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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医治


第六十三章医治

        梅郁城辞别了戚氏太君,带着白袍细柳和花冷云回转侯府,路上与花冷云说定了稍后由他相陪,亲去济生堂与冷倾国商谈为戚氏太君诊病一事,却不想回到府内,就听二门上报了冷倾国来访,正在小花厅等着,梅郁城笑着看看花冷云:“这倒是巧了,你随我去见冷姑娘吧。”

        花冷云却心知冷倾国是定是为了给自己送金针凝气法相配的药而来,怕言谈间泄露什么事情,便说自己去即可,梅郁城却是笑笑直接举步进了小花厅。

        进了小花厅,三人分主客落座,寒暄过后冷倾城笑道:“此番贸然登门,是为阿云送些他要的药材,本不打算搅扰太久,却不料阿云跟郡主出去了,只得叨扰了杯茶来等。”

        梅郁城微微一笑:“之前承蒙冷大姑娘款待还未道谢,你来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何谈叨扰,只是……”她这么说着看向花冷云:“你哪里不舒服吗?要用什么药材?”

        花冷云早就防着她问这个,赶快摆了摆手:“没事,就是拿些寻常伤药傍身,平素也总找我大姐要的,这不……在京城遇上了。”

        他这话自然不是为了防梅郁城,但也达到了目的,冷倾国只当他不想让梅郁城知道这件事,便顺口应了,花冷云心中方才一松:“对了,阿姊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梅郁城也道了声“正是”二人将裴侯的请求说了,冷倾国自是一口应承:“久闻庐阳侯府乃是忠义之家,能为老夫人尽一份心意,小女子自是求之不得,只恐技艺粗疏,不过我还是先去看看,若看出端倪,再去信向姑父求教也是可以,应不会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且无需她老人家奔波路途,左右我是要在京师待一阵子的。”

        梅郁城闻言自是喜出望外,再三谢过,冷倾国便起身打算告辞,梅郁城想起过两日便是上巳节,就邀冷倾国到时候来自己的游船上玩,方才欢欢喜喜道别散了。

        梅郁城为表亲近随口邀约,却不想落入花冷云耳朵里却成了心思,大周因循前朝风俗,这三月三既是游春祓禊的日子,也有个“女儿节”的名头,是未婚少女相看情郎,祈求姻缘的节庆,他并不知道梅郁城往通惠河上游玩是承明帝的意思,难免会往别的地方想。

        回房后,花冷云坐着想了很久,突然意识到自己又陷入儿女私情里忘了留在梅郁城身边的初衷,一时烦闷,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抓起冷倾国留下的药包起身去敲梅郁城的房门。

        梅郁城正打算午歇,听到是花冷云,便将燕居的长衫披好,让细柳请他进来。

        “怀岫有事?”梅郁城笑着示意他坐下:“刚好泡了壶芳蕊茶,正出味道,边喝边聊。”

        花冷云还没从刚刚的懊恼中完全回过神来,只是顺从地点点头,坐定给她和自己倒了茶,端起来就喝,被烫的一哆嗦。

        梅郁城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事儿,不露痕迹地拿眼神支走了白袍,又对细柳道:“你去客院令宥那里看看,有什么须用的,顺便请她三日后上巳节随我一起登船游览。”

        待细柳领命下去,梅郁城抓着花冷云的腕子翻过来看了看,见他指尖只是有些泛红,放心一笑开口:“说吧,什么事?”

        花冷云抬头,几番欲言又止,决定还是把心思埋好了,理了理思绪开口:“我……得了个暂缓你烦恼的法子,今日我大姐来就是给我送相配的药材,只是我并未说是为了你,可这法子有些麻烦,也无法根除,不知你愿不愿一试?”

        梅郁城担心他看出自己经脉有损之事,却也舍不得一时便推拒了,垂眸想了想方开口:“是什么样的法子?”

        花冷云见她愿意听,心中欢喜:“是可以为你暂时存贮功力的法子,我可以金针封脉之法配合方剂,再为你渡入一些真气,让你在数个时辰,甚至数日内存贮起一些内力支持你的经脉,亦可适当动武,只是时辰不会太长,功力也自然远远不及你当初,不知你……可愿试试?”

