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误会
期末考前一周
一大清早，俩学霸都集中在教室里“学习”
张诗涵捧着本n年没动过的《勤学早》走到了他们的桌子前，清了清嗓子：“陈朝同学，我这道题不会，你能教我写嘛~”
俩学霸手中的笔停住了，人也呆住了——什么嘛？夹子音啊？平常没见她那么……淑女？
前面正趴桌睡觉的段坤程听着这声音，瞬间清醒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囧”字形的脸“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陈朝看了看练习册中的c部题，挤出了笑容：“抱歉啊，这种题我不太了解你可以问一下戴礼慕，但这种题一般考试是不会考的”
突然被cue的戴礼慕和张诗涵对上了眼，把嘴角提了上去。张诗涵被拒绝了蛮生气的，又咬牙切齿，又跺了跺脚：“不，不用了……”。之后便回了位置
段坤程也学着她，夹着声音嘀咕了声：“我这道题不会，你能教我写嘛~呕！治不了她了？”
戴礼慕真笑了出来，用手肘碰了碰陈朝：“欸，数学119的，什么叫不太了解啊？”
陈朝把她的手推了回去：“啧，那么多事呢？数学课代表！写你的题吧！”
“……噢~”
贺老师踩着高跟鞋穿着旗袍来到了教室，扯着嗓子：“慕慕，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戴礼慕因为刚睡醒又刷了十多分钟的题，强忍着困意，带着嘶哑的声音：“噢……来了”
她刚走没多久，唐戴恺看着她想了一会也跟着追了上去。她注意到他了，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要去哪啊？”
唐戴恺好像是做贼心虚了一样，结结巴巴的：“哦……没，帮帮你”
戴礼慕没有听懂：“啊？帮我？”
“对啊，你想啊，这都快期末了，下周考试了要复习，没时间管其他的了，肯定是要叫你去搬作业啊！我来帮你”
“噢~”
果不其然，到了贺老师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像两座小山一样的试卷。“慕慕，你帮我搬到教室图书柜上面，小心点哦”转头又看到了后面的唐戴恺“你来干什么？怎么了吗？”
唐戴恺有点尴尬：“额……我……”
戴礼慕：“老师，他来帮我搬”
贺老师发觉事情不简单，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陈朝眯着眼看着他们一起回来放好手中的试卷，又一起出了教室，知道了什么，攥了攥手里的复习资料
周末，戴礼慕与唐戴恺的聊天记录
戴礼慕：上周谢谢你帮我搬试卷
唐戴恺：没事，都是同学嘛，那么多你也搬不了
唐戴恺：班长大人，我有道英语题不会，有空教教我怎么写吗？
戴礼慕：噢，可以可以，发过来吧
唐戴恺：[图片]
戴礼慕：这就是要看固定搭配的……
唐戴恺：谢谢班长大人
戴礼慕：过奖了哈哈，叫我慕慕就好了，班长大人怪奇怪的，使不得
唐戴恺：慕慕，我们名字里都有“戴”字欸，好有缘啊
戴礼慕：嗯，是啊
他们聊了很久，几乎话题都是唐戴恺挑起的，戴礼慕也不好意思不回复，所以这期间陈朝给她发消息她都没有理到，然后就信息轰炸了，最后陈朝直接打电话了
陈朝：“你死了？两个钟了，你在干嘛呢？我看到你明明一直都在线，我都给你信息轰炸了你还不回我”
戴礼慕：“抱歉啦，刚刚一直在回唐戴恺的消息，没有注意到你”
陈朝：“哦，他给你发信息你就回，我发你就不回？我们5年的感情喂了狗吗？”
戴礼慕：“啊，不要生气嘛——”
……之后就“哄”呗，呵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那能怎么办呢？自己喜欢的人啊，再可怕也要舔下脸去哄呀
戴礼慕哄得差不多了之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去了卫生间洗了澡
用白白嫩嫩的脚在门口的地毯上蹭了蹭，哒哒哒的走到书桌前拉开了凳子，轻轻的坐了下去，用小小的手点开了台灯，翻开了一本复习资料。开始了和知识的相遇
两个钟后，她看了眼柜上的钟表9：30。她合上了书关掉了台灯，轻轻的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给手机充电时瞄到了与陈朝的那个1个多钟的通话记录
不知是冷还是什么，她的身体一颤，关掉了手机的电源键，双手捂住了微红脸庞，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跑到卫生间猛的把水拍在脸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好像喜欢了一个人
她恍惚的走到了床边，似乎不相信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一个人，但她就是喜欢他所以才会那样的去对待他
她看着他的微信傻笑，又看了看那窗子外，点开了朋友圈，发了一条：“我一直想从你的窗户里看月亮”
后来她关掉了大灯，沉沉的睡去了，这一晚她睡的很好
