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权欲5
安明在对面的表情格外震惊:“卧槽?”
他知道这位管理员挺厉害,但没想到这人运气也这么好,第一个让国王下命令赐死的就是他。
于眠也愣住了,下意识看向洲言。
然而洲言表情十分冷淡,只是看了一眼站起来的凌赴就又把手伸向了高脚杯,然后泰然自若的抿了一口酒,似乎毫不担心。
对哦,是她操心过度了,这可是首席监察官……
于眠这么想着,就看到凌赴僵硬的拿起了绳子,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猛烈跳了一下,想着他该不会真的要往脖子上套吧。
凌赴身形僵硬了片刻便恢复了,他很自然的从脖子上把强制套了一半的麻绳拆下来,松松的拎在手里,冲着格雷笑眯眯道:“拒绝服从。”
不知道是不是洲言的错觉,他觉得格雷的脸色有点难看。
格雷拍了拍手,两个男仆立即朝着凌赴走过来,看来是想要想之前那样把不听话的客人拖出去。谁知道凌赴挑了挑眉,自己朝着他们两个走过来。
两名男仆连同格雷一齐愣了片刻。
“我又不瘸,自己走总行吧?”凌赴回头朝着格雷歪了歪头。
说罢,他利索的用手里那根麻绳把自己两个手腕捆了两三道,毫不含糊的打了个死结:“喏,这样总放心了吧?”
格雷:“……”
男仆:“……”
众人:“……”
格雷终于说:“那么把他带出去,还不抓紧!你们要让刽子手等多久!”
两名男仆鞠了一躬,上前在两边紧紧抓住凌赴的肩膀。
凌赴说:“松开,我自己能走。”
男仆拒绝。
凌赴递给他打了死结的绳子,笑容里带了点寒意:“牵这个,别逼我踹你。”
格雷:“……”
男仆:“……”
众人:“……”
格雷终于忍不住了:“够了!把他带出去!”
两名男仆不再犹豫,连忙抓着凌赴的绳子一前一后拽着他出去,凌赴心满意足的没有被抓着,离开前回过头冲着洲言眨了眨眼睛。
整点的钟声再次敲响,众人皆是一个战栗,但心里又隐隐约约期盼着,这次在整点之前国王下令处死了人,抽到鬼牌的人应该可以免于死亡吧?
刚才那个男人从宝座上下来,面对着众人复杂的目光直起了腰,好像觉得自己立下了大功。
格雷上前如同之前一样把卡牌一张张收起来,金色的扑克牌在他手里叠成一摞,犹如一块金砖,他娴熟的将所有牌都打乱顺序。
洲言低头抿了一口红酒,微微撩起眼皮看着格雷洗牌。
新的一轮抽牌即将开始,而抽到鬼牌的人依旧前路未卜,所有人在抽牌的时候都不禁犹豫许久生怕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葬送生命。
洲言突然从座椅上起身,缓缓踱步到格雷身旁,格雷停顿了一下立即将展开成扇形的扑克牌收成一摞,转身对他有些冷淡道:“这位先生,你在做什么?”
“我想先抽牌。”
格雷微笑着但让人却隐约感觉他不是很高兴:“抽牌要按照顺序,任何人都不得打破顺序。”
洲言点点头,淡淡道:“不大公平吧,你刚才几次都是从这边开始的,是不是也得给末端的人一个机会?”
有人闻言附和:“就是,这样我们岂不是每次都要抽别人剩下的牌?
格雷欠了欠身子,道:“机会是平等的,无论先后顺序,仁慈的上帝会选出国王。”
洲言:“我是无神论者。”
看着格雷逐渐冷淡的笑容,他终于大发慈悲的说:“我不提前抽,跟在旁边看着总行吧。”
格雷似乎不想回答他,但可能游戏规则里并没有“不允许客人跟随”这一条规定,他也就默许了洲言插着兜跟在他身后。
下一个人正好是蓝毛杜晨,他原本已经把手伸向了一张扑克牌,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大臣格雷转过头去不满的看着身后的洲言:“这位先生,请问你又怎么了?”
