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勾结全性，冯子墨是凶手？

龙虎山，天师府。
  一场小雨过后，山上的空气变得异常清新，好似尘埃都被雨滴打进了泥土里。
  田老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地缓慢向前，虽然看上去十分吃力，但他每迈出去一步，脸上就会多出一份笑容。
  按照现在的情况，预计再过一个月，他就能丢掉拐杖，像一个正常人那样行走！
  田老正前方，老天师笑眯眯道：“老田，你现在走得越来越好了，都不需要用人扶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找人帮你看看筋脉！”
  田老停下脚步，喘了两口气问：“筋脉？我看这玩意儿干嘛？”
  “当然是用来行炁啊！”老天师满脸认真地看着田老：“难道你以后就打算当个普通人，永远都不炼炁了？”
  田老笑了笑回道：“师兄，你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就算能修炼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安安稳稳地把身体锻炼好，在这龙虎山上过两天快活日子！”
  老天师表面上点了一下头，内心却不置可否，毕竟对一个修士来说，恢复身体筋脉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田老一定是因为不想劳烦他，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田老筋的脉究竟能否恢复如初，老天师的心里也没有底，否则让田老重新长出手脚的人，为什么不顺手恢复他的经脉？
  最大的可能不是那人不愿意或者忘了，而是根本做不到！
  如果连掌握了那种神奇手段的人都做不到，世界上又有谁能做到？
  就在老天师暗自思考这个问题时，田老突然问：“子墨那小子下山后，有过什么消息吗？”
  老天师摇摇头，随即笑着问：“怎么，那小子才刚下山没多久，你就开始想他了？”
  “还真有点儿。”田老笑着回道：“而且我总感觉他走了之后，山上变得冷清了不少。”
  “是啊……”老天师抬起头遥望天边，回想起冯子墨还在山上的那段日子。
  虽然他当初收冯子墨为徒，主要原因是想给他一个相对安全的成长环境，但这么多年过去，即便没有授业之恩，最基本的师徒情分还是有的。
  而且正如田老刚才说的那样，冯子墨不在，确实让上山变得有些冷清。
  尤其是张灵玉，自从冯子墨下山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性格也逐渐变得沉默寡言。
  老天师猜测，他是想尽快提升实力，好追上冯子墨的步伐，只不过从当初遗留下的蛛丝马迹来看，冯子墨的敌人恐怕有点不简单……
  就在老天师心里想着张灵玉时，张灵玉也好似听到召唤，突然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他恭敬地向老天师和田老行礼：“师父，师叔。”
  老天师好奇地问：“灵玉？你最近不是忙着修炼嘛，今天怎么有空来这了？”
  张灵玉一脸平静地回道：“师父，我正准备去修炼呢，刚巧路上碰到有人找您，就把人给您带过来了。”
  话音落下，另一个人也从外面走进了院子。
  来人一头卷毛，胡子拉碴，看上去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正是哪都通的徐四！
  徐四笑眯眯地冲老天师打招呼：“老天师好啊，还有田爷，您老身体最近可好？”
  “还好还好，劳你费心了。”田老笑着点点头。
  老天师淡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徐翔家的老四啊，听说你现在已经接替你爹，成为华北大区的负责人了？”
  徐四笑着点点头：“沾老爹的光而已，不然这个大区负责人的位置也轮不到我坐，哈哈哈哈……”
  “行了，别贫了。”老天师笑骂一声：“你现在都是哪都通的大区负责人了，今天过来找我，肯定不只是拜访这么简单吧？”
  徐四也不否认，当即问道：“老天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天师眉头一皱，立刻感觉到了徐四今天过来的目的不简单。
  “请吧。”
  老天师把徐四请进了屋子，张灵玉也扶着田老，跟在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但徐四看到跟进来的张灵玉和田老，脸上立刻露出犹豫之色。
  “老天师，您看这……”
  老天师喝了口茶，淡淡道：“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老田和灵玉都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
  “好吧。”徐四叹了口气，随即抬起头满脸认真道：“请问前段时间下山的子墨道长，最近有跟你们联系吗？”
  “子墨？”老天师面露疑惑，转头看向张灵玉：“灵玉啊，子墨有给你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吗？”
  张灵玉默默地摇摇头，显然是没有。
  其实不只是冯子墨没有联系他，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冯子墨，因为冯子墨独自一人下山后，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在有足够的实力和冯子墨并肩作战前，他绝不会主动联系对方！
  老天师见状，又看扭头向徐四：“子墨还在山上的时候，跟灵玉的关系最好，如果他连灵玉都没有联系，别人更加不可能。”
  “这样啊，那可就有点难办了……”徐四摸着充满胡渣的下巴，脸上露出一抹纠结之色。