第二天起来，她和以往一样洗漱后又到了那书桌旁，她先用外卖软件点了杯紫薯粥，再点开微信朋友圈已经炸了，大家纷纷在她的朋友圈底下评论
01班颜值担当（亦乐责）：“万年不发朋友圈的班长大人发朋友圈了？！”
欣欣然（心然）：“不愧是实初那个神奇的铝银，完全不懂什么意思啊”
坤之大一锅炖不下（段坤程）：“每个窗子的月亮不都一样吗？”
送你一颗唐（唐戴恺）：“我家的月亮好看，来我家看”
涵涵要抱抱～（张诗涵）：“可惜你看不到！”
是个悬念（陈宣念）：“姐姐心里有人了”
现在大家都用自己的名字创新一点当网名，除了某个“颜值担当”
……
戴礼慕没怎么留意那些评论，她只是一个劲的翻，好像再找某人的评论？
她的神情黯淡了下来，她翻了几遍都没有，最后门铃响了，她以为是他。她匆匆的跑去开门，是外卖
她没找到他没评论
“什么嘛！”她边吃边嘀咕到“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他那么，爱，爱玩手机”拿勺子的手有点颤抖又有一点哭腔“怎么，怎么可能，没，没看到！”
……
他看到了，刚发就看到了。
张爱玲作家的《倾城之恋》里，有一段范柳原对流苏说：“流苏，你的窗子里看得见月亮么？我一直想从你的窗户里看月亮，这边屋里比那边看得清楚些。”
是啊，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只不过是他在迟疑，他不确定那个“你”是不是在说他自己。
因为最近那个少女是真的和别人玩的太亲密了，唐戴恺喜欢她是显而易见的，但她就不知道了…但现在确定了，她有喜欢的人
原本陈朝想的是：戴礼慕想上的大学就在双浙，上完初中就再作个妖让爸妈把自己和她接去双浙一起上高中。之后在这个基础上再乘胜追击的拿下她，但现在她就有喜欢的人了，是他还好，但要是不是他呢？亲手把自己的热爱送出去？谁能忍？忍不了
那一晚陈朝都没睡，他一直在想这件事，要不要去表个态呢？要是是自己呢？！那要是不是自己呢…
出现了个棘手的家伙！
……
后来的考试周，两人就像冷战了一样，谁也不理谁。
唐戴恺主动出击，下课时他也捧着本《勤学早》来到了两学霸的桌前，拍了拍段坤程的肩示意他走开，段坤程识趣的挪到了同桌的位置，把戴礼慕前桌的位置让给了他
他背靠着书桌那样坐，正好面对她，戴礼慕抿了抿嘴：“又来问题”
“对呀，马上要考试了，找找大学霸抱抱佛脚”，唐戴恺翻开了几页，把书转了个面“欸，你最近有点不开心吗？有点反常”
“啊哈哈，没有，啦…”
“噢，是吗？”唐戴恺注意到了戴礼慕眼里闪过了一丝忧伤，引出了个周末的一件事“你想看月亮啊？”
戴礼慕对突然的话题有点不知所措“嗯，差不多吧”似乎她不太想再提起这件事
正好掉入了唐戴恺的圈套“我家最近装修，房间换了个超大的落地窗。别的不敢说，但看月亮很不错的！什么时候来看看呀？”说着还竖了个大拇指
“……”
旁边的陈朝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急眼了：“欸，你是来问题的还是来问家常的？见过套话的没见过这么套话的，你这么说话很容易不胡思乱想欸！空手套白狼？人才啊！”
这一喷射，直接吵起来了
那唐戴恺也不甘示弱：“你什么意思啊？我就来问个问题什么问家常啊？我套什么话了？套你话啦！什么胡思乱想？你思想龌龊还怪我说话引人入歧途？我又哪里套白狼了？！你说清楚啊！阴阳怪气的干嘛啊！”
俩人已经站起来了，马上就要干架了！
此时陈宣念刚好来找戴礼慕看到这场景直接爬窗子看了，戴礼慕已经和她说了周末的事，这场“战争”的前因她是已经料到了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慌。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过她也怕要是真打起来伤到了戴礼慕
陈朝用手指着唐戴恺：“你问题你问我啊！老子打败了你的‘大学霸’，老子才是年级第一！你问题你就问啊，又那说周末的事，不是套话是什么？！不就是想得出个肯定的答案好进入你的圈套吗！你成功了！又说什么房间的落地窗，不是回你家的房间‘看月亮’吗！我思想龌龊？我想入非非？你听听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你再让他们听听看看有没有让人胡思乱想！”
……
陈宣念看着这一幕有点想笑“噗”她像接受采访似的小声嘀咕“我是当事人，我站朝哥另一人的话语的确让人不往那方面想，哈哈”
最后这陈宣念还是保留着仅有的理智，按之前戴礼慕说的去了九年级数学办公室，到了门口假装很正经又很着急的说：“请问，谁，谁是九年级1班的班主任贺老师？1班有俩位同学在班上快打起来了！”
贺老师来后才停止了这场“闹剧”
这些天，俩人一直都是这种僵局都看不惯对方，在宿舍时有时也暗戳戳的嘲讽对方，话语中夹杂着对对方的不满
……
寒假了，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没有缓和，不光指陈朝、唐戴恺
放假了两人也没有消停，又在班群中“刷屏”而戴礼慕一般不看这些也就不了解，而“和事佬”的重任就落到了亦乐责和心然的肩上
这期间陈朝和戴礼慕的聊天记录就一直停留在了上次陈朝生气那时
