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诽望3
洲言闭上眼捏了捏鼻梁,然后睁眼看着他们,左右活动了一下僵了一晚上的脖子,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一转头就看见凌赴拉弓搭箭朝着自己的方向,愣了一下,说:“你干嘛呢。”
凌赴说:“别动。”
刷的一声,箭离弦擦着他飞过去,落在身后某个位置。洲言转头看过去,发现一只可怜的大蜘蛛在那支箭下丧了命,八条比普通蜘蛛要粗一倍的腿还抽搐了两下。
洲言看着那只蜘蛛顿了一下,转过头:“好……”
凌赴:“好准头?”
洲言:“好无聊。”
凌赴笑眯眯说:“无聊也没办法,谁让你不起来。”
他指了指洲言的椅子:“喏,练习很久了。”
洲言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椅子上扎了好几支箭,每个都没入木质椅子两三厘米,而且和自己相差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洲言:“……”
“谢谢首席监察官不杀之恩。”洲言朝着门外走去,站在门口回头看向他,“下次对我不满直接说。”
凌赴似笑非笑的放下了弓箭。
门外,众人看见房间里有人出来,齐刷刷的看过去,只有村长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继续和面前的一个人冷声说话。
洲言听到村长说:“不管怎样,人都是死了!”
刘玥玥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个小组的主心骨,她正在和村长理论,说:“您完全没有证据是我们做的这件事!我们也绝对没有做过!血口喷人合适吗?我们只不过是借宿的旅客,怎么会……”
村长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一整条街上的门全部都烂了,被人为破坏掉了!难不成我们的村民还会自毁大门不成?”
洲言:“……”
跟在后面过来听到的凌赴:“……”
好像是他们昨天半夜干的事?
看着村站冷着脸身上还背着枪,一脸不善的样子,洲言开口道:“带我们去看一下吧。”
村长转过头冷冷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看什么?”
洲言:“你刚才不是说死人了?”
村长冷笑一声,目光沉沉的落在他身上:“好啊,去看看你们是怎么害死一个人的。”
众人听了这话都觉得心里不痛快,但表面不敢说什么。洲言的不爽则是□□裸的摆在了脸上。
虽然他们昨天踹了一整条街的门,但是房子里压根没有人,连人都没见到更别说什么杀人了,这村长胡说八道的什么。
凌赴眯了眯眼,懒洋洋的说:“少说几句废话,带路。”
村长一脸阴沉的带着他们从一人宽的小道进了村子内部。
太阳当头,就连阴霾也驱散了,树枝上有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村子里丝毫看不出来昨天傍晚时分的闹鬼景象,更不提半夜里的空城。
令洲言感到古怪的是,这村子里昨天半夜仿佛蒸发了的人们倏然之间又出现了。
他们在小路上走着,有人手里挑着担子,有人拿着弓箭枪,见到一行人过来却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是有些冰冷的等着他们,大概是由于自己房子惨遭毒手还有一人离奇死亡的缘故。
终于,村长在一间房子前面停了下来。
房子的门破破烂烂无人修补,从外面看里面昏暗一片,没有窗户能容许阳光或者月光投进去,不见天日。
村长冷冷看了一眼众人,打开了那扇破烂的门。
众人都止步于门前不敢进去,终于,刘玥玥从人群中走出来果断的走了进去,招呼着大家进来:“没事的,什么都没有,不用害怕。”
众人这才你推我我推你挤挤插插的进去了,洲言和凌赴跟在最后面,凌赴听到她这话冲着洲言挑了挑眉:“领导,你被替代了。”
洲言头都不回敷衍道:“求之不得。”
一行人终于进了房屋,因为屋子里实在太黑又没点灯,全都摸索着靠边走。村长手里突然亮起了一团亮光,那是一盏灯,照着他冷漠的面孔活像一个男鬼。
刘玥玥说:“您说的……在哪呢?”
村长提着灯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灯光照亮了盖着被子的女人,使众人都看清了她的模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僵硬的女人,直愣愣的躺在床上。
“一定是你们!每次有外来者借宿,就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村长的脸色十分阴沉,手已经放在了枪上,
杜晨的表情有点不爽:“就算你是村长也不能这么随便诬陷我们吧!我们根本都不知道好吗?再说了昨天晚上那么阴森根本没有人出来!”
