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罗莎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罗宾了，上次见面让她想想。她混在一群械斗混战中间，为了保护从企鹅人手里偷来的情报假装成个男人，被二三十个专业打手围攻。
随后跟来的蝙蝠侠和罗宾简直是追着她打，不熟悉伪装的她被一不小心一木仓打穿了左手臂，多亏企鹅人看见蝙蝠侠气急败坏转移了炮火才让她跑掉的。
回了罗曼的地盘，罗莎立马坦白了这伤是蝙蝠侠干的——想想吧，罗曼对蝙蝠侠的情感复杂极了，她和蝙蝠侠搏斗不正体现了她的英勇。
“小弟”不就是要跟“大哥”表现的吗？
罗曼在之后给她的手臂安排了手术，后来零零总总花了三个月才恢复。
不过那晚事后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的伪装简直粗糙和糟糕极了，再来一次一定会被蝙蝠侠或者罗宾当场揭穿，她甚至都做好了被识破的准备。然而紧接着就是罗曼的人口贩卖线被蝙蝠侠彻底端了，罗曼也因此怀疑上了她，开始架空她的位置和工作。
她面无表情，但心里欢天喜地地就接受了。退出之后，罗曼一如既往地秉持了对她这个亲妹妹在金钱上毫不吝啬的特点，罗莎这才过上了现在这样正常的日子。
这之后也许她路遇过蝙蝠侠和罗宾，也许她曾经被他们认出来了，但她也不得而知了。这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见到他。
罗宾拿着一根长棍以攻击的姿态横在自己面前，黑色的短发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有些散乱，但总的来说他神采奕奕的，罗莎认为那是一种为正义战斗的坚定，在她看来是一种幸运。
他用着犀利的眼神审视着每一个人，在看到她的时候视线停滞了片刻。罗莎这才突然发现这几年不只是自己长大了，罗宾也长大了，他比以前的少年样貌看起来多了几分男人味，大约一米八的身高和一身恰到好处的肌肉
“罗宾鸟。”罗曼咬着后槽牙念出了这个代号。
“嗨，黑面具。”罗宾全身都是警戒姿势，却用着轻松的语气打了个完全不符合气氛的招呼，“我想巷子里的那具尸体是你留下的吧。”
“你在凭空污蔑一个守法公民。”罗曼轻笑着，抽出了自己的双木仓，“你这是非法侵入。”
罗宾笑了笑，罗莎却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随着罗曼微微挥动他的手指，周围的几个男人都涌了上去，瞬间就要把罗宾掩埋起来。可罗宾的动作快多了，他一杆子下去扫倒了两三个人，罗莎都没看清就看到长棍变成了两根短棍，仅仅是几个看似简单的动作，一群人就被他打倒了。
最后一个人的头被罗宾大力按在桌子上摩擦出了一长道血痕。
整个办公室只有罗莎、罗宾还有罗曼站着了。罗莎发散的思维第一个反应想到了一个极冷的笑话——在场剩着的都是“ro”，四舍五入他们也是一家了。
如果和她还有罗曼是一家，罗宾恐怕要气出高血压吧。
看着所有的手下被打倒，罗曼却鼓起了掌：“小鸟，你和你的主人面具后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们训练到这个水平。”
“能打爆你的头的水平。”罗宾勾了勾唇角。
可能是有制服加成，这是罗莎第一回觉得男孩做这个表情一点也不油腻，而是有种接近成年的男人轻狂的自信。她敢打赌，罗宾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表情有多帅。
“蝙蝠侠培养出了你。”罗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罗莎。”
罗莎没有说话，而是就近从墙上抽出了一把悬挂着的横刀，手指轻点。
查看了这把刀没有任何问题，左手一挥切下了挂布的一角，右手接下了那片布非常娴熟地从刀颚一把擦过整个刀身，原本泛油的刀身一瞬间变得锃明徹亮，在灯光的照射下刀光闪在她的脸上。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五秒。
迪克在罗莎中午脸色骤变的时候就猜到了那是黑面具的消息，因为不论是探查情报还是对这个温柔女孩的些许担心，他换上制服跟了过来。看到黑面具用手点在她骨节上可能要杀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闯了进来。
可他现在看到那张面无表情、只剩杀意的脸时，才发现刚才可能是他多想了。
虽然早就听说罗莎从小受着异于常人的严苛训练，但直到与那双从未如此冰冷的灰蓝色眼睛对视时，他想，这才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个hei道中口口相传的黑面具的杀器。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罗莎，也许他们之间只相处了一天，但他却自认为已经大概了解了她是怎么样的人了。
