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卫冉
沈思妤合着一众才子行至普惠寺。普惠寺是信阳最大的一个寺庙,寺内种满了紫竹。
在岁暮天寒之后的初春时节,山野间浮花浪蕊,处处皆是红情绿意,一片的春意盎然。
万物始新,来普惠寺郊游踏青,拜佛求签也是络绎不绝。
普惠寺东来亭内,一众才子望着一望无际的竹海,或坐或站相互玩笑着,好不热闹。
才子中为首的楚修去年刚从院试中脱颖而出,高中了举人,一时间也是才子中的核心人物。
其余的才子也都皆是新晋的秀才公,唯有沈思妤,连个童生都不是,好在她文才卓绝,也叫众人一时间生不出鄙夷之心来。
直到一小僧又端来了寺内特有的竹心茶。众才子才纷纷落座。
捧着茶水,楚修道:“有茶无诗,甚无趣味,不若我们一人为这竹林作诗一首如何?”
另一秀才附和道:“我觉得楚兄这主意甚好。”
楚修又继续道:“不过还是有要求的,就这竹心茶,一口茶一句诗,茶毕诗成。”这就很有难度了。
楚修环顾一周,颇有些得意:“不若就我先来?”
又一秀才附和道:“由楚兄起头亦是再好不过了。”
楚修端着竹子制成的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茶,缓缓吟道:“琼节高吹宿风枝,风流交我立忘归。最怜瑟瑟斜阳下,花影相和满客衣。”
一茶一句,茶毕诗成。不得不说楚修的文采出众,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做好了一首诗。
一秀才捧道:“楚兄不愧是楚兄,做的一手好诗。”
楚修见众人纷纷夸赞,也不禁得意了起来,见沈思妤静坐着品茶,不加入评论,不禁有些不快:“惜止兄,你觉得呢?”
沈思妤轻轻放下茶杯,评价道:“此诗虽然四支和五微邻韵,但枝转到归不协调。交我立忘归,一句之中显得杂乱。转句本来不错,但是第二句太复杂,导致整体重心前移,结句花满客衣显得轻飘飘压不住,全诗的结构不清晰,意义又不明显。”
轻笑了一声“在惜止看来,实在是算不得极好。”
一句话道破了所有的不足之处,楚修不得不承认沈惜止说的都很对,可也不该扫了他的面子。
说话时也失了文人的风度,冷哼一声:“不若沈兄也来作一首吧,像沈兄这般文采,怕是出口成章,连茶也无需品了吧。”
沈惜止含笑着摇头,一派的温润如玉公子模样,朗声道:“破土凌云节节高,寒驱三九领风骚。不流斑竹多情泪,甘为春山化雪涛。”
恰好卫珺与太子卫冉也游玩至此,卫冉不禁夸赞道:“此诗作的极好,自拟节气高洁的竹子,不愿为世间繁琐儿女情长所牵,而愿为国家,为朝廷献自己毕生之力。时声,没想到你小小的一个信阳城内,还藏有这等思想觉悟的人啊。”时声乃卫珺的表字。
卫珺轻笑:“我也没有想到。”
卫冉率先向东来亭走去:“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何种人物能做出此等的诗。”
楚修听完沈思妤作的,心下也知道自己败了,却也不甘心,自己高中举人,对方却连个童生也不是,自己居然输给了这种人。
心有不甘,不禁出言嘲讽:“惜止兄文采过人,心有雄心壮志,却也是连个童生也没混上。”
沈思妤立即掷地有声的说道道:“成事者,需天时地利人和,若无天时地利,不占人和,又如何成事?”
一句话怼的楚修哑口无言
卫冉见端坐在桌前的少年生的唇红齿白,风姿绰约。一袭月白色竹纹长衫,用一个檀木雕成的竹枝簪将头发高高束起,出尘脱俗的清逸模样。一时间也心生了结交之意。
拍手赞道:“这位公子说的极好。”
楚修一见来人帮着沈思妤说话,气不打一出来:“你又是哪等子闲人?也配评判我与惜止兄的诗?”
卫冉惊讶的看着楚修,好似才发现这里有个人一般:“这位兄台是?”
一秀才狗腿的介绍道:“这可是信阳新晋的举人老爷,楚修楚大人。”
楚修随即昂首挺胸,样子像极了一只骄傲的花公鸡。[space]
卫冉再次惊讶:“信阳城,中了举人就能做大人了?鄙人孤陋寡闻,还从未听说过。”
可实际上楚修中了举人,还未谋得一官半职,实在是信阳世子不是个能贿赂的人。
楚修看着拆台二人组:“这位兄台是惜止兄的什么人?不会也是个连童生都混不上的东西吧?”
随即众人哄笑了起来,卫冉也不恼:“鄙人确实未曾混上童生。”
楚修闻言来劲了:“果然这才是一路人。什么都不是。”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放肆!”一声呵斥声传来,卫珺也跟了过来。
众人一见卫珺顿时慌了,纷纷下跪参拜“世子安好”沈思妤一见卫珺,连忙也跟着一起跪在了地上,头垂的低低的,生怕被卫珺认了出来。
卫珺冷哼“我信阳城向来民风淳朴,没想到也有你们这等藏污纳垢之人!”
以楚修为首的众人瑟瑟发抖,硬是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夜七紧随而上:“愣着干什么?污着我们世子的眼了,还不快滚!”
众人如临大赦,纷纷惶恐不安的散去了。
沈思妤正待低头随众人离去时,却又被卫冉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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