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萨博的请求 （二合一）
“第二，关于此次我们军事行动的相关人员安排。”
“经过讨论决定，本次进攻行动的总指挥为阿丰，至于副总指挥，百兽兵团部分为烬，主力兵团部分为萨博。”
“至于先锋以及新驻地留守人员安排，一切皆由副总指挥自专，诸位切记要服从调度，要时刻铭记，自行动起，由总指挥以及兵团部分副总指挥层层下达的命令，便是军令…”
....
此后战前会议又进行了许久，当众人散场，天色已晚。
罗斯匆匆与熟人告别后，便打算趁这个难得的时间，敲打完待会的不速之客后，养精蓄锐，好好睡上一觉。
因为他明天还要带着一众高手赶路，前往顶上战争的现场以及附近，做一些不得不做的大事。
别误会，他当然不是去救艾斯，开什么玩笑，罗斯何许人也，他可不会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走前任海贼王的儿子，那样的话，大海上无端被海贼祸害的平民不得戳穿罗斯的脊梁骨，往死里骂。
他自然知道，艾斯是无辜的，而且为人善良，可是他的出生就注定了他悲惨的结局，罗斯着实帮不了他。
同时不出乎罗斯预判的是，果然在他回到别墅不久之后，萨博便前来登门拜访。
罗斯隔着窗户远望一阵，待看到踌躇不定，左右徘徊不敢进门的来人，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开始思虑起待会的说辞。
他知道他是劝不住萨博的，但他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敲打一二，让萨博永远为他今日违抗军令行为感到羞愧的同时，还能在经历救兄失败的打击后变得奋发图强，成为自己更加得力的臂膀...
说起萨博，自从他行至罗斯门外，心情便变得极度复杂，他明白老大一向的赏罚分明与言出必行，也明白这个从天而降的出兵时机，老大到底等了多久。
对老大今日在作战会议上对自己委以重任的决定，要换做平时他早已喜不自胜。
可是现在他却万没有那个心思，因为...艾斯可是即将要被处刑了！作为好兄弟的他，岂能坐视兄弟处于生死垂危中而不顾。
虽然在原著中艾斯处刑的时候，由于萨博依旧陷入失忆，所以并没有做出冲动的举动，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萨博一直以来都是清醒的。
就说前些年艾斯闯入凯老师地盘那会，萨博无意间得此消息，都特意飞速前去求情，尽管当他赶到凯老师那里时，艾斯早已被放走，兄弟二人未能见面，但可见萨博对艾斯的情谊之深...
此刻的萨博左右为难，一边是兄弟之情，一边是军令与养育救命之恩。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但天大的事都比不过生死，最终他还是咬牙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待他走入别墅中，罗斯已经临时摆好一副加班熬夜处理公务的辛劳形象。
“老大...”
萨博先是轻呼了一声罗斯，见罗斯全身贯注，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萨博竟又直接跪了下去，垂首弯腰，提了几分嗓音道：“老大！我求你件事！”
“诶！？你这是干嘛？”
罗斯看他都行大礼了，这才装出一副惊讶无比，刚刚注意到他来的模样，他急忙将手中公文丢到一边，匆匆行至萨博身侧，想伸手将萨博搀扶起来，可是萨博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这导致罗斯只能顺势没好气地责备道：“你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了，怎么还跪上了？”
“难不成是对我今日的任命有所不满？”
“阿丰之所以任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的作战计划都是由他制定的，除了他旁人断然无法胜任。”
“而你都临时任咱们主力兵团的副总指挥了，不但稳压阿瑞斯一头，而且顺便了却了你多年的心愿，就这样你还不知足？”
“萨博，别怪老大多嘴，其实差不多得了，你还年轻，又不是以后不给你再度晋升的机会。”
“这一次事出的急，你得理解...再说又不是就此定下军队格局了，都跟你说了是临时的任命...”
有时候话挑明了就没意思了，先抑后扬，避重就轻先虚晃一招，再等对方和盘托出，这样往往能起到更好的效果，显然此刻的罗斯早已深谙此道。
他知道萨博来此根本不是为了这事，但他就是不先主动提及，就是要看着萨博为难，让他自己开口。
“老大！我...”
