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踢刀子的第九天
结束任务的五条悟十分愉快的钻进了各个甜食店，虽然刚刚完成任务基本上没有耗费什么力气，但是不影响他来犒劳自己。
当他来到新店所在的米花町的时候，心情duang的垮了下来。
——满大街都是三三两两的低级小垃圾，虽然对他而言一点威胁也造不成，然而六眼接受到的信息太多，加上这些玩意长相十分的下头，其形象放到恐怖游戏都能混个小boss的程度，着实影响食欲。
对于这种小垃圾，放在平常他懒得去管，就像是苍蝇一样挥挥手就没了，但是这种苍蝇一大窝子涌出来……
五条老师十分不爽的将这些咒灵团吧团吧一掌拍碎，虽然在旁人看来这样的举动很奇怪，但是他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咒灵诞生的密度和强度很大程度上都和人口密集的高低挂钩。
只要是人就会产生负面情绪，即便是常常给人灌输心灵鸡汤的人也是如此。
咒术师的稀缺使得很多地方的咒灵不能被第一时间发现祓除，大部分的咒术师的重点基本都在三级及以上的咒灵，像是蝇头这种‘窗’的人也可以解决的咒灵并不会引起多大的重视。
但是近日，在米花町这一带，这种低级咒灵像是被捅了巢穴一样，三三两两的冒了出来，接二连三的要么腐蚀掉墙壁上某个挂件的螺丝，要么寄生到人类身上破坏人类的健康，甚至闹上了新闻。
如果这么放任下去，闹出人命也是迟早的事情——就好比现在。
五条悟轻飘飘飘的瞬移过来，一手撑住即将掉落的装有餐具的这箱子，俯视着下方的两个少女。
“呦吼~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眼罩下，苍蓝色眼睛接收到了两个少女的信息——
这个蓝头发的小姑娘有咒力的流动现象，能看到咒灵。
另一个——没有咒力，但是在刚才爆发出一种力量，短短几秒内又销声匿迹。
“能看到咒力的少女和一个……异能力者？”
哎呦呵，新生预备役这么快就有了啊？
天野秋实人听到异能力者这个词，心里一跳，紧接着头顶的阴影撤了回去，那个大叔‘哎呦’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抱着的箱子摇摇欲坠。
“大叔——你小心点啊，如果不是我就要砸到人了哦？”那人悠哉悠哉拖长了声音的说道。
“啊……啊！十分抱歉！！”那大叔涨红了脸色，然后急急忙忙挪动着身子，这时候路边货车上下来了人，帮忙将箱子搬进了车厢，放完货物后有匆匆跑过来鞠躬道歉，毕竟差点就酿成了大祸。
“哎呀呀……真是吓人啊，我没有事，谢谢你们呐。”那老婆婆惊魂未定的长舒了口气，反应过来后连忙朝几人道谢，对于大叔的过失也没有多说什么。
确认她没有大碍，目送她离开，天野秋实这才放下心来，同时疑虑从心底升起。
刚才不小心碰到大叔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的却是那个老奶奶的影像——装有餐具的箱子无端滑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老太太的头上，血液当即就涌了出来，没多久老太太就没了声息。
就发生在短短的几秒后。
这是……【未来讣告】发生变化了么？
“好——危机解除！这下可以去甜品店啦！”眼罩男突然的声音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
她这才打量了一下这个突然出现的眼罩男。
白色单发被宽宽的眼罩连带着竖了起来，乍一看很奇怪，一身黑色的制服一样的服装，上面有着漩涡花纹的纽扣。
看这个头，得有个一米九了吧，这真的是霓虹人么？还有，他刚刚说了异能力者吧……
天野秋实微微眯起眼，愕然的发现，这个人身上有着和三轮霞一样的气息。
她试探的问道，“先生，您是……？”
“诶呀，被女孩子这么热切地看着，即便是我也会害羞的哦。”五条悟笑嘻嘻的一挥手打断了天野秋实的话，显得十分吊儿郎当。
天野秋实：“……”不是很想问话了。
然后旁边传来了和她完全相反的话。
“好……好帅……”
天野秋实：“……？”
她瞪大眼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就见三轮霞满眼星星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诶嘿，小姑娘很有眼光嘛！”五条悟被这个话愉悦到了。
