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季庭洲奋力的扭动门把,恨不能徒手把门给拆了。
温苒这是几个意思?
如果她生气,难道不该冲进来当面质问,甚至对他大打出手吗?
可是锁门?
锁门!
这是在给他制造独处的机会吗?
是巴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发生点什么,来抵消她因为精神出轨而产生的内疚吗?
这么说,她承认自己喜欢姜然了?
真是岂有此理,气死他了!
季庭洲愤恨的松开门把,困兽似的来回踱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沈念安在看到季庭洲气急败坏的来回走动时才回神。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刚刚那个人是嫂子吗?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要不要我去解释一下?”
尽管她有心示爱,但在没搞清楚温苒向季晨月暗示俩人各玩各背后的意图之前,她不会贸然行动。
季庭洲冷声道:“用不着!”
她分明在故意制造误会为自己的出轨行为开脱,他凭什么要如她的意!
狠心的女人,可恶!
“那要不要找人来开锁。”
“当然要了!”季庭洲没忍住怒意,语气不善。
沈念安吓得瑟缩了一下,季庭洲忙道:“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好。”
“没事的,我联系一下工作人员。”
沈念安开始找寻联系方式,心里却没来由的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
季庭洲愤怒的背后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厌恶,而是一种在意。
想法刚涌出,沈念安急急的压下,不,不是这样的。
“那间屋子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还要反锁?”
乔伊一脸不解,被温苒拉着快步走的时候,依然想要寻求答案。
“我没有反锁啊,你眼花了。”
“花吗?”乔伊伸出手掌,看到了一丝重影,她失笑道:“我这也没喝多少啊,啧,怕不是老了。”
“不老不老,你寿与天齐。”
“我不要寿与天齐,我要青春永驻。”
“好好好,青春永驻,永远是十八的娇花。”
乔伊痴痴的笑着,温苒带着她直奔最后一间包房,离季庭洲远远的。
快步进屋后,把门给反锁上才一头扎到大床上,抬脚踢了鞋子,把自己摆成个大字。
乔伊磨磨蹭蹭的脱鞋,顺势倒在她身侧,嘱咐道:“我睡半小时,记得叫我啊,一会儿还得出去打一转。”
温苒边盖被子边安抚:“嗯嗯,乖,好好睡,一会儿叫你。”
乔伊哼哼几声,闭上了眼睛。
置身于柔软的大床,疲惫的身体总算找到了归宿。
她不禁好奇那个女孩子是谁。
在此之前,季庭洲好像都对其他女人敬而远之,能躲则躲,怎么今天忽然把人带到那么私密的地方,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合作伙伴吗?
不像,那个小姑娘顶多20出头,给人的感觉又温柔又甜美,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浓浓的艺术气息,不像朱熹,满身都是商人的铜臭味。
邻家小妹?
也不对啊,不管是爷爷的住所还是现在的季宅,都是私密性很强的地方,方圆十里见不到活人。
青梅竹马?
书里也没说啊?
难不成是小白花?
她回想了一下和季晨月的见面时间,也就两三天,如果真是小白花,那她们倒是挺急迫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想通,十几岁就开始暗恋,一直碍于身份和年龄的悬殊隐忍着,后来季庭洲又结婚了,确实机会渺茫。
如果知道季庭洲的婚姻有名无实,而且老婆又出轨了,那肯定是要赶紧来确认的。
她记得女主好像是拉大提琴的,在国外小有名气,这次盛典邀请的人有一大半是娱乐圈的人,艺术和娱乐圈多少是沾边的,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嗯,应该就是小白花了,温柔体贴,可爱娇媚,浑身散发的艺术气息和季庭洲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蛮搭的。
琴瑟和鸣没错了!
啊,这一天终于来了,真好!
接下来就该她表明立场,暗中撮合了。
明天还是搬去爷爷家吧,多给他们点独处的空间和机会。
嗯,就这么做。
在等待工作人员开门的空档里,季庭洲倒是没有再走来走去,一个人端坐在沙发里,沉着脸,周身散发的寒气比数九寒天的冰还凉。
温苒的所作所为不断挑战着他妥协的底线,他自问已经做得很好了,她非但没有半点觉悟,反倒变本加厉的伤害他。
她就那么想离开他吗,姜然到底哪里比他好了,难不成家花真的没有野花香?
