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杀鸡儆猴,暴打挑事者
“项兄弟,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桂花镇了吗?”
项容的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我是看雨一直不停地下,我害怕极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下雨的,那天在河面上坐船就怪担心的。我可是旱鸭子呀,一点不会水。”
“想起胡大哥说以前在山顶避洪水,我就到山上来了,想着什么时候天放晴了,我再回去。”
胡义苦笑:“正是那天和项兄弟闲聊,才叫我慢慢警觉起来。我倒是会水,可是在洪水里也不管用。但愿是我们想多了吧。”
方秀好奇地插话道:“当家的,你认识这位小兄弟啊?”
“对,一面之缘。”
胡义介绍了一番,“我妻子方秀,儿子胡平,女儿胡姣。”
项容一一打了招呼。
两个孩子年龄相差不大,看起来七八岁左右。
有些羞涩地看两眼项容,便帮爹娘整理东西、抢位置。
草棚建了一圈,面积很大。
但草棚边缘总比中心位置冷一些,还会被雨水溅到。
谁都想抢中间的绝佳位置。
项容来得最早,中间的位置让她给占了。
胡义一家在她旁边摆放起行李。
陆陆续续地,好位置被填满了。
后来的人家见状,难免不高兴。
但也没办法,谁叫你晚一步呢。
项容坐在被褥上,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们。
正想夸一句这些村民还挺遵守秩序,就见一只沾满泥土的鞋子踩在了她的被角上。
她顺着那只鞋子往上看,看到一张瘦削刻薄的脸。
那人歪着头,流里流气的。
“滚开!这是我吴家的位置!”
上来就挑事的,正是吴杨。
他们家磨磨唧唧,落在后头了,自然没好位置。
见胡家位置占得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见到项容这个生面孔,又是孤身一人。
正好拿她泄气,还能抢到最好的位置。
项容没说话,抄起柴刀,对着那只臭脚猛地砍过去。
吴杨反应倒也快,忙不迭地往后退。
但步伐不稳,狠狠摔了个屁墩儿。
有人连忙将他扶起来,“杨哥,没事吧?”
吴杨龇牙咧嘴地捂着尾巴骨,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响起细细的笑声。
他立即凶狠地大骂了一句:“谁他娘的再笑!老子敲了他的牙!”
笑声停了,旁人都背过身去,忙自己的事。
吴杨依旧气得头发直竖。
在胡义和方秀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必须找回面子来。
何况害他丢人的,还是个外村人,这面子不找回来,他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他甩开小跟班的手,冲上来就要揪项容的衣领子。
项容再度举起了柴刀……然而吴杨还没靠近,胡义把项容拉到了一旁。
“吴杨!你别找事!凡事讲究先来后到,项兄弟早就在这里了,你凭什么抢他位置?”
见胡义出头,吴杨马上调转了枪头。
“你他娘的又出来逞英雄是吧,给你牛的,显着你了!今天就叫你尝尝老子拳头的厉害。老子忍你很久了!”
说话间,吴杨跟疯狗似的扑上来,和胡义扭打在了一起。
周围人连忙涌过来拉架。
“打什么打,都是一个村里的人。”
“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哎!别踩着我家被子啊!要打出去打!”
场面乱作一团。
项容悄悄拔出了匕首,却找不到机会下黑手。
村长胡三叔大吼道:“别打了!快住手!刚上山就闹内讧,像什么样子!”
“反正也待不了太久,在哪都一样!我去边缘待着,这位置让给你吴家。行吧,吴杨?”
胡三叔有意息事宁人,胡义不干了。
“三叔凭什么让?他无理蛮横在先,管他做什么?”
这话一出,两人又厮打起来。
胡三叔头疼地捂住了脑袋。
吴杨边打边骂。
“你个臭不要脸的,就你假仁假义装好人!当年方秀就是被你这副模样给骗了!否则早就嫁给我了!”
胡义被这话激起了血性,打得更狠。
方秀羞恼地捂住了儿女的耳朵。
项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恩怨情仇。
难怪胡义一帮她说话,吴杨就把怒火对准了胡义。
旁人拉了半天,才终于把两人拉开。
胡义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吴杨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胡义有方秀温柔地涂抹草药,而吴杨盯着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项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吴杨那冒火星的眼神立即看向她。
“你他娘的又笑什么笑!你以为姓胡的替你说两句话,你那位置就能保住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你赶紧给老子滚!”
项容故意笑出声,把吴杨的怒火吸引回来。
这家伙上来就拿她开刀,踩她被角,这事可不能就这么完了。
在山上不知要待多久,她不杀鸡儆猴一下,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
毕竟她是外来人,就连仗义执言的胡义也未必会一直向着她。
何况,项容从来不把自己的利益和安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项容站起身来,朝吴杨走去。
“你喜欢用拳头解决事情是吧?行,咱俩打一架,我输了立马滚;你输了,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眼前这人看着年少,眉眼却不稚嫩,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眼神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吴杨一时愣住。
项容嘲讽地冷笑:“怎么?怕了?怕了就是认输,滚!”
吴杨这种莽夫,受不得激将法,马上应战。
“打就打,谁怕你!”
话音落下,项容捏紧拳头,快准狠地对着吴杨的面部砸下去。
她在原生世界活了好几年,难道是靠鸡肋的空间异能吗?
与人缠斗的本事是在无数次的死里逃生里,积攒下来的。
只是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原主的身体素质没有那么好,力量、韧性和敏捷程度都不够。
不过离开凉州以来,她跑过的路、拉过的弓、打过的工、吃过的饭,都在潜移默化地锤炼、改造着这具身体。
一个毫无章法、只知道乱吼乱叫的莽夫,凭什么是她的对手?
项容拳拳到肉,第一拳就让吴杨鼻血直流,眼冒金花。
她丝毫没留手,第二拳砸在他下巴上,几颗牙齿伴着血沫飞出来。
吴杨想抬手还击,被项容反手朝内拧住手腕。
他疼到叫不出声来,项容一脚踹在他裆部。
吴杨开始两眼翻白,项容再一脚踢上他膝盖,吴杨不由得缓缓单膝跪下。
项容最后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狠狠碾压。
“你踩了我的被子,我踩回来,咱们扯平了,滚吧。”
她甩开吴杨,吴杨像个碎掉的稻草人,噗通倒下。
吴家人连忙来扶,又惊恐又愤怒地瞪着项容。
项容拔出柴刀,“记住了,谁敢抢我的位置,我就杀了谁。”
青石村人说到底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平时都尽量不招惹爱寻衅挑事的吴杨。
何况是项容这种说见血就见血的家伙。
而吴家人也不过是仗着吴杨的拳头,偶尔狐假虎威一下。
现在吴杨最先倒下了,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杀鸡儆猴……不,应该说,擒贼先擒王的效果挺好的。
虽然吴杨委实配不上“王”这个字,但他被暴打一顿后,震慑效果拔群。
旁人连多看项容两眼都不敢了。
胡义本来觉得项容一个外州人,孤苦伶仃,还想维护他几分。
现在忽然觉得项容可怕起来,和他前几日在船上认识的项容,判若两人。
项容也能察觉到胡义的态度变化。
不过她不在意。
她从来不需要别人喜欢她,亲近她;只需要旁人怕她、畏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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