天野秋实不理解，但是三轮霞却是清楚的看到全部。
箱子的坠落就是因为一个咒灵作祟，并非是大叔所说的‘餐具太重没想到直接滑下来了’的说法。
就在那个老太太即将被砸到的一瞬间，她看到那个白发发的男人突然出现——不，不是突然出现，是速度十分快！
整个一条街的咒灵就像是气球一样一个个的炸开来，恶心的学也一样的东西跟着铺散开，在几秒后化成了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就是他做的啊！
一瞬间五条悟在三轮霞眼中，心下倏然间变得高大帅气起来。
五条悟接受了少女崇拜的目光，咧嘴一笑，“嘛……也算是意外收获啦，两位少女，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咒术高专？是超级好的学校哦！”
三轮霞：“诶……诶？！”这个人也是咒术师吗？！
天野秋实：“……”学校传销……？
天野秋实微微后仰，看着五条悟的目光带着警惕，手伸进口袋，盲点开了通讯录。
第一个紧急联系的号码就是110。
六眼将天野秋实的小动作看了个清楚的五条悟笑容微微一僵：“……”
嘛，实话来讲，虽然他性格恶劣，但是报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五条悟，咒术高专的一名教师……喂喂太失礼了吧这个眼神。”
天野秋实满脸写着‘不信’，将三轮霞护在了身后。
虽然见面不过几分钟但是她半点没看出这个人哪一点和教师这个职业搭边。
“真让人伤心，明明五条老师很辣的说……”
天野秋实：……
“哔哔哔——”手机铃声直接打断了而五条悟的继续施法。
五条悟拿出手机看了眼，接着面色渐渐变得不好起来——即便带着眼罩，脸上的嫌弃可是一点也不掩盖。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嘁，迟早就把那群烂橘子宰了然后全部丢进东京湾。”
听了个清楚的天野秋实和三轮霞，“……”
果然还是报警吧？
电话催命一样不依不饶的响着，五条悟却没有接，直接挂断，然后看向两个人，
“前一阵子日下部还说遇到一个可以看到咒灵的孩子，有奇怪的刘海，应该就是你了，想来对于咒术的事情应该了解了吧？”
三轮霞局促道，“啊……是的。”
然后他把目光罗到天野秋实身上。
“异能力者的话……你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呢，嘛，就算知道异能力者也没法祓除诅咒啊，而且也不是个输出类型，打辅助也够呛。”
“哈……？”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什么但是很不爽啊，这个语气和态度。
“你到底是什么人？”天野秋实皱眉问道。
一开始这个人就絮絮叨叨的说着唐人听不懂的话，虽然是帮了忙没错……
“虽然很想解释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时间啦！”五条悟十分愉快的说道，干脆利落的一挥手，“那有缘再见啦小姑娘，啊对了，你很有当咒术师的潜质哦——”他说着看向了三轮霞，然后双手一合掌，眨眼间就没有了人影。
天野秋实眼睛微微瞪大。
……这就消失了？
周围的人都没有怎么注意到这里，只有天野秋实和三轮霞见证了他的凭空消失。
“前辈……他是，消失了？”
“啊，消失了呢……”
“……”
对方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是一眨眼的时间，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而对方也丝毫不咋子以自己是否会被路人看见。
“是异能力者么……？”天野秋实喃喃道。
三轮霞捏了捏裙角，踌躇的看向天野秋实，“那个……天野前辈听说过……咒术师么？”
“诶？”天野秋实偏过头，对上对方带着紧张情绪的眸子。
嘶……看来接触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三轮霞磕磕巴巴的将上次日下部笃也科普的一些咒术界相关的事情告诉了天野秋实，她这才清楚了最近所谓‘意外事故’的源头。
“咒灵……”天野秋实抹了把脸，发现知道了原因好像也没有变的多轻松，反而增添了一种压力。
——生活中居然还潜藏着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让人安心啊？
