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合作进程

结束后我就要各回各家，站在酒吧门口，因为今晚喝的实在有些多，此时我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醉意，而齐阳和梁洛两人，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最后还是被扶着坐进了副驾驶。至于蓝羽，此时早已经躺在了酒吧里，被丁梓絮照顾着搬到了里面的休息室，现场只剩下几位开车的女同胞没有喝酒，而可可表示愿意送我回去。
  我站在酒吧那扇略显陈旧的门前，轻轻地点燃了一根烟，任其袅袅升起，在夜色的映衬下，如同我此刻的思绪一般飘渺。烟丝在唇齿间流转，带来一丝辛辣的刺激，却又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宁。
  夜晚的风，凛冽而清醒，它像一把无形的刀，割开了城市的喧嚣与浮躁，让我能够在这片短暂的寂静中，找回自己。我闭上眼睛，任由那风穿过我的发梢，拂过我的脸庞，带走了一天的疲惫和沉重。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是林暖。我转过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走到我跟前说道：“我想跟你单独说两句话。”
  我有些不解，却干脆地点了点头，给可可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跟林暖走到了一处人少的角落。
  我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抽了口烟才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这才看着林暖，我笑着问道：“暖姐，什么事儿这么鬼鬼祟祟的，还得避开他们。”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另外你也一天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林暖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地对我说教到。
  我微微一怔，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在这纷扰的世间，能像林暖这样，无条件地给予我关怀与陪伴的朋友，已是寥寥无几。我笑着将手中的烟头轻轻摁灭，声音里满是轻松：“行，你想聊什么，弟弟我陪着你就是，不过你也得看看时间场合啊，一会儿他们得等急了。”
  林暖点点头道“没事，我就是找你说两句话，说完了就走。”
  我轻轻地颔首，然后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她忽然叹了口气，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沐子，你知道吗，其实苏琴从回国后性子就变了很多，起码在我们一起的几年里，她根本没有现在这么坚强，完全就是一个会哭，会笑，会闹的女孩……但自从回国后她的性格始终温柔，是平静的，这和我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完全不一样，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苏琴。”
  我静静地听着林暖讲述那些我未曾知晓的事情，内心充满了困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向我说这些信息。
  她接着说道：“在我知道大懒要开这个公益厨房的时候，我内心真的很生气，很不理解，不仅仅是因为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大懒那段时间和我聊天全是这件事，但听上去就像一个孩童在讲述一个充满了漏洞的故事，她完全就是凭借着一腔热血，傻头傻脑的扎进了这里面，在这满是浑浊的，肮脏的社会中要摸爬着找出一条路来。”
  说着说着，林暖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掉下了眼泪，眉宇间尽是对苏琴的心疼。
  她的眼泪继续滑落，一滴顺着风落在了我的手背上，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本就麻木的神经变得清醒，但看着林暖此时的模样，我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她，可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堵住了一般，让我无法发出声音。
  最终，我只能叹了口气，默默地伸手为她将眼泪擦干净：“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店铺不是正走向正轨不是么。”
  “沐明，你要帮帮大懒，她没接触过这种事情，什么都不懂，现在冒冒失失的就开了个店铺，虽说现在是很满足，但这些天的憔悴也真真实实地压着她……她哪来的这股傻劲儿啊。”
  此刻，我的心跟着林暖也感到了刺痛，我深知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里，苏琴的店铺就像一叶孤舟，接受着风雨无情的摧残，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只能咬紧了牙关孤独地摸索。
  我呼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按着林暖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嗯，来把眼泪擦擦，要是一会儿让他们看到还以为我欺负老幼病残呢。”
  林暖扑哧一笑，捏紧拳头捶着我的胸口娇嗔了一句：“你才老幼病残呢。”
  可这次我不再说话，我掏出打火机按下开关，在微弱摇摆不定的火苗当中，我仿佛看到了这世间的冷暖交替。
  ……
  这个夜，我是由可可将我送回了小区，我没有让她去送我上去，只是让她赶紧回去，毕竟时间已经很晚了。
  扶着栏杆，我摇摇晃晃地来到屋子门口，当拿出钥匙的时候迟疑了片刻，最后转身朝着楼上走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当面跟妍月说一声感谢她为店铺捐款的事，绝没有其他想法。
  我带着一颗感恩的心，缓缓地踏上了上楼的路，期待着与妍月的那一场简单而真挚的交谈。
  但让我意外的是我喊了她半天后依旧不见动静，妍月似乎并不在屋子里，或许今晚她并没有在这边住，而是在她的另一套房子里，想到此处，我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段信息给她发了过去，结果也是石沉大海，或许她已经休息下了没看到消息。尽管心中已有这样的念头，但我的情绪仍旧难掩一丝失落。我回到了自己那个沉寂而幽暗的居室，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夜色吞噬，唯有小区那孤零零的一盏路灯，其微弱的光芒正好落在我的头顶，刺得我有些眩晕。在这样的光线下，我感到了些许的不适，于是早早地熄灭了房间的灯光，任由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我紧紧包裹。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我的思绪逐渐变得模糊，仿佛被一层浓雾笼罩，难以捉摸，最后只留下了今夜在酒吧片刻的记忆。

