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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疑窦丛生


“这暖香阁,倒是个好地方。”顾钦语气惬意,轻拈了块糕点送至嘴边。

        他神情自在,眼神却透过窗,融入渐渐泛起的夜色。

        太学院禁止学子外出。

        然而,能入太学的,多是权贵官宦门第出身。自小养尊处优,哪能受得了这种禁闭生活呢。

        久而久之,世家子弟,总想钻研出了些特殊渠道。宋隐和陆秉文便是其中翘楚。听得二人说得多了,顾钦也就知道了不少偏门。之所以今日选了这暖香阁,也是因二人常在他耳边念叨的缘故。

        暖香阁位于睢阳书院山下,又倚在南湖畔,属实是太学院学子的绝佳去处。

        顾钦心下微动。

        太学院乃是先帝特办,越过太学院后山,便可直抵上林苑。暖香阁可谓是做生意做到了天子脚下。更不论,这玲珑阁楼构思奇巧,精妙绝伦。

        他倚窗望去,南湖尽收眼底。

        京城当真是富贵多如狗,皇亲遍地走,就连这教坊楼阁都不容小觑。

        “少爷,都处理好了。”胡祥推门而入,余光扫过桌案上的密函。

        “辛苦了。”

        顾钦颔首,放下了心来,手指轻敲桌面。

        “丹墨得了少爷消息后,还给少爷做了奶茶,已随其他杂物送上书院了。”察觉顾钦心情不佳,胡祥不动声色缓和气氛。

        “你来时,可察觉到什么异样。”

        入太学后,顾钦等了许久,都不见幕后之人出招。那人似是将他抛之脑后,又像是蛰伏起来。

        胡祥摇头。

        顾钦倒是不担心钓不到人,总归是苏妲己练劈叉——早晚会露出尾巴的事。

        麻烦的是,眼下之事。

        他自入府,就让胡祥暗暗探查安国公府密辛。如今,方才有了些许眉目。

        齐晏之身世有蹊跷,他见齐晏之第一眼便知晓了。

        原因无他,齐晏之容貌并不似顾氏夫妇,反而眉宇间颇有安国公风采。他那时方吃过灯下黑的暗亏,正是耿耿于怀之际。乍见到齐晏之,顾钦便知齐晏之身世有异,毕竟是白日蹦迪——明摆着的。

        他故意给安国公找不痛快,也不乏其中缘由。

        但若依这密函所言,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此事甚是隐秘,胡祥也是暗访颇久,才得知,安国公府竟还出过双生子。

        长兄齐傒尔芝兰玉树,迎娶了太子侧妃胞妹;幼弟齐傒斯文思斐然,则对帝师嫡女一见钟情。此事在京城也算段佳话美谈。

        奈何,彼时太子虽为中宫嫡出,却并不受宠。安国公府与太子侧妃外家缔结姻亲,也算被迫站了队。乃后便是京城事变,当时的太子妃便是在此次夺嫡之乱中香消玉殒。

        又待数月尘埃落定后,陛下登基,却封了已故太子妃为元后。元后嫡子,自然立为太子。而太子侧妃外家——陈家势大,又兼有从龙之功,故特立为皇贵妃,代掌凤印。

        无人知晓,安国公府世子齐傒尔也在此次战乱中丧命。彼时京城人人自危,齐傒斯匆匆袭了爵位,而后称病请辞,再不入朝堂。

        所谓成王败寇,这段密辛也随之被掩埋,再无人提及。及至,齐晏之锋芒毕露,安国公府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今,陈贵妃诞下嫡子行五,太子式微,京城局势诡辩。

        顾钦沉思,若齐晏之身世若真如他所想。那齐晏之与五殿下私交甚密的传闻,反倒不足为奇。毕竟齐晏之生父与元后同死于夺嫡之乱中,其母又与五殿下之母陈贵妃是亲生姐妹。

        唯有一点,让顾钦忧心不已。

        太子虽默默无闻,但能在皇贵妃势力下多年不倒。若非陛下授意,便只能说明太子绝非等闲。无论是哪种情况,于安国公府都不容乐观。

        顾钦暗暗阖眸,安国公究竟为何要隐藏齐晏之身世,他在防备谁?齐傒尔又是因何而死?顾钦想不通,只得长叹一声。齐晏之身世是隐患,如今他这安国公府养子再粉墨登场,简直是上赶着给人送把柄。

        轻轻摩挲着手中杯盏,顾钦目色微沉。安国公当年既做出抉择,让齐晏之袭承爵位。如今又为何将他寻回京城,总不能是想再让他替齐晏之当次挡箭牌吧。

        此事牵扯甚广,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蹊跷。

        “少爷,可是有了什么头绪了。”胡祥低声询问。

        “暂时没有。”

        胡祥顿了顿,“那少爷,可是在怀疑菘蓝、空青。”

        顾钦挑眉,看向胡祥,颇为不解问道:“我为何要怀疑他们?”