似是察觉了天野秋实的情绪，三轮霞有些局促，“其实……刚才那个人出现的时候，那些咒灵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说道，“私下里我也联系过日下部先生，他说过咒灵消散后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的。”
“啊……这样啊。”天野秋实笑了笑，将繁琐的心绪压了下去，“看来是个很厉害的……咒术师啊。”
“是呢……一下子就消失了。”
天野秋实看向三轮霞，“也就是说，升学的时候三轮要去那个……咒术高专上学是么？”
三轮霞点点头，“听说学校会免除掉学杂费，人数也不多，还可以兼职……而且，只是看着的话总会很被动，很让人不安啊。”她说道，“不过等到国中毕业，我家就要搬回到京都去了，正好京都那里也有高专学校。”
“这样啊……”
谈话间，两人到了一个路口。
“虽然说起来有些矫情……但是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的哦。”她说道，“刚才你也听到那个人说了，我是异能力者，不过……对你我可不想发动这个异能力啊。”
三轮霞听了，灰紫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抿了抿唇，后退一步，深深的鞠躬，“谢谢你，天野前辈！”
“不用太严肃啦……”
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各自朝家走去。
独自走在路上，天野秋实又想起今天【未来讣告】的异常，陷入沉思。
以往，她只能看到一个人未来七天之内会死亡的影像，时间是在七天内的任何一个时间点，也就是说，可能是下一秒，也有可能是几天后，这些都是不确定的，除非偶尔会看到时间信息，诸如出现在影像中的日历之类的象征时间的物品。
今天看到的，对象从‘未来死者’变成了‘造成死亡’的人。
老实说，她自身是比较排斥【未来讣告】的，或者说是相关的记忆，会让人做噩梦的往事她实在是不想回忆起来。
偏生这些就像是床垫之下得一粒豌豆一样，让人时时刻刻的能注意到它的存在，却又拿它无可奈何。
“我回来了。”她拉开门，在玄关处换了鞋，朝里面喊了声。
鳞泷左近次男的没有在道场，“欢迎回来，晚饭吃猪排饭。”
“好——真菰姐呢？”将鞋子摆好，书包放在置物架上，天野秋实注意到真菰还没有回来。
“社团好像有什么事情，会晚一些回来。”
话音刚落，天野秋实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东京，紧接着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锁扣转动，接着门被打开，真菰走了进来，“我回来了。”
天野秋实弯了弯眼睛，“刚刚还在说你起呢，欢迎回来。”
“啊啊……部长和我谈话，说道比赛的事情了。”
“诶……这是这个学期第三次了吧？”
天野秋实转身去倒水，真菰和她一样，都是只参与不活不会参加比赛，水呼道馆和炎呼道馆的弟子基本不会出现在赛场上，出现在赛场上的也是作为嘉宾的鳞泷左近次和炼狱槙寿郎两位当家，在整个日本的道馆，也是一个奇葩的存在了。
毕竟规矩不能破。
“教练没有说什么吗？”天野秋实疑惑道，帝丹剑道部的教练都是打过招呼的，真菰所在的青春学园也一样。
真菰叹了口气一耸肩，“虽然教练没有劝，但是也没有反对部长来劝说，看起来中立，其实心思也很明显啦……大概是最近其他社团都在比赛上崭露头角，尤其是网球部，所以有了压力吧。”
“体系明明不一样吧……”
“不过网球部真的很厉害啊……听说手冢君他们还收到了一个大型训练基地的邀请，说不定以后会大国际比赛。”
“呜哇……难怪会有压力了。”
真菰拿着自己的杯子接了温水，“放学的时候还遇到他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有活力，差点就摔到河里去……”
天野秋实动作一顿，就听见对方继续说道，“说起来，最近总觉得有些心慌慌的……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结果啊，部活训练的时候就有人受了伤……”
天野秋实面不改色的接话，“说不定是水逆哦，周末一起去神社求个御守怎么样？”
“诶，好啊。”
听对方答应，天野秋实岔开了话题，“那么比赛的事情，还会在催么？”
“诶……应该会吧，伊藤前辈真要认真起来……稍微有点可怕。”
