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5章
芫花每天早上过来，都见灵雨顶着黑眼圈，低语问一句：“芫花，言君今日可来？”
芫花只能无奈摇摇头。
“那我昨日送去的冰糕，阿言可说了什么？”
星言第一次吃冰糕是在傲岸山，第二次却是在羽族。为了让星言注意到自己，她开始挖掘两人之前的一点一滴。
“夫人，言君，并未回复。”芫花也是干巴巴地在嘴里挤出几个字。
灵雨眼里的希望变成了奢望，眼神暗淡了许多。
“阿言还没尝过我下厨，芫花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做鱼汤。”灵雨急切下床，双腿一软跌在地上，幸好芫花及时搀扶。
芫花没有让她下厨，还是强行请来了羽医，羽医也只能摇摇头离去。
灵雨心里明白，这就是那所谓的病根惹的祸，每次自己心情不好就会越来越严重。
“夫人，羽后请您去主殿，言君也在。”芫花道。
阿言也在，灵雨迫不及待去了主殿。
主殿内，星语也在。
灵雨坐在星言旁边，星言却好似没看见她一般，也就相隔半月，星言的脸明显瘦了一圈，或许是操劳太多，真该好好补补。灵雨想着一会回去给他炖个鱼汤，对了，自己还有一些从傲岸山带的药丸。
羽后先开了口：“今日把你们叫过来，是为梵净修行一事。”
“母后又要去西方梵净吗？”星语有些不舍。这次母后回来只留一个月，眼下又要离开。
羽后点头示意：“此去不同往日，现今羽族被你们兄妹二人治理得井井有条，灵雨日后也可接管后位，我此次也可长期修行。”
星言还算淡定：“母后打算何时出发？”
“五日后。”
星言有些失落，跪在羽后膝下，言道：“言儿的天誓之会点额仪式要一月后，母后是不打算来看言儿荣登羽帝吗？”
点额仪式，是羽族掌权者的登基仪式，从梧桐神树请下梧桐之血，由羽后或者圆命人为掌权者点额，梧桐之血落在额间，会化作风尾纹，由此掌权者得梧桐神树认可，可得羽族各长老的认可。
这对星言来说，点额之礼是梦寐以求，没有羽后在会失了色。
羽后摸着星言的头，言道：“我的言儿，你现在就是羽帝的样子，母后会在佛祖面前为我的言儿祝福的。”
星言抬头：“多谢母后。”
“对了”，星言转头看向灵雨，“听芫花说你近日头痛难耐，我忙于天誓之会点额之礼倒也有所疏忽。不如你和母后一起去西方梵净吧，梵净之地可调节，待点额降至，你再同母后一起归来。”
“阿言，天誓之会仪式那么忙，我来帮你吧。”灵雨开始试探的问道，在羽族，星言就是她的一切，她愿时刻陪伴左右。
星言拒绝得很干脆：“不可，而今你头痛加身，怎能放任不管呢。”
灵雨没有说话，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星言对自己格外拒绝，忽然疏远了许多。
星语在一旁打趣道：“兄长马上就继位了，嫂嫂想为兄长准备什么礼物吗？”
“还没有。”灵雨确实没想过准备什么。
星语若有所思，继续说道：“依我看啊，兄长贵为羽帝，年纪虽小了些，但可与天君平起平坐，还没有得不到的。这如若非要问缺什么，可能就缺个孩子吧！”
“星语莫要拿我取笑了！”灵雨瞬间羞红了脸。
星言看了灵雨一脸忙把眼线移开，身子一颤，起身就走。
灵雨忽然感觉很失落，他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回去后，灵雨更加头疼，眼睛也红得发干。
“嫂嫂。”是星语。“兄长日理万机，把我平日的政务都做了，也是几日没合眼，怠慢了嫂嫂多包涵。这是我亲自熬的鱼羹，你快尝尝。”
灵雨接过鱼羹，言道：“星语说的哪里话，夫妻本就患难与共，阿言的忙都是为了羽族。”
“嫂嫂想开就好。对了，这是杨桑仙君传来的贺礼单，他说要补给你们一份贺礼，大概四五日便差人送过来，单子你先收好，方便核对。”
桑燕笑不是给过贺礼了吗，怎么又送一份，里面肯定有猫腻！难不成是托他调查的结果？
星语见灵雨发呆，言道：“嫂嫂，你先尝尝，一会凉掉就不能吃了。”
“哦，好。”灵雨吃了一口，“好香啊，这个味道和上次阿言给我烤的鱼，鱼……”怎么又想起他了。
“嫂嫂喜欢就好。”星语笑道。
灵雨咽下口中的粥，言道：“星语啊，上次阿言中毒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之前没说出口的话也该说了，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星语摆手言道：“嫂嫂见外了，确实是我手下娇莺做的，我已经把她赶走了。你对我兄长没有偏见，我对嫂嫂自然也毕恭毕敬。”
灵雨又吃了两口粥，言道：“我怎么会对阿言有偏见呢，阿言做事是急了些，但是没有害人害己，终归得偿所愿。谢谢你的粥，真的很香。”说完又忍不住多吃了两口。
几日后，桑燕笑的礼品终于到了。
灵雨挑拣了一番，留下了小礼盒，其他的都让芫花差人送到库房了。
灵雨纠结了片刻，还是想看看桑燕笑打听到了什么。
灵雨假意头疼，手指轻柔太阳穴，言道：“近日头痛剧烈，阿言说樊净之地可调解，思来想去还是明日随母后去西方梵净吧。芫花，你先去告知言君此事，也让他心里有个底儿。然后再帮我简单收拾下。”
“是，芫花这就去。”
看着芫花离去，灵雨立刻打开桑燕笑送来的礼盒，果然，夹层里有他下的简易符咒。按照桑燕笑临走时给的指示，灵雨默念三遍“俊美杨桑仙君”，符咒解开了，几个大字腾空而立，赫然出现在灵雨眼前：“两人皆与虚实镜以情换之。”
几个字随一阵风忽然消失。
如此看来，这两人便是星言和芫花了，冰山的传闻已解开，灵雨心里并没有如释重负，而是心事重重。
礼盒还是打开的状态，孤零零的放在一边。灵雨满眼的震惊，而后又有些落寞，像是失了神。她静静坐在床边，微风拂过碎发，她竟也不知晓。
星言说过，探究虚实镜可用同等代价交换，不可逆转。
起初心里还有埋怨的，她怨星言，用什么换不好，非要用情！那在他心里，她是什么？若没有圆命人这层身份，他还会这么在意她吗？婚后几日的冷漠，她不敢相信心底的答案。
脑海中一遍遍回想他说过的话。
“此次西海之行我早已找人算过，命数里我来此赴宴可新生双翼。”
这哪是找人算过，分明是与虚实镜交换的信息！
“夫妻之礼已行，皎兮好好歇息，我改日再来。”
多么冷漠的一句话，改日，从那之后就没来过。当初的自己还那么傻傻的信以为真。
每次问他圆命人的事情，他从未正面回答过，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吧。
“阿言，如果我不是你的圆命人，你会如此待我吗？”
“我只是尽一个夫君应尽的义务罢了。”
……
灵雨脑子很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敢想，从患得患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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