，于是她又买了一间150平的房子。
“你家住在哪里？”罗莎将牛奶端在格蕾丝面前，问道。
“嗯······韦恩企业的员工宿舍。”迪克飞速转动自己的小脑瓜，边说出了他和布鲁斯之前设计人设时就做好的回答，边打量着这间简约但不失温馨的房子。
罗莎今晚已经给了他太多意外了，以至于他现在都不觉着意外了。房子不超过100平，进门左侧是客厅，右侧是厨房。客厅往里走是两件挨着的卧室，对面是一间盥洗室。整个房子的设计是以灰咖色为主的简约版，虽然色彩有些冷硬，但她的布置却装点得十分温馨。地上有深灰色毯子，即便隔着拖鞋底迪克也能感受到毯子的柔软——起码这毯子绝对不便宜。电视柜下摆放了一些小装饰，长沙发上有一个和简约风完全不同类的半米宽的恐龙抱枕，靠近边缘的位置还有一张叠得随意的毛绒毯子。
——很大众的房型，看起来和普通的单身女性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到这里。”罗莎深吸一口气，这虽然可能会伤到格蕾丝的心，但她应该知道：“你说你被绑架半个月了······抱歉，这段时间我没有听到有关韦恩企业员工失踪的消息。”
显而易见，韦恩企业为了自己的企业形象，放弃了这个长期住在他们员工宿舍的女孩。
罗莎坐在了侧沙发处思索起来，罗曼是个人渣，他厌恶着的布鲁斯·韦恩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人。
迪克并不傻，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罗莎的意思，张张嘴下意识想要替布鲁斯辩白：“布鲁斯······”但刚说了一个词就想到今晚布鲁斯的行径，他又闭上了嘴。
——抱歉，他现在布鲁斯的一句好话都不想说。
罗莎听了他低声的“布鲁斯”却是心里一凛，听听吧！格蕾丝叫布鲁斯·韦恩什么？她竟然叫他“布鲁斯”！
什么人才会这么亲昵地称呼一个人，必然是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啊。
一个声名狼藉的总裁和一个绝色美女之间能有什么亲密关系。
韦恩这个渣男，除了封面美女以外，连公司毫无背景的孤女也不放过吗？
人渣！
罗莎磨磨牙，看格蕾丝的眼神也越发怜爱。
迪克接收到她柔软得甚至仿佛带上了母性光辉的眼神，背后突然一个激灵——直觉告诉他她好像误会了什么······但他应该不想知道细节。
“那今晚就叨扰你了。”迪克尽量乖巧地符合自己的人设。
“你也不用担心。”罗莎开起了玩笑，“我不是同性恋。”
“看出来了。”迪克很配合地笑了笑。
罗莎看着格蕾丝弯起的眼角和红润的嘴唇，一瞬间有种要被她的笑容蛊惑的感觉，忍不住再一次在心里感慨——她可真美啊。
“你······可能得和我住一段时间了。”罗莎深吸一口气，怕她着急，还是选择今晚和她商量她的计划：“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起码我们得做出样子来，只要你在我旁边他们就不会找上门的。”
迪克的表情这才露出几分错愕：“你想要，或者愿意让我住在你家吗？”
“当然。”罗莎却完全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我把你带出来的，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就可以离开哥谭了。”接收到格蕾丝算得上复杂而震惊的眼神，罗莎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想要规劝她远离渣男的心。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她们之间还不熟，她不适合说这么多。
扯出一个笑容，从卧室里拿出一份粉色的睡裙放在了格蕾丝面前：“换上这个吧，你可以先洗澡。”
迪克看着面前顶多长到膝盖——穿在他身上恐怕能遮住整个屁股就不错了——的粉色蕾丝吊带睡裙，沉默了。
看格蕾丝默默盯着裙子不做声，罗莎也感觉出不对了：“你不喜欢这个颜色？”
“不。”迪克神色恍惚地摇摇头，“与其说这个颜色，倒不如说······”
穿上这条裙子，成为他永远不想面对的黑历史已经是其次了，被罗莎识别出来他是个男人才是更重要的。
······不，不好说哪个更重要。
“什么？”罗莎歪歪头，没懂他的意思。
“就是。”迪克硬着头皮道，“能不能给我一套睡衣睡裤。”
“哦哦。”罗莎恍然大悟，格蕾丝肯定是因为刚遭受了那样的创伤所以不想把身体外露出来吧。
她怎么没考虑到这一点，不禁有些懊恼：“我高中以后就没穿过睡衣睡裤了，初中的款你肯定穿不上。虽然穿睡裙经常醒了以后裙摆会。”罗莎拿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以上，锁骨以下，“搓到这里，但是睡裙会更宽松一点。”
“那，那我就穿这样吧。”看着罗莎信赖的双眼，迪克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潜入女大学生单身公寓的变装变态，难得后悔自己当初是不是应该听布鲁斯的话。
“这样你怎么睡呢。”罗莎微微蹙眉。
“我想我今晚还是不换衣服得好。”迪克顿了顿，尴尬得手足无措，“你刚才说我可能要和你住一段时间。”
“嗯嗯。”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能把我救出来已经很麻烦你了。”迪克快速在脑子里搜索可以把他从这种窘境中救出来的理由：“我······我可以明天一早搭车离开哥谭。”
“格蕾丝。”
迪克到现在听到这个假名还是感觉不大习惯：“嗯？”
罗莎一步上前，“啪”地一声两手拍在了格蕾丝的肩膀上，愣是把她拍得一震，不过她的肩膀也挺厚的······等等，这不是重点：“你还没意识到吗？”
迪克感受到她双手微微带来的压力：“什么？”
“哥谭很危险啊。”罗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对面前这个黑发蓝眼大美人的恨铁不成钢：“你以为跑出哥谭就有用了吗？哥谭犯罪交易多可不是指哥谭本地多，而是哥谭是个集散中心。听我的，你肯定能离开，但现在不是时候。”
迪克看着她笃定的双眼，实在无法对她的话做出反驳，如果他就是一个在哥谭无依无靠的孤女，她的说法已经非常稳妥了。再反驳恐怕他就要露出什么马脚了。
但是，如果是她主动邀请他来自己家住，他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打探她身上的疑点了吗？
如果他真的探查到一些布鲁斯用数据和推理无法发现的东西······
迪克倏地抬头，看着罗莎：“我想你说的对，我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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