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水葬
白迟迟愣了一下，刚想要拒绝，而后想了想仰起头望着他说：“秘密也要在加一条。”
“好。”蔺宿含笑道。
有了第一次，这次白迟迟喊蔺宿的名字手到擒来，只是喊的时候还会有些羞涩，“蔺····蔺宿。”
“嗯，我在。”蔺宿应声回答。
······
白迟迟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蔺宿的下文，倒是让他吃了自己不少豆腐。
“蔺宿！”白迟迟语气不耐烦的又叫了一声。
“嗯。”蔺宿又应了一声，只是这时他放开怀中的女人，将自己腰间的那块墨玉摘下来，亲手递给白迟迟。
“这是什么？”白迟迟端详着那块玉，不解道。
“我全部的秘密。”蔺宿注视着她，眼中笑意加深。
白迟迟没说什么，收下那块玉，表情还算是满意。
将院中的一切都安置妥当，白迟迟来到芬芬的家中。此刻她一个人在家，坐在柴火旁，望着燃烧的火焰发呆。
女人告诉过白迟迟，在芬芬最后几天里，她会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希望他们将芬芬带回家。
“芬芬？你在干什么呢？”白迟迟蹲下来，轻柔问道。
“白姐姐？”芬芬回过神来，见到白迟迟的那一刻露出喜悦的笑容，随后向门外看去，只有蔺宿站在那里。
“白姐姐，我娘亲呢？”芬芬睁大眼睛，望着白迟迟疑惑问道。
白迟迟摸了摸芬芬的额头，温柔说道：“你娘亲去了有一些事情，去了外面，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接下来就由来照顾你。在我们家，你就可以每天和小白一起玩耍了。”
“可···可是，娘亲答应过，要给我做野菜囊的····”芬芬低着头，满眼失望，手上不停的做着小动作。
白迟迟见这一幕，伸出去的手顿了顿，神情中带着一丝心疼，只见她压抑着情绪，让自己尽量笑得温和，“姐姐给你做好不好？不仅有野菜囊，还有蔬菜饼，大包子。”
“大包子！”芬芬听着有包子吃立马抬起头，眼中闪闪发亮，兴奋的望着白迟迟，“姐姐真的有大包子吗？芬芬可以吃一个吗？”
白迟迟笑着点点头，“芬芬想吃多少个都可以。”
她带芬芬来到小作坊，这家中突然多了个人，睡的地方肯定是要解决的。白迟迟思索片刻后，决定让芬芬跟她睡在同一个房间。
这时小白和白匠也回来了，见芬芬在家里，小白激动的扑了上去。
“芬芬，你怎么在这里？”小白沉浸在喜悦中，抱住芬芬就不松手。
“我娘出远门了，拜托白姐姐来照顾我。”芬芬也很高兴，见到小白的那一刻，刚才的不开心一扫而光。
而在这时，白迟迟感受到大脑出现耳鸣的声响，系统突然蹦出来颁布了下一个任务，【请宿主完成芬芬的愿望，并对其进行水葬。】
水葬？白迟迟听着这的时候感到异常惊愕！她从事殡葬行业这么些年，从没见过有人进行过水葬，只是在翻看文籍时了解过，这是一种古老的殡葬，将死者的遗体投身于江河湖海，从而达到家属对死者的一种美好祝愿。
水是万物之母，生命之源，纯洁无暇，因而寄托着人们无限美好的遐想。但古文奇谭中还有一种说法，便是死者进行水葬后，容易变成水鬼，缠绕在世的亲人。
当然，这些在白迟迟看来都是封建迷信，只是她很好奇，为什么系统要选择这样的殡葬方式？
按理说，芬芬身为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火葬才是最适合她的。
想到火葬，白迟迟突然明白了系统的用意。
白匠将白迟迟拉在一边，偷偷问道：“女儿，我听街坊邻居说，你将芬芬接到我们家，是她娘的意思？”
“爹，是这样的····”白迟迟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白匠。
白匠深深看了白迟迟一眼，语重心长道：“女儿，现在家里的大小事都是你做主。身为女孩在外行事比男孩要难得多，我只希望你能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明白了，爹。”白迟迟郑重的点点头，哪怕她是女子，也绝不会比男人差。
芬芬和小白正玩得高兴，白迟迟想起系统的任务，向她问道：“芬芬，你在这里开不开心？”
“开心，白姐姐，小白会扮好多鬼脸，可好笑了。“芬芬瞳中有光，脸上洋溢着笑容。
白迟迟从厨房里拿出包子，递给芬芬和小白，在他们正吃着的时候，问道：“芬芬有什么愿望呢？”
还没等芬芬说话，小白便抢先一步说道：“我有！我的愿望就是成为有钱人！”
白迟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眼看向芬芬。
