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季庭洲正仰靠在温苒床上,翻看着监视者发来的反馈照片。
姜然竟然穿着睡袍迎接她,这明晃晃的□□也太猖狂了。
他只是假装伤到肩膀,又不是断臂,不好好穿衣服的借口也太烂了!(怒)
好在,温苒好像控诉他了,表情还带着嫌弃,这张照片多少平复了他的怒意。
只是姜然这货太过心机,竟然把衬衣扔给她,像是要她帮忙更换,从她为难纠结的表情来看,臭小子肯定又搬出受伤的事情来说。(好气)
果不其然,温苒最后还是去帮他换衣服,不过从他龇牙咧嘴的丑样子来看,估计没讨到好,老婆真棒,定力超强!
再翻下一张图,季庭洲笑不出来了。
温苒垂眸扣扣子,姜然似乎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又羞又窘,急急的扣好以后迅速退开。
如果没猜错的话,该死的臭小子肯定对她说骚话了。
这谁能忍(╯‵□′)╯︵┻━┻
季庭洲坐不住了,他恨不能立马出现在俩人面前,强行把自己老婆带回来。
还什么人情,就这么欠着,欠到老死那一天,让那臭小子抱憾终身!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人情该还,越早还越好,要不然他就一直有借口骚扰温苒。
老婆做得很对,她的每一个示好,都是在斩断他们之间的交集。
所以,他不能冲动,得忍!
他继续翻看接下来的照片,温苒洗锅刷碗,烧菜做法。
他都没有过这种待遇,啊啊啊,气死了!
俩人面对面吃饭,聊的话题似乎不那么愉快,偶尔对视的视线里似藏着不快。
姜然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她眼里涌出愧疚,并且回避了他的视线。
无数磨人心痒的猜忌和嫉妒,像小虫子一样抓挠着季庭洲的心,让他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早知道在他屋里装个窃听器,省得他在这里瞎猜。
手上的照片传递过来已经有一会儿,如果不是怕温苒发现他监视她,他早就打电话去骚扰了。
但一想到夫妻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他就拼命压下这股冲动,安静的等着她回来。
新的照片又来了,这一回不是在家里,而是在悦享大厦的停车场。
姜然下车前深深的看了温苒一眼,她不自在的躲避,昏暗的车厢中似有暧昧在升腾。
季庭洲差点把电话砸了,拖着尚未退烧的沉重身体来回踱步,牙关情不自禁的磕着指甲盖,陷入了焦虑。
所以,他们来这一路聊了些什么,半小时的路程,话题如果换的够快,都能把祖上几代人的关系搞清楚了。
是什么让这一刻的气氛变得这么暧昧,姜然示爱了?讲骚话了?还是用悲情私生子身份博取同情了?
忍不了忍不了,再忍他都要绿成神龟了。
他翻开温苒的电话,毫不犹豫的摁了拨通键。
温苒此时正在车里做心理建设,姜然离开前看她那一眼饱含了太多情绪。
她本想不在意的,可那里面的纠结和不舍全都化成了深深的凝望,扰得她心烦意乱。
第一次见姜然,她见色起意,妄图来点露水情缘般的艳遇,还惋惜过季太太的碍眼身份。
紧接着,她在他面前出了洋相,所有的旖旎全都变成了脚趾扣地的社死现场,恨不能永远别再见面。
第二次见他,好死不死遇到袭击,他以身犯险护住了她,这份救命之恩连同上次吐人一身的恶心行为,化作双倍的歉疚懊恼贴在她的道德标尺上,让她急于弥补。
好不容易回家做了心理建设,决定要勇敢面对,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
她主动打电话问询他的需求,也赴约了,全程也都秉持着疏离漠然的态度对他。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就因为他忽然和她交心,说了自己的身世。
要说他是故意卖惨博取她的同情呢,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完全像在诉说别人的事,半点情绪不带。
可他越这样,温苒就越难受,没来由想起他对她露出的笑容,乖张桀骜,自信悠然,像跳动的火焰,炙热而张扬。
这份璀璨笑容对比着刚刚那个带着不舍与纠结的凝视,钩子一样磋磨着她的心。
手机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你又有什么事了?”温苒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快。
季庭洲握电话的手指蓦的收紧,这是在怪他扰了她的兴致吗?