听老大这样说，萨博更难以启齿了，刚刚组织好不久的语言，也在此刻尽数吞回了肚中。
罗斯见状，下了逐客令，“行了，你小子果然是为了这事。”
“回去洗洗睡吧，事情定了是不可能改的，我想刚刚也都跟你说明白了。”
“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因为这些事打搅我，我觉得一名合格的领兵大将，不应该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事情到这个份上，萨博心知自己再纠结下去，断然会无功而返。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一股脑地和盘托出道：“老大！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事！”
“我…我想去救艾斯！”
“什么！？你想去救艾斯！？”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的局势你觉得你…”
罗斯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就连语调都高了不少，但话未说完，他又猛地顿住，先是装作忽然忆起萨博与艾斯儿时交情的模样，随后又陷入了深深的默然。
他的演技炉火垂青，令人真假难辨。
萨博有些不敢直视罗斯的目光，看老大有如此巨大的反应，他无比惭愧，但却无可奈何。
他只能尽力致歉道：
“对不起老大…我知道我辜负了你的器重。”
“但是艾斯他…”
可不等萨博说完，罗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经明白，转身丢给他一道背影。
而后渐渐地二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大和在听到动静之后，满脸担忧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萨博跪在地上，她更是一头雾水。
她想询问一直以来都和谐无比的二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现在这般，可是没等她开口，就被罗斯用表情暗示退下。
这导致大和只能懂事地暂时回到房间内，等什么时候罗斯得空，她再去询问事情的原委。
…
罗斯与萨博又僵持许久。
最终还是罗斯打破局面，他转头望向萨博，上下打量一阵后，沉声问道：“你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吧？”
萨博不敢点头回应，也不想起身。
听得罗斯问话，他将头低得更狠了。
扪心自问，站在萨博的角度来讲，罗斯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贵人，其所给予他的照顾与关心，比之亲生父母甚至都过犹不及…
现在为了救儿时的一位兄弟，他不仅辜负老大的信任期待，忤逆老大的任命让老大在众将领面前下不来台，还彻彻底底伤了老大的心…
他真的没有脸再面对老大了…
他也不敢再抬头望向老大的身影，因为他怕看到老大脸上的失望。
罗斯瞅他这样子，佯装失望道：“算了。”
“既然当初将你带回鬼岛，那我们之间就形成了一道斩不断的孽缘…”
“你…”
说着，罗斯指向萨博，想说些重话，但话到嘴边又转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即日起夺去你的副总指挥之职，由杰克、阿德二人一同暂时接替，这个决议就由你事后去转达给他们吧。”
“至于你的话…念在你提早说明情况，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就不…”
“太重的话，我也不想说，军中规矩你也知道。”
“但即使法外开恩，你也应该受到一定惩罚。”
“在救完艾斯以后，你就去鱼人岛呆着吧。”
“等什么时候，你带出一支鱼人军队，将那里巩固经营好，再谈回来的事。”
话罢，罗斯没再理会他，而是作势处理起公文。
萨博心知老大这是为自己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同时也明白，在今日之后…自己再想回到鬼岛见到老大将是若干年的事了。
但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事到如今自己即使跪着也得走完全程。
揣着诸多情绪，与对伙伴家人们，尤其是老大的万般不舍。
做出觉悟的萨博重重叩首拜别道：“老大，那我先去了。”
“嗯…”
可就在萨博起身离开，即将推门而出之际，
“等等…”
罗斯却又忽然叫住了他，并非他改变主意，而是念及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最终还是决定对萨博说一句心里话。
萨博不解地驻足在原地。
罗斯嘱托道：“无论如何，事后你都要活着赶到鱼人岛。”
“如果实在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你可以试着对你的敌人道一声，海军本部附近的财宝。”
“当然这个保命方法，只适用于你与敌人一对一的情况下，它能够暂时让敌人迟疑，露出破绽，给你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保你一命，要是敌人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你一定要记好了。”
“老大…”
萨博听此哭成了泪人，万没想到，即使自己如此，最后关头老大还是担忧着自己的安危。
“行了，记住了就滚吧。”
“真是，本来还想留着这手，在更关键的时候用呢，算老子欠你的。”
…
在萨博走后，罗斯望向窗外银白的月光，深吸几口气，简单舒缓了下近日的身心劳累。
而后他将一片狼藉的案牍收拾归类，回到了与大和的房间之中。
其实他并不觉得，现在的萨博单凭一人之力，就能够救下艾斯，他此行无异于杯水车薪。
要知道顶上战争可是聚集了海军几乎所有的精锐，在原著中能和半截身子入土的白胡子打那么久，那是因为海军除了赤犬以外的所有高端战力都在欺负老实人划水！
要是他们都全力以赴，战场断然将是单方面的碾压战。
而萨博这个突兀超强自然系强者的加入，必然会促使他们之中的某些人为了向上级有个交代，被迫认真，其中与萨博能力相近，旗鼓相当的便当属黄猿。
罗斯丢给萨博的保命手段，恰恰正中黄猿的下怀，即使萨博在与黄猿对决中，可能由于经验缺乏，处于下风，但只要轻轻道出黄猿的小秘密，黄猿定然会纠结是为了以后的利益高抬贵手，还是就此斩草除根，这一瞬间对于两个速度极快的人来说，即使分不出胜负，但脱身也是足够了。
躺在床上，将事情重新演算一遍，确认没有披露的罗斯缓缓收回思绪，刚想就此睡去，大和却忽然轻轻抱住了他。
大和问起了方才萨博的事，罗斯只好将事情来龙去脉，稍加润色地一一与她诉说。
在听罢事情缘由后，善良的大和怕罗斯心里不舒服，便对罗斯开启了一系列的安慰，这令罗斯很是受用。
而在这过程中，罗斯看大和安慰自己时一本正经的表情很是可爱，近日越来越大胆的他，便趁月黑风高，与大和开始了一阵嬉闹…
次日清晨。
一缕温暖的阳光在日出之际透过薄薄的云层，折射到罗斯与大和的床头。
漆黑的眼窝中，捕捉到一阵光亮，罗斯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有些不情愿地翻身下床，他打算洗漱一番后，就与此次参与重要行动的众人汇合，前往任务地点。
他的一系列动作很轻，显然不想吵醒大和，但失算的他低估了为人妻者的敏锐。
“罗斯，你起这么早打算去哪？”
背后大和突兀的声音，惊散了罗斯最后一丝睡意。
他回头看向童养媳写满好奇的俏脸，心中挣扎一阵，最终还是收回了原本偷溜出去的想法。
他如实道：“大和，我待会要出海一趟。”
“但这次并不是游玩，或者去接人，而是要去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大和嗔怪道：“那罗斯不带上我！”
“竟然还打算偷跑出去！”
“我就这么让罗斯嫌弃吗？可是上次出海我明明很乖…什么都听罗斯的…”
“这个…”
罗斯支支吾吾，但看大和快生气了，他只能赶忙哄道：“谁说我不带大和了！”
“我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待会再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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