洲言听到这话走向那具尸体的脚步顿了一下。
不好意思,还真有。
不过介于现在众人都很愤怒的状态下,他和凌赴很默契的闭口不谈,只是回头和凌赴对视的时候倏然对上了刘玥玥探究的目光。
刘玥玥见他看过来,微微一笑。
这个唯一的目击者似乎也没有把他们两个人捅出去将事情闹大的意思。
洲言收回目光,眯起眼睛看向眼前在被子里安分僵硬的尸体。
即使是屋子里光线极暗,也不难区分出这女人的肤色和其他人的大不相同,那是一种过分失血一般的惨白色,又像是被白色粉笔涂抹过的黑板,白里透乌,说不上来到底是乌青还是乌黑。
女人穿着一件裙子,洲言没有触碰她皮肤或者衣服的意思,只是将被子微微掀起。
身后的村长突然冷声道:“你干什么!”
洲言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吗,检查尸体。”
村长脸色很不好看,似乎觉得这些凭空出现借宿的“猎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手里握着的枪蠢蠢欲动。
“你不能乱动她。”村长一顺不顺的阴沉注视着洲言。
站在洲言旁边的凌赴冲村长笑了一下,说:“村长先生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才不让我们检查尸体的吧?要证明她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检查尸体是在所难免的。”
洲言顺从的摊了摊手:“更何况我连她一根头发都没动。”
村长盯着他们,良久才说:“好。”
洲言面无表情的又看了一阴沉的村长,然后回过了头。
要想知道这名村民到底是怎么死的被什么杀的,首先至少得找到她的死因。可是洲言从上到下把她扫视了一遍,发现这女人身上根本没有伤痕或者是致命的地方,裸露出来的胳膊和腿上都有些青紫色以外,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任何致命伤口都没有。
村长依旧阴沉的说:“这名姑娘在你们来之前一直都活蹦乱跳,每天出去打猎不在话下,身体健壮的很,怎么你们一来一个好端端的人就死了?暴毙!要么是你们用巫术,要么是你们身上有邪祟!”
听了这话凌赴嘴角向上飞起,他说:“老村长,你这思想有点封建,现在是科学法治社会。”
四十多岁的老村长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鬼,一副“你是罪魁祸首你给她下了蛊”的阴沉表情和凌赴对视。凌赴对着他那张阴沉沉的脸显然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趣,两秒之后就转过身去打扰洲言了。
“看出来没?怎么死的?”
洲言摇摇头,心想听村长的意思这姑娘健康的很,总不可能是心脏病突发或者暴毙了。
凌赴看向那面色苍白泛着乌青的姑娘,歪了歪脑袋,然后转过身朝着村长招了招手:“老同志,麻烦你过来一下。”
村长走过来:“你想干嘛。”
凌赴一脸无辜:“不干嘛,劳烦借你的枪一用。”
村长放在枪上的手倏然握紧:“你想做什么!”
洲言看了看村长的枪,又联想了一下宁可站一晚上也不和灰尘亲密接触的洁癖管理员,隐约觉得他是想拿那把枪当个棍子使。
没想到下一秒凌赴真的说:“劳烦你扒拉这位小姐两下,无意冒犯,要不然只能借用你的手了。”
众人听到这话才明白过来他想干什么,于眠默默的出去找了根小树枝又默默走回来穿过人群递给他。
凌赴在众人略微复杂的表情中坦然接过那个树枝,礼貌的说:“谢谢。”
然后他开始用那根树枝在众目睽睽之下扒拉那姑娘的头发。
头发很密很长,洲言朝村长借灯,村长沉着脸不情愿的朝他们走进两步照明,但是一通扒拉在头上也没有发现什么致命伤口,就是连一个小坑都不存在。
凌赴脸上依旧微微有笑,但让人觉得好像再找不到一个证明这姑娘死亡理由的伤口他就要屠村一样。
洲言终于伸手拿过那个小树枝:“我看看。”
凌赴顺从的放了手,抱着肩膀在一旁看着。
就在洲言面无表情的用树枝去戳女尸的衣服时,他戏谑的说:“洲同志,尊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
洲言冷着脸,说:“要不然你来找找?”
凌赴立即闭了嘴。
然而就在这时,洲言的目光倏然被某个微小的东西吸引了,他用树枝拨开女人散落在脖颈上的头发,目光凝聚在某个位置,低声道:“……是这个吗?”
凌赴闻言低头看去。
洲言感到他的呼吸擦过耳朵,不由得别过头。
凌赴把唯一的光源拉近了一些,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半晌,低低的笑了一声,道:“洲同志,你脸上按显微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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