这时候，鳞泷左近次从厨房出来，打开冰箱，边拿食材边说道，“不用答应——我会在和木下先生说一说的。”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实在说的紧……真菰，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两人愕然，要知道在剑道比赛这一方面，且不说水呼道馆，炎呼道馆都是严令禁止公众比赛相关的，由于炎水两家道馆都属于一个体系的两支古武术，而不是传统的新阴流之类，才会进行一些交流意义的比试。
这还是头一次听老师在公众比赛上松口啊……
鳞泷左近次熟练的清洗食材，去皮切块，“如果需要纾解，没有比比武台更合适的方法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的诧异。
“去洗手，准备拿餐具了。”
“是——”x2
晚饭后，天野秋实将比赛的事情抛之脑后，毕竟她的部长还没有念叨她，以真菰的性子，大概率也会拒绝那边的比赛，不仅仅是因为道馆的规矩，也因她自身对于竞争并没有很大的热情。
她很快写完剩余的作业，然后打开手机，对着通讯录犹豫了一会，点开了一个人的信息。
在异能力的问题上，还是找专业的比较好。
认识的异能力者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一周前，太宰治将他和织田作之助的新的联系方式还有武装侦探社的号码给了她。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啊……
【莫西莫西——这里是太宰！真是惊喜啊小秋实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刚刚按下电话间，那便没响两声就穿来了太宰治的声音，听着就挺有活力。
现在也是在下班时间了的说……
“晚上好，太宰先生，”
【嗯嗯，小秋实有什么事吧？】
“是有事情想问问……”
还不等天野秋实说什么，那边就打断了她，【不用加敬语哦秋实——有什么事尽管问就好。】
一句话就将天野秋实那些像是糯米纸一样的踌躇遮盖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知道了……是关于我的异能力，【未来讣告】。”
【又触发了么？】
“是的……但是这次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天野秋实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太宰治，只是关于那个五条悟和咒术上的事情没有提。
末了，她问道，“异能力……也是会变化的么？”
【这个啊……的确是很少见的情况。】太宰治说道，【异能力的变化这种事情，侦探社的社长的异能力【人上人不造】，倒是具有可以调整侦探社成员的异能力，至于能力自我发生改变……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本身就像是升级一样的异能力，这是内部因素。】
【还有一种，就是外部因素了——你最近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么？】
奇怪的人和事……可不就是那些所谓的‘意外’了么？
然而却又和咒灵相关……
那个叫五条悟的男人是咒术师，但是度已于异能力似乎也不陌生的样子。
那边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天野秋实顿了顿，待了些试探的意味，“太宰先生……了解‘咒术界’么？”
那边沉默了一下，【是‘咒灵’么？是咒灵啊……】太宰治的声音听着有了些变化，接着带着不情愿的意味，【如果是那种恶心的东西的话……我想，你的能力应该没有变化。】
天野秋实愣住，“……啊？”
【咒灵这种东西，即便是最低级的杂碎，如果它面对的是一个身患重病的人，对于那个人就相当于是加快了死亡的二倍键一样——毕竟咒灵这种东西，是完完全全的‘祸害’。】
【秋实有没有想过，你的能力，或许不仅仅是‘看’到死亡，更有可能是‘感知’呢？】
“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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