一个活泼且心存善良、会在吃饭的时候突然亲他的女孩。
——到底哪个是真的她？
“下面。”罗曼做出一个绅士礼，阴测测地道：“就由我的珍藏陪你吧。”
说完，罗曼站在那里不动，突然袭来的杀意却让迪克再无法关注他了。下意识扭过身子将卡里棍挡在面前，罗莎的刀刃即便是被棍子挡住，也离他的额头不过一厘米。
很少有人的战斗水平可以到达给他如此威胁的水平，冷汗立时就流了下来。
他狠狠用力将罗莎反弹出去，她利落的后空翻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随后平稳落在了地上。
迪克感受那股近乎要移除整个屋子的危险气息，一瞬间明白了罗莎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他看着双腿分开站立，微微弯腰、右手持刀的罗莎甚至感觉有些不真实，眉头微蹙，低声问：“罗莎琳德·西恩尼斯，你现在放下刀还来得及。”
“小罗宾鸟。”罗曼低声笑了起来，“你在让我的罗莎放下刀吗？”他在说“我的”的时候微微咬重。
罗宾显然也发现自己说的这话有问题，转而问：“你的？罗曼·西恩尼斯，你在把你的亲妹妹当作工具吗？”
“不。”罗曼举止优雅，惊讶地道，“罗莎是我最亲爱的人，我唯一的亲人。罗宾鸟你怎么这么说呢？你。”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你是蝙蝠侠的工具吗？”
“你。”迪克心里一股怒气涌上来，挥棍子就要击过去。然而下一刻一片寒光劈了过来，险险躲过就看到离他非常近，眼神寂静的罗莎：“你的对手是我。”
迪克都来不起思考，罗莎已经身手利落地攻了过来，从她的每一个动作能看出来她是长年用刀的一把好手。他在用卡里棍挡住攻击的时候，罗莎也一条长腿飞起踢向他的太阳穴。幸亏他下意识反应快，迪克确定仅凭这一脚就可以另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一招毙命。
就这样，她的靴子还是擦着他头侧的头皮过去了，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那双她出门前问过的漂亮靴子展现出了他没想到的杀伤力。
可罗莎完全不像之前那样顾及他的情绪，而是不给他一丝一毫的空袭，快得仿佛横刀和腿部的攻击是同一时间向他袭来的，一时间竟然让他只能堪堪抵挡。
“看来罗宾鸟不如我的罗莎啊。”也许是出于嘲讽，也许是出于想要刺激他，罗曼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迪克明白他是在想要借着他讽刺布鲁斯，丝毫不为所动，却也在罗莎用刀攻过来的时候，拿棍子抵住了攻击，另一只手掏出蝙蝠镖向罗莎扔过去。
他的预想是罗莎躲避蝙蝠镖，自己尝试制住那把刀，谁知道罗莎根本没有躲。他呼吸一滞：“小心······”
却看到罗莎直接将左胳膊挡在了面前，那支蝙蝠镖深深插进了她的小臂里。
她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表现出疼痛的表情。任由血顺着她的小臂向下淌，用刀将蝙蝠镖劈掉，再次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你怎么······”迪克说出了两个单词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着黑面具的面问她“你疼吗”？那可太蠢了。
“哦。”罗曼愉悦地在一旁说道，“你在惊讶吗？”
见罗宾不回答，自问自答地道：“罗莎的左臂是没有知觉的，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迪克看着罗莎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突然产生一阵不安。
“她的胳膊是被你们弄坏的。”罗曼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听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也或许是炫耀。他的声音逐渐放大：“你和蝙蝠侠让罗莎的手臂永远失去了知觉。”
说完后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
他盯着看不清神色的罗宾，半晌才饶有兴趣地缓缓问道：“你是在愧疚吗？罗宾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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