洲言:“嗓子不大舒服,这都要管?”
杜晨确实多看了他一眼,对方脸上虽然冷冰冰的,但他却隐隐看到他轻轻摇了摇头。杜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伸向了另外一张牌。
牌抽来出来,格雷走向下一个人的时候杜晨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鬼牌。
安明和宋央以及后面的几个人抽牌都很顺利,也没有抽到鬼牌,一直到了于眠,她看到洲言看着他选牌的手,面上似乎淡淡的没有表情但是在她手划过某一张扑克牌的时候几乎不可查觉的眉头微微蹙起。
于眠顿时了然,根据洲言的冷淡表情选了一张牌,果断的抽出来看了一眼,不是鬼牌。
她本来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想着看来洲言跟在格雷身后是为了帮助别人不抽到鬼牌,这么说来他自己应该对于鬼牌是哪张比较清楚,自己应该也不会抽到。
这么想着,格雷已经把金扇子一样展开的牌摆在洲言面前请他抽牌,洲言感觉到于眠的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描淡写的抽出一张牌。
出手果断,目标准确。
于眠似乎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看到洲言将牌面翻过来朝上,松松垮垮的捏着在格雷眼前晃了晃:“行了,带我去砍脑袋吧。”
那张牌赫然是让众人提心吊胆的鬼牌。
格雷:“……”
于眠:“……?”
宋央:“……?”
安明“……?”
大臣脸上彬彬有礼的笑容几乎都维持不住了,他招招手,一名站在一旁的男仆立即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来,朝他耳语了两句,格雷脸色大变怒目圆睁的瞪向洲言:“抓住他!他这个叛徒!”
两名男仆立即走了过来,格雷依旧在咆哮:“他这个可恶的叛徒!立即把他拖出去砍掉他的脑袋!”
洲言面无表情的轻轻往旁边一闪,冷冷道:“别碰我,我自己走。”
“抓住他!拖出去!”
洲言无视了格雷的怒吼,轻而易举躲过了两名男仆伸出的手,然后从一旁花瓶上扯下做装饰用的丝带,三两下把自己两个手困在了一起搭了个死结然后转身展示给格雷:“能不能闭嘴了?”
两名男仆立即过来,伸手却愣是被洲言冷冷的目光看的有点发憷,竟然真的没有去抓他而是抓住那个死结的另一端拽着走了。
众人默默注视着他们,看着洲言像是去饭后散步一样淡定的消失在门框外。
宋央转过头,面无表情的问安明:“我没看错吧,管理员和洲言两个上一局那么牛逼的人都被拽过去砍头了。”
安明咽了咽口水:“……别瞎说,我洲哥肯定是想到了什么特殊的方法,他是去结束这个狗屁不通游戏的。”
事实上洲言并没有想到什么结束游戏的方法,只是和凌赴约定去外面看看有没有逃脱的路子。本来他是想卡着点拿到鬼牌,然后直接命令凌赴和自己都自寻死路再拒绝命令,这样就能被带出去。
结果没想到上一位国王刚好大发杀心,又刚好选中了凌赴,那倒也省事,他自己抽到鬼牌就能出去了。
众人想的是抽到鬼牌的会死,洲言想的是抽到鬼牌就能出去溜溜。
于眠和宋央突然对视了一下,隔着桌子异口同声道:“拖住时间。”
现在这些人们不知道是不是有除了命令别人死亡以外免除自己死亡的方法,但是如果知道能有一个办法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出去,他们肯定不会做出什么举动。
安明沉思了两秒,对宋央说:“先……”
外面。
月黑风高,好一个适合砍头的夜晚,洲言跟着两个站的像木头人一样笔直的仆人朝着冷风呼啸的门外走去。
一出大厅门他就立即感觉到了凉爽的秋风,凉的有点冷瑟,月亮几乎被掩盖在云里,天色有点昏暗。
大厅里铺上了上好的白色大理石做地面,外面却成为了灰色的石头,打磨的十分平整,却依旧肌理分明。