但唐戴恺不一样，越挫越勇，几乎每天都找她聊天什么什么的，戴礼慕也向他为陈朝道过歉，但他也只是看在戴礼慕的面子上说没事没事，内心还是不爽的
之后戴礼慕再找陈朝就不是像之前那样了
戴礼慕：陈朝，你就没有觉得你上次对唐戴恺有点太过分了吗？
戴礼慕：人家就来问个问题，不至于这样吧！你俩还差点打起来了！
戴礼慕：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已经原谅你了，你不要再闹了行吗！
陈朝看到这个信息时确认了一遍又一遍，“戴礼慕”是吗？应该不是吧…
可就是！那个微信备注就是“喜欢ta”！当时欢欢喜喜亲手备注的“喜欢她”
他手按着太阳穴，长舒了口气，但他的气消不下来，换做是别人还没那么生气
戴礼慕：人呢？出来啊！说清楚啊！
他看着一条条短信内心的火苗再也抑制不住了
陈朝：哦！你什么意思！我的错咯？你也不听听他说了什么！你现在来怪我？
戴礼慕：我没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的错，你们已经被处分了！知道吗！
陈朝：我没错！处分就处呗！他说那种话你就没有犹豫吗！你就没有觉得他说的很触犯到了你吗！
戴礼慕：是，我承认我有，我的确觉得他说的不对，但这都不是事！但你更不对！
陈朝：你都有了，你就不会表明吗？你就那么懦弱无能吗！别人站出来帮你说话你还怪我？
戴礼慕：我不需要你帮我说话！我能忍我就忍，我不想惹祸上身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你好好和好不行吗！都是同学没必要这样！
陈朝：现在不是了
这段聊天中感叹号尤为的多，两人争论了半天已经超级气愤了
戴礼慕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冲，说什么都不听，自己觉得明明事都可以“忍”过去的，但他非要乱来。
陈朝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向唐戴恺说话，明明当时他的话是真的“很恶心”。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懦弱无能”，“忍一忍”就过去了
之后戴礼慕看到陈朝那段信息懵了几秒，再发消息时已经显示“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了
……
“你说说他什么意思嘛！怎么这样啊，明明他道个歉就可以化简的事他偏不，那么倔干嘛啊！”
“嗯…慕慕姐，想听真话吗？那同学的话语中真的有点问题‘来我家看’和‘我房间的落地窗看月亮很不错’还有‘什么时候来看看呀’。这可能只是很正常的聊天，但话语中透露着‘回家看月亮’你朋友圈的那个本不就是一句关于暗恋的话吗？‘想’是正在喜欢，‘看到了’就是在一起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回房间看月亮’是指和他在一起然后长大了就见家长？”
“差不多了，不然他为什么只提出自己房间的‘落地窗’？”
“我记得他之前给我发过他家的图片，明明不止一个落地窗的欸！”
“所以朝哥也没错，他是为你好的，而且朋友圈那句话是写给朝哥的吧”
“嗯…”
戴礼慕和陈宣念通话了半天，发现自己真的错了，刚好这时收到了唐戴恺的表白信，她愣住了
信中不但有对她的感觉还有一些嘲讽：“陈朝有点冲了，可能会伤到你，要不要申请换位子啊？和我做吧，我保护你！”
看到这段戴礼慕真的绷不住了，放声哭了出来。自己从小到大从没有“错”过，不管是做题还是做事，自己总是别人眼中的佼佼者，但是就因为这点小事就伤了一个少年的心…
那晚戴礼慕没睡，一直再添加陈朝的微信，一直在打他电话
凌晨五点终于等到了他的电话，戴礼慕还没来得及激动，那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吵杂声还有低沉的声音：“我回双浙了你保重”挂了
再打时已经打不通了
从这时开始她就颓废了，她睡了一天有很多人给她打了电话发了信息，但都不是他
傍晚，她醒了看到手机有那么多的信息，有一个未接来电有20多条的号码，不认识，她回拨是父亲的助理楚叔叔
那边秒接，传来了急促的声音：“小姐！戴总，戴总公司破产，他葬身于一场恶意纵火的火灾中…凶手暂时没找到…”楚叔的语气渐渐地变小，少女的心也碎了半截“戴总还有留有一点钱，不多，8万，已经打给你了，应该可以上到大学的”
“嗯…”
“有事可以找我的，毕竟我跟了戴总那么多年，小姐也才初三…”楚叔是一个很好很忠诚的人
“我知道了”
她很冷静，冷静的可怕，没人知道她这天经历了什么
她下了床走到书桌前，捧起了那几罐星星，抚摸了几下罐子底下的名字，转头扔进了垃圾桶…
之后的朋友圈：“那不是我的月亮，是我偷来的光”
……
开学后
“陈朝同学因为私事转学了”
唐戴恺对她展开了强烈的追求，她都拒绝了，但也知道了当时那些话就是陈宣余的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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