只见芬芬放下手中的包子，眼神变得忧郁，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的愿望····我····我没有愿望···”
“嗯？”白迟迟不解，但仍然耐心说道：“为什么呢？”
“因···因为，即使愿望，说出来也不会被实现。”芬芬声音小如细蚊，如果不是白迟迟离她最近，根本听不清。
“你说的对，但就因为有可能不会实现，所以才会被称为愿望。”白迟迟直视着芬芬，眼中带着疼爱。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像极了曾经的白迟迟，只是她要比芬芬好上太多，至少她能活着。
芬芬闭口不言，拿起包子狼吞虎咽的吃完一整个，接着便跑回了房间。
“姐姐，芬芬怎么了？”小白不解，怎么玩得好好的就生气了呢。
白迟迟蹙着眉，责怪自己的操之过急。
小白，如果有一天，芬芬像阿鸽一样，你会怎么办？”白迟迟问出来，对于小白来说，最为残酷的问题。
“姐姐，像阿鸽一样是什么意思？”小白怔愣住，手里的包子倒在地上，饶是他平时再怎么喜欢吃，此刻竟也毫不在乎，死盯着白迟迟，想要问个明白。
“就···就是···像阿鸽一样，去了鸽星球。”白迟迟声音颤抖，表情挣扎，此刻饶是她再怎么冷静，面对一个孩子的质问，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蔺宿从厨房走出来，笑着对小白说：“你姐姐逗你玩呢，饭做好了，快叫上大家一起去吃吧。”
听到吃饭，小白立马来了精神，刚才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一蹦一跳的来到厨房吆喝。
“你太急躁了。”蔺宿皱着眉，自从白迟迟见过芬芬的娘亲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太对劲。
“抱歉，是我没控制好情绪。”白迟迟整理好心情，望着小白的身影说道：“当芬芬死去的时候，我只是不想让他那么痛苦。”
见惯了葬礼上那些哭得死去活来的人，白迟迟深有体会，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受，像是沉浸在深渊中，周围没有一根能够救命的稻草。
“自己被荆棘刺伤，所以不想让自己的亲人也承受痛苦，真不知该说你善良还是愚蠢。”离尿素嗤笑道，有时候他更希望眼前的这个女人能稍微服一下软，毕竟会撒娇的孩子才有糖吃。
“什么意思？”白迟迟问道，她加上现代活了有三十多岁了，自以为看得很是透彻，却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更加捉摸不透。
“你的弟弟，该经历的一定会经历，像你这样不是在帮他，而是亲手将他推下更深的深渊。”蔺宿轻声说，说出来的话不带一丝感情。
白迟迟默不作声，任凭蔺宿继续往下说：“试想，你弟弟长大后，遇到同样的事情，没有了你在身边，会不会比现在自己好朋友死了更加痛苦？”
他的话轻缓却句句诛心，白迟迟虽不愿承认，但蔺宿说得对，自以为是在为小白考虑，但其实只是又一种以爱为名。
“姐姐!吃饭了！”小白大喊着，朝白迟迟挥挥手。
白迟迟笑着望了蔺宿一眼，朝厨房走去，还不忘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带吃过饭，芬芬将白迟迟拉到屋里，表情很是纠结，“白姐姐，我上午问我，我的愿望是什么。但其实，我的愿望很大很大。”
白迟迟面色温柔，看着芬芬，静等待她的下文。
“我····我的愿望····是···是···我想当皇后！”芬芬的声音还是很小，但这一次却很是坚定。
“皇后？”白迟迟惊愕，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却没想到有如此大的野心。
“嗯！之前芬芬见过街上的那些贵人，身旁有一群下人伺候。贵人坐在马车里，透过小小的窗帘看我们，像是在看地下的虫子一样，”芬芬的目光带着憧憬，看得出她非常向往那种生活。
“芬芬····”白迟迟想说什么却被芬芬打断。
“姐姐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也有云泥之别。我想像那个贵人一样，不！我想比她更加尊贵！我知道，这世上尊贵的地位就是皇上，但芬芬当不了皇上，但我可以做皇后！”野心毫不掩饰的在芬芬稚嫩的脸上呈现，她还这么小，恐怕连野心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此刻却震惊了白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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