  事情的发展总是如此的巧妙，我以为公益厨房的事情还需等上几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高远，这让店铺的问题一下子得到了解决。还有妍月，她会出现在酒吧里让我的非常不解，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是因为单纯地想找一个悠闲的地方坐一坐，还是有别的目的。
  我又想到了冲动下将要跟妍月表白的场面，在这个宁静的时刻，这幅画面越来越清晰。
  尽管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此时回想起来我感到了一阵窒息，和妍月比起来，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灵魂，我卑微的就像一条虫子，活在肮脏的阴暗处，而她身处光明之中，我又怎么能觉得她会喜欢我。
  我甚至有些庆幸，当初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因为这样我们还是朋友——如果妍月也这样认为的话。
  我烦躁地翻了个身，起身伸手摸了根烟点上，即使关了灯，月亮依旧把房间照得发亮，燃烧的烟气静静地向上飘着，在月光的照射下显露着忧郁寂寞的痕迹。
  ……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去了公司，先是见了百通这次对本次材料有意向的供应商，通过和他们的沟通后我有了大概的了解，等人走得差不多后，我被刘启瑞叫到了办公室。
  一见面他给我泡了杯茶，也不含糊道：“跟他们谈得怎么样？”
  我整理了下思路，在脑袋里飞快地将细节过了一遍开口道：“这些人是有能力可以拿下这次合作，但你也知道，这些供应商也要考虑到其他企业，别的不说，有几家目前和漫理智也有业务上的往来，所以让他们全力配合宇航来说根本不可能。”
  刘启瑞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目前这些供应商怎么说？”
  “最多只能拿出每天工厂生产的两成，规模小一点的工厂倒是能多分一点，但总量就是这么点……你还能联系到其他的厂家么？”
  他摇了摇头，揉着太阳穴道：“跟我们有合作的供应商能来的都来了，我私下也联系了其他方都腾不出手来。”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刘启瑞敲着桌子，片刻之后他忽然开口问道：“对了，我记得你不是给雅安运送过物资么，这个人还能联系上吗？”
  我内心动了动，然后很快恢复了冷静，道：“能联系上，而且从上次合作可以看得出来对方也有意向和宇航那边走得近一些，只是目前还没有渠道而已，如果它们能和百通合作，这样也就有理由插足雅安那边的事情。”
  刘启瑞慢慢点了点头道：“嗯，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尽快联系到对方，想办法把它们拉到我们这边来。”
  我起身肯定地道：“放心，一会儿我就过去，保证拿下它们。”
  刘启瑞似乎有些烦躁，并没有注意到我话语中的古怪，只是挥了挥手让我先出去。见此我心里倒是有一点眉目，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关于漫理智那边的项目进展并不是很顺利，其中我想肯定少不了远洋在背后使绊子，但我想不通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是说这就是詹岩单纯地报复，就目前来说，远洋和百通应该是一条线上的才对。
  ……
  中午后，因为宇航给的时间紧急的缘故，我早早的和梁洛来到了他父亲的工厂，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我们没花多少功夫就达成了合作，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将薛朗和所有的供应商聚到了一起，效率很高的快速就签订了合同，一整天下来等到我松了口气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看得出来，在场所有人对今天的合作都很满意，这会儿依旧在办公室里没有离去。刘启瑞和齐阳也在场，前者正跟众人夸夸其谈地打起了保票。
  完成任务后，我无所事事地坐在角落，无聊地打着哈欠。平时这种琐碎的事情都是由齐阳来处理的，他在这方面总是比我更加得心应手。我感觉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仿佛与屋内的交流格格不入。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走出房间，来到一个安静的阳台。这里空气清新，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一丝温暖。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烦闷都排出体外。
  我扶着栏杆，看着城市的夜景，夜幕降临并没有意味着这一天的结束，反而拉开了欢呼的帷幕，街上的人群比白天的时候更热闹，就连空气在此刻都开始变得躁动，愉悦。
  这是我少有的慢慢去欣赏这座城市，一些平日里看不见的画卷轻轻抚着我疲惫的身躯，让我难以忘怀。此时，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我打开手机，看到了苏琴打来的电话。
  我笑了一声，接通后先一步调侃着：“怎么这会儿有空给我打电话，按时间来说你不应该半夜再来打扰我睡觉么。”
  苏琴在电话那头心情不错道：“沐子，我和高远电话里交流了一下，他已经定下日期给店铺捐助物资了，明天就能过来签合同。”
  我有些惊讶，苏琴的速度居然这么快，不过我还是恭喜道：“是吗，那很好啊，不过你可要多注意点，别让人给骗了。”

  “放心吧，我私下也查了这个人，他对我们没有说谎……另外我想你明天没事也一起过来，毕竟你为店铺付出了这么多。”苏琴的声音听上去越发的温柔。
  我想了一下，确定明天没有事情后当即答应道：“行啊，你把时间告诉我，到时候我会提前到，然后买一束花。”
  “买花做什么？”她追问道。
  “当然是庆祝你取得成功啊，难不成哥们还能藏什么小心思。”
  “切，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表白呢。”苏琴突然随口说道，仿佛不经意一般。
  我沉默了半晌道：“以后这话可不要这么轻易地说出口。”
  “为什么？”
  “因为这会让人觉得你很肤浅。”
  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苏琴终于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她咬牙切齿道：“沐明，你浑蛋，这我当然知道只跟你一个人说过，你把老娘想成什么人了。”
  我对于苏琴的谩骂表示无所在意，抽着烟淡淡地敷衍着她。苏琴牙齿咬得作响，仿佛知道拿我无可奈何，终于是泄了气呼呼的不再说话。
  我好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她哼了一声：“懒得跟你计较……这两天辛苦你了，帮了我这么多，明天签完合同后，我请你吃饭。”
  “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已经想好怎么狮子大开口了。”
  “哼，你来啊，我还会怕你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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