三个人出了大厅便看到天空,隐约有几颗星星在云雾之中透出一点微光,洲言猜想的果真没错,他们所在的大厅在二楼,一出门就能够看到横着的宽敞走廊和面对着的石头围栏,围栏刚好是正常走路掉不下去但依旧能看到地面的高度。
他们出来后便往右拐,顺着走了一段路之后看到了楼梯,大概是经年已久又是石头制成的缘故,楼梯十分光滑甚至滑的有点过分了。
洲言跟在后面被两个人牵着丝带走在光滑的台阶上,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扶手上的灰,然后将丝带顺着栏杆迅速绕了半圈拉紧,同时淡淡的说了句:“小心地滑。”
话音未落,他伸出长腿干脆的踹向前面两名男仆的膝窝,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那两名男仆一时不察,居然真的朝前倒去,本来在手上绑了三圈的丝带和拉杆一拉扯居然硬生生从男仆手上扯了下来,两名男仆在本就光滑的石阶重重摔了一跤,然后朝下咕噜咕噜滚下去。
洲言站在台阶上垂着眼睛冷冷看两个男仆滚到最下面躺着不动了,开始不紧不慢的解手腕上的大红色丝带,解到一半又顿住了。
他抬头眯了眯眼,凉凉道:“你动作这么慢?”
从上层石栏杆那里一个人影灵巧的翻过来,稳稳地落在石阶上,只是发出极轻的声响,走廊里点着蜡烛,但那人逆着光走来看不清脸,只是轮廓分明,身材修长。
他优雅又懒洋洋的从石阶上往下走了两步,似乎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低低的笑了一声。
凌赴说:“洲同志平时看着冷漠,没想到和丝带这么配。”
洲言脸上如有冰霜,漆黑的眼珠在烛光下琉璃般漂亮,却仿佛蒙着一层冷气,然而手腕却被一根酒红色的丝带捆住,对比鲜明。
凌赴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洲言以为他要帮自己解开,伸了伸胳膊,没想到对方三两下用剩下的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洲言的表情更冷了。
凌赴退后两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得意之作。
洲言同志对自己下手格外狠,丝带在白皙的手腕上勒出了一道淡淡的印子,酒红色的丝带做工精良又细软,一时间有点难以解开。
他看着那个漂亮的蝴蝶结“啧”了一声,使劲扯了两下终于把丝带扯下来了,然后甩手扔到了凌赴脸上。
凌赴笑眯眯的伸手接住了那条丝带,跟在洲言身后下了楼,走到一半,他问:“你不好奇我怎么刀下逃生的?”
洲言:“你也没好奇我。”
凌赴挑了挑眉,把红丝带在手腕上绕了两圈,眼花缭乱的系了个大花,不问自答:“我让他们带了个路,然后给他们赐座了。”
“什么赐座。”
凌赴没回答,而是和地上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得歪七扭八的两个男仆,问:“你打算就把他们扔在这吗?”
洲言:“不然呢?”
“好歹有点尊重。”
“……”
终于,洲言弯下腰一手抓住一个男仆的领子,把两名男仆拎着领子拖到了楼梯下面隐蔽的角落,冲着凌赴伸出一只好看的手:“给我。”
凌赴笑眯眯的把红色的丝带扯下来递给他,洲言利索的把他们俩和楼梯扶手的一根古铜色杆子捆在了一起,然后面无表情的系了一个蝴蝶结。
凌赴眉毛扬了起来。
洲言看他一眼,凉凉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蝴蝶结?”
凌赴从善如流:“见过,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洲言扬了扬下巴:“带路。”
“遵命。”凌赴戏谑的朝他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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