        梅郁城一听自然感兴趣,不但是他说的可以动武一事,更因此方恰可遮掩自己用药后突然恢复武功的异状,思量之下便点了头:“若是如此,我自然愿意一试,只是……”

        梅郁城忧虑花冷云施治时会不会看出自己经脉受损之事,花冷云却自然而然地想到梅郁城怕是忧虑这方子不稳妥,目光微一黯淡,又不甘心:“你……不必太担心,这法子我在自己身上试过数十遍了,虽然不一定能缓解多少,但绝不会有妨害的。”

        他这句话说得梅郁城心疼,索性抛开顾虑,又巧言哄他:“我自然信你,我犹豫是因为不知这方子施用起来要几日,三日后上巳节,我答应了陛下要游河松泛松泛,若是在船上一整日,就不方便煎药施针了。”

        花冷云听她这么说,两桩心事一起放下,顿时欢喜起来:“无妨,此方不过一日三帖药,再有半个时辰施针便可,也不是日日要用的,总得耗用完了前次的真气,才用得上下一次……”他这么说着,突然想到这方法最重要的环节自己还没打算过,脸“腾”就红了:“咳,不对,我得再……想想。”

        梅郁城看他表情就知道有什么不对,略带探究地看着他:“怎么了?还有什么顾虑吗?”

        花冷云脸更红了:“那个……你的侍女里,有会医术的吗?知道这件事或者你信任的人里。”

        梅郁城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就好比戚氏太君想找人施针,便需女大夫一样,世家命妇和贵女之所以不常用针灸之术,正是因为施治时常要衣着轻薄,甚至裸露肌肤,而官家医署和太医院又总是缺女大夫,哪怕贵为皇亲国戚,有时候生病了也只能拿药扛着,还不如外面小富之家的夫人……花冷云说的这方子如此精妙,必然要在一些任督大穴上施针,即使梅郁城不通医术,也知道这些穴位都在躯干之上……

        仔细权衡利弊后,梅郁城心中竟无一丝犹豫,坦坦荡荡开口:“知道此事的人,唯有你与令尊通医术,不必犹豫了,我说过,我相信你。”

        一句“相信”让花冷云垂眸良久才缓过来:“嗯,但你也不用担心,这法子要施针的穴位虽然都是大穴要穴,却无甚险穴,所以不用一直盯着,有两个法子可以尽量避免……那什么,一是你穿轻巧些的丝质里衣,我隔衣用针,不过这样可能效果差一些,还有一个办法是……我蒙上眼睛,靠指间触觉寻脉施针,效果比较好,但,但是……”他这么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干笑一声:“我看你还是把夏天的衣服找出来吧,什么轻丝纱罗,素纱襌衣……”

        “既然是治病,当然求疗效,何必讳疾忌医。”梅郁城差点被他逗得笑出来:“倒是没想到你医术如此高明,蒙上眼睛也能施针,无妨,我在战场上受了伤,也未必能找到女医官照顾,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了,劳烦你准备一下,刚好后面几日到上巳节前我都赋闲无事,咱们在府里试试你这法子。”

        花冷云万没想到梅郁城竟会信任自己至此,一时蒙了,瞪着她许久才回过神:“哦……嗯,那我先去熬药。”起身开门几乎是逃走般往厨下去了。

        不多时,白袍和细柳折返,梅郁城便向她二人交代施针之事,叮嘱准备午后看好庭院,不准任何闲杂之人进入,即使是与她情同姐妹的白、柳二人,也对自家郡主的决断感到十分震惊。

        细柳年纪还小,心思也粗,只是连连咋舌便下去准备,白袍却是看着她欲言又止:“郡主……”

        梅郁城端起温热的茶饮了一口:“有话就问。”

        白袍犹豫着开口道:“郡主,此事我与细柳定会周全安妥,绝不传出半丝风声,之事这到底关系郡主名节,即使您不在意,也难免花公子会多想,郡主可是……”

        梅郁城抬眼看了看白袍,唇角微挑,却看不出是欢喜还是苦涩:“我自接管铁骑军,便向天立誓此生皆付戎马,以此身报国恩,性命都可不吝,何况什么虚无缥缈的名节,怀岫是志诚君子,我可以信他,若能度过此劫保全性命,大不了不嫁了便是。”

        白袍仔细一琢磨,就觉得梅郁城这话不太对——既然信任花冷云绝不会将事情说出去,那何必还要说不嫁人这种话,脑子里灵光一闪,便贼兮兮凑过来压低声音:“郡主您就没想过,若将来身子好了……是可以嫁给花公子的吗?”