可恶的女人,怕不是要气得他英年早逝。
比起他一直隐忍的怒意,沈念安也越来越坐立难安。
按照季晨月跟她说的,俩人是没有感情的,季庭洲对温苒也只是因为长期被压迫而产生的扭曲顺从。
可是今天这种情况,让她没办法不多想。
印象中,季庭洲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根本没法感知他的情绪。
可现在算怎么回事,短短十几分钟,她亲眼见证了他愤怒、焦躁、郁结难舒的样子。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温苒。
这真的只是因为扭曲产生的顺从?
就算是顺从,只怕也夹杂了其他的情绪。
或许是源于习惯、又或许是喜欢,是······爱?
沈念安眼底涌上一抹诧然,不,不是,一定是她想多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在敲门问询。
沈念安看了一眼明显不在状态的季庭洲,起身往外走,配合着工作人员的询问和指引,把门打开了。
听到开门声,季庭洲旁若无人的往外走,带着周身难以隐藏的火气和寒意直奔监控室,调取一个小时前的影像。
他屏退旁人,独自调出盥洗室的画面,看到了姜然和温苒的见面情形。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姜然又拿那个该死的伤当陷阱,引诱着她一步步靠近,而她似乎在努力回避他单方面的诱惑,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
可是她主动走向他的画面,却像针扎一样戳着他的心窝。
她对姜然真的只是愧疚吗,可她昨天不是已经还清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意?
如果是同情姜然的身世,也不该一再靠近,同情真能萌生爱意吗?
哪怕暂时不会,也会因为这种情绪在心底留下痕迹,慢慢的滋生情感,就像他对她一样?
季庭洲越来越困惑了。
感情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只是喜欢不好吗?为什么偏要夹杂其他的情绪,偏要通过和爱无关的情绪激发爱意。
季庭洲将长指放在鼠标上,干脆的点下删除键,起身离开了监控室。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再次清醒的乔伊和温苒又回到了现场。
“我看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这场结束后我也要撤了。”乔伊边走边嘱咐她。
“你一个人能行吗?”
“行啊,按照今天这种牌面,公司指定能日进斗金,我整个人充满了干劲,我大概能理解你对工作的热爱了,真的很有成就感。”
温苒笑着帮她整理衣服,“你也别太拼了,钱是赚不完的。”
“钱不钱的另说,主要就想跟上年轻人的步伐,保我青春永驻。”
温苒被她没正行的样子逗乐,“知道了风流鬼。”
笑容刚荡漾开,余光就瞄到黑着脸朝她走近的季庭洲,温苒心底“咯噔”一下,笑容顺势僵在脸上。
乔伊顺着她的视线转头,就见季庭洲一脸怒意的朝她们走来,她纳闷出声:“他这是怎么了?”
“你先去忙吧,我先走了。”
温苒说完也不等乔伊回答,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高跟鞋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带着火星子的大长腿,她刚走了几步就被季庭洲拦住了去路。
他扯出一抹邪肆的笑容,温声道:“跑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没等温苒搭腔,季庭洲弯身就将人抱起来,大步往门外走,视周围的所有人为无物。
直到门外的人群发出尖叫,记者的快门声此起彼伏,温苒才惊觉自己的处境,她羞恼的挣扎起来。
“季庭洲,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
“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毫不留情的扔下这句话以后,季庭洲收紧力道,加快了行走的步子。
把人负气的放到后座,他也顺势上了车,冷声吩咐司机开车,掀破屋顶的尖叫和快门声才被彻底阻断。
一路上,季庭洲都没再说过话,一直侧目看向窗外。
温苒其实有点不明白他的火气来自哪里,她也没做错什么啊,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
温苒忽然有点憋屈。
她转身面对季庭洲,挺直脊背问他:“季庭洲,你干嘛这么生气,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季庭洲背对着她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这波阴阳怪气瞬间激起了温苒的斗志,她拔高音调喊他:“季庭洲,你到底--”
季庭洲猛然回头,目光如炬,直勾勾的凝视着她。
温苒立马噤声,气势瞬间萎了大半。
他倾身靠近她,四目相对,呼吸纠缠。
温苒看到季庭洲眼底一闪即逝的无奈,而后听到他温润的嗓音,呢喃道:“苒苒,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嗯?”
如情话般低吟的温柔,配上他周身尚未散去的冷肃,莫名让人脊背发凉。
温苒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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