  张灵玉犹豫了一下问：“我师兄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打听关于他的消息？”
  老天师和田老盯着徐四，眼神中也同样充满不解。
  徐四看了在场三人一眼，随即淡淡道：“圈子里最近死了一个人，是十佬之一王蔼的孙子辈，名叫王磊，目前我们经过初步调查得出结论，杀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冯子墨！”
  话音落下，屋子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好似时间暂停了一般。
  张灵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胸膛也跟着起起伏伏。
  下一秒，他冲徐四大吼：“你胡说，我师兄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杀人？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想往我师兄的身上泼脏水！”
  “灵玉道长，你先别激动，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徐四一脸淡然道。
  老天师也看向张灵玉：“灵玉，徐四现在代表的是公司，你跟他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还不赶紧闭嘴？”
  “是，师父。”张灵玉默默低下头，但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
  老天师又看向徐四：“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有！”
  张灵玉听到这话，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
  冯子墨真的杀害了王蔼的孙子？
  张灵玉仔细想了想，发现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毕竟冯子墨跟他不一样，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而现在摆在他眼前的问题，是冯子墨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知道，世俗法律约束不了异人，圈子里有一套独属于异人的规则，只要事出有因，就算杀了人，也不一定会受到处罚。
  就在张灵玉思考冯子墨这么做的原因时，徐四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王磊的尸体是今天早上发现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而冯子墨就是他生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所以我们的怀疑也算合情合理。”
  “咳！”张灵玉发出声音，随即默默举起了手。
  徐四笑着问：“灵玉道长，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张灵玉点了一下头，问道：“王磊生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师兄，这点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我师兄跟王家的关系并不算好，他为什么要跟这个王磊见面？”
  徐四笑了笑回道：“我敢把话说出来，代表话的内容肯定经得起查证，至于见面的理由……”
  他看了眼老天师，又接着说道：“王家的说法是他们想拉拢冯子墨，才派出王磊跟他进行交涉，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不仅没谈拢，还动起了手，最终导致了王磊的死亡。”
  张灵玉听到这话，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王家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吧？说不定先动手的人是王磊，我师兄只是正当防卫呢？”
  徐四微微一笑，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他无非是想把锅全都甩给已经不能说话的王磊，从而让冯子墨脱罪！
  只可惜这件事的关键并不在这里……
  徐四淡淡道：“王家说的话确实不能全信，但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他们有些事情的确没有说谎，比如说案发当时，现场除了冯子墨和王磊外，还有第三方势力！”
  “第三方势力？”张灵玉微微一愣：“是什么人？”
  徐四又看了老天师一眼，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全性！”
  “全性？”张灵玉瞬间懵逼了，他想不通王家派人跟冯子墨谈事情，全性的人为什么会在场？
  “所以杀死王磊的不一定是我师兄，也有可能是全性？”张灵玉挠挠头，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徐四叹了口气回道：“但王家给出的说法，是他们的人看到冯子墨勾结全性，一起杀死了王磊！”
  话音落下的瞬间，屋子里再次没了声音，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徐四。
  几秒钟后，田老瞪着眼睛问：“你说什么？子墨勾结全性的妖人？他可是个好孩子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是啊是啊。”张灵玉也连忙跟着附和：“我师兄的为人一向正直，根本不可能跟全性的妖人混在一起，一定是王家的胡说八道，想要往我师兄的身上泼脏水！”
  张灵玉的心里很清楚，杀人这件事本身可大可小，可如果是勾结全性杀人，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到时候别说公司，连别的门派都不会放过冯子墨！
  “可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也不得不信。”徐四接着解释道：“你们想想看，三方势力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其中一方势力被灭了，另外两方却相安无事地离开现场，说他们之间没有一腿，谁会相信？”
  “这……”张灵玉瞬间哑口无言，如果不是出于对冯子墨的信任，他肯定会认为徐四刚才说的，就是这件事的真相！
  田老看向老天师：“师兄，子墨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肯定相信他，但现在的情况对他太不利了，我们怎么做才能帮他？”
  老天师暂时没有表态，而是转头看向徐四：“公司的意见呢？”

  徐四微微一笑：“当事人一个是十佬的孙子，另一人又是天师曾经的弟子，所有公司也不得不谨慎处理这件事，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天师府这边的关系，把当事人叫回来当面对质！”
  老天师淡淡道：“可是刚才你也说了，子墨只是我曾经的弟子，现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站在我的立场，我就算不帮这个忙，应该也没有问题。”
  徐四瞬间一脸懵逼，没想到老天师居然把责任撇得这么干净！可如果老天师不愿意帮他叫回冯子墨，人海茫茫，他又该上哪去找？
  就在徐四的眼睛转动之时，耳边突然传来老天师的轻笑。
  “不过全性围攻龙虎山那次，公司也出了不少力，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这个忙，我可以尝试帮帮看！”
  “果真？”徐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因为他最近才刚当上华北大区的负责人，屁股还没坐稳，完成这件事情，有利于他在公司内站稳脚跟！
  老天师笑着点了一下头，随即看向张灵玉：“灵玉啊，你应该有子墨的联系方式吧，现在打个电话给他，就说我想他了，让他尽快回来看看。”
  “师父……”张灵玉有些犹豫，毕竟公司的人还在场，如果真有什么事，总不能当着徐四的面提醒冯子墨吧？
  老天师立刻面色一沉：“怎么？难道我这个当师父的，现在连这点小事叫不动你了？”
  “没没没，我现在就打！”
  张灵玉急忙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给冯子墨拨去电话。
  但没响几声，电话里就传出了提示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
  张灵玉瞬间懵了，只不过有段时间没给冯子墨打电话，怎么就成空号了？
  “师父，您看这……”张灵玉一脸苦逼地看向老天师。
  老天师却微微一笑：“徐四啊，看来这个忙，我们是帮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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