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面对俩人求知欲浑厚的犀利眼神,向南晨被季庭洲欺负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他一边阐述事情经过,一边讨伐季庭洲的狗逼行径,虽然逻辑有点混乱,间或夹杂着他的哽咽,但还是搞清楚来龙去脉了。
“也就是说,温苒现在彻底不管庭州了,而且,就连你这个上过黑名单的人,也一笑泯恩仇了?”大姚做了总结陈词。
“对,就这个意思!”季庭洲的声音强势窜出,带着浓浓的愤愤不平。
费九和大姚又对视了一眼,神色复杂。
向南晨替他们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看到没,他是不是病的不轻,人家不管他了,他反倒不高兴了。”这不是贱的慌吗?
俩人自顾喝了一口酒,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良久,大姚才说:“说实在的,一直以来我们都替你抱不平,老爷子给你指的这门婚事确实有点过分,先不论温苒爱你与否,单论这性子,就是普通人消受不起的,你能坚持这么多年,属实不容易。”
“有人在意本来是件好事,可在意到必须要24小时掌控一个人的行踪,清楚知道他周围人的详细资料,恨不能被蚊子叮一个疙瘩也要往人家主坟上查,未免也太极端了,这叫爱吗,这是打着爱的名义绑架你,扼杀你,斩断你自由的翅膀!”
季庭洲听着和温苒如出一辙的话,眼含怒意的看向大姚。
大姚缩了缩脖子,补充道:“咱是就事论事的分析,不是讨伐啊!”
费九赶紧解围:“庭州啊,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还能害你不成,今天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帮你梳理一下婚姻关系,没准你就顿悟了呢?”
季庭洲冷声道:“我们之间没问题,她不管,我乐得清静!”
“那你还愁眉苦脸的,哪里乐了?”向南晨泼冷水。
季庭洲没搭理他,仰头把剩下的酒喝光,瞟了眼一直黑屏的手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个苦闷的举动,再次让三人生出同一个想法——季庭洲讳疾忌医,他们必须帮他认清温苒的真面目,让他彻底脱离苦海!
费九:“女人这种生物很厉害的,她们最擅长操控人心,尤其是你这种没接触过几个异性的单纯男人,一不留神就掉坑里了,爱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自由都不能给的话,那就不是爱,是胁迫!”
季庭洲听了这话,心里舒服了一点,“那她要是开始给你自由,是不是就算爱了?”
大姚立马听出不对劲了,“如果是别人,那肯定是爱,但温苒不是,她如果突然给你自由,那一定的为了禁锢更多的自由,你不就在她以退为进的计谋里,一点点妥协的吗?”
“不是妥协,我只是懒得跟她计较。”季庭洲理直气壮。
费九:“只要不是因为喜欢才毫无底线的退让,都属于身不由己的范畴,你问问你自己,是因为喜欢吗?”
再次提及“喜欢”,季庭洲茫然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向南晨立马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嘲笑道:“幼儿园小朋友都问不出这么无脑的问题,喜欢的感觉你从没有过吗?”
季庭洲如实摇头:“没有!”
三人同时自闭了,活到二十九,竟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就离谱!
面对三人太过深刻的震惊,季庭洲找补道:“我从不把心思花在没意义的地方。”
“所以你活该被温苒拿捏,你个大傻x。”向南晨自动消音了最后一个字节。
费九赶紧拿手肘拐他,意思是别把人骂狠了,怪可怜的。
大姚生怕他发火,赶紧解围:“别听他瞎说,这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
季庭洲没有生气,他很平静。
在他和温苒这段婚姻中,他自己也有很大问题,如今她肯做出让步,他确实应该高兴和庆幸。
至少她还愿意自省,找出症结解决问题,而不是像他一样,打着顺从的旗号,一味的逃避。
想到这里,季庭洲倏然愧疚无比,比起温苒一味的付出与追随,他的不作为和受害者形象好卑劣。
见他忽然露出苦闷的神色,费九赶紧转移话题:“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见到她的时候,心脏怦怦直跳,不可抑制的紧张和呼吸困难,哪怕她就在你面前,你也还是会忍不住想她。”
“见不到她的时候,满心满脑都会浮现出她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像是纂刻在脑海里,任何时候想起,都是鲜活而生动的,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远在天边,就很挠人。”
季庭洲顺着话头想到了温苒,脑海里装着的样子,确实鲜活而生动,尤其这次出差回来,她的每一个样子他都记得。
难道这就是喜欢?