        梅郁城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却全是被看穿的尴尬和无奈,沉了沉才缓缓抬眸看着她:“这话你说了我听了,再若传到第三人耳朵里,休怪我不客气。”

        白袍知道她是说真的,也明白她不是生气才这么严厉地对自己,心中一时欢喜,忙叠不停点头:“郡主放心,属下绝不说出去!郡主您自裁断便是。”说完乐颠颠地开门出去了。

        梅郁城饮下手中茶水,又悠悠一叹:“小儿女之痴,世人皆不能免俗,何必。”

        午后,花冷云换了身干净衣服,带着金针和熬好的汤药丸药来到赢剑楼,为了怕他尴尬,梅郁城特地让白袍和细柳在一楼守着,谁也不准到二楼打扰二人。

        花冷云一个人登上二楼,推开梅郁城寝室的门,便看到为了保持房中的热气,卧房内的窗户已经全部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了起来,室内虽然灯烛高悬,依然有些昏暗,脱去衣裙的梅郁城只着了一件轻薄的小衣,围了斗篷坐在床上看着花冷云,花冷云进入屋内,根本不敢看梅郁城那边,将金针摆在她床头的矮柜上,又将丸药和药汤端给她:“先吃了这个。”

        梅郁城点点头接过来,以药汤将丸药送下,再抬头却看花冷云托着块果脯递到自己眼前,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当我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呢?”心中却是酸暖。

        花冷云此时只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索性转过身掏出一大张黑布,将口鼻之上都蒙了个严严实实,才转过头摸索着在床边坐下:“请……主帅……宽衣。”

        梅郁城看他把眼睛蒙上了,自己倒不尴尬了,噙着笑应了:“好,你等一会儿。”

        她将斗篷脱了放在床尾,再将里面的小衣也脱了,躺在床上轻声道:“好了。”

        花冷云点点头,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感觉,右手拈起金针,左手慢慢摸索在床头,找似乎在找她,梅郁城一阵好笑,低声开口:“第一个穴位是哪里?”

        花冷云停下摸索,侧头道:“是,神庭。”

        梅郁城“嗯”了一声,抬手拉住他手腕,将他指尖点在自己眉间:“这里。”

        “哦……嗯。”花冷云只觉得房中甚是燥热,后悔刚刚在外面没把外氅脱了,可眼下他是半丝都不敢造次,只能捂着外衣顺着梅郁城任脉几处穴位,凭借指尖触感和行气间微妙的反馈,将金针丝毫不差地一一刺入,口中还念念有词:

        “神堂……玉庭……膻中……”说到膻中穴时,他突然停了停,似乎是犹豫了,梅郁城自然也明白他为何如此,即便她心中已经笃定了一些事,此时亦是双颊绯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在花冷云似乎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将金针一一刺入她对应穴位,梅郁城只觉得周身暖意更甚,被金针刺激的穴位酸麻中又带着血脉畅通的温暖之感,便如从前经脉畅通时一般,惊喜舒畅下,忍不住叹了口气,倒把花冷云吓了一跳:“怎……怎么了吗?”

        “无事。”梅郁城收敛心思开口:“只是感觉行针之后经络的确舒畅了许多,有些惊奇。”

        花冷云闻言微微一笑:“一会儿还有更惊奇的呢。”他这么说着起身退后几步,转过身道:“你起来披上衣服,小心别碰到那些针,然后背对我坐好。”

        梅郁城依言起身,背对他披衣坐好,不多时就感觉到熟悉的温热掌心贴在自己背后督脉两侧。

        虽然梅郁城早就想好了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的经脉情形,但此次花冷云却并未探入内力为她梳理经脉,只是源源不断地注入内力,梅郁城只觉得周身经脉得到滋养,枯涩的肌肉也慢慢充满了力量——虽然远不如那颗丹药来得猛烈,却也十分舒畅。

        许久,花冷云缓缓收功,让梅郁城再躺好,一一收了那些金针,随着金针被拔出,有些微内力逸散的情况,但也可算是损失不大。

        末了,花冷云一边收拾金针,一边对梅郁城道:“此术后,你翌日可能会感觉到有些疲惫,多睡一些便好,这金针封住穴脉关窍,虽然你自己不能打坐积攒内力,但我给你的却可暂时封在你经脉中,若不动用武功,便可护你周身顺畅,遇到危机也可短时间支持你使用内功,不过最好还是不用。”

        梅郁城点了点头,又突然意识到他还蒙着眼睛,赶快应了:“我省得了,多谢你。”

        “嗐,这有什么可谢的,我……医者父母心。”花冷云随便抓了一句,又觉得尴尬:“对了,你盖好被子休息吧,我出去了。”

        梅郁城“嗯”了一声,拉起被子盖好,花冷云方才拿了东西,摸索到门边出去。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梅郁城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手指顺着刚刚他行针的路径划过自己的脖颈,胸口和小腹,一时咬着被角,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不多时白袍细柳上来关照,却看自家郡主把头蒙在被子里,只说了句:“很好,我乏了,给我带上门。”

        花冷云回到自己居住的厢房,打开窗户看赢剑楼二楼的灯烛灭了,才长出一口气,脱下汗湿的衣服,坐在桌边就着灯烛一根一根烧那些金针,却不时想起刚刚的事,呆愣地烫了手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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