纵使心里再难受,他还是挤出一抹委屈巴巴:“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温苒冷哼:“你别故意找茬来试探我,我说过的话,从不食言,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季庭洲整个愣住。
她火气为什么那么大?该不会真对姜然动心了?因为恼恨自己的变心而迁怒他?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季庭洲把指甲盖磕得直响,犹豫了几秒,重新抓起手机发短信。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像又严重了。】
温苒闭目靠在椅背上,努力平复自己泛滥的同情心。
她绝不能因为姜然的身世产生同情,更不能因为这份同情就对他改变强硬态度,她必须坚持贯彻“断绝一切念头和隐患”的原则不能动摇。
短信提示音响起,季庭洲欠扁的消息让温苒愤懑。
【严重就叫医生来,再不济让许叔送你去医院,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的回复能退烧:)】
【季庭洲,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很烦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所以你快点回来,回来就不烦你了。】
温苒无语的叹了口气,男人真是一种让人头疼的玩意儿。
【不知道,大概要晚上】
【需要我去接你吗,太晚了我不放心。】
【你不严重了?】
【严重啊,但比起老婆的安危,发烧算不得什么:)】
【好好待着吧你,再发信息打扰我,明天我就搬去爷爷那里,你大可以试试!】
这条信息发出以后,季庭洲果然没了声响。
温苒在心中呼唤小白花,尽快把这货带走。
她刚把手机装进手袋,姜然就回来了,开车门的动作带着点粗暴。
温苒转头,一眼就看到他受伤的唇角,破了好大一道口子,下巴和脸颊上还有淤青。
“你怎么伤成这样?”温苒惊愕。
姜然将外套扔到后座,抬起拇指碰了碰唇角,轻“嘶”一声,淡然道:“小事,擦点药就好了。”
他倾身靠近副驾驶,打开手厢拿出消毒药水和用了大半的药膏。
温苒一看这架势,简直是家常便饭既视感,忍不住问道:“他经常打你吗?”
姜然对着镜子擦药,不断颤抖的手让他很费劲,他抽空问道:“哪个他?”
他垂下手臂,转头凝望着温苒:“你指姜莱还是姜声尧。”
温苒语结,也不敢再问,重新拿了一根棉签,沾了消毒水朝伤口靠近。
姜然下意识后退:“你干嘛?”
“帮你处理伤口啊,你肩膀不还伤着吗,擦得那么费劲。”
姜然挑眉觑着她:“可怜我?”
温苒顿时沉了脸,冷声道:“我从不觉得你需要被人可怜,你比我想象的坚强。”
姜然笑了:“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谈不上了解,但我就是知道。”人长得好,个人能力强大,身世凄惨,简称美强惨。
姜然轻嗤一声,扬起下巴示意:“擦吧,擦完就两清了。”
温苒重新举起棉签凑过去,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处,“疼吗?”
姜然口里的“不疼”在对上她关切的视线时,辗转成:“习惯了。”
温苒擦拭的动作微顿,她皱眉道:“没人会习惯别人的恶意,有时候你也可以反击的。”
姜然意外的看着她,勾唇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没还手,老的不能打,平辈的总能打吧。”
温苒笑了笑,用另一只手碰了碰他脸颊上的淤青,面露忧色:“这里怎么肿起来了,应该没伤到骨头吧?”
她的指尖带着凉意,抚上他脸颊的那一刻,姜然的眼眸瞬间深了一个度,视线从她开合的红唇一掠而过。
下一秒,温苒被他捉住了手腕,他沉声道:“可以了。”
温苒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看清伤口,身子有一大半探了过去,四目相对才惊觉距离太过靠近,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她急急后退,面上闪过一丝局促:“抱歉。”
姜然也向后退了一点,视线转向盒子里的药膏,“这个我自己涂。”
温苒目视前方说“好”。
涂好药,将东西放回手厢,姜然启动车子问她:“你要跟我回去开车,还是我现在送你回家?”
温苒看向他肩上的殷红,“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肩上的伤好像出血了。”
姜然回头查看,轻描淡写道:“家里有更换的绷带,我自己能搞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跟我--”
“跟你回家开车。”温苒顿了顿,又补充道:“顺便帮你换药。”
姜然轻嘲:“看来你确实不喜欢欠我人情。”
“不止是你,换个人也一样。”
姜然笑笑,发动车子后,汽车驶离了地下车库。
距离俩人不远处的姜莱,阴沉沉的看着俩人离去的方向,长指轻柔的摩挲着同样受伤的唇角,冷声问助理:“那人就是季庭洲的老婆?”
“是的。”
姜莱嫌恶哼笑:“喜欢当第三者的德行还真是遗传。”
“需不需要把照片送给季庭洲,借刀杀人?”
“用不着招惹季庭洲,小贱种在他老婆那里讨不到好处,他想犯贱,由着他去。”
温苒的偏执掌控他略有所闻。
他一直搞不明白,向来逆来顺受的小贱种为什么对他大打出手,如今看来不过是为了博美人同情罢了,啧啧啧,真当自己是情种吗?
端不上台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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