大姚看他陷入某种沉思,小心问道:“你对温苒有这种感觉吗?”
季庭洲被这个问题拉回了现实,忙道:“没有。”
他觉得自己对温苒应该是习惯使然,最近几天是好奇驱使,不是喜欢,绝对不是!
听了这句笃定的回答,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喜欢就好,就怕他被扭曲,以为顺从就是爱!
费九:“没有就对了,温苒对你的掌控只是一种扭曲心理作祟,算不得爱。”
大姚:“我站阿九,我也觉得违背了别人自由意愿的行为不叫爱,是胁迫,是绑架。”
向南晨:“所以,你最好趁着她松手,跟她离婚,越快越好!”
大姚:“既然不爱,那就趁早做个了断。”
费九一个劲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
季庭洲面露犹豫,他没想离,之前她那么恶劣他都没想过,如今她肯让步,他更不想了。
他如实道:“你们不觉得重新适应一个人很麻烦吗?要琢磨她心思,要猜测她的喜好,要小心翼翼的别惹她不高兴,想想就头疼。”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艹!这天没法聊”的无语表情。
大姚:“合着在你的认知里,所有女人都跟温苒这么极端吗?”
“刚阿九不还说,女人都很厉害,擅长掌控人心,尤其是我这样的,换一个不还是同样要被掌控吗?”
费九:“······”得,他的锅。
大姚:“在那之后咱们也说了别的,你一个字没听进去?”
“听了啊,但我有自己的考量。”
向南晨怒道:“你有个屁的考量,你简直没救了你。”
费九:“要不······咱去看看心理医生,你这状态我们很担心。”
季庭洲一脸费解:“我这不好好的吗?老话不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能过就凑合过呗,哪有那么多‘下一个更好’的美事。”
多半都是麻烦,他最不喜欢麻烦。
三人:“······”这货没救了!
一场直男感情交流大会,在季庭洲单方面的执念里不欢而散。
除了当事人自己,其余三人全被他弄自闭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这么个奇葩玩意儿!
众人把他遣送回魔窟后,又去续了下半场,实在不想跟这晦气玩意儿沾边。
当季庭洲被三人同时剜一眼的时候,他还挺纳闷,他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善变啊。
翌日。
季庭洲精神饱满的出现在餐厅,很意外的看到了不到十点不起床的另一半。
“早啊!”温苒打着哈欠跟他问好。
季庭洲抬眸看了她一眼,白皙小脸上,眼底的乌青很显眼,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他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声音也带着亮色:“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别提了,公司有文件要我签。”温苒看向桌上的咖啡壶,“有多余的吗,我也想喝。”
季庭洲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一个杯子,为她倒了一杯递过去。
“谢谢。”
“小心烫。”他嘱咐完,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早报。
温苒小心抿了一口,顺便看了季庭洲一眼。
不得不说,这长相真是该死的好看,裁剪得体的西服将他本就清冷的气质衬得越发矜贵。
狭长却漾着缱绻的眼眸配上鸦羽般的长睫,深邃又迷人,纸片人真是永远的神。
觉察到来自对面过于专注的视线,季庭洲佯装不经意的抬眸。
四目相对,一个坦然,一个慌乱。
温苒急急别开眼,假装抬腕看了眼时间。
艹,偷窥被抓包,社死一秒。
为了缓和尴尬气氛,温苒没话找话:“你早上几点去公司?”
“八点出发,九点到。”
“哦。”
又是一阵沉默。
温苒又说:“你昨晚通宵还这么有精神,真厉害。”
季庭洲在心里笑了笑,果然,绕了半天又回原点了。
他放下平板,认真的看着她说:“我昨晚回来的,只是比较晚,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最后这话出口,季庭洲眼底带了丝隐秘的笑意。
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没有担心啊,你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不成。”
温苒被他含笑的眉眼看的很不自在,这是什么情况?
“嗯,我明白了。”季庭洲笑容深了许多,重新拿起平板。
既然你不问,那就由我来说,习惯总是能培养的吧。
温苒一头雾水,你明白什么了你?
这男主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不是忽然发脾气就是忽然发笑,强制爱后遗症吗?
温苒蹙眉打量他,想从他的表情看出点什么。
这一幕落在季庭洲眼里,就是满心的在意与不舍。
呵,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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