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坐实
林姨见她换了身衣服，外面天已经黑透了，这会出去很不安全。
“夫人，我让禾木回来替您开车。”
“不，我要打车去。”宋沉烟没打算开车。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林姨拦着她，此刻的宋沉烟看着表情太沉重了。
她很少露出这副样子。
宋沉烟的脚没有迈出大门的时候又收了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赶紧的往客房走。
之前秦素来住，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
但是现在她迫于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有迹可循。
房间自从秦素离开就被林姨打扫了一遍，里面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变化。
她走大卫生间里，四处看了看，除了有女人生活的迹象，根本找不到什么。
转过头的时候手上的玉珠断了，撒了一地。
林姨听见动静赶紧进来：“夫人，这是怎么了？”
宋沉烟心慌，她的玉珠手链是幼时从寺庙里求来的，戴了十几年了。
这是头一次。
蹲下来找到全部的珠子，洗手台下面有缝隙，她打开手电筒看，还没有等发现什么，客厅的座机就响了。
响声急促，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林姨说：“夫人，您先去接电话，这里我来。”
宋沉烟走出去，号码是老宅打过来的。
“喂。”
“弟妹？”
顾青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会是林姨接的电话。
“大哥，有什么事吗？”
“青棠在家吗？”
宋沉烟语气平静：“不在，是出了什么事情？”
“爷爷突然发病，这会急救了。”
“我知道了，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广振私立。”
林姨出来的时候将手里的玉珠都放在了客厅的盘子里，安慰道：“夫人别担心，我改日找个绳子串起来，珠子没有少。”
她口袋里还有个扣子，就是那一日顾青棠进到房间的时候被挣断的衣裤扣。
“我要出去一趟，爷爷病了。”宋沉烟去找顾青棠的事情只能耽误，只是今晚他不在，那群顾家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她。
林姨担忧的问：“严重吗？”
“暂时还不知道，如果青棠回来你让他赶紧过来。”
林姨看着她开了辆车就冲出去了。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急诊室外面站了一圈人。
顾青玉是在走廊上发现她过来了，走过去问：“青棠人呢？”
宋沉烟只能冷静的说：“最近忙，他在公司附近住的公寓里住几天，大概是晚上累了没接到电话。”
“可是再怎么样都不该找不到人，我联系小何，他也说不知道。”
宋沉烟跟着顾青玉过去，白风萍拉着她的手往边上站，压着嗓子说：“顾青棠呢？”
“不知道。”宋沉烟说了实话。
无论讲什么都是要挨顿骂。
“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病成这样，他竟然不知道去哪了？”
“妈，我会再给他打电话。”宋沉烟又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但是对方已经关机了。
头一遭，顾青棠头一遭干出这么不知轻重的事情。
宋沉烟的心里没有担心，她知道依着顾青棠的性格肯定不会出事，唯一的说法就是他心里不痛快了，此刻谁都不想理会，包括她。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有过一两次，但现在几乎是没有。
小何此刻急得脑袋瓜嗡嗡响，他怎么都不相信老板竟然失踪了，迫不得已的打给了沈宗。
沈逸刚找了女人过夜，也就玩了那么一会，电话接连不断。
“你找我做什么？”他此刻在气头上。
“沈总，我无意打扰您，实在是联系不到顾总。”
“联系不到就等明天，他还能不上班吗？”
“可是顾老爷子这会进了医院，情况紧急。”
沈逸瞬间就坐了起来，他捂着头缓了两秒钟对小何说：“我会找他，你告诉顾家，半个小时我将人带到。”
小何听见这么一句话，心里总算是落地了。
又将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顾青玉和宋沉烟。
沈逸开着小跑车一路往海竹园里冲，这是沈家的产业，当初秦素的房子还是他送的。
查门牌号是分分钟的事情。
到门口的时候他按了三四遍的铃声，急得都要踹门了，门才被打开了一条缝。
秦素穿着睡衣，她脖子上紫了一大片，腿上也是。
“沈总？”
沈逸懒得和她客气，直接推门而入将她晾在一旁，直径往卧室去。
“沈总，沈总。”秦素拦着他，可是却又不敢真的阻止。
顾青棠裸着上身坐在床上抽烟，刚才的酒劲过去了，人又睡不着。
“沈逸？”看见他的时候，顾青棠也是惊讶。
沈逸着急的说：“你怎么不接电话，你家那位老头子住院了，你还不去。”
顾青棠哼了一声，随即起身将衣服穿好，匆忙之下忽略了身上的味道。
走的时候，秦素跟在后面小声的说：“先生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沈逸回过头斜了她一眼，心想，这个小明星可真是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去医院的路上，沈逸有些生气的说：“别怪我不提醒你，宋沉烟虽然是个迟钝，可又不是傻子，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你是不是真的要闹大了。”
“还是说，你喜欢秦素？”
“出来卖的，我喜欢她？”顾青棠白了一眼。
在他眼里，秦素跟着他的时候即便是处子也没有用，为了钱出来卖的，意义都一样。
贪图外面的新鲜是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
他不可能离婚，他没打算娶宋沉烟之外的女人放在家里。
“那你就收敛些。”沈逸服气的说。
沈逸觉得这个兄弟就是在作死的边缘，结婚就是没意思，像他，无论怎么玩都没人管。
宋沉烟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跟前，天气越来越冷了，她穿多少的衣服都觉得寒气入体。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一转身和顾青棠撞了个满怀。
香水味，宋沉烟闻到了香水味。
很熟悉的香水味。
她鼻子凑过去的动作有些明显，顾青棠不着痕迹的说：“沾上了沈逸的香水味。”
欲盖弥彰，这款香水，她认出来了。
这是前年秦素过生日的时候，她送的，亲自调香。
家里现在还摆着一瓶，但她从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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