        若按时间,十二年前菘蓝还未出生,空青也不过是个奶娃娃。顾钦微凝眸,胡祥是发现了些什么线索么。

        “少爷如此大费周章下山,莫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胡祥也迷惑了,顾钦让他假借送东西之名出国公府,自己却提前离开太学院,在半路等候他交付密函。待他大张旗鼓上山送完东西后,方才来这暖香阁与顾钦会和。

        这般大费周章,若非有了怀疑的对象,胡祥实在不作他想。

        顾钦似是猜到了胡祥困惑,不自在地咳嗽了声,“无关他俩,是我有其他的打算。”

        顾钦:有没有这种可能,我只是出于某种求知精神。

        比如说,来试试暖香阁的糕点是否真如传说中那么好吃。

        “暖香阁糕点不错,你且多带些回府,分给众人尝尝。”

        胡祥颔首,没做应答。只是看向顾钦,眼中若有所思。

        面对他探寻的目光,顾钦强压住心虚之色,神态自若说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府吧。天色暗了,路途颠簸注意安全。”

        “我还是先将少爷送回书院吧。”

        “不必,这来回折腾,你今夜不知几时才能回府。路程也不远,我一会儿自己回去便是了。”

        是夜,顾钦成功翻入睢阳书院。

        他整理了下衣衫,表情冷漠。他承认他失算了,睢阳书院路程虽不远,却全是上坡。他一路快跑上来,当真把他累个够呛。

        但总归是有惊无险,顺利回到书院。

        顾钦看了看手里刚打包好的糕点,心情颇佳。不料,他刚踏入青枫院,就见眼前灯火骤明,围聚着许多人。

        顾钦心道不妙。

        “顾钦,你可认错。”为首之人语气严厉,他的服饰与许学正类似,只是绣纹有着细微差别。

        “学生不知,还望师长明示。”

        “无视学院宵禁,私自翻墙出门,而今人赃俱获还死不悔改。”窦学监细数他的罪责,态度强硬。

        顾钦没说话,因为他看到了菘蓝、空青。二人被窦学监带来的人围住,不知在院中跪了多久,脸色苍白。

        空青看到顾钦,故意高声说道:“我们少爷不过是在书院里散心,许是走迷了路,方才晚了些许时分。”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该人见空青出言提醒,当即呵斥道。

        顾钦冷了脸,他径直走到院中,将二人扶起,“跪了多久。”

        “少爷,”菘蓝看向顾钦,“我们没事,你回来的,很快。”

        “约莫一刻钟。”空青声音很低,意有所指。

        顾钦微沉了脸色,只是灯火暗黄,摇曳不定,二人看不清他面上神色。

        顾钦转身,眼底复杂之色快速掩去。只见他嘴角勾起抹轻笑,抬眸看向窦学正,缓声道:“师长此言差矣。”

        窦学正早已做好顾钦狡辩的准备,正要继续责问。

        “顾钦所犯,并非三罪,而是五罪。”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顾钦是何意。

        “顾钦入学至今,既未曾收到睢阳书院学规,更无受到学官训诫。是以顾钦虽为太学院学子,竟不知太学院学规,是为不忠,此乃罪一。”

        “其次,圣人言,事之师犹事父也。师长临门,顾钦竟毫不知情。以致于让师长久候顾钦,是为不孝,此乃罪二”

        “再者,师长称顾钦翻墙,顾钦虽不知此为何意,竟敢不顺应师长所言,反倒出口询问,是为无礼,此乃罪三。”

        “而后,菘蓝、空青与我一道长大,同我亲如手足。而今顾钦之错,却连累二人代我受过,是为不悌,此乃罪四。”

        “最后,顾钦身犯数罪,却仍不知错在何处,是为无廉,此乃罪五。”

        “综上所言,顾钦之罪,简直是药石罔医无可救药,还望师长责罚。”

        窦学监闻言,只觉怒火中烧,当即冷笑一声,“你倒是会狡辩,还不将你手中赃物交出来。”

        顾钦却神色自若,笑意清浅,“此乃暖香阁糕点,香酪可口,师长可要品尝一二。”

        “谁要你的糕点。我且问你,这糕点是从何而来。”

        顾钦微笑,“这,自然是买来的。”

        “你在太学院,如何能买到暖香阁的糕点。”

        “师长说笑了,我在太学院,自然是买不到暖香阁的糕点。”

        顾钦语气悠悠,继而补充道:“师长若真想吃这糕点,顾钦倒也愿意将其赠与师长,不必劳烦师长亲自去买。”

        窦学监险些气了个仰倒,径直说道:“你休得顾左右而言他,你既声称自己并未翻墙,那你又是如何买到这糕点的。”

        “这,自然是家中管事,今日替我送东西时,一并带来的。”

        窦学监当即出言反驳,“一派胡言,这分明是你自己买的。”

        顾钦面露震惊,“师长何出此言。莫非是师长在暖香阁买糕点时,遇到了和我长相极似之人。”

        “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顾钦抚掌惊叹。

        “今日,有人看到了你翻墙。”窦学监怒极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是不是还看到了,我去买暖香阁的糕点?”顾钦不慌不忙,顺着他的话说道。

        “这件事,你作何解释。”窦学监强忍心中怒火。

        “这件事,我还真解释不了,”顾钦微笑,“我也想问问那位看到我的人,我出门做什么去了。”

        窦学监眼神示意,便有个粗布蓝衣学子走上前来,“你休想抵赖,我看得分明,就是你爬上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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